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隆平逝世辟谣(今天,这句曾经的调侃让我们格外怀念袁隆平)
袁隆平逝世辟谣文章列表:
- 1、今天,这句曾经的调侃让我们格外怀念袁隆平
- 2、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涉转基因虚假报道 盗用袁隆平名义造谣
- 3、袁隆平生前为什么18年保持一个发型?原因来自这间10平方米的小屋
- 4、哀悼袁隆平
- 5、华为与袁隆平合作培育海水稻?官方辟谣称不进入不擅长行业
今天,这句曾经的调侃让我们格外怀念袁隆平
袁隆平先生逝世——5月22日上午11时左右,一些媒体开始报道这则令人悲痛的新闻:“杂交水稻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共和国勋章”获得者袁隆平因病医治无效,于2021年北京时间5月22日上午在长沙逝世,享年91岁。
猝然而至的悲讯让人错愕。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因此祈愿这是一则假新闻——仿佛是人们的祈愿起了作用,11时30分左右,一些机构和人士纷纷出面辟谣。然而到了中午时分,不幸的消息还是被权威机构确认:5月22日13点07分,袁隆平先生在湖南长沙逝世。
在新闻的反复求证中,有网友在社交网站上调侃,“袁老让你们吃太饱了”。如今,这句一语双关的调侃,却让人格外地怀念这位老人——让人们吃饱肚子,这正是他毕生追求的理想,也是他成就的巨大功绩。
在今天的年轻人里面,很少有人体验过长期的饥饿。在今天的生活里,“吃饱饭”也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对于营养过剩、富态横生的人来说,精米白面甚至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控制热量摄入,首先就应该“戒掉米饭”。对于他们来说,粮食的珍贵和袁隆平的伟大,恐怕都不一定很容易理解。
粮食富足甚至营养过剩,这种“甜蜜的烦恼”其实来之不易。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但在漫长的历史里,吃饭这个“天大的事”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翻开史书,唐代的开元盛世可谓封建社会的发展巅峰期。然而在诗人杜甫的笔下,当时的盛世景象也不过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在饥荒凶年,那种饿殍遍野的景象简直史不绝书。哪怕到了今天,联合国提供的数据也显示,2020年全球至少有1.55亿人面临严重饥饿,包括13.3万人需要紧急粮食以防止大面积饿死。2021年“同样严峻,甚至更糟糕”。
20世纪80年代,我国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实现这一伟大成就当然有很多因素,但袁隆平在杂交水稻方面的研究成果,毫无疑问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此后,他在培育更高产、更优质水稻的科研道路上从不停步,也不断取得一个又一个丰硕的科研成果。这些科研成果所惠及的人群,也逐步超越了国界和洲界,最终造福了全世界、全人类。有了这种纵向、横向的对比,袁隆平的伟大自然不言而喻。
在袁隆平的身上,平凡和伟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当然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到杂交水稻研究中。他把价值连城的珍贵稻种,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全人类,使亿万饥肠辘辘的人从此吃饱、吃好。他做出了世界级的贡献,享有世界级的声望。他对于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了伟大贡献,祖国和人民也给予他崇高的声誉。2019年,袁隆平等人成为首批共和国勋章获得者,得到了国家最高荣誉的承认和礼赞。然而,这样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却一点也不高冷。相反,他亲切得就像一位邻家爷爷,淳朴得就像一位乡间的平凡老农。他从事的科研工作也不是象牙塔里的高精尖,而是整天都在田间地头忙碌,沐雨栉风、育种耕耘。
袁隆平还是很多方面的“矛盾综合体”。他征服了一座又一座科学高峰,却终生都在科学之路上奋力攀登。尽管有机会富可敌国,他却心甘情愿不取分文地向全人类奉献自己的科研成果。他在生活中风趣幽默,甚至童心未泯,却又胸怀大目标、达至大境界。按照他生前的乐天性格,这位自称“90后”的老人,也许并不愿意看到人们因为他的离去而过于悲伤。他曾经说自己做过一个“禾下乘凉梦”,梦见水稻长得高粱那么高,穗子像扫把那么长,颗粒像花生那么大,他和几个朋友坐在稻穗下面乘凉。也许,如今他就是去了那样一个地方……
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当英雄离去,我们对他最好的纪念,或许就是自觉传承他的精神、铭记他的梦想,使之留存且光大于人间。
栏目主编:封寿炎 文字编辑:封寿炎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邵竞
来源:作者:封寿炎
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涉转基因虚假报道 盗用袁隆平名义造谣
光明网讯3月10日,国家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在其官网发布《关于“时政热闻”等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虚假报道的郑重声明》。
声明指出,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近日发现“时政新闻”等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了一篇题为《袁隆平:转基因专家被开除党籍并将被起诉!闪电传播人人喊打!》的文章,伪造袁隆平院士接受新华网专访的事实,盗用院士名义对我国转基因政策进行虚假宣传。经调查核实,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发出三点郑重声明。
声明全文如下:
近日,我中心发现“时政新闻”等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了一篇题为《袁隆平:转基因专家被开除党籍并将被起诉!闪电传播人人喊打!》的文章,伪造袁隆平院士接受新华网专访的事实,盗用院士名义对我国转基因政策进行虚假宣传。经调查核实,我中心郑重声明如下:
1、“时政热闻”等部分微信公众号刊发或转发的《袁隆平:转基因专家被开除党籍并将被起诉!闪电传播人人喊打!》为完全虚假的报道。该文所涉内容全部为虚假内容,不符合客观事实。该文所引用的图片,原系2018年4月14日袁隆平院士接受凤凰网财经记者采访的图片,并非该文所指的袁隆平院士接受新华网专访。
2、袁隆平院士对于转基因问题一直持“积极研究,慎重应用”的科学态度,从未在任何场所发表过《袁隆平:转基因专家被开除党籍并将被起诉!闪电传播人人喊打!》所涉及的任何言论,也与该文内容无任何联系,请广大人民群众勿信谣传谣。
3、“时政热闻”等微信公众号捏造事实、散布谣言,歪曲宣传国家政策,抹黑院士正面形象,误导广大人民群众,严重影响袁隆平院士的正常科研工作,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其行为已经触犯我国法律,我中心将依法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
2020年3月10日
袁隆平生前为什么18年保持一个发型?原因来自这间10平方米的小屋
5月22日下午,长沙的雨越下越大。几个小时前,袁隆平逝世的消息正式对外公布,整座城市陷入了哀伤——湘雅医院门口挤满了前来悼念的人,人们立起三扎水稻,向这位杂交水稻研究的开拓者致敬。灵车经过时,街面上的所有车辆都自发停下致哀,鸣笛声在雨中此起彼伏、久久回响。更多人赶到了袁隆平生前长期工作和生活的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16时50分,灵车缓缓驶入这里,在大院绕行一周。人们齐声高喊:“袁老,一路走好!”还有人冒雨追着灵车跑了一路。
在人群中,一个眼尖的当地记者发现了站在袁家门口掩面哭泣的曹小平,立刻把镜头凑了上去。旁边几个不明就里的外地记者也跟着围了上去。他们拍了一些曹小平回忆袁老的话语和她流泪的画面,又很快离开,赶往下一个新闻现场,留下曹小平久久地、悲伤地站在那里……
袁隆平是中国最著名的科学家之一,他朴素、亲和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然而鲜有人知,在他晚年,与他的黝黑皮肤和彩色格子衬衫一样具有辨识度的平头发型出自曹小平之手。
从2003年曹小平的理发店在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后门口开业,到去年11月袁隆平最后一次登门理发,近18年里,袁隆平隔段时间就会来这里剪发、焗油。两年前,曹小平在理发店门口挂上了袁隆平题写的店名“曹氏名剪·萍”。
这家不到10平方米的小店,留下了这位曾获得国家最高荣誉的“杂交水稻之父”平凡生活的某个侧影,留下了一位科学巨匠和一位普通劳动者的相处片段,也留下了袁隆平带给曹小平的精神财富和她内心那些不为人知的不舍和辛酸。
5月23日,曹小平在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袁隆平遗像前祭奠。 雷册渊 摄
「长者」
2003年9月的一天,在长沙市芙蓉区红园东路上,一间由街边小杂屋改造而成的理发店开张了。店面不到10平方米,又开在小路上,连块招牌都没有,很不起眼。一张理发椅、一面镜子、一个加热器、两个简易柜子和几张圆凳,就是当时理发店里的全部家当。唯一的便利是,这里属于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职工宿舍的范围,周围还有许多研究所和高校。开张那天放了鞭炮,中心很多人都来捧场了,袁隆平的夫人也来祝贺。
曹小平的丈夫在中心做临时工,她对袁隆平的名字并不陌生。加上袁隆平不讲排场,早年间,他常常一个人上班、下田、买菜、逛超市,周围的居民几乎人人都见过袁隆平。尽管如此,当袁隆平走进曹小平刚刚开张一个多月的理发店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我要剪头。”袁隆平说。曹小平赶忙迎他坐下,询问袁隆平想怎么修剪。简单几句沟通过后,曹小平了解了他的需求——不在意发型,只是不喜欢鬓角有棱角,喜欢平滑一些。曹小平说:“给袁老剪头不能用套了模具的推子直接推,要用梳子抵住,根据头型慢慢修剪。”
袁隆平90岁生日前一天,理完发后袁隆平十分开心,与曹小平合影。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大众的印象里,袁隆平的发型似乎从未变过,一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板寸。而翻阅历史照片会发现,青年时代的袁隆平也留过偏分发型。那时,他就读于西南农学院,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1952年毕业后,怀着“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理想,袁隆平来到湖南偏僻的安江农校当了一名老师。也许是为了方便田间工作,他剪掉了需要更多时间打理的偏分,改为板寸。而且袁隆平各个时期的板寸也不相同,年轻时的板寸较长,头发一根根精神地支棱着,到了老年,随着发际线逐渐后移,头发长度也慢慢变短,但始终染成黑色。
据袁隆平身边的工作人员介绍,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袁隆平的头发都是他侄子剪的。到曹小平店里的这次理发体验显然让袁隆平非常满意,加上理发店距袁隆平家的大门不过三五十米,此后,他便成了这里的老顾客,直到去世。
袁隆平家大门,这里与曹小平理发店的直线距离不过三五十米。 雷册渊 摄
“‘小曹!小曹!’袁老每次来店里理发,还没进门就开始喊我,非常亲切。”曹小平说,有时店里正好有其他顾客在理发,袁老就会先离开,过会儿再来。曹小平总会喊住他,告诉他前面的客人马上就好了,等几分钟就行。这时,袁隆平就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等,“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者,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大牌科学家。”
刚开店那几年,曹小平理一次发收费5元,后来涨到10元、20元、30元,但袁隆平每次来理发都会硬塞给她100元。曹小平觉得,能给袁隆平理发是自己的荣幸,总是不收,有时她会追出门去把钱退给袁隆平。袁隆平就会佯装生气地说:“你剪头不收钱,那我下次不来了。”曹小平只好收下。
“袁老永远那么平易近人,没有一丁点架子。”曹小平说。
「留下」
曹小平的理发店规模小、位置偏,洗、剪、吹、烫只有她一人来做,人气总是不旺。有一年,曹小平在更好的地段看中了一间铺面,并和房东谈好了租金。马上就要签合同了,准备大干一场。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袁隆平时,正坐在椅子上理发的袁隆平猛地扭过头,有些激动地说:“你走了,我以后上哪儿剪头嘞?”
“要不是我当时反应快,把推子拿开了,袁老师后脑勺的头发就要被推掉了。”曹小平说,“我没想到袁老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听他这样说我真的很感动,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搬店的想法。”
就这样,曹小平留了下来,她的小店在这儿一开就是18年。
“18年来,袁老在我心里就是家人一样。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想做到,无论袁老师什么时候想理发,我都能为他理发。”曹小平说。
一次,因为亲戚家中有事,曹小平关了几天门。接到袁隆平助理的电话,听说袁老想要理发,曹小平立刻让丈夫开车把自己送回店里为袁隆平理发,然后夫妇俩又开车折返,来回车程近4个小时。
2018年,袁隆平身体抱恙,在海南住院。恰好曹小平的丈夫也陪同去了海南,她就关了十多天门,去海南探望。
曹小平不能进医院看望袁隆平,只能待在招待所。一天早上,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有车开进来,就赶忙跟上去。袁隆平看见她,挠着头兴奋地大喊:“小曹,刷油,刷油!”刷油就是染发的意思,尽管已经年近九旬,但袁隆平仍会定时染发。
袁隆平“好胜”,这一点不仅体现在杂交水稻的产量不断刷新,也体现在他不服老。80岁时,袁隆平自称“80后”“资深帅哥”。年过90,他又改口称自己是“90后”。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会尽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老”字。
2018年曹小平在三亚为袁隆平理发后,袁隆平主动邀请她合影。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袁隆平理发没有固定频率,一般十天半个月理一次,如果有重要活动,或者要会见重要的客人,他也会到店里整理一下。间隔最短的一次是2019年国庆前夕,袁隆平去北京领“共和国勋章”,理完发才过了三四天,临出发,又到店里让曹小平为他整理了一下发型。“袁老师非常注重形象,理发对他来说更像是整理仪表、放松心情的一种仪式。”曹小平说。
每次剪完头发,袁隆平都会特别开心,精神十足。他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端详一番,然后飙出几句英语。曹小平听不懂,袁隆平又会翻译一遍给她听,“帅气!”“真帅!”“我又年轻10岁了!”
「遗憾」
衰老是袁隆平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十年前,钟南山院士曾为他体检,袁隆平听见自己只有1米65后,睁大了眼睛,说:“我年轻时可有1米70呢。”他一直以自己健康的身体为骄傲,他年轻时曾被飞行员考试录取,也差点进了国家游泳队。但衰老是不可抵抗的。
以前,袁隆平总是一个人跑来理发,但近两年,他的身体状况明显变差,只能由身边人推着轮椅送他来理发。剪头发时,他问曹小平眼睛花不花,曹小平笑着回答:“我都50岁的人了,眼睛怎么会不花呢!”袁隆平自言自语:“哦哦,你都50啦,时间好快。”剪完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又问曹小平自己最近是胖了还是肿了,曹小平就说:“胖了,胖一点好。”
去年11月30日,袁隆平坐着轮椅,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理发店。理完发,袁隆平告诉曹小平自己过两天要去三亚。这些年,每到十一二月,袁隆平就会像候鸟一样,迁徙到海南三亚的研究基地过冬,指导当地的水稻育种,待到来年春天再返回长沙。
袁隆平与曹小平约定,“下个头(下次理发)就是一个月以后”。“好!”曹小平答道,然后俯下身说:“袁老师,你如果需要剪头,我就去三亚帮你剪,就当自费旅游一趟。”
话音还没落下,袁隆平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曹姐,你要是真去了三亚,就不是轰动全国了,那就要轰动世界了!”曹小平没有理会玩笑,双手扶着轮椅扶手,又俯下身去在袁隆平耳边说了一遍。
曹小平说,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袁隆平出了门又回过身,对她招了招手。“还是那么平易近人,笑呵呵的。”
想不到,这一面竟是永别。
不足10平方米的小店只有一张理发椅,袁隆平生前在这个小店理了18年头发。 雷册渊 摄
按理说,“一个月以后的头(理发)”就是春节之前,可曹小平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袁隆平上门理发。“今年4月初,袁老终于回来了,可他没回家,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得知袁隆平住院的消息后,曹小平十分牵挂,总是向袁隆平身边的人打听他的身体情况,也多次提出自己可以去医院帮袁隆平理发。而她得到的回复都是,袁老身体还好,疫情期间医院不能随便让人进出。
曹小平做过两次噩梦,她梦见袁隆平回来了,躺在床上,旁边站满了医生和工作人员,曹小平过去叫他,怎么叫都没有反应。5月22日下午,袁隆平逝世的噩耗传来,曹小平不敢相信:“袁老师上次走的时候是跟我挥了手的,说好的下个头是一个月以后,怎么就走了……”
她还记得,几年前,住院休养的袁隆平一出院,还没进家门就直奔理发店,刚进门就问:“小曹,我住了21天医院,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一直回响在曹小平的耳边。
她一遍一遍地向人诉说:“你想,袁老一进门就这么跟我说,那他住院的时候肯定很难受,很想理个发啊。所以这次他住院,我就老是问他身边人,袁老师头发长长了没有?要不要剪了?可惜,我到最后都没能给他剪上这个头。你说我得有多难受啊!”曹小平失声痛哭,这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曹小平向记者讲述其为袁隆平理发的往事,难掩悲痛。 雷册渊 摄
「无悔」
从5月22日上午袁隆平逝世的谣言出现开始,曹小平的手机铃声就没有断过,许多人打来电话,向她求证袁老的身体状况。袁隆平逝世的消息正式公布后,更多人找到她,希望她说点儿什么,她的悲伤被不停地打断,她无法适应这样的关注。
事实上,在纷繁嘈杂的群体性悲伤背后,很少有人真正走进曹小平的世界,聆听她的声音。
18年中,袁隆平曾三次为曹小平的小店题写店名。第一次是袁隆平刚来店里理发不久,他见小店没有招牌,就为它取了名字“东方名剪·萍”(曹小平有时也把名字写成“小萍”),并提出在后面加上自己的签名。曹小平怕太高调,没有挂出袁老的署名。2019年,曹小平去工商局注册营业执照,得知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占用,袁隆平又为其题名“曹氏东方名剪·萍”。没想到,名字太长,“东方”放不进去,曹小平就拿掉了“东方”,改为“曹氏名剪·萍”。
袁隆平最初为曹小平理发店题写的店名。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经常到曹小平店里理发的客人劝她,小店生意本就不好,为何不放出袁隆平的题词,增加一些知名度?甚至有人奚落她:“知道的呢,说你低调,不知道的,觉得你做作。”话虽难听,但曹小平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同为小店老顾客的印遇龙院士的一句话点醒了她——“袁院士为你的小店付出过这么多心血,他题的名字你都不把它放上去,不是辜负了他吗?”
2019年底,在征得袁隆平的同意后,曹小平的理发店换上了全新的招牌,红底白字写着“袁隆平院士定点理发店 曹氏名剪·萍 袁隆平题”。她还把袁隆平2019年去北京领“共和国勋章”前来店理发的照片放大裱好,挂在墙上。袁隆平看了非常高兴,说自己很喜欢这张照片。
袁隆平去世第二天,曹小平的理发店关了门。今年3月,她在200米外开了分店,本想把老店留作袁隆平专用理发室,却再也没有等来袁隆平。雷册渊 摄
果然,招牌和照片一挂出,曹小平和她的小店就火了。“袁隆平常年在街边小店理发”的热搜一直停留在当天热搜榜的前几名,当地媒体纷纷前来采访报道,许多人慕名而来……
与此同时,关于曹小平的非议也接踵而至。有人说,记者是曹小平自己找来的;有人说,有媒体给了她钱;有人说,她在借袁隆平的名字炒热自己。去年疫情期间,她义务为社区老人剪头,还在店里设置了捐款箱,把理发赚来的钱捐给了红十字会,有人讽刺她喜欢出风头……最让她感到心寒的是,今年正月初八她回来开门,店招被人泼上了墨汁。
这两天,去年袁隆平90岁生日时,某媒体平台编辑帮曹小平注册的账号“袁隆平理发师”,引来网友不满,有网友“喷”她“借袁隆平逝世蹭热度、赚流量”……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这个在冷清巷弄里默默守了18年理发店的中年女人倍感压力。她躲进小店,拉上卷帘门,默默垂泪,不见人,也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她说,自己一年到头,除非过年和急事从不出门,不足10平方米的小店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她敬重袁隆平,更珍惜袁老对自己的关爱和情谊,却从不攀附,或者提任何要求。即使为袁隆平理了18年头发,曹小平至今都没有袁隆平的电话号码,每次都是由他的助手事先与曹小平联系;曹小平的丈夫在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一直是临时工,每月只有2000多元工资,曹小平也从未开口求过任何人。
她就像一只困于笼中的受惊的小鸟,害怕任何一点功利破坏自己与袁老之间最纯粹的信任,只想小心翼翼地珍藏这份美好。
“当年,是袁老师的青睐和支持让我把小店坚持开了下来,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讲这句话,能为他理发是我一生的荣幸和骄傲,这就是小店存在的意义。”曹小平说,袁隆平对她来说,是顾客,是长辈,是亲人,更是榜样和寄托。共和国失去了一位科学家,曹小平失去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袁隆平逝世那天晚上,曹小平彻夜难眠。深夜,她又独自回到小店,打开灯,望着那张理发椅发呆。只有这时候,她才能静下心来咀嚼悲伤。
栏目主编:宰飞 文字编辑:宰飞 题图来源: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来源:作者:雷册渊
哀悼袁隆平
#袁隆平逝世#
《哀悼袁隆平》
——陈国兵
今天注定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在家里哭了两次。第一次因为谣言,第二次因为事实。
当噩耗传来,我的脑海里面全是40年前贫穷和饥饿的记忆。能够吃饱饭,是咱们这一代人最原始的梦想。记得第一次听说杂交水稻能够亩产千斤时,父亲的脸笑得可开心了,但又表示怀疑,那种笑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后来,驻村技术员拿着竹竿,敲打不听话的农民,要求他们一粒一粒地育种。农民们还还嘴,对扔泥巴。我们一群小孩子尽管不懂,追着技术员的屁股看热闹,但那时候心里却是燃起了希望的,希望能够丰收,希望田里的收成好起来,希望每年春节过后的那几个月不再挨饿。
咱们家一共5个孩子,7张嘴巴,在最困难的时候,吃过豌豆胡豆叶、麻根根、葛根、芭蕉树杆、谷糠等等,凡是能够充饥的我们都吃过。
我同院子的儿时小伙伴饿死了2个,一个叫忠平,一个叫洁娃。在安葬他们的那个夜晚,听到后面竹林里的锣鼓声,我吓得发抖,不停地问母亲我会不会饿死?
好在我父亲当过兵,家里有一根自制的猎枪,他会经常出去打猎,下河抓鱼,抓黄鳝等等回来改善伙食。但是,那时候又没有钱买盐,母亲闻到鱼腥味就作呕,我们几个孩子也一样,根本就吞不下,记得每一次吃了泥鳅或者鳝鱼过后,父亲就让我们喝一大口泡菜水压一压腥味。
农村孩子真正不饿肚子,是从81、82年开始的,以后天地全面下户过后,生活就逐年好了起来。
一家人不再饿肚子的时候,被饿死的恐惧感便渐渐地消失了,父母亲的脸上也不再挂着焦虑。尽管很辛苦,披星戴月,起早贪黑。还记得父亲一挑一挑从自家稻田里面担回谷子的那种表情,整张脸上都充满了阳光,笑得合不拢嘴。美边大院子的晒坝上面,到处围满了人,个个都在问:你家里产了多少?
有一天,杂交水稻技术员要走了,全村的人都依依不舍,竟破天荒地凑钱买了几尺红布、做了一双布鞋、一顶草帽、一篮子鸡蛋,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送了很远很远。
我的父亲也破天荒地把自己最舍不得的叶子烟捆了一捆,硬是塞进了技术员的背包里面。两个人手拉着手,交谈甚欢。技术员说:“以后我还要来的,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就去乡政府问吧”父亲这才轻轻地松手。
我看得出来,父亲那种眼神,那种对未来的担忧,那种拥有了希望又怕重新跌回谷底的焦虑,全部都写在脸上。
那时候,我还小,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就懂事了,怕饿死,怕再次吃不饱饭。脑海里面总有一些可怕的阴影。
在田土未下户之前,我的亲二爸是生产队长。记得有一次我实在是饿了,就钻进生产队的豌豆田里面,摘了很多嫩豌豆角吃。结果被我二爸给逮住,将我拎到大院子中间,召集全队的人开会,批斗了我和我的父亲。结束过后,父亲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父亲从此和二爸也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的很多年,父亲跟二爸一家都不来往,直到二爸重病过后,父亲才彻底解开了心结。父亲给我说:“那件事也不要怪你二爸,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
说句心里话,我是不大情愿的。那一年,我刚进西师念书,人年轻,也很傲慢,尽管也想通了,但最终还是找了各种借口没有回去。现在想来,确实不是二爸的错,而是贫穷的错,每一个人都不容易。二爸作为生产队长,他要履行他的责任,六亲不认也是正确的。
直到二爸安葬下土的那天,在父亲的严厉呵斥下,我才从北碚坐了一个通宵的火车,疲惫不堪地赶了回去。那一次,可能是我第一次在二爸面前低头,泪水第一次冲垮了当年那条鸿沟。也是我第一次把童年的饥饿记忆重新调换到快乐的温饱频道上来。而今天,当听说袁老去世的那一瞬间,突然又升起一种恐惧和忧虑。那种记忆,今生恐怕再也无法忘记。
还记得我在西师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去西农逛了逛,看见了很多的实验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袁隆平其人,也没有深度了解西农。现在想来,还有点儿愧疚,有点儿脸红。一个从农村刚刚才吃饱饭的人,竟然瞧不起西农那一片片郁郁葱葱的农田,竟固执地把自己划分成了一个城里人。
毕业后,随着媒体的宣传,渐渐地网络上才有了袁老的新闻,渐渐地才晓得袁隆平毕业于西农。尤其是西师西农合并成西南大学过后,百年校庆那年,袁隆平受邀莅临学校,整个校园里面人山人海,呼声掌声此起彼伏,那种场面真的震撼。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觉得我自己还是一个农民,而袁师兄才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早已坐上了殿堂级别的人物,尽管他每天还坚持下田劳动。
我和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脑海里面还突然冒出来那个杂交水稻技术员的身影。我想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他的学生?会不会是西南大学的学生?他还在吗?
也许他已经不在了,但是像袁隆平这样的一辈子跟田土打交道的人还很多很多,他们都在用汗水默默无闻地耕耘着每一寸土地。
袁老驾鹤西去了,但他的灵魂还在,他留给我们的记忆还在,他的音容笑貌也还在。总之,他的一生必将铭刻在祖国的大地上,他的杂交水稻必将常年在每一个人的心田里开花抽穗。
袁老,一路走好!
华为与袁隆平合作培育海水稻?官方辟谣称不进入不擅长行业
华为辟谣合作种植水稻 【华为与袁隆平合作培育海水稻?官方辟谣称不进入不擅长行业】7日,网上有传言称,华为轮值董事长胡厚崑宣布与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合作,培育海水稻。对此,华为官方微博8日发布声明称,此消息不属实,华为没有任何从事水稻种植业务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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