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播放器官方(迅雷上市只是妥协,邹胜龙面前何止一重罗生门?)
迅雷播放器官方文章列表:
- 1、迅雷上市只是妥协,邹胜龙面前何止一重罗生门?
- 2、迅雷影音最近去掉广告 网友:反正快播王欣快出来了
- 3、在它面前,其他全网影视播放器将毫无存在意义,看片就用它
- 4、迅雷股价一夜翻倍,去年亏损4080万美元,市值一度缩水90%
- 5、迅雷宫斗背后的权力游戏
迅雷上市只是妥协,邹胜龙面前何止一重罗生门?
磕磕绊绊三年,迅雷终于上市。有人说迅雷登陆纳斯达克是十年辛苦修得正果。我说所谓上市胜利的背后,是邹胜龙在属于迅雷时代尾声一次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无奈。
回首2011年,迅雷首次冲击IPO。中概股本身的疲软,加上迅雷变现能力的薄弱以及版权、P2P等饱受诟病的关键环节。上市前夕,发行价从11美元一路降到6美元。忍不忍?不忍!邹胜龙卷了铺盖直接返回中国。
三年之后,迅雷的成功IPO是否就是“报仇雪恨”了呢?显然不是,以上市首日的收盘价计算,迅雷市值仅有10.3亿美元,对比三年前,其市值曾经一度被估到15~20亿之巨。
2014年的上市对于迅雷来说,不算翻身仗,只能说是妥协。然而,这三年以来,迅雷的道路却并不平坦,经历了与美国电影协会漫长的诉讼拉锯,以及几次IPO受阻之后中高层的大量流失。更不用说,2011年之后总额超过3.5亿美元的融资规模。以及小米在上市前火线入股的铺路。迅雷用了三年时间,建立了广告之外的新的营收渠道,以会员云加速业务初窥流量变现的门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算得上成功转型的企业,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却终于向三年前流血上市的条件低头,这又是为什么?
实际上,对于迅雷,对于邹胜龙来说,2014年的纳斯达克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上市机会。原因很简单——时代变了。
迅雷的崛起,恰好是中国传统互联网网络的爆炸式发展周期。02年成立,08年以三年5000%的高成长位列中国百强企业之首,09年干掉Utorrent成为全球用户数量最大的下载软件。这种顺风周期,持续到2011年,恰恰是迅雷第一次上市的时点。
2011年4月,文著协以及音著协的维权声讨百度;同年7月,包括华纳唱片有限公司(香港)、环球国际唱片股份有限公司(台北)等7大港台音乐公司联名状告迅雷侵权。而第一次上市未果之后不久,美国电影协会对迅雷的诉讼加码。
这种版权意识的崛起,在2014年初的净网行动中全面爆发,快播的天价罚单,直指互联网侵权。不可否认,即便迅雷将广告(以迅雷看看播放器为主)换成了增值服务,然而其高速膨胀的背后仍然是中国互联网特有的盗版土壤,版权意识萌芽之下,意味着迅雷的增值服务对于用户来说可能成为鸡肋——“我花钱了却下载不了这部电影,迅雷不是坑爹吗?”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2012年之后,移动互联网迎来了快速的发展,手机等设备从功能时代向智能时代的转变,也使得PC终端不再是人们办公、娱乐的唯一渠道。然而相对比目前移动终端上应用商店的下载模式,迅雷难以渗透其中。
邹胜龙用了三年把迅雷的商业模式完善,然而猛然抬头却发现——市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市场了。
最新的招股说明书显示,迅雷2014年第一季度广告收入为752万美金,同比减少37%,而其他互联网增值服务方面,“2013年收入达4548万美元,2014年一季度为4548万美元,同比减少16%。”可见,迅雷已经无法抵御传统互联网进入瓶颈状态的大环境了。
这种大背景下,终于再次得到IPO机会的迅雷,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底气。两次流血上市,甚至可以说此次迅雷所付出的代价更大。
对于迅雷来说,上市仅仅是开始,移动终端渗透艰难(即便有小米也仅仅是小众市场),版权阳光化之下的用户体验困局,再加上雷军入股之后,迅雷的独立性受到影响。摆在邹胜龙面前的何止是一重罗生门?
迅雷影音最近去掉广告 网友:反正快播王欣快出来了
有报道称 快播的王欣 即将于明年年初出狱,然而信息已被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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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网友纷纷表示欠他一个会员 下面我们看看各大论坛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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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评论大家都随处可见,一时间整个互联网的网民似乎都在等他的出场,这个痴迷于网络技术的男人今年已经38岁,好在还算年轻。中国互联网需要这种痴迷技术的人才。然而最近被吐槽最多的迅雷似乎嗅到了危机,近日细心的网友发现迅雷影音开始更新成为无广告,无自动播放内容的播放器了,之前可是一打开就是一大段广告,令人吐槽。是不是和王欣准备出狱有关呢,我们无法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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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播似乎在人们心中是广告少,打开速度快等优势,也许今天的视频软件嗅到了危机开始调整,广大用户都难以接受广告多的应用。如今迅雷已经独大一家,迅雷影音的调整势必会让更多使用他的用户的满意度有所上升。
在它面前,其他全网影视播放器将毫无存在意义,看片就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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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股价一夜翻倍,去年亏损4080万美元,市值一度缩水90%
文 | AI财经社 仉泽翔 游勇
编 | 明萱
本文由AI财经社原创出品,未经许可,任何渠道、平台请勿转载。违者必究。
时隔一年,区块链再次成为热门概念。
10月25日,国家再次强调了区块链技术在新一轮技术变革中的重要性,并称将要把区块链做为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
受此重大利好影响,区块链概念股迅雷在美股开盘后暴涨,一天涨幅高达107.76%,报收于4.82美元,总市值达到3.26亿美元。
自从2014年登陆资本市场以来,迅雷的股价可谓是如过山车一般惊险刺激。先是不被资本市场看好,上市破发,业务低迷。后来每一次转型都会带来股价的提升,但紧接着的转型失败又带来股价暴跌。
最令人瞩目的一次发生在2017年底,迅雷搭上了区块链和虚拟货币的快车,股价最高一度冲到了27美元,但随之而来的创始团队内讧和业绩表现不佳,又开始进入到漫长的下行势头,在昨晚暴涨之前,迅雷的股价长期在2美元附近徘徊,市值也只有不到2亿美元。
坎坷的迅雷:流血上市,数次转型失败
很多人对迅雷的概念停留在下载软件上,但这家老牌互联网公司在转型路上的尝试已进行了多年。
迅雷是家令人惋惜的公司。作为国内最早一批做下载工具起家的公司,迅雷在免费盛行的PC互联网时代迅速成长,一度与同在深圳的腾讯齐名。而腾讯已经成了互联网的巨无霸,市值最高超过4万亿港元,而迅雷则长期在2亿美元附近徘徊,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公开资料显示,2011年,主营业务还是靠下载会员收入的迅雷首次在美股递交招股书,计划融资1.25亿美元,市值15亿美元到20亿美元。虽然迅雷已经对外发布了上市庆功会邀请函,但最终因估值太高,资本并不买账,上市计划流产。
一直在为上市奔波的迅雷也错过了移动互联网转型的最佳时期,在新互联网公司大放异彩时,迅雷一直在沉寂。但直到大家都以为迅雷上市无望时,在雷军的助攻下,迅雷在2013年完成了3.1亿美元的E轮融资,大部分来自雷军的口袋,其中包括小米的2亿美元和金山9000万美元。小米也顺势成了迅雷最大股东,与金山共同持有迅雷39.4%的股份,最终在2014年于纳斯达克上市敲钟。
尽管迅雷最终实现了上市梦,但一直被外界看来是流血上市,当时的市值比四年前缩水了一半,迅雷在纳斯达克挂牌当天,开盘价为14.21美元,市值在10亿美元左右。与估值最高时相比,近乎腰斩。
一方面是腾讯如日中天,迅速成长为中国互联网的一极,另一方面是迅雷深陷泥潭,一蹶不振。迅雷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转型之路,先后押注在线视频和网页游戏未见成效后,长期积弊难返的迅雷在2017年将转型的目光放在区块链身上。
2014年上市之后,迅雷尝试了无数个互联网风口,包括电商、游戏、视频等等,但这些领域要么非常烧钱,要么竞争非常激烈,迅雷一直没有太大的突破。迅雷CEO陈磊在2017年接受AI财经社专访时表示,“迅雷从2011年开始转型。每一年我们都看到它转型的动作,但效果都不特别持续。”
迅雷一度坐拥国内下载加速软件78.7%市场份额,作为免费下载工具,迅雷的商业模式主要包括网络广告、付费增值、游戏等。迅雷先后推出过下载资源搜索网站狗狗搜索和在线播放器迅雷看看;发布过“迅雷会员100 雷鸟”定制手机;投资了虚拟现实企业“大朋VR”、360°VR相机制造商Insta360等。
但这些业务都没有成长为迅雷新的增长机会。其中随着个人带宽的发展,下载市场逐渐萎缩,付费会员下降直接导致收入下跌,广告与游戏也很难找到升值的空间。
转型区块链股价暴涨,创始团队曾起内讧
2014年,陈磊加入迅雷,出任迅雷CTO和网心科技CEO。当时陈磊提出的是“共享计算”概念,即通过迅雷软件获得智能硬件设备授权,已授权的智能硬件设备收集普通家庭中闲置的带宽、存储、计算等资源,并通过跨平台、低功耗的虚拟化技术,以及节点就近访问的智能调度技术,去实现更快、更易扩展的计算方式。
2017年,陈磊担任迅雷CEO,迅雷也提出向“共享计算 区块链”的方向转型,推出了基于云计算硬件玩客云的数字资产玩客币。玩客币与比特币有着类似设计机制,在包装之后引起了广泛关注。玩客币的分配模式仅限于挖矿奖励、运营开支和创始团队激励,用户可以通过贡献矿机硬件能力、带宽流量以及存储大小来获取。
从这一逻辑上可以看到,玩客币就是云计算产品玩客云的产物。据数字货币行情网站非小号数据显示,2017年11月8日-11月22日,玩客币价格从发行价3.45元暴涨至9.6元,翻了近3倍。玩客币的暴涨也令硬件设备玩客云一机难求。作为获取玩客币的重要一环,玩客云的作用相当于比特币的挖矿机,在玩客币被炒热的同时玩客云价格从399元被炒至千元以上。
同期受益的还有迅雷长期低迷的股价。AI财经社此前曾统计,自2017年10月21日-11月22日,迅雷的股价从6.11美元暴涨至23.98美元,涨幅达到292.5%。
然而随着政府对虚拟货币的监管趋严,以及迅雷自身的内讧使得这一切迅速化为泡影。
2017年11月28日,迅雷公司发布公告称,已决定和迅雷大数据进行切割,撤销对大数据公司的品牌和商标授权,迅雷金融、迅雷易贷、迅雷小游戏、迅雷爱交易均系迅雷大数据旗下业务,与迅雷集团无关。迅雷大数据公司是由迅雷元老、迅雷原高级副总裁於菲带着团队创办。
迅雷大数据迅速对这一公告进行反击,迅雷大数据直指迅雷现任CEO陈磊开展的玩客币顶风违反七部委文件,是一个“利用非法交易所、非法群体传销、变相ICO(代币首次发行)、非法集资的骗局”。迅雷大数据表示,迅雷收回商标授权的真实原因是迅雷大数据拒绝在玩客币违法违规活动中“同流合污”,而被陈磊“打击报复”。
此事在互联网圈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双方最终以和解告终,迅雷大数据更名为摸金狗,但玩客币却再未回到昔日高位,币价一路低迷,截至发稿前,报0.314元,受利好消息影响较前一日涨10.24%。而受此内讧影响的迅雷股价也一蹶不振,从27美元的高位,一直跌到2美元附近,跌幅超过了90%。
事实上,对概念的追捧最终无法长期支撑起业绩羸弱的迅雷。外界的风吹草动,都在影响着迅雷的股价走势。但好在这次内讧之后,雷军系的人彻底掌握了迅雷的主动权。
如今,区块链早已经取代下载软件成了迅雷身上的标签。
迅雷方面表示,迅雷及旗下的网心科技在分布式技术领域独创的同构多链技术,成功实现了百万TPS的领先性能;同时研发了创新的“DPoA PBFT”双重共识算法,实现了秒级确认和分布式系统的强一致性,有效避免了信息分叉或回滚;再加上倾力打造的TCFS文件系统,解决了大数据的上链存储问题,实现了对大规模商业化应用需求的全面支持。
10月25日晚间,迅雷股价暴涨之前,CEO陈磊还在美国的一场活动中公开表示,迅雷对区块链技术如何大规模应用,进行了艰苦而富有成效的探索和创新,掌握的区块链核心技术和提供的区块链服务,已足以成为推动行业发展的一项“基础工具”。
尽管迅雷这几年一直醉心于云计算和区块链等热门概念,但众所周知,这个业务本身还不成熟,很难转化为公司的利润,迅雷的财务数据也揭示了这一尴尬。据迅雷的年报显示,迅雷在2018年的总营收为2.3亿美元,净亏损4080万美元。2019年8月14日,迅雷集团发布2019年二季报,迅雷在Q2的总营收为 4780 万美元,净亏损200万美元,因为亏损幅度在收窄,股价在当天大幅度增长,但上涨势头并没有保持,很快又陷入下跌的泥潭。
回过头来看,向区块链转型是外界看到迅雷历年转型里最靠谱的一次。今年10月18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正式发布最新一批境内区块链信息服务名称及备案编号,迅雷与平安银行、阿里云等多家在区块链技术有广泛积累的企业入选。
然而,即便股价翻倍,迅雷现在的市值也只有3.26亿美元,迅雷的区块链故事在过去还未得到资本市场的肯定,也没有得到实践的检验。但随着昨夜东风的吹来,资本市场最不缺的概念和故事再一次受到追捧,或许迅雷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在现实的美股市场面前,业绩表现一般的迅雷能否在即将到来的区块链浪潮中占据有利地形,避免之前那样虎头蛇尾的转型才是迅雷成功与否的关键。
迅雷宫斗背后的权力游戏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丨南七道
4月2号上午11点左右,深圳南山百度大厦西塔8楼,张平(化名)正在会议室,给项目组同事安排工作,突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封邮件,“致迅雷全员”,他扫了一眼,目瞪口呆,“老板被董事会开除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也要失业了。”而之前,他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事后听同事说,“当天9点多,一大帮穿着白色衬衫的人,在公司楼下集合,10点多出现在公司,迅速的接管财务等核心部门,同时没收了包括前老板助理等关键人物的电脑和资料,不允许员工把电脑带出办公室。”
张平所在的公司,是迅雷旗下的网心科技。而他的老板就是迅雷和网心的CEO陈磊。5年前,从腾讯云离职陈磊来到迅雷,后来接替创始人邹胜龙,出任迅雷集团和网心CEO。5年后,迅雷的前高管李金波回归,接管了这个位子。换帅的消息传出后,当天迅雷股票上涨了4.7个点,但第二天随即继续下跌。
这次被换掉的,不仅只有CEO一个人,而是包括迅雷高层和董事会整体调整。迅雷和网心CEO陈磊、迅雷集团高级副总裁、网心科技副总裁董鳕等高层均被免职,由李金波出任新的CEO。原来迅雷董事会王川、洪锋、邹涛、刘芹等集体辞任,由李金波、段晖、石鹏、罗为民接任。可谓是集体大清洗,陈磊的时代正式落幕。
2002年成立的迅雷,在一般人记忆中,主要印象是一个下载工具。但其重要性被大多数人低估了,它是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是一个绝佳的研究标本。它的研究价值,不仅是它曾经一度和腾讯齐驱并驾,曾经有超过4亿的用户。而是它经历了中国互联网每一个重要阶段,接触过每一个流行的商业风口,也收集齐了互联网创业公司,不同阶段遇到的各种重大问题:
回国创业、大额融资、高速发展、日活过亿、延缓上市、上市失败、转型失败、流血再上市、创始人失去控制权、创始人离职、职业经理人接手、股票暴涨、管理层内斗、政策监管、股票暴跌、职业经理人出局、离职的老员工回归接手。这些问题竟然集中在一家公司密集爆发,几乎把创业发展能踩的坑全踩了。
但即使这样,这家成立了18年的公司依然活着,甚至股价还一度创历史新高,市值达到18.28亿美金。即使后来大跌,按发稿时的收盘价,现在市值依然有2亿多美金。迅雷持有的现金、现金等价物和短期投资总额,截止到2019年12月31号,依然有2.653亿美金。账户上的现金,已经高于了公司股票市值。类似的案例还有聚美优品。从美股投资人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他们并不看好类似公司的发展前景。
迅雷发展的18年,历史上重大转折与三个男人紧密相关:邹胜龙、雷军、陈磊。他们分别代表了迅雷发展的三个阶段:邹胜龙主导的创始人阶段,雷军主导的投资人阶段,在他之前是刘芹,与邹胜龙雷军关系密切,在早期投资和迅雷发展上,都给与了大量帮助,但逐渐淡出。陈磊代表着职业经理人主导的阶段。
邹胜龙、陈磊、雷军有过一段蜜月期。
邹胜龙,1973年生人,20岁前往美国威斯康星州立大学麦迪逊分校,学习计算机专业,后来又去杜克大学读硕士,这也是苹果现任CEO蒂姆·库克的母校,在那认识了创业伙伴程浩。毕业后在硅谷工作了5年。邹胜龙深受家庭的影响,热爱技术,他的父亲邹德骏曾获得世界发明大奖和国际发明金奖,是第一个拿到这个荣誉的中国人。
陈磊,1973年生人,家境良好,在清华读本科,学计算机,然后去美国德克萨斯州大学读硕士,曾在美国谷歌和微软工作,后来去了腾讯云,从事技术开发和管理方面的工作。
他们年龄一样,有共同的技术背景,都在美国求学,受过美国文化和管理方式的熏陶,有着天然的共同语言,也为合作埋下了伏笔。一旦遇到,难免惺惺相惜。现在有两种说法,一是邹胜龙邀请陈磊加入迅雷担任CTO,另外一种就是大股东雷军力邀陈磊来当CEO,CTO只是过渡。从话语权来看,后者更可信。但不管哪种,都说明早期三者彼此都很认可,不然陈磊不会离开当时掌舵的腾讯云。
在陈磊担任迅雷CTO 2年后,2017年7月,邹胜龙写了一篇题为“明天会更好”的邮件,祝贺陈磊正式接任CEO。邮件里充满了溢美之词,“在过去2年多的时间里,(陈磊)展现出了出色的创新能力和坚韧的突破能力;作为公司联席CEO以及网心CEO,陈磊卓越的领导力以及稳健的战略落地能力,整个公司有目共睹。” “我和董事会一致认为,陈磊有能力承担完全CEO的责任。”
2020年4月2日的迅雷更换CEO邮件
而这一切的赞美和甜蜜,在原迅雷旧臣、2014年离职的李金波,回归接任陈磊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2020年4月2号,迅雷董事会致全体员工的内部信中,官方的表述是“在陈磊任职CEO期间,迅雷集团的各位同学付出了辛勤的汗水,构建了迅雷目前多元化的业务体系”,连一句象征性的感谢都没有,稳定军心,划清界限。
从邹胜龙、雷军、陈磊再到李金波,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家一度赶超腾讯的公司为什么沦落至此?它还有未来吗?
迅雷的邹胜龙时代
任何一家公司的文化和基因,都与创始人密不可分。现在发生的事情,往往可以在历史中找到根由。迅雷的创始人邹胜龙,懂技术,勤奋,是一个经历丰富但不幸运的创业者:
他是中国早期互联网创业者之一,一度和腾讯齐驱并驾,但现在市值相差2200多倍;
他和迅雷几乎参与了每一个互联网的风口,下载、视频、播放器、浏览器、应用商店、游戏、修图、金融、直播、区块链等,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他引入了晨兴、Google、小米等明星投资人,最后却流血上市,市值比账面现金还低;
他想控制每一个产品的细节,但在上市前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
他引入了职业经理人,但闹出了震惊业界的内讧,最后职业经理人出局;
邹胜龙是一个纠结的人,他既提倡西方的自由文化,但又像传统家长一样控制一切。邹胜龙深受美国文化的影响,他信奉硅谷的工程师文化,技术至上,提倡自由、平等,鼓励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给了员工以形式上的自由,甚至是放纵。但并不会在实权上真正的放手。
多名迅雷前员工反馈,在公司,如果邹老板盯上什么产品,这个产品绝对会烂尾。在迅雷历史上,比如迅雷6这样里程碑式的大版本,邹胜龙亲自抓每一个产品细节,最后不了了之,这个版本胎死腹中,没有上线。后来迅雷员工达成默契,要做什么新项目,不给邹胜龙汇报,先做出来再说,因为只要他知道,就一定要干预,干预就一定完蛋。邹老板的控制欲可见一斑。
林军关于邹胜龙文章下的评论
管理学上有一种说法,不要用战术上勤快,来掩盖战略上懒惰。在产品的细节上锱铢必较,绝不放手,但关系到公司发展的商业风口,却犹豫彷徨,屡屡错过。
2008年-2009年金融危机时,邹老板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上市,最后还是放弃了。后来的迅雷招股说明书显示,2008年累计装机量已达2.6亿、市场占有率73%。营业收入分别为1680万美金。也就是1亿人民币左右。这时迅雷已经完成了3轮融资,高达3000多万美金。不差钱,不差流量。
这时的迅雷,发展得风生水起,其实不知不觉的在经历着一个大历史阶段。2008年是中国互联网的10周年,也是智能手机元年,这是中国互联网的转折点。中国PC互联网走向最高峰,移动互联网开始萌动。这一年,Google发行Android系统,Apple发布iPhone 3G手机。身在其中的迅雷也一直在尝试多元化经营。
2008年收购的修图软件光影魔术手,6年后停更。2008年才诞生的美图,后来市值一度高达900多亿港币,现在还有60多亿港币。
迅雷看看是最早开发视频播放功能的,比优酷土豆等都要早。后来优酷土豆45亿美金卖给阿里,爱奇艺市值36亿美金。“迅雷做的时候,一部电视剧版权才3000块RMB,现在估计涨了一万倍,为啥没做起来?因为邹老板抠,不敢烧钱,不敢放手。”一位前迅雷离职高管,表示实在可惜。
潘乱在关于迅雷的文章里提到,“2008年,迅雷也尝试自研游戏。然而邹胜龙并不坚决。”于是程浩自己质押了迅雷股份,独立出去做游戏公司。但步履维艰。“当年迅雷游戏找我们要流量的时候,大老板(邹胜龙)答应了,但实际处理的时候我们会有很多规则、条件(比如用户体验)来挡掉,让宝贵的资源用于自身项目发展。”连联合创始人试图创新,都无法突破迅雷内部的壁垒,其他人可想而知。
也就在这一年,腾讯的网络游戏的收入达23.3 亿元人民币,占总收入32.5%。程浩从不抽烟,但在做游戏的这段时间里,开始大量抽烟,困难可想而知。内耗猛于虎,最后迅雷游戏理所当然的黄了。“这种短视和愚蠢,像空气一样,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一名离职的员工说,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
邹胜龙就像驾着一架战斗机,他在不断的在加固机翼、强化发动机等部位,对外炫耀自己的飞机有多快。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部位——飞行员。这才是最关键的部位,飞行员挂了,整个飞机再牢固也会坠毁。“要抓主要矛盾。”这是经过复杂斗争的革命前辈,得出的重要结论。
在邹主政期间,迅雷死掉的产品多达几十款之多,包括视频、影音、游戏、金融、图片、浏览器、软件商店等等。而每一个在现在看来,都是一个新的商业风口。但每一次因为预算、人力、流量被卡,迅雷都错过了。
根据媒体报道,2008年到2010年,是迅雷商业成长性最好的一段时间,2009年实现全面盈利,错过了这个上市节点,之后邹胜龙也表示很后悔。
2011年,成立9年的迅雷第一次正式提交美股IPO申请。同一批的新浪搜狐网易,一般用了3-4年就在美国上市了。2011年2月路演时,资本市场对迅雷的估值为20亿美金。“Sean(邹的英文名)和高管们当时都是春风满面。”一位已经离开的前员工回忆。但人算不如天算,2011年6月份,爆出了东南融通财务造假丑闻,这家市值14亿美金的热门中概股,只用了137天,股票就跌成了废纸。再接着,又发生了支付宝VIE事件,中国公司在美国资本市场成了毒药。
迫于无奈,迅雷将估值降至9.16亿美金,计划募资1.125亿美金。但因为惹上多宗版权官司,最后暂缓上市。“我们当时已经赚钱了,2011年第一季度利润是5812万(RMB),优酷第一季度净亏损4960万(RMB)。但优酷当时市值35亿美金,我们连10亿美金都不值!?”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快10年,这位前员工谈到老东家的遭遇时,依然愤愤不平,但这就是商业。
“选择比努力重要。”多年之后,迅雷联合创始人程浩感慨。折戟资本市场的邹胜龙没有想到,这一耽搁就是3年。人在历史中,往往是无法认清历史的。这3年,中国互联网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据新华网数据,就在2011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首次超过个人电脑。截止到2014年6月,中国手机网民达到5.27亿,占网民83.4%。
PC时代落幕了,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来了。这是时代和互联网行业的一个里程碑节点。在等待时机的过程中,唯品会等移动互联网公司抢先上市。只留下了擅长PC下载的迅雷。股东越来越焦虑,资本市场越来越淡漠。
迅雷的雷军时代
在这个时候,因为投资人刘芹的关系,首次进入胡润全球富豪榜的小米创始人雷军伸出了橄榄枝,当时他身价估值280亿元RMB。春风得意的雷老板,已经成功的投资了拉卡拉、UC、好大夫、YY等移动互联网明星项目。强大的财力,和资本市场点石成金的魔力,还有几千万小米手机在移动互联网的潜力,正是迅雷急需的。
投资人从不是活雷锋,投资是要算经济账的。雷军的小米投资迅雷,怎么算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一方面可以帮助自己生态做补充和优化,另一方面可能在未来赢得丰厚的经济回报。简单说,就是可以帮现有业务赚钱,以后也可能单独赚钱。
2014 年 3 月,在官方的投资公告中是这样说的,“小米向迅雷投资近2亿美元,并获得迅雷云加速业务的授权,全面内置在小米的手机、电视和盒子等产品中。”
雷军想要搭建的是一个小米的互联网生态帝国。小米当时的产品包括手机、盒子、电视、路由器等,集中在硬件领域。而迅雷在内容、下载、用户等的积累,可以给小米加分。小米更想做的是,万物链接。不管是云,还是区块链。通过这些链接B端和C端。为小米将来在资本市场,说更多好故事打下基础。
而更关键的是雷军意识到,迅雷的P2P技术其实是一座待发掘的金矿。
当时邹胜龙亲自负责一个“水晶计划”的新业务,利用迅雷下载技术,收集用户闲置的宽带资源,卖给视频等需要带宽的公司,这种分布式的CDN服务。与传统从电信租用带宽相比,便宜50%以上。但像以往项目一样,邹胜龙干涉的项目进展艰难。
在两年之后的2016年,雷军在一次发布会上说,当时邹胜龙跟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觉得这对于整个云服务市场来说是一次颠覆性的创新。”“邹胜龙跟我讲了这个故事,我兴奋的好几晚没睡好觉。”2014年,美国提供云服务的公司Dropbox,融资2.5亿美金,估值高达100亿美金!后来上市后最高市值接近200亿美金。这叫雷老板如何不兴奋?
2014年4月,迅雷完成E轮融资——3.1亿美金,包括小米的2亿美金、金山的9000万美金。6月,迅雷终于上市,市值10亿美金左右,之后跌到7亿美金左右。而上市之前的融资,就已经超过5亿美金,所以有人形容迅雷上市是“大出血”。
按照常理,上市是一个创业者和一家公司的高光时刻,理应把酒言欢,举杯相庆。但是在迅雷上市时,却蒙上一层悲怆的色彩。林军在《我知道的邹胜龙》里说,“2014年夏,迅雷IPO成功,上市后迅雷高管一起在纽约找了家中餐馆喝茅台庆祝,喝着喝着,程浩大哭起来。”“那个庆功宴上,程浩一直在哭,但哭中带笑,邹胜龙一直在笑,笑中带哭。”
上市后,迅雷股权结构变成了:小米31.8%、金山13.0%、邹胜龙9.5%、程浩3.8%。雷军系占了44.8%。辛苦养大的儿子,成年时却被人抱走了,控制欲超强的邹老板,心情可想而知。这为后来迅雷的高层内讧埋下了隐患。
在迅雷上市之后的2014年8月16日,迅雷云加速产品,被整合进小米的核心——MIUI系统中,账号相互打通。迅雷为小米7000万移动端用户提供加速服务。为了做好这个项目,当时迅雷从深圳派出了一支核心的技术团队,常驻北京小米办公。
有媒体评论,“迅雷不太像是一家独立上市公司,更像是一家在纳斯达克上的小米子公司。”
历史学家许倬云在研究中国历代王朝崩溃时,总结出一条规律:“一个团体组织老化的过程,不再有新血液的加入,只有旧干部和组织的领导者不断的斗争,削弱了对外界的抵抗能力,也削弱了本身扩大经济基础的能力。王朝的崩溃是内部僵化的过程。”其实,公司也是如此。
迅雷上市之后,在业务层面,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工具类产品进化的最佳路径是:工具——平台——生态。按照互联网行业估值法则,应用级公司的估值一般是10亿美金, 平台级企业的估值大约是100亿美金,而生态系统公司的估值则会达到千亿美金。诞生在2011年的微信,就是完成三级跳的最好例子。
随着网速升级、在线视频的完善,应用商店推出,移动互联时代对于下载需求越来越少。商业模式依然单一,超过50%以上收入还是来自于会员收费,结构单一,资本市场看不到潜力。股价从上市的16块多美金,跌到只有3块多了,这让股东很不满意,内部员工也很萎靡。“我们当时打电话邀约求职者,很多都不愿意过来,觉得我们产品过时了。”一位已经离职的前人力资源,记忆犹新。而这时的邹胜龙,由于常年劳累,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问题。
作为大股东的雷军,越来越感觉到现有迅雷的团队能力太弱,内部管理混乱,人员流失严重,无论是技术还是商业能力都难当重任。为了公司发展和股东投资回报,必须要做出决定。从腾讯云过来的陈磊,在担任2年CTO后,于2017年7月,正式接任CEO,小米王川担任董事长。邹胜龙退休。邹胜龙这一次是彻底离开了自己亲手创立的公司,但他依然保留股份。陈磊的时代到来了。
迅雷的陈磊时代
在美国,职业经理人全面接管公司,已经成了常态。2001年,Google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找来埃里克·施密特出任董事长和CEO,创始人彻底交出权力。施密特担任谷歌CEO 10年间,带领Google上市,并成为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
中国的职业经理人,在企业一直都是一个尴尬的角色,安稳时有名无实,做事时瞻前顾后,出了事就要背锅。典型例子就是盛大陈天桥,之前也是引入唐骏等多位高管,而仅仅在2010年至2012年内,盛大系共有22位董事长和CEO等高管离职,拱手把游戏之王的宝座让给了腾讯。
传为佳话的案例较少,UC就是一例。何小鹏和梁捷刚创业做UC时,递给投资人刘芹的名片,印的都是副总经理,他们知道自己技术出身,不擅管理,一直虚位以待,邀请更强的人加入。后来找到俞永福加入公司做CEO。再后来,UC以50亿美金卖给了阿里,创业者何小鹏、后入局的经理人俞永福、投资人刘芹三赢。
在盛大做过总裁的唐骏曾经感慨,“职业经理人与企业家是有差别的:前者永远是处在公司利益与自己利益相平衡的点上;而后者永远是把自己放在公司利益里面。”“服从是职业经理人的第一操守。”
但是,陈磊不想当一个服从的人。
2014年底,陈磊加入迅雷任CTO时,他的前任就是李金波。他开始了一系列改革,为今后做好准备。他组建全新的公司——网心科技,自己担任CEO,迅雷已经错过了移动互联网,靠原有业务,几乎不可能翻盘。那个下载的迅雷,在PC互联网大放光彩,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束之高阁,就像是骑兵部队,在冷兵器时代是大杀器,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但到了快速移动的装甲车时代,骑兵就成了一个娱乐和礼仪的象征了。
网心的核心业务是云计算和区块链业务。陈磊有意和迅雷本部分开办公,除了少部分是迅雷的员工,绝大部分都是从外部招聘。网心的文化强调,扁平化的组织架构和包容的氛围。
据网心的人透露,“陈磊多次表示,迅雷积重难返,问题太多,管理混乱,广告和转化也很差。”迅雷技术团队在多次配合中反应迟钝,且工作效率低下。甚至在重大的国家级别会议期间,发生违规行为,有关部门完全禁止了迅雷的下载功能,经过多次公关后才恢复。
对于技术背景出身,发展一直颇为顺利的陈磊来说,不愿意被历史包袱所束缚。在很多人看来,历史是用来打破的。但历史往往又是重复的。技术背景出身的陈磊,和技术背景出身的邹胜龙。都一样抱着大干一番的心态。
迅雷之前的“水晶计划”,陈磊上任后再次复活,推出赚钱宝后升级为玩客云的硬件。买了硬件的用户,出售闲置的带宽和存储,迅雷支付现金采购,然后转手将带宽卖给客户。但这种情况下,玩客云卖的越多,迅雷赔得越多。所以硬件的销售数量一直不敢放开。
最终,陈磊找到了数字币和区块链技术这把钥匙。当时比特币已经突破10000美金。他把发现金补贴,改为发一种名叫“玩客币”的虚拟货币。用虚拟货币来吸引用户,交换闲置的带宽,这就解决了成本过高的问题。发展更多用户,最后形成一个几百上千万节点的分布式网络,这可能颠覆传统CDN商业模式。
这种原来用于激励用户的玩客币,在币圈的炒作下,涨幅超过惊人的100倍。玩客云京东预约购买超过1000万台。原本399元一台的玩客云,二手的都被炒到3000元。“我们当时玩客云设备,最高一天流水超过一亿。”网心一位参与项目的核心成员透露,当时大家都被发展速度震惊了。受区块链相关概念刺激,迅雷股票从长期徘徊在3美金左右,2017年10月开始暴涨,2个月内涨到最高27美金。涨幅高达900%。
陈磊的改革不仅于此。在开拓新业务的同时,开始收缩迅雷老业务。2017年11月28日,迅雷发布公告称,迅雷正式撤销迅雷大数据、迅雷金融、迅雷易贷、迅雷小游戏、迅雷爱交易等业务的品牌和商标授权,停止对迅雷商标的使用。
迅雷大数据实际控制人之一是於菲,她原是迅雷高级副总裁,负责法务、政府关系与行政事务。曾陪着邹胜龙远赴美国敲钟。根据迅雷大数据CEO胡捷的说法,“对于迅雷金融板块业务,迅雷创始人、前CEO邹胜龙是支持的。”於菲也在声明中多次强调,“迅雷大数据直接受命于邹胜龙。”
陈磊的这些制约措施,直接冲击到了既得利益群体。迅雷大数据开始反击,指责玩客币是骗局,违反国家政策,发布数字货币圈钱。根据后来迅雷的公告,除了不断向有关部门举报,於菲还组织人去公司干扰正常办公。经过多次拉锯式的公关战,最后双方在股东调节下,息事宁人。但迅雷品牌元气大伤,受到相关部门约谈,区块链业务也受到了冲击,股价也从27美金一路下滑,再次回到3块左右。在这次内耗的战役中,没有赢家。
表面上看,这是关于迅雷品牌使用权的分歧,但背后是新老迅雷人关于控制权的争夺战。邹胜龙为代表的老迅雷人,是流量思维,用网贷等方式,把现有用户变现,而且已经获得了稳定收益。而陈磊和雷军为代表的新迅雷人,是技术性思维,要搞云计算和区块链,其他的都要收缩。过往旧的怨恨,和新的利益矛盾,彻底引发了这场战争。从这个角度来看,邹胜龙一直是退而不休。
邹胜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但无法质疑他对迅雷的热爱。在上市之后,他的股份被稀释到9.5%,但他即使他离职后,也一直没有大规模的卖出股份套现。但一直到发稿的今天,根据持股名单显示,他依然持有7.15%的股份。也许,他一直在等待什么。
邹胜龙是一个超级节约的人。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和他熟悉的林军,说他上市之后还是开着老款的车,一直只拿着和总监一样的薪水。在这点上,他和雷军不谋而合。雷军在业内是以省钱和勤奋出名的。小米的领导和员工出差,一直是坐经济舱,包括雷军自己。据传小米高管,最怕跟雷军一块去国外,因为十几个小时坐经济舱,特别难受。
反观苹果公司,主张给员工买头等舱,每年机票费就有1.5亿美金。因为休息好状态才好。陈磊是和苹果一样的理念,高管出差可以坐公务舱,百万级高薪引进人才,有人才能做事。目前网心员工500人左右,70%是技术研发,主要业务是迅雷云、迅雷链等,包含其他新业务,根据网心的离职员工预估,“整体年成本得要过亿。”不知道雷军和邹胜龙看到这些财务报表,是什么心情。
尽管薪水是保密的,但迅雷员工大都觉得薪水,比网心员工低很多。这一直是迅雷员工的心结。但这点被网心高层否认。在2019年底,网心从原来老旧的深圳威新软件园,搬到了可以眺望深圳湾海景的百度大厦,房租自然水涨船高。这些或多或少都成了投资人和股东诟病的地方。
但同时,要命的是,迅雷和网心所有收入相关的数据都在下降,根据迅雷2019年年度年度财报:
总收入为1.813亿美金,较2018年下降21.9%
云计算和IVAS收入为8410万美金,较2018年下降31.3%。
订阅收入为8150万美金,较2018年下降0.4%
网络广告收入为1560万美金,较2018年下降43.7%。
总利润为8880万美金,较2018年下降29.7%,毛利润率为44.5%,上年为49.5%
2019财年持续经营净亏损5340万美金,而2018财年净亏损4080万美金;
迅雷持有的现金、现金等价物和短期投资总额也连续3年下降;
即使是迅雷网心这次抓住的CDN服务的风口,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走运的迅雷,这次遇到了已经长成庞然大物的阿里和腾讯。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内容分发网络(CDN)行业市场竞争与投资前景预测报告》,包括阿里云、腾讯云、网宿科技、网心科技等39家公司,都获得全国CDN经营资质。而阿里腾讯网宿三家就占据了超过60%的市场。领导过腾讯云的陈磊,这次要领导迅雷云对抗自己的老东家。
另外一方面,市场的价格战进入到白热化阶段。“2015年6月,迅雷旗下网心科技的星域CDN以9999元/G/月的定价将CDN彻底颠覆至透明冰点价,仅为市面主流价格的1/4,并引发CDN厂商跟风降价。”但腾讯等巨头们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和巨头拼价格战,无疑是螳臂当车。“2016年的亚太CDN峰会上,腾讯云提出“云 CDN”,之后又以0.01元中标厦门市政务外网云服务项目。2017年3月的云栖大会上,阿里云宣布完成对优酷CDN及视频云业务和团队的整合,并且宣布CDN业务降价35%,流量单价最低只需0.17元/GB。”基本上就是贴钱白送。
而区块链的变现,从理论,到技术研发,产品试运行,大规模普及,中间有个漫长的过程。网心投入了大量时间、人力和资金在区块链上,但区块链实际大规模应用和变现,远远看不到希望。
技术如果没有落地,一切就都是空谈。只有当区块链技术与企业应用、行业场景大规模融合时,才能产生真正的价值。好的企业家,需要在技术研发和企业利润之间做平衡。但是技术专家,并不会考虑这些。
根据之前迅雷的公关稿宣传,“迅雷链对接合作的企业机构已达到100多家,为包括壹基金等在内的知名企业完成50多个区块链应用项目,涉及金融、版权保护、溯源、公益、交通、基因、供应链、新零售等多个细分领域。为了帮更多企业和开发者用好区块链,迅雷链还推出了16项区块链产品解决方案,覆盖至金融、民生、司法、医疗、政务、工业6大领域,又一次成为了行业标杆。”
但实际上网心的人员私下也承认,“在当下,区块链最实际最直接的项目就是发币ICO,但是这条路子已经被政策堵死了。次之就是应用在金融有关的链条和领域,防止账目作假等。”但是在中国现阶段,很多企业其实并不希望账目等太透明,何况还要投入人力财力进行技术改造。所谓区块链对现实世界的改造,现在根本不是企业的刚需,更多是技术性企业一厢情愿。
从这个角度来看,邹胜龙和陈磊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技术专家,试图通过一种技术,来改变公司和业态,但并不善于管理和经营,并为此把整个公司拖入泥潭。陈磊也是技术男出身,“格局很大,但不会搞关系,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不愿意和政府的人打交道,不愿意和官员吃饭喝酒拍照,公关的人对此十分头疼。
陈磊在担任迅雷和网心CEO时,网心与迅雷一直分开在深圳南山两个地方办公,甚至每年年会都是分开的。他一直在网心办公,很少去迅雷。在他主政期间,“网心部门总监等管理人员,基本上都是新招聘的,不用以前的旧人,迅雷那边,创始人邹胜龙程浩都离职了,很多老的迅雷人都走了。”
而陈磊的老婆董鳕,一直担任迅雷集团高级副总裁、网心科技副总裁,主管着商务市场跟人力资源两个核心部门。直接对他汇报。在很多迅雷员工眼中,这难免有些瓜田李下。有多名迅雷员工表示对于公司采购、新办公室装修等经济问题都有质疑,但都没有实锤的证据。
在网心员工看来,这些指责纯属污蔑。“董总经济条件很好,是基督教徒,有自己的信仰,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但就连信仰这件事,也被迅雷那边的员工吐槽,迅雷和网心的年会上,一定会有一个节目,就是教会唱诗班的朗诵之类的。“如果有了同样的信仰,和领导就会更有话题,也就会走得更近。”
李金波的时代来了?
在投资迅雷6年之后,股东们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雷军在自己投资的项目上,大刀阔斧的整体合并整改,其实已经是常态了,2010年10月10日,雷军作为投资人,推动了傅盛的可牛和王欣主管的金山安全合并,成立新公司“金山网络”,也就是后来的猎豹移动公司,最终在美国独立上市。这一次雷军撮合的是迅雷和最右。
现在接手的李金波,技术出身,之前在北京百度,后来被邹胜龙程浩邀请到深圳入伙。作为迅雷技术合伙人,一手打造了迅雷工程技术体系。后来去了北京创业,他是95后社区产品最右的创始人兼CEO,2019年完成了小米领投的8000万美金融资。和刘芹、雷军关系密切。2014年他离开迅雷创业,陈磊接任了他。5年后,在北京创业的他,回深圳又接替了陈磊。世道循环,世事难料。
新进入迅雷董事会的成员,大多在迅雷工作过,罗为民在2006年—2011年,曾担任COO。段晖2008年—2015年在迅雷履职。根据雷帝网的报道,“在迅雷管理层大调整背后,Itui及其关联实体与小米、金山软件及晨兴资本还达成了一项协议,即每个股东同意将分别拥有的迅雷股权换成Itui的股份。”而Itui就是95后搞笑社区最右的资本控制实体。
根据接近小米和最右的人推测,雷军、李金波、刘芹、迅雷股东已经达成了利益交换的协议。雷军系退让,老的迅雷系开始接管。我们曾联系新的迅雷董事会成员,但对方以最近太忙为由婉拒了交流。
交易完成后,Itui成了迅雷最大股东,李金波完全控制了迅雷。李金波的时代开始了。年轻的最右,和中年的迅雷,之间能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是继续云和区块链的技术流?还是开启新的社区时代?一切都不得而知。
李金波接替陈磊的那一天,是4月2号。5年前的4月1号网心成立,4月2号陈磊走马上任。不多不少,刚好五年。“只看后浪推前浪,当悟新人换旧人。”看来迅雷背后的操盘手真的很着急,不愿意陈磊再多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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