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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在天怎么打坐(LOL:玉剑传说皮肤再迎新成员 刀妹男刀化身飘逸剑侠 仙气难挡)

导读御龙在天怎么打坐文章列表:1、LOL:玉剑传说皮肤再迎新成员 刀妹男刀化身飘逸剑侠 仙气难挡2、说梅龙镇:中国民间所需要之戏剧必须从中国习惯下所构成3、神魔的黄昏第四十四章

御龙在天怎么打坐文章列表:

御龙在天怎么打坐(LOL:玉剑传说皮肤再迎新成员 刀妹男刀化身飘逸剑侠 仙气难挡)

LOL:玉剑传说皮肤再迎新成员 刀妹男刀化身飘逸剑侠 仙气难挡

导语

在去年,有中国古风的玉剑皮肤系列横空出世,迎来了很多召唤师的好评,在皮肤公布后很多玩家认为还有一些英雄很适合玉剑风格,在今天玉剑皮肤迎来了两位新成员。

玉剑传说皮肤特性

用"飘逸的剑客"来形容玉剑传说皮肤最为贴切,在去年玉剑传说皮肤公布了三位成员,分别是剑姬,剑圣以及风女,风女像是古侠小说里使剑的花仙子,剑圣剑姬则是剑术高超的侠客,这三款皮肤在去年都得到了召唤师们的大加赞赏。

除了这三位,在皮肤公布后就有玩家像设计师提议:"刀妹艾瑞莉娅十分符合玉剑传说皮肤的主题,为什么不给她设计一个呢?"

对于这个问题,设计师给到的回答是:"我很赞同你说的,但是刀妹正在处于重做阶段,给重做阶段英雄设计新皮肤是很困难的,以后会有机会的。"

一年时间过去了,刀妹的重做完成,新的玉剑传说皮肤也进行了公布,设计师为我们带来了属于艾瑞莉娅刀妹以及泰隆男刀的全新玉剑传说皮肤。

玉剑传说 艾瑞莉娅&泰隆

刀妹 艾瑞莉娅

剑刃是刀妹最亲密的物品,在这款玉剑传说皮肤里,刀妹仿佛一个可以掌控仙剑的女王,耳部的装饰给刀妹高贵感觉,在身后还有一条金色的龙相伴而行,长发飘起金黑色束腰,细致程度让人惊叹。

除了原画,官方还放出了这款皮肤的快速预览,我们可以看到刀妹E,W技能以及回城动画的展示。

E技能的特效细节十分多,刀妹的动作,刀刃消失的痕迹都非常让人惊喜。

W技能蓄力时剑刃围绕高速旋转,在释放的那一刻,所有剑刃冲出先是形成一个龙头,随后在变成一把利刃出现。

回城时剑刃飞舞,金龙现身,刀妹一跃而上御龙飞行,网友们看后都大呼"小龙女",还有将刀妹召唤的金龙称之为熬兴的。

这样一款属于艾瑞莉娅的玉剑传说皮肤相信也没有让各位召唤师失望,在皮肤放出后不少召唤师都是"买买买,太好看了我买爆!"但是别觉得只有一款刀妹你就可以满足了,除了刀妹男刀也迎来了自己的玉剑传说皮肤。

男刀 泰隆

男刀的玉剑皮肤如同日漫里男主的设定一样,白色的长发,坚毅的眼神以及超强的能力。

当泰隆手中锋利的利刃变为十分致命的剑时,"刺"这个动作就十分符合玉剑的感觉,加上男刀本身飘逸的行动方式和斗篷,男刀和玉剑的主题完美结合。

相较于艾瑞莉娅,男刀的皮肤快速预览动画里没有太多技能的效果,只有一个回城动画展示,在回城时男刀挥剑旋转一圈,随后背后出现一把大光剑,男刀后空翻乘剑打坐,光剑与剑气环绕不断加速,完成回城。

在回城时,除了地下的剑,围绕男刀的剑数量一共有四把,转动提速后就看起来像只有三把。

男刀游戏内模型的披风十分显眼,白发长剑的形象估计会吸引不少召唤师。

小结

对于全新的两款玉剑传说皮肤各位召唤师感觉如何?喜欢的话可以准备好钱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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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梅龙镇:中国民间所需要之戏剧必须从中国习惯下所构成

作者:慕秋

 《梅龙镇》为田桂凤得意之作(亦作《美龙镇》,未知孰是),细腻活泼周到,足为一代圭臬,自田氏长逝,废跷风起,斯曲虽不广陵散,然伶人每好随流俗攀援,舍守以徇,固多先例也,且货利之场,专为淹没人材之所,不合污同流,无所习染,其欲引身价博声名难莫大矣,因其间有淘汰者,然非其本志若是也,亦有以废跷为好事者,盖其自恃声色曼妙动人,以此将一概花旦活头,皆废跷图省力,兹不知已少玲珑之致,而因之失去之许多小身段,尤其为内行所不取,对于戏词方面,更多难以吻合者,若本文所谈之《梅龙镇》内之“扭扭捏捏”句,试想大脚片岂有此状。

 

 桂凤后小翠花能继武之,颦笑啼怒皆酷肖桐秋,而近时尚北跷称卓绝者,亦惟翠花一人而已,此剧之姣媚婉转,绮语缠绵,如读唐人小品诗词,固一时无与伦比,而其精细处,桐秋后无第二人也。

筱翠花之《梅龙镇》

 畹华早年在旧京,时演堂会戏,常和余叔岩同演是剧,然而不使寸子,终嫌其非复旧观,曩年慧生来沪,大东书局之《戏剧月刊》有慧生号,内刊九畹室主所撰之《荀慧生旧剧观》一文,曾及《梅龙镇》,倍誉扬之,谓为畹华、翠花不及也,以余视之,殊觉室主之言过厚于慧生,而太薄小翠花矣,慧生戏路以闺门、刀马最佳,效法瑶卿兼师三宝,取精拮华,颇能得自然之妙趣,《穆天王》《天门阵》《樊江关》,身段脚步直追瑶卿,而于玩笑之戏则逊翠花一筹,盖花深得师承(小翠花为田桐秋入室弟子),演此剧有传神阿堵之妙,且慧生尚南跷,实末尽袅娜娉婷临风不禁之致也(四五年来未见翠花贴此戏,殊不解何故)。

 确实此剧之风流宕佚,生角尤难在落落大方,处处当顾及帝王微行身份,断不可率意佻达,行腔宜如行云流水,切忌板滞,旦角亦然,设动作过于近妖媚,便涉淫亵,能恰到好处其实匪易,唱念亦应婉转流利,方是小家碧玉之凤姐身份。

梅兰芳之《梅龙镇》

脚本之批判

 第一场引子及定场白分二派:

 (生上引子)龙游芳草地,凤绕牡丹池,(定场白)大明一统镇山河,闻得大同景致多,不御龙车与凤辇,私离宫阙酒家过。

 

 (生上引子)离金阙,暗藏珠宝,游天下察访名贤,(定场白)大明一统锦山河,龙车凤辇难快活,孤王离了燕京地,闻得大同景致多。

 皮黄脚本,昔梨园行以口相授,讹者甚多,各家词异甚有极不通者,上所二述派,前者之引子简陋不堪,且近乎不通,更难合于微服私行之帝王口吻,自以后者为佳,兼语气殊得含蓄不露,盖旧剧之组织,在昆剧传奇之场法,第一场出主角时,此主角必立着打引子,坐后念诗,然后报名藉履历,再叙关于此剧或本场之事略,最末收煞一句如“伺侯了”,以递过他人出场,或“起叫板”,固按地位而定也,此类体裁,已成为一种固定场法,自引子至起叫板一段文字剧本,编者大都名之为“代叙体”,纯为使人明了起见而为之代叙者也,惟往往有不当出诸剧中人之口者,故凡代叙体念唱时,应面向外而平直,如专对看客说话也,然而引子定场诗及说白等,虽同包括在代叙体内,既有名称故,亦当略示其区别者,若引子之构成,总为全剧事迹之大意,或本人身世情性之大概等等,词句方面,则是虚空笼罩,最忌留痕迹,能附此条件者,斯为贵,定场诗似略同之,然而不必若引子一定需要含蓄平铺直叙之夠矣,概括言之,实为脚本之纲要携领,说白则为补充平场或以前之事不足处,使观众益复明了剧情,而感受举趣矣,《梅龙镇》一剧,事实本于《游龙传》旧小说中(本事同,惟《游龙传》中李凤姐作李亚仙),按明史本记,载武宗因江右宁王宸濠有反意,托名南巡,亲自幸江南诸省,以调查宁王逆迹,冀以泯其反侧之心,所以有巡幸江南之举,稗官则借此题目搜集种种轶事,以编成小说部,以故予所举引子,以后者为佳,亦即本乎此也。确实在晚近零乱剧坛中,稍能合乎旧剧组织之条理,且词句通顺,含蓄兼深者当以此首屈一指,至于定场诗,前后二者,无甚区别,后者略比较清顺。

 (生白)孤大明正德天子,是孤来到《梅龙镇》上,住在李龙店中,那李龙言道,要茶要酒,将木马一响,自然有人送来,独坐店房,好不闷煞人也!(叫板唱)

 本剧为时下最流行之戏,其所以为人称赏者,全恃词句之佳,然词句之对白,最易忽略,不特观众,即台上演者亦往往而然,故不论观剧演剧,设不在微处咀嚼体贴,总觉索然无味,若此段之词句,显然正德已遇见李龙,而不写李龙吿诉正德店中尚有其妹,仅曰要酒要茶将木马一响,自然有人送来,所以为下文张本,则波澜曲折自引人入胜,而尤妙在无一不在情理之中,近日新戏脚本,自谓出于名人手笔,语句雅训,自是过之,至于迥环生动如此其比者,因犹求之而未得也。

 (生唱平板)有孤王打坐在梅龙镇,想起朝中大事情,将玉玺交与了龙国太,朝中大事交与众公卿,孤忙将木马一声响,唤来递茶送酒人,啊送酒人(拍木马介)

 此场以言剧情,有此段似较明显,就词句而论,则为二黄剧指示地点法,表示正德现在梅龙镇上李龙店内也,文字虽粗,却颇有作用,未可厚非也,至“打坐在”“想起了”等,已成为皮黄剧惯用语,只求无大错,不必舍本求末,问其通与不通,“孤忙将”忙将二字嫌不佳,能易以“孤这里”则自然多矣,末句“唤出递茶送酒人”,或作“看看来的是何人”,唱来无大差别,词意仍以“唤出递茶送酒人”为佳。

 

 (旦内白)来了(小锣夺头上)(唱二黄平板)自幼儿生长在梅龙镇,兄妹二人度光阴,我哥哥也曾是对我论,他言前厅有一位军人,将茶盘放在桌儿上(一小锣)(生笑介)(旦白)呀啐(唱)凤姐回转绣房门,啊绣房门(旦作身段拾巾介白)啐(小锣夺头旦下)(生笑介)

章遏云之《梅龙镇》

 旦角之平板普通所唱皆准之,亦有将次句“兄妹二人”改为“兄妹卖酒”,则指明本剧重要之旨,确有点金之妙,复有改“我哥哥事曾是对我论”,为“我哥哥巡更去查户”,粗视之似嫌画蛇添足,然予意设非以此句说明,于事实上有抵触,盖李龙店内兄妹二人,可知平时李龙当无遽离店务之理,此句亦不可少也,惟巡更不当在日中,予意依畹华本略事改易,则“我哥哥奉命去巡户”,似较通顺矣。

 (生唱平板)好花儿出在僻乡村,无有贤人献与寡人,孤忙将木马二声响(旦上接唱)后面来了卖酒人。(一小锣)

 旧剧类多一种所谓“腹语体”,若本节之首二句,以事实证之,不过剧中主人翁一种欲发泄之情感,固纯系腹中脑际之知觉,乃必欲明言之,更显而易见,是旧剧之幼稚,曰不然,此旧剧之优点也。盖非若是,实难以补表情之不足,而其腹中辗转反侧之意想,亦无由想见之,并且免得场上之冷落,而其另一方面,则仍顾到帝王之身份,亦可谓所以为欲倾写专制时代帝王之权威淫靡而设此也,吾人固无庸承认其说话,只当作一种示意法可矣,则其实际上予吾人之便利,及其帮助剧本力量,正复不少,实为各国戏剧所未有之特点,岂容忽视之。

 大凡此类示意法,在演剧上,同场之角色,亦当作不闻,而性质不同于背供,细味:

 (生白)酒保酒保,(旦白)酒保无有倒有个酒大姐在此,(生白)哦呵呀,(一小锣)这丫头自称大姐,本当叫她一声,怕她消受不起,也罢,以酒为名,叫她一声酒大姐,啊酒大姐,(旦白)军爷讲些什么,(生白)方才有瘦长大汉他是何人,(旦白)他是我家哥哥,(生白)他叫什么名字,(旦白)他叫李龙。

 一出《梅龙镇》,从此看去,总是别有天地,正德明明知道无有酒保,而偏说酒保,乃欲引出酒大姐一段文字,于正德身份上亦风流蕴藉,有旨有趋,全不落旧套,确能压到古今,作者非风雅领袖、斫轮老手,其谁能之,惜吾人未能知之。“酒保无有,倒有个酒大姐在此”一句,何等旖旎,且先透凤姐之活泼,婉转,为后来讨封伏脉,何等力量,而其仅为欲使观者知女主人翁之芳名,先有此一节曲折之文字,且毫未越剧情,焉不令人叫绝,又此段文字初视与首二段已有重复之嫌,而宛转道来,一些不见其有丝毫可厌,始见其是绝妙笔法也,旧剧之文法,多有唱白重复之处,而佳者非不嫌其重复,以此且往往得一段异常精致之白口,此亦异数也。

 (生白)你呢?(旦白)我么没有名字的,(生白)哎人生在世那有没有名字的道理(此处有在“哎”下加“国家且有年号”一句自亦可取)(旦白)名字倒有,说出来怕军爷(最忌误作“君爷”,坊间本固有见之)喊叫哇,(生白)为君(君音同军)的不叫就是,(旦白)如此我姓李呀,(生白)我晓得你姓李,你叫什么名字,(旦白)我叫李凤呀,(生白)好一个李凤姐(此处李凤呀四字念有工尺)(一小锣)(旦白)拿来,(生白)拿什么来,(旦白)拿名字来还我,(生白)话出如风怎能还你,(旦白)军爷方才你说不叫怎样叫起来了,(生白)下次不叫就是,(旦白)下次不可。

 此段盖口旦角念时应顿挫有致,则余音嫋嫋不绝如缕,犹能衬托脚本之佳妙,尝忆曩日畹华屐苏联,苏联剧院领袖梅雅霍尔德,为世界伟大戏剧理论家之一,渠对兰芳之艺术,极为赞美,渠观梅氏表演后,曾对人云,“余将重编余之《智识即痛苦》一剧,其中即可以见到余之所学于梅氏者,梅氏之表现动作,及色线之运用,对余不啻辟一新途径也”,又云“余早已声言中国戏剧,为全世界最高与最为发展者,甚至超过吾人想像之外”,其推崇可谓备至矣,然而渠固完全未曾见到吾国旧剧之大部份之特长于各国戏剧者,脚本即其一端,欧人赏鉴我国之《汾河湾》一剧,即已明矣,然而不知高出于《汾河湾》一剧,正不知有若干矣,本文之《梅龙镇》其一也,试读上面一段白口,固无逊于《汾河湾》,而暴露专制时代之黑暗,实已驾驭而上之。

梅兰芳在俄国演出《汾河湾》

 (生白)啊大姐,梅龙镇上就是这样的酒饭不成,(旦白)有三等酒饭,(生白)那三等,(旦白)上中下三等,(生白)上等的呢,(旦白)来往官员所用,(生白)中等的呢,(旦白)买卖客商所用,(生白)这下等的呢,(旦白)那下等的么(一小锣)不说也罢,(生白)为何不说,(旦白)说出来怕军爷你着恼,(生白)为君的不恼就是,(旦白)军爷不恼,(生白)不恼哇,(旦白)那下等的酒饭,就是你们吃粮当军之人所用,(生背介白)哦呵呀(一小锣)吃粮当军的人,有这样苦处,也罢,待孤回朝发饷银十万,犒赏三军,啊大姐,把上等的酒饭摆上一席。

 此一节亦为《梅龙镇》之大旨也,细心领略,莫负作者一片苦心,冲场一段对白可感可兴,偶尔机锋有深意在,前段生平板写正德是天然整齐之文,此段则说尽当军的人生活,定是好文章,此段旦之说白温柔娇憨,设色点染,恰与凤姐相称。

 

 (旦白)军爷要吃上等的酒么,(生白)正是,(旦白)打个哑谜你可晓得,(生白)略知一二,(旦白)坐船,(生白)船钱,(旦白)歇店,(生白)店钱,(旦白)吃酒呢,(生白)酒后哇,(旦白)啐(一小锣)酒钱都不会说,说什么酒后,(生白)听你之言,敢是要钱哪,(旦白)我到不要钱,(生白)那个要钱,(旦白)我家哥哥回来,问我要钱,(生白)要钱就好说话了,将帘卷起,(旦白)是(卷帘介)费却多少说话,却原来是要酒钱。

 文章用异样变法,此与问姓名一段,天然对待,要钱一段,原为主题,而其上半写出军人生活之牢骚,一变反成陪笔矣,“要钱就好说话了”一句,转至轻薄笔法,乃尔引出下文。

 

 (生唱平板)在身傍取出了一锭银,付与大姐算酒钱,(生白)拿去(一小锣)(旦白)放在桌上,(生白)桌儿是滑的,银子是光的,滚在地下,那还了得,(旦白)滚在地下,有我来检,(生白)为君的怕呀,(旦白)怕什么,(生白)我怕闪了大姐的腰哇,(旦白)闪了我的腰与你什么相干,(生白)为君的心疼哪,(旦白)我自己不心疼,到要你来心疼,(生白)好不识抬举,拿去,(旦白)军爷敢是舍不得,(生白)我倒舍得,只怕大姐你舍不得。

 (旦背介白)哎呀且住,(一小锣)看这军爷有些不老实,待我来哄他一哄,啊军爷进得店来,可曾看见一幅古画,(生白)为君的最爱古画,古画在那里,(旦白)在这里,(生回头介白)在那里,(旦取银介白)在这里(一小锣)(生白)倒被这丫头骗了去了。

 余常对人谓,假尔旧剧之编制能同于传奇,有起伏转打,俱独辟境界,突如而来,倏然而去,令观者不能预拟其局面,斯可贵,而凡局面可拟者,即厌套也,《梅龙镇》一剧,其殆近之,虽非突如而来倏然去,然其说白信手拈来,不露餖飣堆砌之痕,化腐为新,易板为活,设科打诨俱有别趣,通俗而不肯伤雅,颇得乐天之旨,其间虽不能附合起伏转折,但俱独辟境界,不袭人牙后一字,且脱去离合悲欢之热径,诚可贵于他剧矣,试读此段正德与凤姐之文。

 

 (旦唱平板)李凤姐接过了一锭银,问声军爷几个人,(生接唱)为君的一人一骑马,(旦接唱)一人用不了许多银(一小锣)(旦白)军爷银子太多了,(生白)人的饭食,马的草料,(旦白)还多,(生白)送与大姐买花儿戴,(旦白)多谢军爷,军爷请哪,(生白)到那里,(旦白)请到客堂,(生白)到你们卧房,走吓走吓,(旦白)哎客堂吓(小开门)(生白)大姐这是那个的卧房,(旦白)这是我家哥哥的卧房,(生白)这里呢,(旦白)这是我的卧房,(生白)我正要到你的卧房走走,(旦白)军爷你可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哪,(生白)这丫头也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哪,哈哈。

 这段唱虽只寥寥三四句,然而生之接唱一句,如旦之接唱一句,最要注意到,就是尺寸,且以前都是大段说白,能唱的紧凑流利,也好提起一部份不欢迎此类戏座客之精神,这一段说白是紧接前段,为戏凤姐笔法之又一开展,饰凤姐者,须神色兼到,绝不容有一丝之忽视,而此种对话,演剧者亦宜分清楚,应有如当时实状,戏剧虽意在看客听清看明,然欲使其出神入化,自非身入其境不可。所以对话之说唱,剧中人之面常正向剧中人,而不顾看客,盖主其直接也,或有时因使看客明了,而唱中或白中约略一二兼顾看客,此亦情理中事,反能使其实声与光之及于看客,此假定其为旧剧艺术便利之活用法,然虽不能以此之故,频频向看客兼及,此点更应体会之,实予所见诸于艺员票友者甚伙,其意殆欲博掌声于人也,与女伶之飞眼流波,不在艺术境内,当不论及,又旦所白“男女授受不亲”一句,宜说非常俏皮,则不至于与下段递烛台戏玩处等抵触。

周剑云、梁赛珍之《梅龙镇》

 (生唱平板)孤龙行虎步客堂进(一小锣)(生白)这梅龙镇好紧的门户吓,(旦白)啊,(生白)大姐你好紧哪,哈哈哈(一小锣)

 统读全剧,固未尝有如此段之“大姐你好紧哪”粗俗之文字,尤不类帝王口吻,戏剧既许为改进社会工具,若本剧虽不足以言,能有改社会之处,然多少能启示一些人历史观念,而其暴露专制时代之黑暗处,予亦已言之矣,且凤姐为一天真未凿娇憨可人之好女子,岂宜飨之以此类语气乎,而于饰生角者,即素称表情圣子,亦难以演唱,演之则亦免不得受人轻亲。愚意此处有待于诸剧学家改正,且以后之脚本,更不许此类字面发见。

 (旦白)啐(唱)凤姐带上了两扇门,啊两扇门(一摆酒介)(拉八或柳摇金)(白)呀(叫板唱)李凤姐把酒来摆定,请出了军爷饮杯巡(一小锣)(白)军爷请出来用酒,军爷请出来用酒哇(一小锣)哎呀呀你看这个人方才叫他进去,他不进去,如今叫他出来,他到不出来了,为了他一桌酒,臜了我一两只手,待我打水洗手便了(小开门)(旦洗手介,生上抱旦,旦挣脱介)(一小锣)(生白)这梅龙镇上好高的房子哦(此处有工尺念)(旦白)房子房子,打你一盘子,(生白)怎么骂起来了,(旦白)你进得我们店来,上也瞧瞧,下也瞧瞧,想我们女人家,有什么好看,(生白)大姐长得好看,为君的爱看哪,(旦白)军爷爱看,你就看上几看。

 (生白)大姐大方了,我到要仔细看看,(看介)好(旦白)好(旦白)再看看,(生白)好哇,我就再看看,(看介)好,好好,(旦白)再看看,(生白)看够了,(旦白)我要不看你是我们店里的客官,我就要骂你,(生白)哦要骂我哇,(旦白)不但骂你,还要打你,(生白)为君的出世以来,未曾有人打过,大姐爱打,你就打上几下,(旦白)如此我就打(一小锣)哎呀呀不打了,(生白)怎样又不打了,(旦白)我怕军爷着恼,(生白)为君的不恼就是,(旦白)军爷不恼我就打(一小锣)打(一小锣)打(一小锣)啐(小锣夺头下)(生笑介)

 旧时说白,据云师受,止作三分,优人登场,自增七分,设科之嬉笑怒骂,如白描人物,须眉毕现,引人入胜者,全借乎此,迄自科班成立,此辈童伶固未有若许之能力,教授者乃集众家之说白,而为之口授,若本剧之结构如此其佳,而作者则不能考,予意或采自地方剧,而几经老伶演出,则成典型,白口之能传神,而词句多俚俗处,可意会之,又据云引子作“离金阙,暗藏珠宝,游天下,察访民贤”为宫本,通本作“龙游芳草池,凤绕牡丹池”,则必以通本为过无含蓄,而为宫中人所改隙,决非宫中秘本可断定也,予又有证明其为地方剧者,俗伶所唱“上头也是龙,下头也是龙”之句,本秦腔也,而江湖班所演唱白举动粗鄙可厌,亦一若秦腔(秦腔《戏凤》情节,与京戏无大出入,惟首先上李凤姐,拭桌摆酒,做表之间不免“贫”“厌”二字,盖秦腔非此不足以动人视听),以此予常疑京剧《戏凤》一出,或脱胎于自秦腔,演者不过按旧剧绳墨而出之,固未尝有编制其人,仅由其自然之构成耳。

 

 此段正德与凤姐之调笑,在旦白“再看看”,饰生角者往往皆有作“我落得再看看”一句,且以各地方音出之,闻苏白居最多,名角亦颇有犯此病者,尤其是与坤伶同演,大好之剧目,而为此辈丧失尽矣,盖此辈捧之者称其表情圣手,其本人亦自命不凡,以此演剧只一味胡来,只求火爆,博观众掌声,许黑珍君去年时报剧刊,曾许此辈为流氓皇帝,可谓雅谑矣。确实凡剧化装登台,应极守剧中之规矩,老谭曰,吾唱戏时,不自知其为谭某某,第觉唱唱《空城计》,我便是诸葛亮,唱《李陵碑》,便是杨继业,唱《天堂州》,便是秦叔宝而已,区区数语,采骊得珠,故若以一完整之剧,偶插一句,若予所举于《梅龙镇》中者,而再以各地方音出之,虽表情确能出神入化,亦将前功尽弃,设有一次,受观客之倒好,则岂止受辱而已,伶工可不慎诸。

 (生唱平板)好一个聪明李凤姐,他与为君嬉耍玩,孤忙将木马连声响,(旦唱接唱)想是茶凉酒又寒(一小锣)(生拍木马介白)酒保酒保,(旦白)军爷茶凉了么,(生白)不凉,(旦白)酒寒了,(生白)酒也不寒,(旦白)茶也不凉,酒也不寒,将我们桌儿敲敲打打,打坏了是要你赔的,(生白)慢说一张桌儿,就是个人儿,我也包得起,(旦白)你包那一个,(生白)哎,包这侗桌儿,(旦白)话要讲明白些,啊,军爷叫我出来吩咐什么,(生白)大姐这酒是那个摆的,(旦白)是我摆的,可好,(生白)好到好,可惜缺少两样,(旦白)那两样呢?

 本文至此,如已尽半出《梅龙镇》,而其每一段对唱对念,无不脉络连贯,固未能少事改移,更不可减少一句或一段,盖皆有其用意也,非如近来新剧,东拽西牵,便凑一出,传闻从前谱曲,必有旨趣,一首成一首之文章,一句成一句之文章,列之案头,歌之场上,可感可兴,令人击节叹赏,所谓歌而善也。又如昔云亭山人谱《桃花扇》,谓凡制曲,若勉强敷衍,全无意味,则唱者听者,皆苦事矣,愚曰,虽然有好文章,有好脚本,然要非演者能体会,则虽如云亭山人之《桃花扇》,亦未能免俗矣。

赵培鑫、戎伯铭之《梅龙镇》

 皮黄剧自梅兰芳创古装新戏后,风气为之一变,南方之欧阳予倩有《西施灭吴》《宝蟾送酒》《晴雯补裘》《馒头庵》,赵醉梅之《骊姬害申生》,赵君玉之《黛玉焚稿》,王灵珠之《白牡丹》,及北方之程尚荀等等新剧,一时哄传之下,都谓高雅华贵,以愚视之,仅不过感动国人审美观念而已,未见以播扬旧剧之艺术也,或谓脚本为旧剧之命脉,盖文艺为永久的艺术,而声调不过一时之存在,昆曲至今虽已成广陵散,然其流风余韵,历久不衰者,盖人虽亡,而文尚在,其曲辞之精妙,主意之纯正,固昭昭在人耳目,使演者有兴感之趣,发怀古之情。名旦之脚本,出自名家手笔,词藻绮绮可诵,以此则复兴旧剧,庶几赖之,然而不然,盖此类新剧,喜则动辄一段“南梆子”,哀则来一节“反二黄”,或通场皆白口,夹以几句摇板,此犹其小病,其最普通而最大之疵病,则为不知戏剧之音节,及做作身段,尤喜用昆曲,故老于顾曲者,谈及则骂,然今遍多此类之人,愚只目之为文字,而不以为剧本,至彼名士风流,自命高洁,与伶人相为标榜者,则更非愚所取矣,以此愚有以明证示诸君子者,一部《西厢记》,词句之精妙,用字之雅,不可谓非千古绝唱,然犹有人谓其不谐音节,不能合入吹唱,故昆曲之《西厢》,并非原文,而为重编者,原文之《西厢》,只可作为好文章读,而不可为剧本唱也,则近之名旦脚本,其不谐音节,而文字况百倍不如《西厢记》乎。

 再就事实言之,旧剧本之复兴,新剧就此吿休,虽然如梅兰芳等,尚未老去,但是其舞台上一日不演其新剧,则一日衰颓,兰芳得声名尚在,是旧戏之功耳,试看欧阳予倩、赵醉梅、赵君玉辈可知,则旧剧本之有价值,其能颠扑不破,实使一辈文学家所不及料者,故尤不得不提出而宣扬不当之处,为改正之,然而国人有绝大恶习,即畏难不负责任是也,无论何事,不察其理之当否,能成与不能成,苟见其难,即相诿而不敢行,改良剧本之事固难,然亦非绝不能行之事,苟得剧学精深文笔可观,复负人有伶界重望者,出而负其责,旧剧中之立意可取者,删改存之,其荒谬者毁弃之,果能如此,则旧剧之足跟,可以基定矣,吾意其间固不乏其人,何不响应之,此愚写《梅龙镇》一文之大旨也。

 (生白)青梅结着白萝卜,红粉佳人白了头,(旦白)军爷爱吃那红白萝卜么,待我取来(一小锣)(生白)转来,不是那个红白萝卜吓,(旦白)是什么,(生白)是那穿红着绿与大姐一样的人儿吓,(旦白)呀啐,先前到有,(生白)如今呢,(旦白)如今被官府禁了,慢说无有,纵然还有,这夜静更深,叫我们女孩儿家那里去寻,何方去找哇?(一小锣)

(生白)是吓,这夜静更深,叫你们女孩儿家,那里去找哇,啊大姐,我与你商议商议,(旦白)商议什么,(生白)就烦大姐斟上一杯,(旦白)我们只管卖酒,不会斟酒的,(生白)斟上的好哇,(旦白)不斟,(生白)你斟是不斟,(旦白)不斟不斟,(生白)好,拿银子来还我,(旦白)待我取来(一小锣)(生白)慢着慢着,酒席被我吃残了,你家哥哥回来,问你要钱看你有何言答对,(旦白)这个(一小锣)(背介)待我哄他一哄,啊军爷,你们那里鼠儿是什么颜色的。

 旦角说白中“先前到有”一句,一逗凤姐之身份,可见从前凤姐店中,是做过这卖买的,于是凤姐落了正德的圈套,“如今了”一段,何等得神,“我们只管卖酒,不会斟酒的”是不即不离的笔法,写凤姐做得好假惺惺,“这个待我来哄他一哄,啊军爷,你们那里鼠儿是什么颜色的”这一小段说白,未能呼应前文,且雷同于骗银一段,又不及骗银文笔之切合正德身份。

马连良、李玉茹之《梅龙镇》

 

 在从前,中国旧剧在各国戏剧界,毫无位置,其间或以我国无戏剧也,曾几何时,梅兰芳出国,彼邦人士印像存矣,但是究竟方言与习惯之难融合,所以毁誉交半,其所以哄动者,都欲睹东方艺术而来,而雄而雌者,尤为一般好奇者所引为异事,愚固无庸为韪言之,然而待梅氏离美国之后,彼邦之大戏剧家,对中国之戏剧,加以剖视,研究其组织之成份,一方面则采用脚本,如《汾河湾》译名曰《一只鞋》,《春香闹学》曰《一个顽皮的小学生》,其幼稚得可一笑,愚亦不以为一经外人采用过之脚本,视为奇货可居,但是可以堵住一般自命前进者之嘴,愚敢言此辈,愈说得嘴响者,其不能为国为家,不断言也,盖其不能用深切之目光,及严密之脑力去观察,必曰陈旧腐败,岂中国五千年文化历史所构成之戏剧,尚不够供此辈一生之研究乎,可为中国戏剧前途展望一叹,亦足见吾国无论那一处,专务空言者伙,就实事者渺,以此旧剧发展,势难乐观。

 但是事实予吾人所看到的,去岁梅氏履苏联,舆论之佳,超过赴美之时,其间虽多仍不明白其优点何在,然无足怪之,盖仅此有限时日,以言习惯之隔膜,一时自难于了解,然大部份民众,已能略知组织,其用心较吾国人为何如也,而彼邦戏剧领袖雅霍尔德之一篇论文,焉不使一般极力提倡欧西舞台剧者,认为异数,可笑有一般人还只管随此辈盲从着,一若非此不足以言思想前进,我固知此一般人不知“戏”之一字如何解释,尤未知“戏剧”为何物也,再深切告诉此辈,现在所出演模仿欧西之舞台剧,几曾附合中国民间所需要之戏剧,中国民间所需要之戏剧,必须从中国习惯下所构成,虽于发挥一种理想,解决人生之难问,转移误谬之思潮,亦必须于国人之个性习惯相同,则适宜之音乐剧本,与演者之精神,一致表现于舞台之上,庶几言发挥戏剧之本能,简言之,以浅显之文字,发挥优美之理想,无论其为歌曲,为科白,均须白话,省去骈俪之文句为宜,盖求人之易于领解,为效速也,惟格式作法,必须认定(所得旧剧之规则,词句应有真境,至少亦须像《梅龙镇》一般生动),极力趋重于国防、事理、人情,更为不可缺之要则,确实国人太少国家思想,当局者,恒以此项为急,而其对戏剧,不足提倡,是失策也。

 而旧剧之仅赖吾少数人之秃笔,决亦不生任何效力,此点论功,我到要先提梅兰芳二番出国之效力,虽然不能只此一点,便能收功,应属于多方面的,不过还是梅氏略有些作为,二番出国,不啻为旧剧打上二针强心针,至于所以至此一蹶不振者,愚不能不责备欧阳予倩之骚扰,我看到《菊部丛谈》中欧阳予倩一篇评论,我简直要当他是一个外行,可见一般爱好戏剧者,都受彼之混蒙,愚殊深可惜之,愚爱旧剧深,而对于要讲的,无不一吐为快,这一段文字,本应该另外找题目的,但是一时题目又难找到,免不得凑在这儿,读者得不以我离题目太远吗?

 (生白)自然是灰色的呀,(旦白)我们这里是白的,(生白)哦白的在那里,(旦指介白)在这里,(生回头介白)在那里,(旦斟酒介白)在这里(一小锣)(生白)这酒是那个斟的,(旦白)是我斟的可好吗,(生白)这样的斟法,慢说是一杯,十杯八杯何足道哉(泼酒介)(一小锣)(旦白)要怎样的斟法呢,(生旦)要大姐的手,斟上一杯酒,大姐的手递在为君的手,为君的手递在为君的口,吃了这杯酒,打马就走。 

 词叠的句子,本来很难念,但是此一段生之说白,则又例外,不但容易念,而且非常合于声韵,所以愚以为本出佳妙之处,确为其他一出所不能及的,正德鼓如簧巧舌,说得笙歌裙屐,煞有意思,假尔此处用庸伶来演,则俗态恶谑,又岂止风流作践,甚于打骂哉。

 

 (旦白)我手上有糖,(生白)无糖,(旦白)有蜜,(生白)无蜜,(旦白)无糖无蜜,为何要我来斟酒,(生白)花钱的老爷们,欢迎这个调调儿,(旦白)我就得恼这个调调儿(一小锣)。

 读者可以看到这几句诡白中,写正德是正德,凤姐是凤姐,生白的“花钱的老爷们欢喜这调调儿”,可说堂堂之论,谁能置辨,文章不是厌套,而是成句,殊未知此言之出,群情已趋向凤姐,旦白“我就得恼这个调调儿”,九字次序井然,构出思前想后之凤姐心情,虽仅不过此一句,已见包含嬉笑怒骂,令人不知足之蹈手之舞矣。

荀慧生之《梅龙镇》

 

 (生白)你斟是不斟,(旦白)不斟不斟,(生白)好还是拿银子来还我罢,(旦白)我就取来(一小锣)(生白)慢来,你晓得我这银子是那里来的,(旦白)难道说是作强盗抢来的不成,(生白)着啊(一小锣)我是打劫皇宫来的,不犯事便罢,倘若犯了事,我将你兄妹攀连在内,看你是怎生得了,银子不要,我去了(一小锣)(旦自)啊军爷回来商议商议吓,(生白)你与那商议,(旦白)我心与口商议,(生白)快去商议,(旦白)哎呀且住(一小锣)(背介)想他这银子乃是打劫皇宫来的,不犯事便罢,倘若犯了事,将我兄妹攀连在内,这便如何是好(一小锣)哎哥哥吓哥哥,今日也卖酒,明日也卖酒,这就是卖酒的下场头哇(斟酒介)

 斟酒是当垆女的本等,而凤姐独以为耻,仙风道骨,毕竟不同,偏遇着好主意好利口之正德,不由凤姐不斟,二次还银,正德都是顺口道来,为了斟一杯酒,皇帝倒做了强盗,文笔之善谑与变幻,骂尽历古以来的天子,前段商议,系正德求凤姐,此段商议,则为凤姐求正德,此天然对峙法也,以上几段文字,看来是凤姐做得好假惺惺,但是此末一节之背躬,则显见凤姐是为无可奈何情境,而此总括一收,已落凤姐小传,生气勃勃,一篇正面文字,却用侧笔收煞,俟次见述,何等深心,文章匠心精细,鬼斧神工矣。

 (旦唱平板)李凤姐斟上了酒一尊,叫声军爷饮杯巡,(生接唱)孤有心将他来戏耍,看他知情不知情(白)干(一小锣)(戏搔凤姐的手心)(旦白)干你娘的心肝(一小锣)(生白)怎么骂起来了哇,(旦白)你吃酒便吃酒,怎么将我的手心搔了一把,是何道理, (生白)哎为君的这几天曾跑马射箭,指甲养长了,碰了大姐一下,也是有的。

 生白“怎样骂起人来了哇”,正是道着世人都是他人短处,而不知自己的短处,正德戏弄凤姐一段,妙造自然,生白“为君的这几日未曾跑马射箭,指甲养长了,碰了大姐一下也是有的”,说得真好写意,此一段愚仅将六字作为定评,即“俚而文,鄙而雅,”切贴与否,要询诸读者。

 (旦白)我们指甲也是长的,怎样搔不着你呢,(生白)听大姐之言,是个贪小便宜的,来来来,为君生就一双粗手,大姐要搔,你就搔上几下,(旦白)军爷让我来搔,我就搔(一小锣)(生白)搔哇,(旦白)不搔了,(生白)怎样不搔,(旦白)我还未曾搔你,你到先翘起来了,(生白)为君的不翘就是,(旦白)如此我就搔(一小锣)搔(一小锣)搔(一小锣)(生笑介),(旦白)啐(小锣凤点头)。

 凤姐之事正德也,或曰以容悦也,愚曰不然,就脚本而言,除生之“好花儿”一身,足以形容凤姐之约略外,亦不能说是传对容貌之一种口吻,则可见正德之所好,无非凤姐之体态耳,“我到未曾搔你,你倒先翘起来了”一句,已够坐实愚言之不诬,我们且不说正德如何态度,观众亦已早说“这般可喜娘罕曾见”了,而作者这种思想亦够称奇特矣。

 (旦唱流水)月儿弯弯照天下,问声军爷你住那家,(生接唱)大姐不必盘问咱,为君的住在天底下,(旦白)住了(一小锣)一个人不住在天底下,还住在天上头不成,(生白)为君的住处与众不同,(旦白)怎样的不同,(生白)在北京城内,有个大圈圈,大圈圈里面一个小圈圈,小圈圈里面有个黄圈圈,我就住在那黄圈圈里面,(旦白)我认得你了。

 或谓此一段与上文未能呼吸相通,愚曰不然,以前是一种文法,所谓空中楼阁,无中生有,于本出事实粗视之虽无关紧要,但所以渲染凤姐与正德之结合也,一方面能引起观众情绪,一方面组成剧本亦端的惟此是赖也,然亦未能长此以往,故在此段一落本事,旦首句吾人已可领会到其招客意味,则谓未能呼通前文一语,已迎刃而解矣,生白“大姐不必盘问咱,为君的住在天底下”,凤姐真变翠屏山的潘老大了,“不说倒还明白,一说可更糊涂了,”故其再逼紧一问,语气更显得玩味。

 旦白我认得你了,我当凤姐真知道了,一看下文,原来正德说的不差,凤姐是个爱小便宜的,可作一笑。

王允嘉、欧阳景初之《梅龙镇》

 (生白)你认得我是那一个吓,(旦白)你是我家哥哥(生夹白)嗳(旦接白)的大舅子吓,(生白)哎岂有此理,(旦唱快板)军爷作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生唱)好人家来好人家,不该头带海棠花,扭扭捏捏令人爱 , 风流就是这朵海棠花。

 《桃花扇》栖真一折评语,“千山万水,觉之又觉,及门咫尺,遇而不遇,人生缘分,往往如此”感慨系之,而离者复合,令人情深一往,然亦已写尽离奇变化,文章之精细,固非人力可造也,仿之《梅龙镇》一剧,结合不说,以性质之不同也,文词亦嫌不如,然说白则有辩可爱,若上一段与此一段,吓之也妙,骗之也妙,说之也妙,且开场以至剧终,无一处不是洒洒脱了,游刃有余,我所以独称《梅龙镇》一剧,不在《桃花扇》下也。

 本段正德口中戏语,为凤姐下注脚,且此一段,已见凤姐之装饰,天然丰韵,亦文章之关捩也,虽然凤姐仅不过插一朵海棠花,而正德已嫌之不是好人家的女儿,但不知现在之演贫苦而贞节之一脚,遍身绫罗,体态妖荡,又当如何说法也。或有向愚辨曰,正德所白,乃应有之辞,未便为之改隙,而服饰之华丽,又为一事,不当以题之词,而加于题外之身,如发此言者,愚真羞与之说焉,盖未知渠已将“弦外之音”当作如何解释也,从此等微处咀嚼,可知一出《梅龙镇》之托端,决非一味玩笑而已。

 (旦唱)海棠花来海棠花,反被军爷取笑咱,忙将花儿踩了他,踏了他,从今后不带这朵海棠花(一小锣)(生唱)大姐作事理太差,不该踏碎海棠花,为君与你来拾起,我与你插(一小锣)插(一小锣)插上这朵海棠花(凤点头)(旦唱)凤姐一见心惊恐,急忘回转绣房中(抽头)(旦下)(生唱散板)任你走遍东洋海,为君赶到水晶宫(抽头)(生下)

 老伶演此率戒跷,服装尤朴素,民国以来,悉反故辙,不但巳少玲珑之致,试问此段旦角踏花时,以一不使寸子之大脚片行之,将演成如何情形,并非以为老伶演过如此,一定如此,从实际讲,要知旧剧中一切砌末,都为节省费用,所以沿旧日砌末之规定,亦可见戏中彩物,所以之因陋就简,乃另一方面则尊重精神,不尚形似(所谓抽象),然在范围以内,则仍行之,如火彩、跷工等,但本旧剧组织之主要原则下,所以仍含有抽象之意味,近若干年来,戏中精意渐失,伶界老成先进,逐岁凋谢,后起之徒,专务花妙,寝忘本来,观于近时伶人行头炫耀,不问扮何种人物,必绫罗里身,珠翠盈头,其趋势可见也,于此时也,旧剧已趋灭亡之途,遑论一二火彩与踩跷也,而耗资于服饰费用,一若即为其艺事矣,不禁一叹。

 

 (《戏剧旬刊》1937年26-36期)

神魔的黄昏第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1

兰圃幽静,清雅古朴,凌儿古装,婉转动人。两者合一,没拍好那只能说吴书之过来。

第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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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艾进的那间原本是装杂物的,是婉儿知道要来人,现收拾出来的。钟赤虬住的那间,原来是婉儿哥哥的书房,婉儿哥哥就死在那间屋里,不过婉儿认为钟赤虬是职业抓鬼人,住在这屋里应该不犯忌,还正好借他去去鬼气。

婉儿瞅着姜艾急三火四的拉着小鸾进了屋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姜公子和丑丫头怎么这样呀?可真是羞死人了。

一进屋子里,小鸾毫不留情的打掉了姜艾的狗爪子,然后瞪着眼睛坐到床上,表达对姜艾非礼举动的不满。

姜艾对此视而不见,而是十分关心的问:"怎么不买匹马,这么远的路走着多累呀!饿了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姜艾知道小鸾是放心不下自己才赶了过来,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自己感动,这么远的路,就靠那一双大脚丫子跑过来,自己都心疼她那双大脚。

姜艾的暖心暖肺的话语,让小鸾火气顿消,眼睛也瞪不起来了,白了一眼姜艾说:"我不累也不饿,口渴。"

姜艾转身出去,也不理睬别人看自己的异样眼神,拿起茶叶茶碗茶壶,转身回屋里给小鸾沏茶。

小鸾忍不住埋怨说:"你一个大男人,我让你去你去,不害臊啊?"

″你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替你取茶水还不是应该的。"姜艾认为自己做得对。

"那你也别把茶壶端进来呀!别人都不喝了?"小鸾嘴上责备,心里却是喜欢。

″那一会我再给送出去。"正说着,婉儿拿着一个茶碗推门而进,扫了屋里一眼对姜艾说:″姜公子,这是你的茶碗,我们都喝好了,你们俩慢慢喝吧!"

婉儿满肚子都是好奇,如果可能,她都想在门外偷听一下,姜艾会和小鸾说些什么?

″怎么对我这样好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小鸾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怎么好像妻子在盘问丈夫,顿时一阵脸红心跳。

还好 姜艾没有对这句话进行联想,而是眉飞色舞的说:“你的药真好使,我替师兄谢谢你。”

小鸾呸了一声说:“假仁假义,就知道掂计我的药。张嘴!”,

姜艾刚把嘴张开,小鸾右手拇指一弹,一粒丹药己飞进姜艾的嘴里,姜艾正想开口道谢,小鸾己正襟归坐,一副认真模样的喝茶水。

姜艾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她,只是给她沏茶倒水,用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院子里,钟赤虬用眼神询问老宋,这丑丫头是什么来头?老宋凑过去,小声的说了几句,他也只知道小鸾卖身葬父的事,再多的也说不清楚,姜公子身边水太深,自己是看不透。

婉儿在旁支楞着耳朵偷听,听完之后好奇心更重,婉儿发现姜艾自进屋之后,就一直没出来,天黑了也不点灯,要知道那屋里可就有一张床,他们这是……,婉儿都不敢再往下想。

小鸾并没有把姜艾往外撵,姜艾就是条癞皮狗,你撵也撵不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今晚自己也睡不上觉,自己要迷惑鬼姥派出来打探消息的鬼物,不让它们查到姜艾的痕迹。看姜艾那二十两银子花得多值,自己都成了他的超级保镖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山村早已一片漆黑,这里的狼早已经不把村民放在眼里,大摇大摆的在村子里溜达,叨走一切能吃的东西。婉儿家的大黑狗都看惯了这一切,只要狼不进自家的院子,它连叫都懒得叫上一声。

在狼林,本地人是不敢惹狼的,惹了狼和惹鬼的后果差不多少,好在狼林的狼极少攻击人。

小鸾从床上起身,床上还留下个自己的身影,那只是个障眼法,用以迷惑在旁边运气打坐的姜艾,自己如烟一样,毫无声息的开门出屋。

姜艾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见小鸾还在,又继续微闭双眼,凝视自己的鼻尖,如果他现在只要碰一下身边的小鸾,那个身影就会消失不见,只是姜艾并没有这种非礼的想法。

隔壁的钟赤虬也感觉到一丝异常,但并没有感知道有危险的存在,便又继续修气养身,自己得尽快恢复元气。

小鸾腾身到半空中,双手掐个诀,再将衣袖一抖,一片淡淡的薄雾,罩住了婉儿一家,这就足以让鬼姥的那些侦察兵,发现不了任何痕迹。

对于那些东西,你不能杀,杀了它们,鬼姥会根据派到哪里的哨探没有回去报告,而断定哪里出了问题,再说毕竟和鬼姥低头不见抬头见,小鸾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一大团带有腥味的青黑色半云半雾的气体,在离地三丈的距离上,如风一般行走,小鸾在狼林住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狼林里有什么自己.都清楚,来的这个东西,不属于狼林。

做为狼林的半个主人,小鸾当然要看个究竟,只是还没等她摁落云头,来的东西好像发现了她,唰的一声平地拔起,站到了她的对面。

出现在小鸾面前的是一男两女,什么鬼怪小鸾都见过,但面前的这三个人,还是让小鸾吃了一惊,因为他们长的不是中土人的脸。

中间那个男人身材修长,穿一件黑色带有风帽的长袍,鼻梁又高又直,双眼深陷,两眼之中,两个红色的眼珠,像两团跳动的火苗,一头金发散披在肩上,显得整个人十分潇洒帅气,脸上神情也十分高傲,像个西方贵族。

不过小鸾也知道,神魔中外表与真身,会有很大区别,面前这位黑袍人,如果现出原形,吓死的可能不只是宝宝,还有宝宝他妈。

男子左边的女人,一脸要喝人血的表情,酒红色的头发,翡翠绿的眼珠,容颜虽然美丽,长相却颇为怪异,耳朵尖尖,和蝙蝠的耳朵一个模样,脑门上生出七根青白色肉刺,五长两短。

身上穿件灰白色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双肩和后背,两个肩头有类似蛇形的刺青,后背上长着一对肉红色的大翅膀,不是鸟的翅膀,是蝙蝠那样的肉膜冀,翅膀尖上那锐利的三指爪子,清晰可见。

女子手中来拎着一条镀金铁链,铁链那头拴着一个丑陋凶狠的怪物,怪物身体青绿,长一丈多,遍体都是-鳄鱼那样的鳞甲,三角形的脑袋又尖又长,头上长有羚羊一样的双角,一道由许多小三角形的肉鳍,从头顶一直长到粗大的尾巴尖,尖尖的长嘴里,长满了七扭八歪的锋利牙齿,一双眼睛,放射出邪恶的绿色幽光。

怪物背上长着满是鳞片的翅膀,大肚子下面,长着两只粗大的爪子,自出现后就一直盯着小鸾,仿佛小鸾就是它的猎物。

小鸾成人形都上千年,见多识广,那女人别说露后背,就是露得再多,小鸾也见怪不怪,倒是那个怪物,小鸾竟然一时间,想不出它叫什么?

右边女人的模样还算正常,雪白的圆脸蛋,亚麻色的长发,粽栗色的眼睛,眉毛细长,鼻梁笔直,虽然也穿着露肩的灰色长裙,但姿态稳重优雅,双手抱着一个计时用的沙漏。

就是那双眼神让小鸾看了都不舒服,像个能吸引光线的黑洞,你多看一眼,目光就会掉进那个黑洞里不能自拔。那是摄亡灵死者的勾魂眼。

那个男子看了小鸾一眼说:"东方的同类怎么长成这等模样,真叫我大倒胃口,御龙侍女,温森小宝宝一定饿了吧!那还等什么?用这个丑类做开胃小菜吧!"

一听到龙字,小鸾猛然想起,面前这个长翅膀的丑东西也叫龙,是西方的龙,真是糟践了这个龙字。

小说:勾心斗角的东山狩猎,心思缜密的仁宗。

了尘和慧果正在斋堂门前说着话,了凡和尚就带着众僧人,来到了后院。慧果一见师傅和师兄们来了,赶忙跑去向师傅师兄行礼,并向他们炫耀自己一早上的收获。

有几个性格跳脱的师兄就逗他:“小师弟你又逃早课去顽皮了,小心师傅罚你扫茅房。”

慧果一听偷偷看了师傅一眼,狡辩道:“我不是去耍,我是去给师傅和师兄们摘果子去了,不信你问大宝。”大宝倒是够义气的“汪、汪”的叫了两声做回应。

了凡和尚接过竹篓,摸了摸慧果的头说道:“既然这你是给我和师兄们摘得,那你就不需要再吃了。”

一句话把小慧果给急的满脸通红,比他摘得果子还红。引得身后的师兄们大笑,了凡和尚转身告诫弟子们:“这便是自作聪明的下场,尔等要引以为戒。”

众弟子连忙答:“是,谨遵师傅教诲。”了凡和尚擅长随缘施教,这样做往往最易让人听懂受教。

了尘见师兄来了,也起身行礼,随后众人同到斋堂吃饭。按照寺院的规矩过堂(吃饭)的时候是不能言语的,而且不可以有剩菜剩饭,这一点就连慧果也严格遵守。

了凡和尚时常告诫弟子们:“当今天下初定,但时局仍然动荡不安,你我能有一碗饭吃实属不易,切切不可以浪费,这才是一个修佛之人的所为。了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胜读万卷佛经。”弟子们也时刻牢记在心。

过堂之后,众弟子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有的参悟经书,有的禅定打坐,还有的去打扫寺庙迎接香客,不必细说。

了尘向师兄行礼后,也独自去藏经楼整理经书去了。了凡带着慧果到后院检查他的功课去了。

此时距离崖山之役已经过去两年了,早在“崖山之役”的半年多以前后,魏武帝拓跋烈就因病驾崩了,并传位给了仁宗拓跋泓。

仁宗是一位受汉化比较深的皇帝,他信奉儒家的治世之道,想要推广儒学任用汉臣,但却触动鲜卑贵族的利益,因此遭到了以宰相符江为首的贵族派的反对。

这天仁宗率领一众文武大臣外出春季狩猎,用以检阅军队。傍着阵阵号角,队伍浩浩荡荡,旌旗蔽日,直奔东山猎场,场面甚是恢宏。

一向宁静的东山,俨然成为了练兵的战场,战鼓擂擂,箭光凛冽,底下将士各展本领,弓如霹雳,箭似流星,策马扬鞭穿梭在草场密林之中。

仁宗也即兴策马,张弓搭箭,射杀了一只熊瞎子。代宗是位文武双全的皇帝,有此收获,自然龙颜大悦。

狩猎结束,又摆下酒宴犒赏狩猎最多,成绩最佳的将士,文武百官作陪。一派喜庆热闹的气氛。

就在仁宗欢饮至略微有些醉意之时,底下宰相符江冲晋王拓跋涛使了个眼色,拓跋涛会意,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大喊一声:“动手!”

宴会四周就围上一支部队,看数目足有两千于人。部分文武百官见状大惊失色,不知出了什么事。

有一部分则面色如常,也有的面带喜色。仁宗见状先是一惊,而后大怒,他冲晋王大喝一声:“老二你要干什么?”

旁边禁军首领段成峰,拔剑护在仁宗身前,同时也大喝一声:“来人护驾!”

宴会的西边打进来一支铁甲护卫,肩凯上刻着龙纹,个个持着一式弯刀,将仁宗护在当中。

仁宗喊了一声“让开!”御龙卫把路让开,段成峰紧紧护在旁边。

仁宗沉着脸看着拓跋涛,继续问道:“老二你想干什么?”

拓跋涛冷笑一声,道:“干什么?大哥你还看不出来吗?皇位是个什么滋味,我也想试试。”

“哼,就你要是能成气点,这皇位让给你又何妨!你千不该,万不该,做这样的蠢事。你以为就凭这点人,就能推翻我么?”仁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拔剑指着拓跋涛问道。

他和拓跋涛是一母同胞,拓跋涛就是个酒色之徒,没什么本事,魏武帝自然不会将帝位传给拓跋涛。仁宗恨他自己太过手软,才让拓跋涛被符江等人蛊惑作乱。

拓跋涛被仁宗的架势吓到,一时不敢出声。宰相符江撇了一眼拓跋涛,暗自不屑,上前说道:“若非陛下苦苦相逼,我等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完他给仁宗施了一礼。

又继续说道:“不过,陛下也莫要以为,仅凭一千御龙卫就能胜过我们。”

才刚说完,又有一大批军队赶来,旌旗摇摆,上面画着一只展翅的猎鹰,知道的人会明白,这是大魏国最精锐的五大部队之一猎鹰军,与之齐名的就是之前提到的御龙卫。

五大部队,作为大魏的中坚力量,御龙卫守卫皇城,其余四大部队分别坐镇大都四周,拱卫大都,震慑四方。

光是附近的猎鹰军就有五千于众,而代宗此次仅带出来一千御龙卫,猎鹰军在数量上要胜过御龙卫。

仁宗看向猎鹰军中领头的斥问道:“宇文飞鹰你也要跟他们一快造反?”

宇文飞鹰上前回道:“回皇上,我不过是在为部族争取些利益罢了。”

仁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回头示意了一眼段成龙,段成龙从怀中掏出一支信号箭,嗖的一下飞上高空,砰一声红光的炸裂。

符江见状把眉头一皱,他搞不明白代宗在搞什么鬼。想立即下令拿下仁宗,但紧接着答案就来了,后面士兵中有人跑来喊道:“报!苍狼军来了。”

“嗯,怎么回事?胡说什么,苍狼军不是被派去平定草原叛乱了吗?”宇文飞鹰回头斥责道。

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是真的…”

“哈哈哈,宇文将军不必怀疑,朕早料到你们会动手,草原并没有发生叛乱,苍狼军也没有去平叛。”仁宗大笑一声说道。

“这是你布置的陷进?”符江瞪大眼睛看着仁宗说道。

“哈哈,不这样做,朕如何看清你身后这些人的真面目?”仁宗龙目扫向符江身后,那些人被代宗一看都是把头低下,有的浑身发抖。

宇文飞鹰继续问士兵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士兵道:“看不清,至少一万以上。”

宇文飞鹰一听,心就是一沉。五大部队的差距都不会太大,各有特点,自己这次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带了五千人马,加上原先的两千也不过才七千,在数量上不如对方,又被对方套路,怕是输多赢少。

想到这儿,宇文飞鹰把牙关一咬,决定拼死一战大喊一声“动手!”

先下手为强,只要抓住代宗,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宇文飞鹰拔刀扑向代宗,段成峰也大喝一声,举剑迎向他。啪!刀剑碰撞在一起,两人各自被震得倒退。

这时西面赶来的苍狼军萧战天,大笑一声喊道:“段大哥你退下,交给我。”

小说:哭什么?本公主会对你负责的说罢,公主吹着口哨走了

秦王还是不敢下定决心,毕竟在自己国家内部有一只十万人的武装,还是很吓人的。

“秦王应该知道,仙凡协议。哦,对了,我父亲还让我给秦王带了十颗十年丹,王上应该知道十年丹的功效。”

这段话直接压倒了秦王心里的天秤,“也罢,本王准许巴蜀巴甲征兵十万。”

至此巴长生算是圆满完成了巴清交给他的任务。

“这第二个难题就是修炼此武功需要我度一道真气进入公主体内,只是这度气之法有点尴尬,需要自口出自口入。”

巴长生说完特别尴尬,这次尴尬是真的,因为这第二个难题根本就是他想完成支线任务伪造的。

秦王听了之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心虚,被秦王这么一看更慌了。

“行,不就亲个嘴嘛,我同意了”秦王还没表态,床上的公主说道,“多大点事。”

“行吧,星儿没意见就行,先保住命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巴长生老觉得秦王在看自己,可能是因为心虚吧。

在秦王的催促下,巴长生直接就开始教摘星公主练太极拳,长生前世学太极拳的时候,纯粹是奔着强身健体去的,没想到穿越过来还有大用。

摘星公主学的很快,也很认真。但是太极拳还是需要手把手教的,巴长生与公主不可避免的就要有肢体接触。

公主虽然虚弱,但是长的挺高身材很好,看的巴长生差点化身成狼,毕竟单独跟一个既漂亮有身材好的女人在一起,是男人都会想入菲菲,更何况还有肢体接触。

“公主,太极拳法你也学的差不多了,感觉怎么样?”巴长生问道,按照轩辕剑所说,只要练了就会有效果。

“我感觉神清气爽,郁结之气也通畅了不少。”公主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变化。

“行,那咱们进行下一步吧?”

“嗯”

然后巴长生假模假样的让公主摆好姿势,其实就是打坐的姿势,然后深吸一口气。

他两辈子没亲过一次女人,也就一个月前亲了双儿的脸,所以巴长生特别紧张。

几个深呼吸,克制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慢慢的嘟着嘴向公主靠近。

“那什么,你能不能闭上眼睛啊?”公主瞪着眼睛看着巴长生表演,搞得他特别尴尬。

“不行,我要看着你亲。”公主语气硬邦邦的说。

从来没听说过亲嘴睁着眼睛的,这怎么下嘴?

公主见巴长生磨磨唧唧的,一把将巴长生搂了过来,直接亲上了巴长生的嘴唇。

良久之后,公主一把推开巴长生,用手背擦了擦嘴,“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巴长生愣住了,不敢相信事实。“我…我被强吻了?”

【叮咚:支线任务

三天之内亲秦王之女一口,成就完成。

奖励:500积分

剩余1300积分】

巴长生看着被强吻换来的500积分,有种被piao了的感觉,好在现在能换御龙决了,只是可惜轩辕剑给公主诊断收了一百积分,一个吻只换来四百积分。

“愣什么呢?本公主会对你负责的。哼”公主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撇了他一眼说道。

说罢公主神清气爽的跟秦王报喜去了,就差吹着口哨了,跟个女流氓一样一样的。

秦国连女人都这么豪爽吗?巴长生看着昂首阔步往外走的公主,老感觉自己被强了。

“长生啊,真是多亏了你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走,喝酒去”

长生扭扭捏捏的出了门,就跟小媳妇洞房花烛夜第二天一早见公婆一样。

给公主治病,用了半个多小时,文武百官就在大殿等了半个小时,都等着急了。

一场宴席宾客尽欢。等巴长生回到客栈已经是深夜,回到客栈第一件事就是兑换御龙决。

【御龙诀第一层,与九龙真气配套功法,两者集合,战斗力翻倍。1000积分。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315分】

御龙决兑换成功的感觉跟上次九龙真气不一样,完全没有感觉,只是脑海之中好像多了点东西出来。

九龙真气只要兑换成功,就会融入宿主体内,完全不需要费劲修炼。但是御龙决不一样,严格来说御龙决只是一种武功招数,需要练的。

御龙决中记载了操纵九龙之术,但是巴长生现在九龙真气才第一层,所以只能操纵一条龙出来。但是就这一条龙相当于练气士中的结丹期。

如果九龙真气搭配第一层御龙决,能越级挑战元婴期,果然我也是能越级战斗的天才。

御龙决记载了很多操纵九龙真气的诀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神龙附体,以九龙真气融合自身,不但防御力惊人,攻击也毫不逊色。

重点是还有一个大招,神龙见首,一招既出,就算是元婴期也是必败无疑。

“哈哈,福叔说化神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那我这能击杀元婴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巴长生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着觉,只想着找机会试验一下自己的神龙见首,但是现在自己身在咸阳,咸阳作为秦国都城,到处都是人,也没机会啊。

愁的他啊,就像一个孩子刚买了一个玩具,但是又不能玩,急得心痒痒。

巴长生激动的等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少爷,起来吃午饭了。”都到中午了,他还再睡着,没办法,双儿只能硬生生的把他拽了起来。

“嗯~”巴长生迷迷瞪瞪的,在双儿的服侍下,穿衣打扮,清洗干净。

“对了,少爷,刚刚秦王派人来,让你明天上朝。”双儿一边伺候着一边说到。

“我又不是秦国的官,上什么朝啊?”巴长生疑惑的问了一句。

“来人说是,赵国来人带了一件宝贝,说是什么和氏璧,让你明天去鉴宝。”

“卧槽,和氏璧?”巴长生一听宝物名字,眼睛瞪的特别大,和氏璧可是天下有名的宝物啊。

和氏璧被做成玉玺之后,更是华夏民族的代表,直接取代了九鼎在华夏的地位。

那还真得去看看,这传说中的和氏璧是什么样的。

吃完午饭之后,巴长生还想去补个觉,毕竟也没啥事干,就等着秦王把正规的文书交给他,好回去跟巴清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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