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王48的奇迹(七十年间有大别——大别山革命老区发展纪实)
戏王48的奇迹文章列表:
- 1、七十年间有大别——大别山革命老区发展纪实
- 2、原名张玫瑰!来华坪前,张桂梅的那39年……
- 3、昔日五朵金花何以长成常青树?——山东青岛创新发展先进制造业观察
- 4、女明星私联土豪粉丝要钱,还曾拜访其父母,结果收礼后把人拉黑了
- 5、诛仙四十八
七十年间有大别——大别山革命老区发展纪实
新华社武汉9月17日电 题:七十年间有大别——大别山革命老区发展纪实
新华社记者徐海波、甘泉、陈诺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热土一抔魂。
大别山,横亘神州大地中央腹地,绵延千余公里,大别于南北。革命战争年代,大别山是一座英雄的山,200多万人民投身革命,近100万人为国捐躯;建设、改革时期,大别山是一座奋斗的山,昔日贫穷落后的大山沟,如今已是绿色发展的先行者。
英雄的山:血和泪的革命史
位于大别山腹地的湖北省红安县七里坪镇西门外的河滩上,一座高16米的纪念碑巍巍而立。
纪念碑正面,是徐向前元帅亲笔题写的碑铭——
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诞生地。
92年前,潘忠汝、吴光浩等共产党人领导大别山农民自卫军,首举义旗,吹响黄麻起义的号角,向黄安县城进发。成千上万的群众手持鸟铳、鱼叉等纷纷加入起义队伍。
从此,以七里坪为中心,一个覆盖三省21县、主力红军达4.5万人的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逐渐形成,成为当年仅次于中央苏区的第二大革命根据地。
小小七里坪,家家有烈士,户户有红军,处处埋忠骨,岭岭皆丰碑。在为民族解放、国家独立而牺牲的14万红安英烈中,有近8万名烈士来自七里坪。
如今,古朴的街道两侧,革命战争时代的遗迹,默默地坚守着岁月的沧桑。600余米的街道并不宽,道路两侧砖瓦结构的房屋鳞次栉比,各色店铺林立。
昔日“革命发源地”,如今已是“红色旅游街”。国庆节临近,慕名而至的游客拍照留念,记录着老街的红色故事。
与七里坪一样,深居大别山的河南省罗山县铁铺镇何家冲村也是一片红色热土。著名的“北上先锋”红二十五军的长征之路就是从这里开启,何家冲也成为全国四大长征出发地之一。
1986年,何家冲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990年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特别是2012年被列入“首批中国传统村落”以来,在各级政府的帮扶和开发下,何家冲的路通了,景美了,名气大了,游客来了。
如今,何家冲已成为远近闻名的美丽乡村。青山环野立,一水抱村流。一幢幢明清风格的豫南古民居,错落有致。村落四周是郁郁葱葱的青山,村前是清凌凌的河水。
在大别山,几乎每个县都有一座烈士陵园,铭刻着无数英烈的名字。在湖北麻城,一位名叫“周家姆”的农村妇女“舍子救红军”的故事更是催人泪下。
1928年5月的一个傍晚,后来成为开国大将的王树声被敌人追杀到麻城西张店村,躲进了周家姆的家。敌人叫嚣抓不到王树声就“血洗西张店”。周家姆站出来说:“王树声就藏在我家。”
周家姆让大儿子王政道换上王树声的衣服,被敌人捆走。王树声脱离了险境,王政道却牺牲了。悲痛欲绝的周家姆又将其他三个儿子相继送进红军队伍。
每年4月下旬,离周家姆家不远的龟峰山上“一片红”。10万亩杜鹃花次第开放,层层叠叠,团团簇簇,将龟峰山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奋斗的山:拼与搏的故事会
大别山南麓的湖北省浠水县,十月村。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但村名源于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十月革命”。
新中国成立之初,十月村党支部率领村民创办农业合作社。从此,“十月”唱响全国。
20世纪80年代,十月村党支部带领群众大胆探索,闯出一条“工业富村”的新路。
走过近20年的辉煌,村办企业发展面临挑战。十月村党支部带领群众加快转型,建设一批商贸市场。2018年,十月村跻身全省经济百强村。村集体资产8.9亿元,人均可支配收入2.15万元。家家户户住进小洋楼,开上小汽车。
“一个小村庄谱写了一曲动人的奋斗之歌。”透视十月村的发展历程,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黄冈市委书记刘雪荣不禁感慨道。
与十月村隔着大别山遥遥相望的佛子岭水库,宛如一条长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中。坝身上写着八个大字:
“一定要把淮河修好”。
67年前,这里是一派火热的建设现场。为了治理淮河水患,国家计划在淮河上游兴建山谷水库群以拦截山洪。
1954年11月,佛子岭水库竣工,大别山深处的建设者用2年10个月时间创造了新中国奇迹。随后,一批批水利工程相继在大别山建成。从那时起,“一年大水三年旱”的六安大别山区开始 “吃上大米饭”。
1991年,大别山深处7岁女童苏明娟一双饱含“我想读书”执著渴求的“大眼睛”,出现在“希望工程”宣传画上。
这双大眼睛成为一扇窗户,让越来越多人看到了大别山深处的贫困,一批批爱心人士从祖国大江南北汇聚,再次“挺进大别山”。
1993年,江苏昆山退休教师周火生从报纸上获知金寨县成立了全国第一所希望小学的消息,便寄过去第一笔助学款。由此,源源不断的善款从全国各地涌向大别山,一批批受助学生先后进入大学,走上工作岗位,反哺社会和人民。
钱来了,技术也来了。1986年,国家科委提出科技开发大别山,十余年间超过2.7万名科技人员走进大别山。患癌症刚动手术的任立中教授,一边化疗一边进山,传播板栗丰产技术;宛志沪教授在山沟里翻了车,怀里紧抱着她培育的西洋参种苗,从此来自东北的西洋参在大别山扎下根。
路也通了。1993年,数万铁路勘测、设计、施工队伍踏着刘邓大军的足迹,投入大别山的怀抱,当年年底火车开进大别山腹地枢纽站——湖北麻城站。如今,大别山地区高铁纵横,闭塞的大山连通着世界。
也有一群大别山人,怀揣梦想,走出大山。
20世纪80年代初,一位名叫江师大的大别山农民率先到武汉打工。不到十年,以他为首的大别山建筑队在武汉、深圳等地打出了名气。他们从家乡红安县詹店镇带走6000多名农民,每年邮回现金近1000万元。
据统计,截至2018年底,湖北黄冈脱贫人口超过88万人;安徽六安脱贫人口48万;河南信阳脱贫人口75万。红安、新县两个“将军县”都已脱贫摘帽退出贫困县。
圆梦的山:红与绿的交响曲
蜿蜒于江淮之间,襟带豫鄂皖三省的大别山,群山叠翠、千里松涛。这里是华北平原向南延伸的休止符,也是美丽中国腹地深处的绿色屏障。
70年前,大别山曾用她的千里苍翠守护了红色火种;如今,她则用“绿水青山”慷慨馈赠这里的人民以富足。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作为红色革命老区和绿色生态功能区,大别山地区利用“红”“绿”资源,走出一条“红绿经济”之路。
安徽省金寨县花石乡千坪村的吴永田在自家田里放了好几个高音喇叭,循环播放人声、狗叫声、敲锣打鼓声。这些竖起的大喇叭是老吴在向破坏田地的野猪“宣战”。
花石乡是个集库区、老区、高寒山区为一体的贫困乡,地处大别山革命老区高寒地区。十年前,在这里,野猪还是个稀罕物。吴永田说,“那时候靠山吃山,乱砍滥伐,一年也见不着一次野猪”。
如今,随着生态环境的好转,野猪逐渐增多,让老吴增添了“新的烦恼”。
距离花石乡60公里的河南省商城县黄柏山林场,同样见证大别山日益恢复的生机。90年前,发生在这里的商城起义,掀起了鄂豫皖边区武装斗争、土地革命的高潮。
这片大别山深处的国有林场20世纪90年代末有过一段“苦日子”。林场职工工资“时有时无”,有人戏谑他们“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烧炭的”。但再困难,黄柏山林场坚持不搞竭泽而渔式的采伐,反而租赁山场来栽树。如今的黄柏山林场已成为河南省森林覆盖率最高、集中连片人工林面积最大、活立木蓄积量最多的国有林场。
九月,沿着省道、县道,穿梭在黄柏山林海,路两侧的农家乐一家挨着一家。这里山是绿的,水是清的,空气是甜的。
翻开大别山全域旅游地图,探险漂流、观鸟摄影、茶园体验……一村一品的旅游特色,每年吸引游客纷至沓来。
这一切得益于大别山地区深入贯彻绿色发展理念。“视山如父、视水如母、视林如子”,让青山不老、绿水长流。
恢复绿、守护绿只是第一步,从“生态佳”到“生态 ”,大别山还催生了丰富多彩的富民产业。
在“将军县”湖北红安,红薯被称为“苕”。革命年代,红安苕和井冈山的红米饭、南瓜汤齐名,是红军战士的“主粮”,滋养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红军主力。
近些年,红安通过“公司 合作社 基地”模式,种植红薯近5万亩。如今,红安苕已变成村民脱贫致富的“金疙瘩”。湖北根聚地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周德顺信心满满地说:“未来几年,公司将对红薯进行深加工,开发高附加值产品,把红安苕做成大产业。”
和红薯一样,曾经养在深闺的大别山农副产品都成了“宝”。茶叶、板栗、茯苓、天麻、菊花等“大别山特产”争艳市场。根聚地、华英农业等一批农业产业品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长期以来,大别山地区为了维护在全国生态系统中的功能,牺牲了一些发展机会。”党史研究专家、大别山干部学院教授蒋仁勇说,但坚持“红”与“绿”的底色,大别山的发展之路也会越走越宽阔,这也正是大别山精神在新时代的生动体现。
原名张玫瑰!来华坪前,张桂梅的那39年……
近日,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名单公布,没有意外也没太多波澜,张桂梅名列其中。她被评为“助人为乐模范”,事迹主要从2001年起,彼时她开始担任华坪儿童福利院院长。张老师没去北京现场领奖,防疫要求和舟车劳顿估计会让她吃不消。
11月1日,话剧“桂梅老师”在丽江华坪首演,这部剧刚摘得“第十七届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张老师在华坪看了剧,演出结束后她和演员们相互鞠躬致意,但是她本人和华坪女高的师生婉拒媒体采访。王宝社老师写的剧本很精彩,层层解构又力图重构一个张桂梅,给观众强烈震撼。当晚我和张老师交流观剧感受,她说一时还没想清楚——看别人演自己,老太太有点恍惚。
李发兴摄影
10月底,张桂梅被写入最新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简史》,网友一片感叹“她值得”。一介平民而被载入史册,张老师也创造了自己的历史:正如她曾经所说,在华坪的二十多年,是她人生中最辛苦最充实也最精彩的岁月……
张桂梅为人所知的经历,大都从华坪开始讲起。1996年从大理喜洲来到华坪,她已经39岁了,人到中年而奋楫中流,于人生低谷中绝地重生,创造出事业和生命的双重奇迹。随着媒体的报道和动辄成为“热搜红人”,张老师的事迹广为人知。公众的兴趣也从“知其然”走向“所以然”——张桂梅是怎样炼成的?
大河源远流长,大树根深叶茂,人生其来有自,张老师的39岁前后不可分割。那么,“不惑”之前的张桂梅走过怎样的人生历程?童年时东北牡丹江的黑土地给她怎样的滋养?在迪庆香格里拉十多年最好的年华经历了什么?大理喜洲的人生给了她哪些甜蜜和痛苦?从平凡到非凡,认识一个“完整的”张桂梅,我们会受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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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原野上从“玫瑰”到“桂梅”
1957年6月14日,张桂梅出生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的铁岭公社。她的籍贯是辽宁省鞍山市的岫岩满族自治县,一个以“岫岩玉”出名、如今人口超过40万、满族人口占九成以上的地方。解放前,张老师的父亲跟他的爷爷和弟弟逃难到黑龙江。出生地叫“赤玫火笼”,是满语,意为“开满野玫瑰的地方”。
张老师出生时,母亲已48岁,且身上有肿瘤——她一直身体不好,常病恹恹躺在炕上。张老师说,如今自己身上的许多病痛,可能遗传自母亲。小桂梅刚出生时,差点被送人——家里剩下的六个孩子,只有一个男孩,平时还得靠“榆树皮面”充饥。张老师和大姐年龄相差二十多岁,和三姐关系最好,父母年事渐高,得靠哥哥姐姐们供养了。
张老师年幼时身体就不好,瘦弱且经常咳嗽,细细的脖子大大个头。她还去上了幼儿园,但因为睡觉时经常惊醒大哭,吵得别的孩子没法睡,又被父亲背回家来,成了整天到处疯、到处野的“五猴子”。上户口时,家里人报的是“张玫瑰”,但是管户口的同志不会写玫瑰,倒是会写“桂梅”:这也体现出那个时代广播报纸上的文化风尚。
上学了,张老师穿上大姐给缝的新衣服买的小皮鞋,高兴地忍不住跑到邻居家“显摆”:“五猴子”上学了!小学时当上班长,从二年级直接跳到四年级,显示出好强且敏感的秉性。说她敏感有依据,如老师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丢了命。
因为偶然被老师骂了句“笨蛋”,小桂梅一直情绪低落课堂走神成绩下降。一天下午,她课前爬树捉了几只毛毛虫,悄悄塞进男同学的课桌洞里……这下闯了大祸,毛毛虫不但让课堂闹翻了天,还不幸蛰到了闻讯赶来维持秩序的教导主任的手。于是小桂梅被“罢官”了,她放学后一个人朝家相反的方向踽踽独行,天黑时迷路在一片“青纱帐”里。月亮升起来,一条坐着都比她高的“大狗”出现,四目对视令人毛骨悚然——要不是被一个捡柴人搭救,小桂梅或许就喂狼了。等以后自己当了老师,张桂梅深知教师一言一行对学生的影响。
其实张老师小时候三次遇险差点丧命,另两次也挺神奇。一次是她被当年日本鬼子留下的炸弹爆炸掩埋,被扒出来后并无大碍;另一次是和父亲进山准备柴禾,她坐在柴禾垛上——如小山的柴禾堆在拖拉机上摇摇晃晃,后面翻了又把她压在底下,被救出来她毫发无损。“命硬”,是邻居们对小桂梅的评价。
张老师读革命书籍,那代人的纯粹忠诚和理想主义影响她一生。因为少年时主演歌剧“江姐”,张老师对江竹筠有着特殊的感情,甚至当成自己的理想寄托,后来无论是丈夫病逝自己又罹患重病的人生低谷,还是创办儿童福利院、女子高中筚路蓝缕甚至山穷水尽之时,还是每天忍受病痛的折磨坚持陪伴同学们,年幼时种下的红色意志种子,始终是支撑她的“人生能量源泉”。她硬给大山里的女孩子“红色教育”,也是自身经验使然。
和张老师聊起她的“人生能量源泉”,她认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自由快乐的童年,就是整天沉浸在大自然里。“五猴子”时天真烂漫的玩耍,“假小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勇于探索的性格,培养出乐观开朗、热爱生命的气质秉性——自然主义的河床上流淌着意志之流,张桂梅怎会轻易倒下?
在东北辽阔的原野无拘无束释放天性的日子里,因为一个端午节采集艾草时踩陷坟墓,小桂梅生了一场大病,昏迷11天,差点不治。还是她二姐夫送她去医院,挨个哀求人家收留救治。在一家部队医院里,张桂梅苏醒了过来,但出院后她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一度被认为要残废。在锥心蚀骨的疼痛中,她咬牙坚忍着,渐渐活动双腿恢复知觉,又扶着墙壁椅子一步步捱着锻炼,终于重新迈开了步。
自打张老师记事起,她母亲就一次次在鬼门关前徘徊,好多次差点撒手人寰。初中毕业,张桂梅就来过一次云南投奔三姐,因为水土不服加之思乡太深,呆了几个月又坐火车回去了。没成想,她回去不久母亲就真的去世了——张老师痛彻心扉。或许一样痛楚的是,此后她不得不再次从东北来到大西南,从此远离家乡,开启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
这里要着重介绍张老师的父亲,一位严厉又慈祥的白胡子老者,张桂梅坚毅敢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继承自她父亲。父亲是典型的“封建式家长”,也是村干部,在家里说一不二。一次惩罚做错事的儿子,他冬天让张桂梅的哥哥站在雪地里,幸亏被邻居发现拽走了。
知子莫若父,父亲曾教育张桂梅:“你性子太刚了,要早早被折断的;心地太善良啊,要夭折的;太要强了,自己会被困死的。”既点中张老师性格的要害,也好像只说对了一半。命运把一朵殷红有刺的玫瑰,变成了凌霜傲雪的桂梅,这一转变不只在故乡。而父亲去世时,张老师已在滇西北小中甸的雪域高原上,演绎“激情燃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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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上的历练与升华
从大理高铁站出来,沿着巍山路一直向东,不到两公里远,右拐穿过一个公路桥底涵洞,再爬一阵坡,中甸林业局干休所的地盘到了。这个片区正在搞改造,到处尘土飞扬坑洼不平,周边的房子既有城中村,又有棚户区,嘈杂混乱,两栋供回迁的高楼正加紧施工。
一个探出盛开的三角梅的大门,挂着“云台山林业局车队及中甸林业局干休所片区改造项目指挥部”的牌子。“云南省中甸林业局”——是个1997年被撤销,如今已不存在的单位。1975年12月,张桂梅参加工作,即在这个“中甸林业局”,中甸县后面改名为香格里拉市,但“中甸林业局”并非隶属于当时的中甸县,而是归云南省林业厅管。林业局老职工曾科,为我们揭开了一段尘封的经历。
曾科是湖南人,出生和张桂梅同年同月,他在伊春长大,也算半个黑龙江老乡。他介绍,从1973年开始,连续几年中甸林业局大规模招工。在黑龙江年轻人不好找工作,但云南林业采伐正好缺人,这是张桂梅来云南投奔三姐的具体背景。张老师不是支边,参加的是“三线建设”,这项战略决策,把张桂梅的个人命运和国家时代结合到了一起。
张桂梅刚到中甸林业局,是在红山林场一工段干活,这也是最基层最一线的艰苦岗位。那年她刚好18岁,除了修路做计量员,还兼任厨师和卫生员。红山林场有好几百号职工,一顶大帐篷有二三十平米的空间,中间是个大炉子,男女职工分帐篷围炉而睡。原始森林里,阴暗潮湿,帐篷只能挑平一点的地方搭,下面垫上木板,还是潮气逼人。冬天气温零下二三十度,晚上睡觉需要不断往炉子里添柴禾,不然后半夜会被冻醒。一顶帐篷得住十多个人,洗澡当然是奢望,污浊的气息可想而知。
张桂梅刚到中甸林业局身份是工人,在工段负责修路保通工作。不要以为这是个轻快活,曾科介绍,在大山里修路运输不便,许多活要靠人力手工,林间的腐殖层很厚,大车一经过,路基易损坏,“垫上块大石头,一压就陷进去找不着了”。7到9月,云南进入漫长的雨季,山间塌方甚至山体滑坡多发,而在冬天经常大雪封山。江梅老师曾是张桂梅在中甸林业局子弟学校的同事,她说:“张老师的类风湿骨节痛,十有八九是在一线落下的病根。”曾科说:“张桂梅从事的筑路修路多是女工,男工伐木的多,但都属于繁重体力劳动,是特殊工种,女同志干到45岁就要安排退休。”
住得差,吃得、用得也恼火。高寒山区吃新鲜蔬菜是奢望,冬季下大雪或夏季雨水多,物资难以运进来——其实也没多少蔬菜肉类的物资。曾科回忆,林场一线吃的最多的是土豆,耐储存又好加工,煮了烧了都能吃。偶尔到附近老乡家买只鸡,算是“极大地改善了生活”。林场没有电,晚上无事可干,对于一线以年轻人为主的团队来说,真可谓“孤独寂寞冷”。
令人敬佩的是,张桂梅挺了下来,还当上了女青年突击队队长。来林场第一年的春节,工友们都下山过年团圆了,她是一个人守着17顶帐篷在山上度过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家在万里之外的异乡人,一个曾经的文艺骨干,冰天雪地野兽出没,是煎熬也是历练。
到了雪山耸峙的滇西北,张老师又被这里的勃勃生机所鼓舞,被大自然的雄浑伟力震撼:大树高耸入云,树下厚厚的苔藓像棉被一样舒坦,到处是鲜红欲滴的野草莓,远处群山荡漾,壮阔天地里仿佛她们是第一批来客……
在滇西北迪庆雪域高原十多年的经历,对张老师一生同样影响至深。这里锤炼她的意志,吃得苦中苦;也开拓着她的胸襟,又认识到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刚到一线工段工作不久,张桂梅就经历了伐木事故,几个淳朴的少数民族青年工友,被倒下的大树压死了,血的现实,让年轻的张桂梅怅然良久。当时小中甸林业局是一个多民族大家庭:当时全局数千名职工,有23个少数民族。张桂梅回忆,她分配到红山林场时,工段的17名职工几乎都是少数民族。
张桂梅在一线的时间有两三年,后面因为文字能力文艺特长,也因为踏实能干的口碑,她被调到局里机关工作。在机关历练的十来年,同样令她成长——让她以后管理一所福利院和学校时不至于太吃力。
在迪庆,经一个老知识分子介绍,她遇到了后来的丈夫董玉汉老师。一番书信来往,两人互生爱慕。董老师为了她,忍痛不打麻药做手术治好了眼疾。二人的婚姻是集体婚礼,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来迎亲的董老师同事落下张老师,他一人完成了集体婚礼神圣的仪式。一段两地分居后,董老师调来中甸任林业子弟学校校长,张老师因之意外走上了教师生涯。
江梅的大儿子也是张桂梅的学生,为了接受笔者采访,她还专门问儿子对张老师的印象。儿子说,张老师的课堂不枯燥,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调皮学生也不例外,她会给学生补课,学习差的成绩也上来了。江梅老师回忆,后来张老师去丽江师范学院读书有些犹豫,主要是年龄30多岁了,记忆力下降压力大。但还是去了,觉得当老师不读书深造,知识不够用。
到八十年代中后期,中甸林业局的采伐陷入资源枯竭,这个曾经风光的单位迅速衰落,甚至一度发不出工资。1990年,张老师大学毕业后随丈夫去了大理喜洲。1997年12月,穷途末路的中甸林业局被撤销,一千多职工分流到云南各处。就在那一年,到华坪教书不久的张桂梅查出了重病,一年内肿瘤两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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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洱海间的“人生变奏曲”
今年暑假,记者走访了大理市喜洲一中。校方很重视,当年的学生和老师来了十多个人,有的女学生还穿上白族传统服饰。她们送别张老师后,也是这几年才在电视上知道她的事迹近况,颇为自豪,大家在校园合影留念。我把这些照片传给张老师,她一个也认不出来了——二十五六年过去,当年的青葱少年都四十出头了。
学校背后是苍山,面向洱海。张老师刚在此教书只有一栋楼,既是教学楼又是老师宿舍,她和丈夫董玉汉住在三楼。后面搬到旁边一栋小楼上,是个小套间,好多学生来此做过作业。如今许多人记得,张老师家的“宠物”是一只大白鹅,她和董老师下班经常抱着白鹅散步。养鹅不是为了吃鹅蛋,理由出人意料:为了防蛇。“鹅粪便的气味会把蛇赶跑”,一个学生说。当然比起看家护院,一只大鹅不亚于一条大狗。
在喜洲,记者有两个重要的发现:一是张老师对学生严厉又慈爱,要求班上样样争第一,她对学生家访那时就开始了;二是张老师那时候就有病,她当时患上了肌瘤。有人回忆说,张老师一次去医院做手术,故意要求不打麻药。“来嘛,看看我能承受多少”,那人摊开双手,学着她的样子说。
39班的马仁志同学回忆,1993年镇一中举办了首届运动会,张老师要求班上统一服装,给每人做了一条浅蓝色的裤子和白衬衣,成为学校里唯一统一服装的班级和最亮丽的风景。张老师要求学生冲洗教室,这在学校也是独一无二。张桂梅上课讲半节,然后给学生讨论,有时候是张老师讲故事:她爱讲笑话,课堂气氛很活跃,成绩也挺好。张老师课间还放音乐,教学生跳彝族舞蹈,其他班的孩子羡慕地趴在栏杆上张望。
杨泽芬当年是班上“学霸”,家庭条件差,张老师去她家家访了三四次。她63岁的爸爸,至今记得张老师。一次她上课发烧,张老师陪她去下关城区看病,打针时还把她抱在怀里。农村孩子很少去城区,怕把杨泽芬丢了,张老师上厕所也拉着她,打完针给她买了双皮鞋。杨泽芬认为张老师刚强、仁慈、可爱。“可爱是领着我们玩,女生周末也喜欢找她玩”,她说。
如今是大理州一名公务员的李绘宇,在喜洲一中是张桂梅的学生。她当时正经历病痛,张老师在她的作业本上,写了很长一段鼓励的话。李绘宇看到那段话后,眼泪滴到作业本上,几个字都模糊了。她把这字一直保留着,接受记者采访时,她把那页纸带来。她2003年参加工作,看报纸发现张老师的一则报道,写着儿童之家。她就给张老师寄了信,张老师回信了!2004年,她参加张老师的一档节目去了北京,事先不知情的张桂梅很惊喜。
她们一起回到昆明,住在张老师的姐姐家。晚上聊天,张桂梅告诉李绘宇:人还是要有个温暖的家,饭后洗洗碗也是幸福。张老师后来在沟通中,教育李绘宇:工作要吃得了苦,要受得了气,人要活得清高一点。一次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我感觉张老师内心是有原则的”,李绘宇告诉记者。
张丽娟老师是白族,1989年毕业进入喜洲一中,之后和张桂梅老师是同事,关系密切。张丽娟说,张桂梅老师性格耿直,趋炎附势的事不会干,眼睛里不揉沙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她明显带着东北人的大方豪爽,一起吃饭啥的都抢着去付账。张丽娟说:“和她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她还热心,给好几个人介绍过对象。”
张老师和丈夫董玉汉形影不离,但两个人不会料理生活。当时张老师最拿手的是包饺子,不过要弄几个菜整不出来。比如买只鸡,俩人会把鸡头、鸡爪子砍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小坨。张桂梅后来负责儿童福利院照顾那么多孩子,张丽娟不可思议:“她当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董玉汉老师是“夫子型”人物,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他骑着车思考问题,结果骑到沟里;他夏天开会思考有所得便记在小腿上。董玉汉如父兄一样呵护着命运多舛颠沛流离的张桂梅,给了她最甜蜜的一段婚姻生活。但也是他的癌症和猝然离去,给了张桂梅一记最沉痛的打击,但这从未让张桂梅那颗柔软的心变硬,她对学生还是那么好,对世界还是那么善良。
董玉汉去世后,张丽娟和杨天一等几个女老师住进张老师家,日夜守护着她。为了让她散心,她们拉张桂梅去歌厅,还动员她买裙子穿。而之前,张桂梅“天天就是那几件衣服”,更不会去歌厅。此时即便去了歌厅,她最爱唱的依然是“红梅赞”……
睹物思人,张桂梅难免整天魂不守舍,她得离开喜洲一中了。当年张老师办调动,其实联系过当地几所学校,还到下关二中试讲过。不过一个举目无亲的外地人,想留下来并不易。命运再一次将她抛向未知,抛向金沙江边群山中的一座小城——华坪。好在三姐在攀枝花,两地不远,到那里有个照应。
滇西北雨季的山野郁郁葱葱,白云缭绕,是一年最为生机盎然的时节。1996年暑假,一辆客车在那里漫无边际的群山中穿行,有时爬上山梁,有时驶入河谷,有时紧贴着令人胆寒的悬崖峭壁。客车上有位孤身女子,她神情满是疲惫——从大理喜洲到丽江华坪的路程,要走两天。女子就是张桂梅,二十五年后,她荣获“七一勋章”,成了全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来源:人民日报客户端云南频道
记者:徐元锋(注:部分图片为张桂梅老师、张丽娟、喜洲一中提供,王秀丽、王平对本文亦有贡献)
来源: 新华网
昔日五朵金花何以长成常青树?——山东青岛创新发展先进制造业观察
青岛啤酒厂数字生产线上,数万瓶啤酒按照客户的个性化要求,被智能摄像头识别后精准分流到不同区域。新华社记者 李紫恒 摄
二十世纪90年代末,山东青岛海尔、海信、青啤、双星、澳柯玛“五朵金花”享誉全国。如今,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五朵金花”所代表的“青岛制造”,以创新驱动先进制造业发展,擦亮“工赋青岛·智造强市”城市品牌,在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中展现新作为。
创新——“鼎新”带动“革故”
119岁的青岛啤酒厂,老而弥新。
智能生产线上,数千罐啤酒按照客户个性化要求,被摄像头识别后精准分流到不同区域。随后机械手将其迅速装箱,放到无人智能运输车后运到智能立体仓库储存。
青岛啤酒厂副厂长赵维成说,工厂充分运用数字化手段,建成包装产线管理等7大智能管理系统,对生产制造全过程进行“智慧管理”。
“通过数字技术与生产制造融合,我们近三年碳排放密度降低48%,单日平均产量提升60%,成品出库效率提高了50%。”赵维成说。
以“五朵金花”为代表的青岛制造业坚持创新驱动,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推动产业技术变革和优化升级,实现制造业产业模式甚至企业形态的转变。一批跨越边界的物联网生态企业由此形成。
2020年全球疫情期间,海尔集团下属的卡奥斯物联生态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卡奥斯)仅2天落地口罩生产线、3天转产防护服、7天生产移动医疗方舱,2个月对接需求8700多万件。
这一“奇迹”的背后,是海尔创新打造的“生态”理念。
卡奥斯有关负责人说,在企业打造的上述“生态圈”中,原材料商每售出一批材料就会获得一笔增值收入;设备方的利润也相应提高;卡奥斯平台则通过不断聚集资源而更有竞争力。
多年来,以海尔为代表的青岛企业在创新构建“生态圈”的同时,持续加强技术创新、组织创新,最终实现产品的创新迭代。
30℃没有电源的环境中,疫苗能储存多久?在澳柯玛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澳柯玛),答案是1个多月。
澳柯玛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斌说,这款产品创新解决了电力缺乏地区疫苗储存难题,挽救了数百万面临疾病威胁的孩子,为全球公共卫生健康事业作出贡献。
近年来,青岛持续创新推进数字经济与制造业融合。截至目前,青岛市重点行业累计建成智能工厂52家、数字化车间146间、数字化研发设计工具普及率达88%,“数智化”成为“青岛制造”新标签。
坚守——百年制造气质
中国社科院管理科学与创新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王钦说,青岛制造不仅有颜值,更有气质。气质在于守正应变——坚守制造精神,积极主动创新。
“我们决定再扩建青啤麦芽厂。”青岛啤酒集团董事长黄克兴说,他同意斥巨资实施该项目的唯一理由就是能保障啤酒质量。他认为,企业保持“长青”的密码除了创新,还有品质。
为此,青岛啤酒在“基础质量 特色质量”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魅力感知质量”。
保温集装箱每天温度变化在1℃以内;冷藏车运输环境在0℃-10℃;生鲜啤酒一桶一码智能追溯……啤酒从出厂到送入消费者口中,全过程的“魅力感知质量管理”已在青啤应运而生。
坚守制造业“初心”,同样成为“青岛制造”最鲜明特征。青岛提出“筑牢实体经济根基,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产业体系”,打造“工赋青岛·智造强市”城市品牌,并将每年7月17日设为“青岛品牌日”,进一步擦亮“青岛制造”名片。
近年来,在“五朵金花”书写“青岛现象”的同时,中车四方、海丽雅、海湾化学等31家新一代制造业“金花”不断涌现,推进制造业持续增强发展新动能。
在中车四方,高铁、高速磁浮关键核心技术创新持续突破;
在海丽雅,坚持做好“一根绳子”为国家战略保驾护航;
在海湾化学,实现传统化工产业转型升级与高质量发展;
……
在王钦看来,传承发扬企业家精神也是青岛制造业“长青”的重要因素。
作为双星集团这家百年企业的“掌门人”,柴永森依然坚持“创业”。为了淘汰落后产能建设智能工厂,柴永森曾让工人铡掉上万条不合格轮胎,坚持自主建设轮胎行业全流程“工业4.0”智能化工厂。
“有人说老柴你这个董事长不容易,我说我要是‘容易了’企业就‘不容易’了。”柴永森说。
使命——把握时代脉搏
“一条废旧轮胎通过裂解,可变成40%的初级油、30%的环保炭黑、20%的钢丝和10%左右的可燃气,真正做到对废旧轮胎‘吃干榨净’。”柴永森说。
据了解,双星研发的轮胎裂解技术和装备,获得科技部“固废资源化”重大科技专项,解决了废旧橡胶二次污染等17项全球关键共性技术难题。2019年,双星建成了废旧轮胎循环利用“工业4.0”智能化工厂。
绿色发展,是当今时代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方向。作为全国首个绿色城市建设发展试点,青岛市持续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施企业集约化、绿色化、低碳化改造,2017年以来累计培育国家级绿色工厂30家。
青岛市工信局局长卞成说,“青岛制造”在“五朵金花”等一批先进制造业企业引领下,积极贯彻新发展理念、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抢抓机遇,谋变“破局”。
产业链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点,也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当前,青岛着力打造24条重点产业链,实施建群强链行动。同时大力培养产业链“链主”企业,努力打造一批区域性产业集群。
其中,智能家电产业入选国家先进制造业集群。作为智能家电产业链链主企业,海信冰箱有限公司等3家成为青岛制造业“链式”发展的代表。
海信集团总裁贾少谦表示,海信作为链主企业与“链企”深度耦合,去年推动了29个品类、61家“链企”新建或扩产。相关企业累计投资15.8亿元,拉动新增年产值近百亿元。
“制造业企业要找准自己在新发展格局中的位置和比较优势,同国家和区域重大战略有机衔接。”贾少谦说,制造业企业应胸怀“两个大局”,坚持创新驱动,深度参与国内大循环,并以此吸引全球资源要素,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如今,在“金花”满园的青岛,先进制造业企业以满足国内需求为基本立足点,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持续增强产业链韧性和竞争力,在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中不断展现新作为。 (记者 栗建昌 王凯)
来源:经济参考报
女明星私联土豪粉丝要钱,还曾拜访其父母,结果收礼后把人拉黑了
得,上周爱豆私联的瓜又出后续了!
信息量也同样巨大,补课补得我目瞪口呆…
陈美君,BEJ48成员。
长相尚可,表演尚可,总的来说就是SNH48 GROUP两百多位成员中的一位普通女爱豆。
但七夕那一天,陈美君被自家的一个男粉丝放出私联实锤,一波就被锤得死死的…
那位男粉丝叫杰克曼,自称人行自走ATM。
想看第一波瓜的完整版,看这儿▽
简单讲一下两位的故事:
16年12月,男方发现偶像小号,开始发私信联系。
后来小偶像给了男粉丝一个地点,两人见面后直奔主题,“要钱”。
之后陈美君也通过微博小号换着法子要钱——
“普通女大学生都要5000,你就给我这么点?”
“每个月低于一万就不见面,给两万可以有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
“嘘寒问暖不如转笔巨款”
17年5月,陈美君对杰克曼的态度开始越来越冷淡。
18年7月,女方直接拉黑了杰克曼。
这个期间,两边一直保持着发红包和收红包的关系。
最后,转了不少笔巨款的杰克曼,牵手的要求被陈美君拒绝,甚至连女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拿到。
于是还有挺多人同情这位当了3年的ATM…
团队运营很快宣布了处理结果:取消她的正式成员资格。
陈美君当天也道歉了,表示自己会离开。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美君的第二位人肉ATM也曝光了…
这次发话的不是男主角本人,而是男主角的一位至亲好友,性别女。
据这位好朋友转述,男主角在美国念书,以前也是粉丝中的一员,私下和陈美君早就以男女朋友相称。
爆料人给陈美君备注着“嫂子”,男主角也口口声声叫“老婆”…
作为男方的好朋友,爆料人和陈美君一起出去吃过饭。
中途还偷拍了一张陈美君的照片▽
而陈美君还去拜访过男主角的父母,在一起过了一段日子。
当事人的身份和关系是锤上加锤。
那爆料人为啥突然越俎代庖锤“嫂子”?
主因是男主角为了给陈美君澄清绯闻,拿爆料人的照片顶包假扮“女友”。
咱们顺着时间线来讲——
早在18年8月,陈美君已经被质疑过私联土豪粉丝。
就因为这么一张照片▽
穷人如我是没看出什么问题的…
但拦不住敏感粉丝的火眼金睛:
康康戒指和项链的价位……
背的包包也……
SNH48成员也没少吐槽过工资低,她也不算人气前列的成员,怎么买得起这个价位的东西?
难道是陈美君自家有钱?倒也没有。
之前为了离开1931女团打官司,她被判支付违约金50万。
最后陈姑娘没还钱,因此上了失信清单,家里的房产也被冻结…
(△法院裁定书)
这一套高价配饰完全不符合“没钱还违约金的贫民小偶像”人设…
但当时还仅限于饭圈猜测。
陈美君大胆开麦:有锤就放,一堆小丑▽
当时陈美君和第二位ATM的相处时间还不长…
又没实锤…
事情也被压了下来。
18年11月,陈美君表示自己因为流言蜚语不堪其扰,疑似患上抑郁症。
医生建议停止工作,但为了粉丝和舞台,她选择继续坚持…
没想到今年6月私联绯闻又起……
男主角因此被陈美君拉黑,还想着帮女朋友解释。
未经爆料人同意,直接放出自己和爆料人的合照假扮情侣,甚至还放了爆料人父母的照片▽
有聊天记录作证▽
这位爆料的姑娘也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妈妈知道了也生气,就让女儿的男朋友去劝删微博▽
当然,谁也没料想到,一个多月后陈美君会因为私联出圈。
男主角删博之后,打了几次电话向他们道歉。
但陈美君在顶包事件之后,没有对爆料的姑娘说过一句感谢或道歉的话。
爆料人觉得忍不了了……
因为关系近,爆料人大概知道男主角为陈美君付出了多少。
平常没少送礼物,前面上万的首饰估摸着也是这位送的。
陈爸爸还去男主角家里商议借钱付违约金…
两人也不乏争吵。
女偶像骂着男主角斤斤计较,男主角呢?
“我怎么把钱给你”
“我有钱啊”
陈美君拿着“抑郁症”的理由,动不动拉黑男主角。
但也不提分手,吊着人。
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主角联系不上对方,特别担心。
满世界找人,还借爆料人和男朋友的电话,三人一起算着时差打电话…
最后换来陈美君第二天一句“我好了”。
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陈美君的人形ATM一个赛一个卑微…
比李诞嘴里的朱丹还要卑微一万倍吧?
(合理怀疑陈姑娘习得一手PUA)
——————————————————
倒也没有男方就清清白白的意思。
私联是双向的,更何况这些女团还有恋爱禁止条例。
拿海那边一位偶像前辈的话说▽
“明知道有恋爱禁止规定还要来靠近我,这样一定也不是太好的人”
SNH48有两百多位成员,来来走走…
当然也不缺和粉丝私联,最后退团公开谈恋爱的成员。
但大体来看,如果有些粉丝想靠着砸钱套路小偶像,各种聊小号加微信打电话,甚至见面发展更深入的关系…
偶像一般只有被骚扰的份。
这种行为在主流饭圈也是为小粉丝所不齿。
他们甚至会被称为“毒瘤”。
讽刺的是,陈美君曾经公开发言:
我加入BEJ48,不止为了梦想,还想要尊严。
她以前也被毒瘤粉丝骚扰过…
陈美君还表演过几次小品,演的就是毒瘤粉丝。
当时都以为是在怼这些毒瘤,没想到表演照进现实…
小品里▽
“我把微信发给了小偶像”
“我觉得小偶像对我有点意思”
“演唱会上一万多人,她都在台上找我”
现实中▽
不知道第二位男朋友如何,但第一位人形ATM杰克曼,在三年前就被其他粉丝挂过。
杰克曼在应援群里花式晒陈美君对自己有多甜…
小品里▽
毒瘤粉劝偶像退团…
“还是带回家安全”
本来要给她砸80万投总选…
但又担心投了之后她就不愿意退团了…
现实中▽
本来说要投2000票,最后少投了将近500票…
还真的口口声声说他要娶陈美君…
陈美君的所作所为的确是震撼我全家。
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小偶像,背后这样藏污纳垢…
但“毒瘤粉丝”也太黑色幽默了吧?
做坏事在先又被反杀。
粉丝要是学会保持距离,偶像的心眼再怎么坏也坏不到你头上啊…
最后一句
看到了一条有点意思的微博:
愿每一位想私联的毒瘤,最终都能碰上陈美君,钱没了,感情也没了
(部分素材来自@S1无限奇迹应援会儿 @LBS48,如有任何问题请与橘子君联系)
(版权归橘子娱乐所有,未经许可,禁止转载,侵权必究)
诛仙四十八
第二十一集 第八章 恐怖
坚硬的地面,在炽热的火焰灼烧之下,甚至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熊熊烈焰,从赤焰魔兽的巨口中不断喷射而出,直有毁灭一切的气势,将这个巨大的石室空间,变作了一个恐怖的火海。
鬼厉的身影,从一开始就消失在了火光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喷吐出一波如山火焰之后,赤焰魔兽那燃烧的双眼向着那火海深处狠狠注视着,似乎在找寻什么,暂时停顿了下来,炽热的火焰依旧在地面上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沸腾。
然而,鬼厉与他肩头的那只猴子小灰,却同时消失不见了。
难道他已化为灰烬?
片刻之后,答案出现了。火海上空,凌空出现了鬼厉身影,刚才那瞬息之间,鬼厉几如妖魅一般,竟闪身到了赤焰魔兽的上空,完全闪开了那可怕的烈焰。此刻,在他的手中,重新现出那闪烁着青色光芒的噬魂魔棒,在一片火光中,他的脸色漠然而从容。
猴子小灰在他的肩头,对着下方那只巨大的魔兽,忽地龇牙,咆哮了一声,显然对着这个老对手,它也有些激动起来,纵然是猴子,但在鬼厉身边如此之久,那血液之中,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些噬血珠刚烈凶戾的气息吧!
赤焰魔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音远远回荡了出去,仿佛雷鸣一般,随即,那巨大的身躯霍然腾空而起,瞬间周围的气息几乎都被灼热的烈焰蒸发殆尽,只剩下了酷热。那闪烁着凶戾火光的巨体,轰然而至。
这一次,鬼厉却没有闪避,看着那比自己身躯大了无数倍的上古魔兽,他的眼眶中似掠过奇异光芒。而在赤焰魔兽扑来的身躯背后,那诡异的八凶神像光圈,依然追随在它身后,缓缓转动,明亮不定,如一只神秘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场搏斗。
噬魂魔棒顶端,噬血珠表面上暗红色的血丝在片刻之间,一丝丝全数亮起,迎着那飞扑而来的火躯,鬼厉非但没有后退,这一次竟当面迎上。
赤焰魔兽似乎也未曾想到,这渺小的人类竟然与自己当面对抗,反是身躯微微一窒,但随即火焰更甚,咆哮巨吼声中,一口咬下。
巨大的火花如天际落雨,纷纷而下,但落到鬼厉周身三尺时候,竟遇到无形屏障,尽数被弹了开去。与此同时,鬼厉依然掠至赤焰魔兽的身前,那一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巨目,几乎就在他的身前。
鬼厉在重重烈焰包围之中,身旁,小灰发出了一声尖啸,噬魂魔棒向前,对着赤焰魔兽的头颅,刺了过去。
那青色的光芒,瞬间大盛,如火光中迸发的灿烂莲花,随即,那莲花深处,竟似又开出如鲜血般艳丽无匹的红……
鲜红!
噬血珠在热烈的空气中,仿佛也在微微颤抖,灌注其中的力量,有多少年未曾如此强大,那青色的气息,在珠体深处急速旋转,仿佛咆哮着渴望杀戮。
那分明是一片火海,但周围的温度却在瞬间冷却,冰冷的气息从天而降,笼罩了赤焰魔兽。第一次的,这只古老的守护神兽在惊愕之中本能的感到畏惧,但更强大的本能,却促使它发出更凶恶的咆哮,再次向着鬼厉咬下。
那巨头扑下之际,熊熊烈焰轰隆而落,便在这个时候,鬼厉将噬魂魔棒深深刺进了赤焰魔兽那嘶吼的口中。
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依旧那般炽热,但一股冰寒,却仿佛是从人心深处,就那般散发出来。不知何时开始,小灰还是趴在鬼厉的肩头,身躯也没有变化,但那三只眼睛之中,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变作了红色,看去刺眼之极。
而此刻看着赤焰魔兽在鬼厉噬魂一击之下,颓势瞬间闪现,小灰更是面露狰狞之象,向着那赤焰魔兽,露出獠牙,狞笑了一声。
转眼之间,周围的温度继续下降,赤焰魔兽身上的高温也随之退却,仿佛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畏惧眼神,赤焰魔兽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眼中竟闪烁着恐惧。
凌空虚立的鬼厉,缓缓抬头,从他手中的噬魂魔棒之上,红色的火光充斥了整根法宝,似乎正一点一滴毫不留情地将赤焰魔兽的精华,尽数吸来。
鬼厉面上似微微有痛楚之色,脸上也呈现出一层赤黄之光,但在闪现三次之后,随即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掩盖。
赤焰魔兽再也无法支撑巨躯,从半空中颓然摔下,刚刚在片刻之前还不可一世的怪物,此刻竟然已变成了这般软弱景象,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难以置信。石室里的火焰在迅速的消散着,温度也下降的极快,取而代之那高温的,是从鬼厉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冷冰寒,且带着一丝邪恶气息的味道。
赤焰魔兽倒在了地上,身上原本熊熊的火焰此刻已然所剩不多,远远看去,这只守护魔兽似乎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在充满恨意的注视着缓缓落下的鬼厉之后,赤焰魔兽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巨大的身躯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只是,它的身躯虽然消散,但半空之中那个神秘的八凶神像光圈,却没有消失,而且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刚才那一场斗法的影响,仍然明亮不定,缓缓自转着,慢慢后退,最后,停留在了重新现出身影,依然坐在地上的兽神身前,那一只古老火盆之上。
火盆中,火焰静静燃烧着。
在一片被鬼厉那噬血珠妖力笼罩而来的冰寒气息中,这是唯一的火焰与光明所在,它似乎完全不受鬼厉妖力的影响。
鬼厉重新落到了地上,但他的脸上,却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望着那片依旧燃烧的火焰,他的瞳孔似乎还在微微收缩。
那神秘的光圈,缓缓转动着,八个凶恶狰狞的神像,依次亮起、黯淡又明亮,仿佛在神秘的诉说什么。
光圈之下,是兽神那带着深深疲倦却依然微笑的脸庞。
‘啪,啪,啪……’
兽神轻轻拍掌,温和的笑了,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道行,和这等厉害的法宝,我虽然早料到你道行不低,但却也没想到竟高到了这等地步。’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仿佛有些自嘲,又道:‘我好像总是错了,不是么?’
鬼厉望着他,缓缓道:‘这次出现的赤焰魔兽,虽然声势惊人,但威力却比不上当日在焚香谷玄火坛里的那一次。’
兽神看着鬼厉,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却慢慢有了赞许之意,点了点头。
鬼厉淡淡道:‘这赤焰魔兽,分明正是这巫族传下的八凶玄火法阵的护阵灵兽,所以只要这阵法所在,尚能启动,便能召唤出这一等一的魔兽。只是赤焰魔兽乃是被拘禁在阵法之内的魂兽,阵法所含玄火之力越大,它的威力便也越大。’
他看了一眼兽神身前的那只火盆,道:‘这只火盆,可是传说中能聚天地离火精华的“聚火盆”?’
兽神笑了一下,道:‘不错,正是聚火盆。’
鬼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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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淡然道:‘有这聚火盆在,你便能以其中离火之力驱动玄火,启动法阵,召唤赤焰魔兽。但这法宝虽然神奇,却未必比得上在焚香谷玄火坛中地下,那炽热熔岩上千年的充实火力,持续不断的供给法阵,所以你此番召出的赤焰魔兽,虽然看去威势很大,但只不过是空有躯壳罢了。’
‘哈哈,好,好,’兽神大笑,抚掌道:‘好一句空有躯壳,说的好,可惜这世间能说这一句的,除了你,却不知还有何人?’
鬼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至少,将你打成重伤的那个人,有资格这么说话。’
兽神笑容忽地一敛,面色沉了下来,目光也变作阴冷,向鬼厉看去。鬼厉直视他的眼眸视线,坦然相对,却也感觉到一阵慑人气势,从那个看去病弱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兽神看着鬼厉,慢慢地开口,道:‘我听说,那个打伤我的人,似乎跟你也有几分过节吧?’
鬼厉脸色登时也为之一变。
两个男人对望着,都没有再说话,但这个石室之间的气息,却仿佛已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们二人似乎同时若有所觉,兽神微微抬眼,鬼厉却是转过身子,向这个石室的入口处,望着。
那一眼,在黑暗中如惊鸿掠过,在心间划下了痕迹……
赤焰魔兽已然消失,整座巨大的石室中,重新又是陷入了黑暗,只有兽神身前那个火盆里,还有一团火焰静静燃烧,照亮着附近小小地方,发散着些许光亮和温暖。就连在火盆上方缓缓转动的八凶神像光圈,也并没有多么耀眼。
可是,就在那个瞬间,在那黑暗的深处,一个身影,被淡蓝色温柔的光辉轻轻笼罩着,静静伫立在那里,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一个怔然的片刻,就像已过了千年万年。
怔怔的,看着她。
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陆雪琪的手,在黑暗微光里,显得很是苍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抓着天琊的缘故。但是她的容颜之上,却仿佛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一如当初初见面时,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她慢慢的,走近。
走到他的身旁,站立。
没有说话,没有言语,她的眼眸之中,此刻只剩下了那团火焰倒映的光影。那一刻,又是过了多久的光阴?
兽神默默地看着这一男一女有些奇怪的举动,却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在他那深深永远也看不清的眼睛中,闪烁的复杂神情,却又有谁能够明白呢?
和他,并肩站着。
陆雪琪的眼,从走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向鬼厉。
半晌之后,在静默已久微微有些怪异的气氛中,只听见她低低的,平静的,却仿佛那平静之中更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情怀,低声道:‘原来……当真是你……’
鬼厉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女子那婉约而美丽秀气的绝美容颜,良久之后,他所做的,却只有一件事而已。
他向着她,慢慢——
微笑。
然后,他站到她的身旁,并肩站着,深深呼吸,那一股从胸膛深处回荡的火焰,仿佛温暖了整个深心。
陆雪琪似感觉到了什么,徐徐的,她的脸竟有些苍白中隐隐的红,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遮掩,她只是——在冰霜一样的容颜上,向着前方,向着那团热烈的火焰,倒映在她眼中的火焰,微微笑了。
那样,温暖的,笑容!
两个身影,并肩站着,看着兽神,面对着这方今世上不可一世的魔头。
兽神的眼中,却有痛楚一般的神色掠过,慢慢低下了头。
火焰静静的燃烧着,石室里的景象,似乎在火光中显得有些朦朦胧胧了,三个人的身影,伫立了许久。
直到,兽神重新抬起了头,目光在陆雪琪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落在了鬼厉身上,忽然道:‘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么?’
鬼厉一怔,不曾想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道:‘什么?’
兽神的脸上有着很深很深的倦意,淡淡地道:‘你们两个无论是什么目的,反正都要与我一战,若是死于我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我败了,也不怪你们,只希望你出了这个古洞之后,替我做一件事。’
鬼厉道:‘你说。’
兽神默然了片刻,道:‘你记得洞口有一尊石像吧!’
鬼厉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神情,缓缓点头,道:‘是。’
兽神声音变得低沉,幽幽道:‘若是你有机会出去,便替我采一束她当年最喜欢的百合,放在她面前吧!’
‘百合……我知道了。’鬼厉慢慢点头,只是他的口气之中,似乎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陆雪琪感觉到了,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
兽神摇了摇头,似乎自嘲般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鬼厉,微笑道:‘不过你们呢!若是你们留在了这里,再也没有机会出去的话,你又会有什么心愿呢?’
他目光从鬼厉身上又缓缓落在陆雪琪脸上,微微笑着,眼中仿佛还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你呢!你也有什么心愿要讲么?’
鬼厉沉默,陆雪琪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陆雪琪悄悄向鬼厉看去,只见他的脸上,却是隐约复杂的神情,带着几分痛苦。
她深深呼吸,忽然道:‘我没有更大的心愿了!’
这一句话,她虽然口气平淡,但说的却是斩钉截铁,更不给自己半分的回旋余地了。
或许,她也真的不想,再也不想,给自己什么余地了吧?
鬼厉的身子,震了一震。
然后,他看向身旁的那个女子。
深深凝望。
不曾言语。
兽神看着陆雪琪,眼中的异光却是越来越亮。忽然间,他双手一拍,虽然身子还有几分摇晃,但他依旧还是站了起来。鲜艳的丝绸衣衫在他身边席卷过去,恶兽饕餮也站了起来,在主人身边低声嘶吼。
‘好,好,说的好!’
兽神对着陆雪琪,眼中慢慢散发出的,竟是一种莫名的狂热,‘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世间女子,果然还有如她一般的。’
他仰天长笑,状若癫狂,在笑声末了,却犹如哀嚎,带着一点呜咽。随着他的身躯晃动,一股莫名的气息缓缓升腾,原本沉静而缓缓自转闪烁的八凶神像光圈,突然转速开始迅速加快,八个神像同时亮了起来。
那仿佛来自远古神魔的古老凶戾气息,与前番赤焰魔兽截然不同的恶魔咆哮,瞬间弥漫开去,那个古老火盆中的火焰,在妖力催持之下,再一次的,缓缓变大。
而这一次,那团燃烧的火焰,竟然缓缓离开了火盆,犹如镶嵌在那个神秘的八凶神像光圈之中的躯体,与八凶神像一起升到了半空,熊熊燃烧。
‘你说的对,我召唤出来的赤焰魔兽的确因为玄火之力不足而不如玄火坛的那座法阵,’在光圈之后,兽神苍白的脸上涌现出红色的光润,似乎因为这绝世妖力的降临,他也为之复苏,‘但是这里的法阵,却是当年玲珑亲自布下,远胜过玄火坛那处遗迹的法阵,这奥秘之处,就让你们看看吧!’
他凄厉的长笑声中,整个身躯漂浮到半空,缓缓融入了那团越来越盛的火焰之中,终于消失不见,地面之上,饕餮大声咆哮着。
下一刻,那八面凶神的神像之上,陡然间,所有神像的眼睛如充血一般,突然都亮起了红色的光芒,如恶魔重新醒来,刹那之间,漫天神魔如一起狂呼,尖锐啸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那团火焰越烧越烈,火焰深处开始不停发出隆隆如雷鸣般的声响,焰心渐渐转做纯白之色,即使隔了老远,以鬼厉与陆雪琪之道行,也感到难以忍受的酷热。
而在漫天魔啸之中,回荡着神秘的咒语之声,那咒语晦涩而悠长,古老而艰深,仿佛远古的先民,膜拜着神明,用尽全身心的信仰灵力,召唤着那梦寐中的神明。
巨焰,焚烧!
那咒语突如疾风骤雨,撕裂人心。
在声声如敲打心灵的咒语声中,突然,一股巨大而沛不可当的威势,从那巨大的火焰深处猛然散发出来,那威力如此巨大,鬼厉与陆雪琪不能抗拒抵挡,被迫向后倒飞了出去。
是什么可怕的咒文,又是召唤来了何等恐怖的灵物,竟有如此的威力?
一时之间,鬼厉与陆雪琪齐齐为之变色,这哪里是人力可以抵挡的力量?
那火焰疯狂的焚烧,烈焰在半空中如妖魔狂舞,迎接着这火焰深处的恐怖到来。最炽热的地方,几乎是纯白的焰心,忽然,在剧烈的闪动之中,似某种生物,缓缓喘息,睁开了眼睛。
瞬间,周围古老坚硬的岩壁纷纷碎裂,地面上现出无数条巨大的裂缝,并从裂缝深处,更透出了赤红色的光芒,仿佛脚下,就是恐怖的火山熔岩,即将喷发。
而那喘息之声,犹如一声龙吟,在这个空间中……
回荡!
第二十一集 第九章 八荒火龙
镇魔古洞,洞口。
玲珑巫女神像之前,黑木默然伫立,而凶灵黑虎也沉默着,站在他的身后。陆雪琪等人已经进去很久了,更不用说之前鬼厉等人,而这么长的时间里,谁也不知道那个古老洞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两个兄弟,似乎都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只有那一尊玲珑巫女的神像。
突然,在这一片静默之中,脚下的大地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隐隐的轰鸣雷声,从那镇魔古洞之中传了出来。黑木身子一震,转身与黑虎对视一眼,但还不等他们想个明白,更大的异变,已经发生。
原本黑沉沉的天空苍穹,笼罩在焦黑山峰上空的黑云层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利剑一般,从天而降,刺穿了沉沉黑暗。紧接着,厚厚黑色云层的边缘,都开始透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替这黑云镶嵌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隆隆雷声,千万年来,重新在这座被诅咒的山峰上空响起,云层开始疯狂的涌动,似乎有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不断的苏醒,让天地也为之动容。
黑木与黑虎怔怔望着这天地异变,忽然间,黑木一转身,迟疑了片刻,声音似乎有微微的颤抖,低声道:‘阴风……也消失了。’
黑虎巨大的身躯,凝视着那洞穴深处,深深黑暗里,再也没有了阴寒刺骨的阴风,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翻滚的热浪。
‘怎么回事,里面出了什么事?’黑木的声音隐隐有几分激动,但是被黑布笼罩的面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见他死死盯着那个镇魔古洞。
与他相反,黑虎面对这些异变,表情却十分的复杂奇怪,似乎有说不出的欢喜,可是那白色烟雾构成的脸上,竟然还流露着一丝哀伤。
‘是火龙,八荒火龙!’他淡淡的,低声的道。
‘什么?’
黑木不能置信地疾转过身,盯着黑虎,道:‘你说什么,八荒火龙,这世上除了娘娘之外,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能够召唤八荒火龙?’
黑虎目光苍茫,慢慢转到那尊石像之上,半晌之后,道:‘本来是没有人的,因为那召唤的咒文与万火之精玄火鉴,都早已失落了,可是,’他笑了笑,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黑木,道:‘可是,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曾经领悟了巫女娘娘她全部的巫法咒文,而娘娘生前唯一布下尚存并能召唤八荒火龙的八凶玄火法阵,又恰好就在这里。’
黑木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半晌之后,颓然摇头道:‘原来他……竟然还有这一手。可是八荒火龙乃毁灭万物之凶物,他召唤这只神兽,难道忘了当年娘娘就是用这火龙将他生生焚灭的么?’
黑虎淡淡冷笑一声,道:‘谁知道,我只记得娘娘当初走的时候,弥留之际亲口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黑木一震,道:‘什么?’
黑虎脸上现出浓浓的恨意,霍然转身,看着那异变越来越是明显,震动越来越大的镇魔古洞,冷笑道:‘娘娘交代过,日后无论再过多少年,一旦火龙复生,在此降临,便是这一场冤孽结束之时!’
黑木喃喃念了一遍:‘冤孽结束之时……’忽地,他脸色一变,道:‘难道,娘娘她早已预料到了?’
黑虎没有理会他,对他来说,在这炽热之风越来越烈,天际云层翻滚,金芒乱闪,天地乱象纷呈的时刻,他的眼中,却只有那尊石像。
他慢慢移到石像前,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低声道:‘娘娘,娘娘……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您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黑虎就来找您,从此永远侍奉在您的身旁。’
黑木木然地望着这位前世的兄长,然后,他仰天眺望。
那天,还给他的,却是一个当头雷鸣!
轰隆!
风云更急了,大地震颤的越发强烈。
镇魔古洞甬道之中,曾书书后退半步,避开了一道闪烁冲来的白色光体,躲在一旁,但同时心中却是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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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苦。自从李洵等人不知怎么就突然在这镇魔古洞之中惹到了一个白衣女子,偏偏这个看去比金瓶儿还妖媚几分入骨几分的女子,道行却是高的不可思议,李洵等焚香谷弟子一拥而上,却被她用一个古怪之极的道术尽数给挡了回来,而此刻全部的人都被她施展一个法术给困住了。
那是与小白困住金瓶儿所施展的一模一样的法术,神秘的白色光球向着人群冲去,焚香谷弟子们用各自法宝将之击飞,不料这法宝竟然越打越多,刚开始还没什么,但过了一会之后,这洞窟之中已然到处都是白色光辉的笼罩范围之内。焚香谷弟子众多,见机应变之能又不如金瓶儿远甚,那白色的光体几乎是一转眼间就衍生出了无数个出来,纷纷在半空之中横冲直撞,将这些刚开始还想将小白捉住好好责罚的焚香谷弟子,打的是叫苦不迭。
眼看着焚香谷弟子陷入困境,曾书书总无法袖手旁观,只得加入战局。无奈那白衣女子道行奇高,曾书书也无法追到她,相反,很快也被许多白色的光球包围住了。不过曾书书毕竟机灵过人,才几个回合,登时便知道其中有异,连忙大声提醒旁边焚香谷弟子不可乱斩这些白色光球,众人这才醒悟过来。
只是虽然如此,这白色光体已经是漫天都是,将这些正道弟子围了个严严实实,东一个射来西一个撞,人人手忙脚乱。
小白慢慢从天而降,落到地上,看着前方白光闪烁,焚香谷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出了一口长气。她虽然得道千年,但决然不是什么慈悲为怀、虚怀若谷的仙家人物了,被焚香谷在玄火坛中禁锢了数百年,这一口恶气当日虽然轻轻放过,但不找焚香谷的人麻烦,已经是焚香谷弟子烧高香了,如今居然送上门来,偏巧她正与鬼厉一席谈话之后,心情正坏,可谓撞到枪口之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春风得意的小白心中竟是一凛,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悸感觉,竟是从内心深处猛然冒起,心口更是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几下。
一股古老而狂暴的力量,在前方,在这个镇魔古洞的深处,缓缓升起,仿佛沉眠了千年万年,终于第一次苏醒。只不过这苏醒的开始,竟已让天地为之变色。
隆隆雷声,从大地深处缓缓传来,剧烈的震颤,随即从远方如波涛一般涌来,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这一次,无数巨大的石块都开始纷纷落下,似乎根本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力量重生一般。
所有的人,大惊失色,仓惶之中,曾书书用尽全力,大声招呼李洵,喊道:‘李师兄,这里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先出去为妙!’
李洵脸色苍白,一剑击飞一枚冲来的白色光球,只是心乱之下用力稍大,那光球被他击飞数尺远后,却又分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光球,重新在半空之中积蓄力量,眼看又要重新冲来。不过自从这异变陡生之后,小白似乎心有旁顾,催发道术也慢了许多,这些光球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一直被逼迫的紧的李洵脸上青白相间,忽然间一咬牙,大声喝道:‘都出去,我断后。’
说罢,他飞身而起,登时剑芒大盛,一时将大部分白色光体都挡了下来。焚香谷众人向来对他敬重,闻言之后,再看看周围情况,的确也并非久留之地,当下众人纷纷向洞口方向奔逐。
只是李洵却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曾书书飞掠过来,替他连着挡下了数枚白色光球的撞击,大声道:‘李师兄,你怎么不走?’
李洵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道:‘可是……陆师妹还在里面。’
曾书书眉头一皱,怒道:‘陆师妹她道行深厚,未必有事,你这般坚持,只怕误人误己!’
李洵脸色变了几变,却只见周围震动更加强烈,落石趋势经过这么许久,非但没有减弱的样子,反而更有加剧之势,他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向后飞掠而去。
曾书书向那洞穴深处看了一眼,也随之而出去了。
那些人的对话,每一句都落在了小白耳中,只是对她来说,除了淡淡冷笑,什么也没有打动心弦。空洞中的白色光球运动速度越来越慢,在李洵和曾书书身影也迅速消失之后,失去了目标的白色光球逐渐在半空之中停顿了下来,随后渐渐聚集,缓缓融合,逐渐重新结成了一个白色光球,向着小白飞来。
小白缓缓转身,向着洞穴深处凝望着。
那股古老巨大的力量,仍然在不断加强着,小白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一股蕴含着无比强大的毁灭之力。周边的岩壁仍然在不断颤抖中剥落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在轰鸣声中纷纷摔落在地上,只是在她身影三尺之内,并无一块石头能够击中她的身体。
白色光球飞回到了她的身旁,如一个小小的精灵,在她身边飞舞旋转着,似乎在揣摩主人的心意。
而主人茫然若失的脸上,有的却只是担忧与失落。
那深深黑暗之中,就在此刻,轰然迸发出一声怒吼,如巨龙长啸,龙吟对天。
那股神秘的古老力量,终于完全苏醒了!
巨大的石室,完全被强烈的火光所笼罩了,先前的黑暗被彻底驱逐出去,找不到一丝阴暗的地方。这光亮,远远超过了世间任何的光芒,甚至令人感觉,连天际烈日降临,只怕也不过如此。
曾经不可一世的赤焰魔兽,如果与之相提并论,简直如一点萤火而已。
在这恐怖的力量之中,最炽热的地方,无疑就是那个仍然存在并且急速转动,闪烁着诡异光环的八凶神像光圈了。那里,兽神曾经融入的火焰越来越白热化,漫天神秘的咒文,也越来越急。
不停扩张又微微收缩起伏的焰心,仿佛如一个孵化的赤焰之卵,蕴育着某种可怕之物,而随着周围温度的持续急速升高,那古老而神秘的所在,正一点一滴的凝聚着失去千万年的力量,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
陆雪琪和鬼厉两个人,已经被完全挤压到了石室边缘的墙壁之上,太过强大的烈焰之力,正在烘烤着他们的身心,榨取着他们身体里每一滴的水分。
没有汗水,因为每一滴汗水还未流出便已汽化,熊熊烈焰之中,倒映着他们通红的脸庞。
陆雪琪忽然若有所觉,向身旁的鬼厉望去,那个男子,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掌。她没有任何的惊愕讶然,即使是在这绝望的火海面对那未知的神秘力量。
手心里,指尖上,传来了温暖。
曾经熟悉过吧!十年前曾经这样吧!
那一场黑暗中紧握的手的过往!
鬼厉身子移动,离开了两人靠着的墙壁,挡在陆雪琪的身前,淡青色的光芒,中间闪烁的是隐隐的金色光辉,从他手边闪起,形成了一道光壁,挡在了身前。
顿时,酷热之意减轻了许多,只是鬼厉的背部却是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他深深吸气。
忽然,那只在他掌心的手,用力握住了他,从他的身后,淡蓝色的光辉泛起,起初,与那青色的光芒似还有些冲突,格格不入,但很快的,两道光芒融为一体,结成了更强大的光壁,抵挡着那恐怖赤焰的火芒。
男人的肩膀,男人的背,默默地站在身前,陆雪琪紧紧握着手,嘴角边,在那漫天火光之下,有淡淡的笑容。
突然,那冗长的咒文停止了,有那么一刻,仿佛一切都瞬间凝固住了,所有的火焰,漫天的火芒,鬼厉与陆雪琪奋力抵抗的身影,还有那半空中旋转不休的八凶神像。
最炽热的火焰深处,缓缓裂了开去,从一道细缝,慢慢变大,从一个人大小左右的缝隙,变作了数倍之巨的空洞。在这漫天耀眼火光之中,那条裂缝里,竟仿佛是不可思议的最深沉的黑暗。
然后,似什么东西,在那裂缝深处,冷冷的,向这外面的世界注视了一眼。
一股凶戾充斥着让人发疯一般的绝望,瞬间掠过了这石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刻,如受到最疯狂的刺激,全部的火焰瞬间迸发出最热烈的光芒,龙吟声越拔越高,如一场狂欢不止不休,那火焰深处,龙吟声轰然而起,带着恐怖,带着绝望,那古老的神明灵物,从另一个世界降临其中。
巨大的头颅,慢慢伸了出来,如烈日一般耀眼而无法直视,那分明是沐浴在烈火之中的巨大古老火龙,每一处地方,都是火焰。
巨大的龙头,就已经占据了所有的空间,鬼厉与陆雪琪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可一世、几乎超越这世间存在的生物,甚至忘了抵抗,只是凭借本能,两人的法宝结壁勉力抵抗着那汹涌而来的火焰。只是,那令人窒息的威势,却仿佛已宣告了他们的命运。
八荒火龙!
南疆古老巫族传说之中,毁灭世间万物的可怕凶兽,八凶玄火法阵最终极的召唤灵物,终于在千万年之后,重现于人世间。
巨大的龙首,在烈焰之中缓缓转动着,并没有立刻毁灭什么的举动,被烈焰包围的它,从巨大的犄角到口中的獠牙,都呈现出一种在极度高温中才能闪现的神秘的红润透明之色。
巨龙每一次深深的呼吸,便带动了整座石室的剧烈颤抖,仿佛这个空间,对它这样强大的生物来说,不过是一个狭小的地方,甚至它连身子,到现在也仍未出来过。
在龙首的背后,那转动的八凶神像光圈,似乎隐没在八荒火龙耀眼的光芒之中了,若隐若现中,那巨大的光圈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
是因为这火龙那令人绝望的力量?
还是那附身其上悠久之前的回忆?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会再去想那个了,因为此刻,似乎慢慢适应了刚刚苏醒之后,那异样感觉的巨大火龙,龙首之上,红润透明的巨大眼眶里,燃烧的烈焰缓缓升高,龙头也随之慢慢转动过来。
片刻之后,这恐怖的龙头,正对了这石室之中,那紧靠在角落里奋力抵挡的两个人影。
‘吼!……’
瞬间,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天地!
第二十一集 第十章 末日
那一声嘶吼,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因为在漫天呼啸的热浪火焰之中,恐怖的八荒火龙的龙吟之声,听起来竟似乎有些遥远。而鬼厉与陆雪琪所直接面对的,是怒涛一般喷射而来的巨焰,还有脚下曾经坚硬的地面,此刻却完全崩溃了一般变作熔岩地狱,巨大的裂缝龟裂无数,赤红的岩浆在脚下奔腾咆哮,如浪花潮汐一般飞溅,打在残留的焦黑岩块之上,不停的灼烧着,发出丝丝的声音。
滚滚火焰,铺天盖地,转眼已到了面前。
在这绝望的气息中,仿佛已经无法呼吸。
被映的通红的脸庞,鬼厉额角似有青筋闪现,在那巨大的洪涛面前,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噬魂魔棒离开了他的手掌,漂浮在他身前半空之中。与此同时,鬼厉双手结成类似佛家法印之结印,但从掌心中泛起的却并非天音寺佛门真法惯常所有的庄严肃穆金色光辉,而是略带了一丝诡异的暗红之光。
在他法力催持之下,噬魂猛然间直立起来,竖立于虚空之间,顶端噬血珠上,随着鬼厉手中法印结成,飘起了佛门金色的真言。而在鬼厉胸前与噬魂之间的地方,紧贴着噬魂魔棒,在虚空中空气似缓缓扭曲,慢慢凝结成了一个太极图案。
而这个太极图案之间,闪烁的竟也非青云门道家真法的清光,而是混杂了魔教异术的种种异象。世间最强大的几门修真法门,终于是第一次,同时在一个人身上融会贯通而施展出来了。
赤焰余光之下,陆雪琪默默站在鬼厉身后,凝视着全力以赴的这个男子,和他一起面对了前方,那恐怖的火龙!天琊淡淡的蓝色光辉,在鬼厉的身后散发出来。
她的秀发,在滚滚怒涛余风之中,飘扬!
下一刻,炽热无比的烈焰撞了上来。
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作了火一般,如置身洪炉,身受炼狱之苦,无尽的赤焰在耳边轰然狂啸,仿佛无穷无尽的手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拉扯着身躯,要将他粉身碎骨!
全身震抖!
然而,在狂涛一般的烈焰火海之中,却仍有一点异光,在被淹没之后,顽强的,在火海里挣扎闪现出来。
噬魂!
金、青、红三色光芒,同时从噬魂上散发了出来,凝结做无形之壁,在这末日一般的疯狂之海中,保卫着主人。
仿佛奇迹一般,这似乎应该毁灭一切的八荒火龙一击,竟被鬼厉挡了下来,就连仍趴在鬼厉肩头的猴子小灰,也闪动着三只变得血红凶恶的眼睛,向着那只火龙,怒吼了一声。
只是鬼厉显然并不好受,曾经被火焰映的通红的脸庞,瞬间变作了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站在他身后的陆雪琪第一时间感觉到鬼厉身子微微的颤抖,连忙扶住了他,只是伸手触及的时候,她已然大吃一惊。
鬼厉的整个身体,完全是异样的火烫,连陆雪琪这等修行的人物,竟也有种手心灼伤的痛觉,更不用说鬼厉自身了。更惊心的,是陆雪琪扶住鬼厉双手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虽然鬼厉仍保持着结成法印防御的姿势,但双手双臂之上,竟然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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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这一击之力,可怖如此!
这一击无功而返,前方的八荒火龙巨大龙首微微摆动,似乎也有些意外,在如山般燃烧的赤焰之中,巨大的龙首缓缓低下,并没有立刻再度发动攻击,而是向这两个渺小的人类望去。
龙眼之中,是那特有的红润透明的火焰!
‘铮!’
清脆凤鸣,蓝光泛起,天琊从陆雪琪的手间翻然跃出,倒映着那个身影,踏上一步,将鬼厉的身子挡在身后,深深呼吸着,决然面对着那恐怖的存在。
黑色的发,还在风中飘舞。
有几缕发丝,在热浪中轻轻拂动,落在鬼厉的脸上,纵然是在这末日一般炼狱似的所在,那曾经熟悉的淡淡幽香,却依然传来心田。
在你绝望的时候,有没有人可以与你相伴?
即使无路可走,还有人不曾舍弃么?
那眼光在瞬间仿佛穿过了光阴,忘却了这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看到了当初少年时,曾经的过往。
黑暗深渊里的回忆,仿佛和今日一模一样,像是重新回到了,那曾经天真的岁月。
原来,这一个身影,真的是,从来没有改变过么?
那变的人,却又是谁?
八荒火龙龙首之后,那转动的神秘八凶神像光圈,突然开始闪烁了起来,各种诡异的符号若隐若现,在光圈之下,不停闪动。
八荒火龙的龙首突然一顿,强大如它,仿佛也受到了什么催促一般,再度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龙吟,似山呼海啸,奔腾而来,瞬间,地面上所有的残存岩块都在剧烈震颤中迅速融解变作了岩浆,只不过片刻时候,鬼厉与陆雪琪的脚下,已完全是一片灼热的熔岩之海。而随着八荒火龙的龙吟长啸,那岩浆之海,从原来无序的涌动,转眼间纷纷如受巨力拉扯,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迅速流淌。
岩浆洪流越涌越快,炽热的气体蒸腾而上,将这曾经的石室变作了真正的熔岩地狱。很快的,太过巨大的力量,在这个岩浆之海上扯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毁灭一切的赤焰在岩浆上熊熊燃烧,如一场高潮的狂欢之舞。
漩涡越来越大,深深陷下,被狂奔激流扯动的那一股咆哮,从这漩涡深处,慢慢的散发出来,如雷鸣一般,逐渐响亮,到了最后,它已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半空之上的八荒火龙的龙吟之声。
当急速旋转的岩浆已经急速旋转到几乎疯狂的地步时候,那个巨大的漩涡宽达数丈之大,从深深漩涡里,伴随着那一声震天雷鸣。
‘轰!’
刹那之间,天摇地动,从巨大熔岩漩涡里直射出一条炽热之柱,完全由岩浆组成,足有十人合抱之粗,带着无比的威势,向着与之相比仿佛脆弱渺小到不成比例的陆雪琪和鬼厉冲去。
横扫一切,睥睨世间!
仿佛这才是真正不可一世的力量!
火的力量,火之精华!
熔岩之柱未到,陆雪琪与鬼厉甚至便感觉到了身子一空,就在片刻之前他们还为之倚靠的最后一个角落石壁,在那疯狂般的力量煎熬之下,化作了碎石纷纷散落,而展现在他们身后的,并非是更坚实的石壁,竟然也是逐渐龟裂而透出赤红熔岩慢慢融化的碎岩。
在他们的上方,是虎视耽耽的八荒火龙;四周,是一片疯狂燃烧的火海;脚下,是以不可抗拒之势冲来的熔岩火柱!
火光里,喘息中,是什么在微微颤抖?
是什么,让手相握,不肯放开,紧紧相连!
那一剑,如悠远天边的吟唱,带着幽幽蓝光,从十年、百年、千年前一路传颂,直到今日,为了所爱的人,向前刺去。
风火呼啸!
她如投火的仙子,白色的身影在火光中霍然绽放,是那样鲜艳不可一世的美丽,忘却了世间所有,只有手的边缘,那从来不曾忘却的温柔与坚实,陪伴在身旁。
有什么好害怕,有什么可畏惧?
那一剑!
她的身影,向前而去,迎风飞舞,有绝世的风姿。
在她身后,是低低的吟唱,曾经平凡无华的烧火棍,如今的噬魂,从后而至,闪烁着青色的光芒,追上了天琊,与蓝色的剑刃同时飞驰。
那一个身影,就在身旁,在这绝望的火海之中,紧紧相依。
天琊神剑微微颤抖,那剑刃之上的光华,刺穿了无数热浪风云,仿佛是在应和一般,与它同行的噬魂也发出了异样的尖啸,青光大盛!
青、蓝二色,在周围一片火海之中,从天而下,非但没有丝毫的躲避,反而向着那冲天而起沛不可当的熔岩火柱,当头刺去!
有什么好害怕?
有什么可畏惧?
半空之中的火龙,猛然咆哮,龙吟长啸,隆隆不绝传了出去。四周的火焰,瞬间一起高涨,仿佛也在狂舞之中,看着这一场末世狂欢。
那仿佛融为一体的两个身影,融化在纠缠一起的青蓝光辉,似一枚流星毅然而下,与熔岩火柱撞在了一起。
那是怎样的一种灿烂,如巨大的赤焰之花轰然绽放,所有的熔岩之海瞬间沸腾溅起,高高冲上半空。巨大的火柱仿佛是在这看来已经狭窄不堪的地方疯狂肆虐,烧毁了一切可以烧毁的东西,只是,那一道灿烂光华,却直射至火柱之中。
片刻之后,却又仿佛是过了很久,时光凝固,谁又知道呢?
高涨的熔岩缓缓落下,急速旋转的岩浆慢慢变缓,巨大的漩涡开始缩小,只有那可怕的火柱,似还停留在熔岩之海上空,静止了那么一刻。
一道青蓝相间的光辉,猛然从火柱一侧刺穿一个口子,射了出来,片刻之后,仿佛伴随着低沉的闷响,‘咄咄’之声,无数个细小口子不断涌现,青蓝色光辉不停欢快地喷射而出。片刻之后,一声轰鸣,巨大的熔岩火柱颓然倒塌,重新化作炽热的岩浆,落在了脚下的熔岩之海里。
半空之中,重新现出鬼厉与陆雪琪的身影。
他们的衣裳,到处都有被烧焦烧破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肤,还有受伤的模样。他们的脸色,更是说不出的疲倦,鬼厉的胸口、嘴角边,更是已经被鲜艳的血染红。
只是,他们相拥在一起,虽然虚弱,虽然明知是绝望,但手边的法宝,天琊与噬魂,却散发出不可直视的,从未有过的灿烂光华。
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
他们的身子,慢慢的升起。
缓缓升上了半空,重新的,站立在八荒火龙巨大的龙首之前。
两个渺小的人,面对着,默然伫立着。
八荒火龙燃烧的双眸,注视着这一对男女,从那神秘莫测的火焰中,根本看不出火龙的内心想法,又或者,强横如它一般的存在,又哪里会在乎人类的情感。
那神秘的八凶神像光圈,此刻似乎黯淡了许多,不知怎么,在这只巨龙龙首的背后,似乎连这八凶神像,也显得吃力的多。
或许,要掌握越强大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也应该越多吧!
这个道理,从古老的巫族直到现在,却又有几人明白呢?
明灭不定的闪烁着光芒,八凶神像上还有不断闪动的神秘符号,缓缓转动着。八荒火龙并没有立刻进攻,似乎对它来说,也在等待着什么。
鬼厉的身体,从强自忍耐的痛苦,终于开始无法自主的颤抖起来,胸口的那个血印,越来越大。
陆雪琪默默地伸过手去,搂住他的腰,将他拉过来几分,靠在自己的身上。
那熟悉的喘息声,在耳边轻轻回响,微微带着热气,在她苍白的脸庞边缘回荡。
有些痒吧!
她突然这么想。
然后,轻轻转头,看着他。
看到的,是鬼厉望着她的目光。
她慢慢点头,轻轻笑了。
鬼厉凝视着她许久,嘴角边,终于也是露出了那一丝,带着淡淡血的,微笑。
旋转不休的八凶神像,突然再次明亮,而这一次,除了八面狰狞凶恶的神像大放光明之外,八凶神像光圈之中那团兽神融身其中的火焰,也第一次变得明亮无比,渐渐盖过了周围那些神像。
而整个转动的光圈,更是第一次的,离开了八荒火龙的龙首背后,缓缓下沉,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光圈的移动,赫然降临到八荒火龙的头顶,慢慢融合了进去。
庞然大物的八荒火龙,猛然发出一声怒吼,瞬间整个火海都似乎微微颤抖起来,是什么,竟能令如此强大的生物感觉到痛楚?
那团火焰缓慢的,但却是不可阻挡的融入了八荒火龙的头颅。
随后,那八面闪烁着神秘符号的八凶神像,似乎顿时失去了光彩,再一次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八荒火龙停止了咆哮,微微低下了头,过了片刻,那巨大的龙首慢慢的重新抬起,令人绝望的那股毁灭气息,再度出现,笼罩了鬼厉与陆雪琪。
而这一次,不知为何,非但没有前两次攻击那可怕可怖的景象,相反的,周围的温度反而下降了不少,脚下的熔岩之海虽然仍然炽热,但岩浆的流动也变得缓慢,整座熔岩地狱之中,似乎突然之间,那热火之精华都被迅速的提炼而去。
八荒火龙,终于再一次凝视着那两个人影,这一次,它的眼眸之中燃烧的已经不再是那神秘红润透明的火焰,而是一双充斥了人类复杂疯狂情感的眼睛。
龙首抬起,仰天张口。
它仿佛是在,深深呼吸!
随着那动作,所有在半空中燃烧的火焰都仿佛失去了光芒,但笼罩在鬼厉与陆雪琪身上的压迫之力,却更是让人绝望的想要放弃。
从八荒火龙巨大的龙口之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芒,不是炽热的火光,而是真正的纯粹的火焰。
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喧哗,这世间最可怕也最纯粹,可以焚毁天地一切事物的‘纯质之火’!
缓缓喷出!
没有一丝的热力外泄,只是一道细如人身大小浑圆的火柱,纯质如玉一般,向着鬼厉与陆雪琪飞来。
陆雪琪手中的天琊,慢慢垂下了,天琊旁边的噬魂,也缓缓回到了鬼厉手中。青色、蓝色的光华,慢慢消退。
没有任何人力,可以在这无法抗拒的纯质之火中抵挡。
那火焰,一点一滴逼近!
陆雪琪默默抬头,却已不再看着那边,此刻她的眼眸里,只有一个人影,只有那一张容颜。
她深深望着,嘴角边挂着淡淡笑意,一丝一毫似都不肯放过,仿佛要刻在心中,刻入魂魄,直到千年万世之后,再也不能忘却。
那火焰,已逼近了!
鬼厉的袖袍,忽地没有丝毫的预兆,瞬间化作灰色粉末,散了开去,然后是他整只手臂的衣物。
而这只手,这副躯体,又还有多少的时间?
就这样了吧!他淡淡地想着,就这样死了么?
只是,心愿却是终究无法了却了……
他低低的苦笑了一下,握紧了的,是那只柔软温和的手掌。
突然,那火焰闪动的光芒,如一道流星迸裂开去,有一点火光,竟是猛然闪过他的脑海,瞬间一片混乱。
陆雪琪立刻感觉到了鬼厉的不安,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掌,而几乎是在同时,那纯质之火,已到了他们身旁,眼看就要,吞没他们的身躯。
死?
或生!
鬼厉那片刻之间忽的一声大叫,用力一扯,将陆雪琪的身子猛然拉到自己身后,陆雪琪一声惊叫,却丝毫没有意思单独逃生,反将鬼厉的手抓的更紧。
而在那电光石火之间,鬼厉的手掌之间,突然多了一块似玉非玉的牌子,周围一圈翠玉环绕,中间古老的火焰图案,正是玄火鉴!
下一刻,纯质之火,射在了玄火鉴上。
远处的八凶神像,猛然一颤,而巨大强横的八荒火龙,恐怖的龙头突然也为之一窒,所有的事物,仿佛突然间都停顿了下来。
然后,像是有一个来自幽冥的声音,温柔而舒缓的吟唱,悠悠回荡,仿佛是千万年前,那个温柔玲珑的女子。
玄火鉴亮了起来,正中的那团古拙的火焰图案,此刻仿佛如重生一般,在纯质之火的焚烧之下,如注入了无穷生机,贪婪地吸取着这世间最纯质的火焰精华。
‘啊!’
忽地,鬼厉发出了一声轻呼,那玄火鉴已然炽热的令他再也无法握住。离开了他手心的玄火鉴,却没有向下落去,而是慢慢升到了半空之中,在八荒火龙的注视之下,缓缓闪动。
炽热的气息,缓缓从玄火鉴上散发出来,带着些许梦幻的白色烟雾,似乎是汽化了的周围空气,在玄火鉴周围凝聚,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慢慢撕扯着这周围的空间,白色虚幻的烟雾里,慢慢凝结成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影。
那是一个衣着古朴的女子,手握着一根法杖,而面容,竟然和守在镇魔古洞洞口之外的玲珑巫女石像一模一样。
‘玲珑……’
仿佛是一声撕心裂肺绝望的呼喊,八荒火龙再一次露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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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随后,那一团火焰从龙首上方慢慢脱出,随即火光消散,露出的正是兽神真身,只不过此刻看去,兽神全身枯槁,仿佛已是油尽灯枯。
只是,那样一双热切的眼眸,千万年来竟然从未变过,他忘却了世间所有,眼中只有那个烟雾之中的女子。
他向着那个虚幻,飞扑而去,眼中带着无比的满足。
玄火鉴默默旋转着,那个玲珑的幻象仿佛也在微笑,张开了双臂,向他拥抱。
眼看着,他们就要相拥在一起,但兽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失去了禁制的八荒火龙,第一眼便认出了敌人,曾经它所毁灭的躯体,令它本能地施展攻击。
深深呼吸,龙息绵长,远处的鬼厉与陆雪琪同时变色,但兽神却似乎早已忘了周围的一切,或者,就算他知道,又怎么还会在乎?
他扑了上去,那烟雾之中,竟非幻象,他竟然真的抱住了,那个躯体。
玲珑……
玲珑……
他低声呼唤着,如一个孩子般,满足的闭上眼睛。玲珑微笑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巨龙怒吼,愤怒的火焰瞬间而至,吞没了所有!
那两个身影,在火海之中,慢慢消失,只是,竟没有丝毫的哀痛,反而慢慢浮现的,是那异样的幸福。
火光之中,玄火鉴突然闪现,从半空中直落下来,正落在鬼厉手边。鬼厉在震动之中,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而就在同一时刻,强横的八荒火龙所处之处,突然间似乎失去了某种力量的支撑,那道巨大的缝隙开始缓缓收缩。
八荒火龙再度发出愤怒的咆哮,充满了不甘,但以它之强横,却已无法阻挡自己巨大的头颅再一次被那神秘的空间吞噬。只是,在最后的时刻里,它满怀着毁灭一切的仇恨,向着这个空间,喷出了最后的一道可怖之火。
天崩地裂!
刹那间,所有的熔岩一起沸腾爆炸,石壁完全融解,巨大的空间如沙子一般纷纷倒塌,同时,无数道疯狂的岩浆洪流,向四面八方冲射而出。
鬼厉与陆雪琪颓然看着这末日景象,却再也无力逃生,但就在这个时候,玄火鉴上突然发出一道纯正温和的光环,笼罩了他们二人,将他们包裹在一个光罩之中,迅速向上方升去。
而在他们身下,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火焰。
整个广袤无垠的十万大山大地,无数的山脉峻岭,仿佛都在那么一刻,听到了那一声疯狂的咆哮。耸立了千万年的焦黑山峰,在狂暴的岩浆怒涌之中,渐渐塌陷下去,而冲天而起的炽热岩浆,直插天际。
在这火一般的末日世界脚下,镇魔古洞的入口,黑木愕然不知所措,而凶灵黑虎却如发狂一般狂笑着,大声呼喊着:‘来了,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黑木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你疯了吗?’
黑虎哈哈狂笑,但突然一窒,两个人身子同时大震,然后,就在他们的面前,那尊守护了这镇魔古洞千万年的玲珑巫女石像,竟然瞬间碎裂,散做无数小块,随即被涌来的热浪吞没,消失无踪。
黑虎仰天长啸,状如癫狂,‘娘娘,娘娘,您等等我,我就来了啊……’
而在黑虎脚下,黑木隐藏在黑布之后的喘息声浓重而极其激烈,忽地他大声道:‘不,不,我不能就这样,我还有未了之事!’
说罢,黑木突然身形一转,竟是如飞一般闪了出去,离开了这个即将毁灭的地方。
黑虎却根本不曾在意黑木的离去,他巨大的身躯就这样守护在镇魔古洞的洞口,仰天狂笑。
很快的,无数坍塌的碎石和疯狂四溅的岩浆洪流,将他的身影吞没了。
大地仿佛也在颤抖,无数的猛兽飞禽惊惶失措,那一座高耸的山峰,在巨响轰鸣声中,在遮天蔽日的黑尘里,轰然倒塌!
天际苍穹,慢慢下起了雨。
火雨!
在十万大山之中,一直下了三天三夜。
千万年后,谁还记得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