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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网游小说(小说:宋徽宗下旨,开武科场选一位能人武将,岳飞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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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网游小说(小说:宋徽宗下旨,开武科场选一位能人武将,岳飞的机会来了)

小说:宋徽宗下旨,开武科场选一位能人武将,岳飞的机会来了

金宋两国互派人质一事,一经传开,朝廷一片哗然,京城一片哗然,认为:中原大国向外邦小国派人质以求安宁,简直是宋人之耻辱。以太学院为首的一帮太学士,联名向朝廷上疏,扰得宋徽宗坐卧不宁,就连他的艺妓李师师也在他面前进言,说:“泱泱大国,不能这样屈服于外邦。”

对于李师师的话,徽宗还能听进一些。他找来丞相张邦昌,问:“朕如何才能平息众怒?”张邦昌心想,李刚素有人缘,让他复出,平息人质风波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反正人质之事既成事实,金人送的金银财宝已经收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想到这,道:“吾皇万岁,所谓的众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都是李刚的朋党、蹩拥,是为李刚鸣不平;只要将李刚复职,这个声音也就平息了。”

徽宗想想也是,太学院都是李刚的属僚,李刚的学识和为人尚能让人佩服,属僚们为他鸣不平,可以理喻,所以,宋徽宗听从了张邦昌的意思,传旨恢复李刚的右相之职。

是日大朝,文武百官上殿朝贺,朝贺完毕,宋徽宗想起李师师说的话,道:“各位爱卿,自太祖太宗以来,朕之大宋朝不断与大辽、西夏开战,从未屈服于外邦,今女真建立大金,不断骚扰宋之边陲,朕想求太平之盛世,以九殿下为人质,宋金通好,爱卿及子民皆不以为然,朕何然也?”宋徽宗问完,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尤其是人质之事颇为敏感,怕触怒龙鳞,所以,没人开口。

这时,刚刚复职的右相李刚出班跪倒道:“吾皇万岁,宋之富庶与盛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吾朝富在官,贫在民,更没有唐远征万里的铁甲雄狮,兵强则国强,兵弱则国弱。自太祖以来,矫治前代拥兵自重、割据分裂之弊,军队主要有禁军、厢军、乡兵、蕃兵组建而成,军队调动非枢密院而不能为,丞相张邦昌署理枢密院,一干人等皆为文臣,枢密副使宗泽年近花甲,缺少一位统帅三军有勇有谋的帅才。吾皇万岁圣明,若中兴宋室,必惩治腐败、瓦解朋党、与民生息、强壮军队,番邦外族骇于大宋矣。”

徽宗听了,觉得李刚的话有些道理,遂问道:“李爱卿,依你之见当如何?”“万岁,应招贤纳士,除弊革新,强壮兵马可也。”李刚回答道。这时,从群臣中又匆匆走出一人,高声呼道:“吾皇万岁,李相之言不无道理,臣张邦昌奏请皇上,我大宋应以八月十五为佳期,恩开武科场,挑选一位文武双全的帅才,为大宋之所用,请陛下谕准。”

群臣一听,咳!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邦昌历来与李刚意见相左,今日意见却是出奇的一致,不能不让众大臣感到吃惊。宋徽宗一看张邦昌也同意招贤纳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道:“传朕旨意,今年八月十五开武科场,天下举子上至皇亲,下至庶民,皆可到武科场一试。着枢密副使宗泽为主考官,张邦昌、张俊、徐秉哲为副主考;四位爱卿不要辜负朕之所望,独具慧眼,为国举贤。钦此!”四人诚惶诚恐跪倒磕头,道:“谨遵圣谕,谢主隆恩!”

李刚心想,我的本意是除弊革新,不想被张邦昌抓住了机会;唉!择八月十五挑选一位能臣武将也好,省的一有边事,满朝文武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宋徽宗钦点的四名主考官很有讲究,张邦昌领枢密院却是副主考,宗泽是枢密副使却当正主考,这主要因为张邦昌是文官,对武科场不甚了了,但对权倾朝野的张邦昌来说,皇帝让他当副主考,既是给他面子,又是让他制约宗泽,毕竟你宗泽是枢密副使,在张邦昌领导之下。徐秉哲则是张邦昌的朋党,附庸于张邦昌,在主考中起制衡作用;张俊在朝中则是中立派,如果武科场处事公道,宗泽、张邦昌、张俊、徐秉哲自然是意见一致,如果意见相左时,张俊则起着关键的作用。

圣旨一下,近的地方,三两天就知道皇帝要开武科场,远的地方要月余,尽管汤阴离汴梁不算太远,但是,岳飞自莺儿去世后,心情一直很沉闷,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牛皋汤怀王贵张显等人,除了必要的家务外,仍然到先生的草堂习武练功,岳大哥心情不好,他们哪儿也没去,练功之余陪大哥聊天。

忽一日,王家庄外来了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一位美貌女子,还没进庄,她早早就看到汤怀王贵等人练功的身影,只见她两腿一碰马的铁骨梁,口中喊了一声:“驾……”骏马飞也似地驰进村庄,人还未下马,高声喊道:“汤二哥、王三哥,你们都好啊!”喊完,一个“鹞燕翻身”,来到众人面前。

牛皋一看来了个大姑娘,并且喊“汤二哥、王三哥”,连忙道:“咳,咳,不要乱喊,这里只有牛二哥,没有汤二哥,你肯定认错人了。”姑娘把眼一横道:“你是什么人?管我怎么喊?我乐意。”大家停下手脚,回头一看,哟,这不是思阳姑娘嘛!王贵大声问道:“思阳姑娘,你怎么来到王家庄了?”思阳小脸一红道:“我是路过王家庄,顺便来看看你们,岳大哥怎么没在?”

汤怀胳膊肘一碰王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思阳姑娘能来看我们,我等高兴非常,快请坐。”“汤二哥,我问你岳大哥为什么没在。”思阳急切地问道。“哦!在,在,岳大哥这几日身体不太好,在家中休息,没来练功。”汤怀回答道。“怎么?岳哥哥病了,你们带我去看岳哥哥。”思阳更急切了。一直在旁的牛皋,如同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一会儿汤二哥,一会儿岳哥哥,她究竟是什么人啊!他扯了扯旁边的张显,张显道:“我们边走边说。”

五人迅速来到岳飞家中,岳母的病已经好清,岳飞在伺候好老娘、幼子岳云之后,躲在自己房中静下心来仔细阅读兵书,汤怀还没进屋,就高声地喊道:“大哥,你看谁来了?”那个喜兴劲,让房间的岳母也感到诧异。岳飞走出房间,抬眼一看:“哟!思阳姑娘,怎么是你?师太她老人家身体可好。”看到岳飞的思阳姑娘,小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扯着手中的马鞭,扭捏道:“师傅她老人家身体安好,我是到太行山来玩,顺便看看你们。”说这话时,思阳非常不自然。

岳飞道:“姑娘驾临,蓬荜生辉;房室简陋,有辱姑娘玉容,还请见谅。快请坐!快请坐!”汤怀张显忙着倒茶递水,牛皋跑到岳母房前喊道:“蒙娘,黑子来看您了。”岳母答应一声,从房间走出,毕竟家中来了客人,做长辈的不出来,有失礼貌。岳母来到堂屋,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坐在家中,也非常高兴,道:“常听飞儿提起,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思阳,想必就是这位姑娘吧!”

思阳一看,出来一位老太太,一开口就是飞儿,知道这位老人一定就是岳母,尤其是岳母那句“飞儿时常提起”的话,让思阳的心快蹦到嗓子眼,起身拜了拜万福,燕语莺声道:“山野村姑思阳,拜见伯母,祝老人家身体康健,福寿延年!”“哈哈哈,果然是思阳姑娘;家中简陋,委屈姑娘了。”岳母爽朗地说道。一番寒暄之后,思阳告诉岳飞,原来思阳是随师傅一起来的,只不过师傅在洛阳丐帮总舵,她说自己想到处走走,不会离得太远,师傅这才让她一人独往。

思阳还告诉岳飞,来丐帮总舵的武林人物不少,有“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崆峒掌门绝尘子,昆仑派掌门人司马雁南,岘空岛五岛主白菱,少林派掌门人虚清大师等人,他们汇聚丐帮总舵,还是为了武林人物失踪之事,想号召中原武林一同去关外寻找“四绝艺人”,只有“四绝艺人”与失踪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他们是知情者。听到这里,岳飞当即决定,兄弟五人随思阳一起去洛阳丐帮总舵,一是维护武林的正义;二是向义兄洪七当面致谢。想法一说出来,牛皋等人都赞同,思阳更是赞同。

汤阴与洛阳并不遥远,六匹快马一天时间就能赶到,大家考虑到思阳是女子,在路上歇息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岳飞等一行来到丐帮总舵,一经通报,洪七领丐帮众长老、武林人物到门外迎接岳飞等人。众人相见,岳飞一看,召开武林大会时候的英雄基本都在,唯独缺少唐门唐万秋,大家好一阵寒暄,岳飞向洪七当面致谢,也向了又未了师太当面致歉,道:“师太,绝华岛分手之时,由于劳累,没能及时送别,还望师太多多见谅!”师太一番客套之后,大家分宾主落座。

这时,洪七对岳飞言道:“岳贤弟,此次武林众英雄都是收到鲁大侠的邀请,聚于丐帮共商武林人物失踪之谜,去年武林大会,我洪某曾经说过,除抗击金人之事,洪七决不以武林盟主自居,今日借一方之地,让武林共聚共商,洪某略尽地主之谊。”洪七对岳飞这样说,其实他也是对大家而言,防止别人误会,以为丐帮再发英雄帖而以武林盟主自居。

“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站起身形道:“天下各路英豪,武林各位前辈,此次武林聚盟皆在下所为,绝华岛之事历历在目,舍弟之死声声在耳,舍弟与我亲如手足,然,舍弟之死令人发指,其他失踪武林人物是生是死,犹未可知,想我中原武林豪杰并起,英雄辈出,不能置失踪武林于不顾;在下广发英雄帖,共聚于丐帮,还是恳请丐帮洪帮主牵头,还中原武林一个公道,还天下武林一个公道。”说这话时,鲁正阁几乎是义愤填膺,声泪俱下。

洪七听了鲁正阁的话,连忙言道:“鲁大侠,让洪某为中原武林出一份力,洪某和丐帮上下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若是让洪某牵头,然,洪某智不能过人,武不能超群,德不能服众,恐怕有负众望;洪某认为,少林主持虚清大师,既是武学大师,又是声名显赫的尊者,振臂一呼,武林莫不响应;在才学上,岳贤弟可以说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智慧过人,洪某举荐虚清大师和岳贤弟为正副带头人,大家以为如何?”

还没等岳飞说话,虚清大师单掌合十,高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洪帮主对老衲之言确已过誉,对自己确已过责了。前人皆曰:少林乃中原之泰山北斗,其实,到贫僧这里,已经枯萎凋零,无法与丐帮及众武林相比。武林人物失踪一事,贫僧一筹莫展,作为中原武林一分子,为中原武林之稳定,即使要贫僧下阿鼻地狱,老衲莫敢不从,带头之事,还是尽举贤能。”

虚清大师的话一结束,其他人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说:“洪帮主的话有道理,毕竟少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说话办事很有分量,还是虚清大师带头的好。”有的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手众多,耳目众多,对寻找失踪人物很有帮助,还是应该由洪帮主领头。”还有的说:“失踪人物杳如黄鹤,根本无从查起,需要一位才智过人者担当领头人,我看岳少侠堪当此任。”

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直沉默不语的梅剑站起身形道:“各位,我们不要再做这样的无谓之争了。虚清大师确实德高望重,担当领头人未尝不可;而洪帮主是后起之秀,声名鹊起,也是担当领头人的合适人选,但是,逍遥派以为,寻找失踪武林人物,非大智大勇者而不能为,绝华岛一事,给了我们极大的教训,若非岳少侠与‘四绝艺人’斗智斗勇,我们早已葬身海底,万劫不复。如今,我中原武林再次寻找‘四绝艺人’,恐怕‘四绝艺人’早有警觉,不知道他们还会弄出什么样的卑鄙手段、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来陷害我等,所以,逍遥派以为,岳少侠是此次寻找失踪武林人物的最佳人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总舵之内一片寂静,在场的众武林都觉得梅剑大师的话,抓住要害,入木三分,许多人不住地点头,特别是那些亲临觉华洞的武林人物,对岳飞的武功和才智心服口服,梅剑大师的话音一落,洪七、白菱、黄药师、牛皋、汤怀、王贵等年青一辈举双手赞同,而澜沧门的水无痕、虚清大师、昆仑派的司马雁南、崆洞派的绝尘子等,也都赞同,其他人想一想确有道理,不在坚持虚清大师为领头人。

旧版天龙八部第一百三十二章 束手就擒

但听得清风动树,虫声应和,此外更无异状。段誉猛抬头间,忽见两条柱子上雕刻着一副对联,上联道:“春沟水动茶花( )”下联道:“夏谷( )生荔枝红”。每一句联语中都缺了一字。再细看时,那对联乃是以手指运力在柱上所书,当真是入木三分。段誉正凝视间,钟灵道:“这里也有字!”段誉侧过头去,只见左首一块木材上也刻着两行字:“青裙玉( )如相识,九( )茶花满路开。”显然也是以手指在木上所书,先前众人在堂上吃饭,灯火极暗,这些字谁都没见到,此刻一共点了四盏油灯,暗处的刻字才显了出来。段誉道:“我一路填字到此,是祸是福,那也不去说他,且看对方到底有何计较。”当即伸手出去,但听得嗤嗤声响,已在对联的花字下写了个“白”字,在谷字下写了个“云”字,变成“春沟水动茶花白,夏谷云生荔子红”一副完整的对联。他内力深厚,指力到处,木屑纷纷而落,钟灵拍手笑道:“早知如此,你用手指在木头上划几划,就有了木屑,却不用咱们忙了这一阵啦。”只见他又在那边填上了缺字,口中低吟:“青裙玉面如相识,九月茶花满路开。”一面摇头摆脑的吟诗,一面斜眼瞧着,玉燕俏脸生霞,将头转了开去。钟灵道:“这些木材是什么树上来的,可香得紧!”各人嗅了几下,都觉从段誉手指划破的刻痕之中透出来极馥郁的花香,似桂花不是桂花,似玫瑰又不是玫瑰。段誉刚说得一声:“好香!”便觉那香气越来越浓,闻后心意舒服,精神为之一爽。朱丹臣蓦地变色道:“不对,这香气只怕有毒,大家塞住了鼻孔。”众入给他一言提醒,急忙或取手帕,或以衣袖,按住了口鼻,但这时早已将香气吸入了不少,若有毒气该当头晕目眩,心头烦恶,岂知竟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过了半晌,各人呼吸不畅,忍不住张口呼吸,香气自口传入鼻中,仍是绝无异状。当下各人慢慢将按住口鼻的手放开了。钟灵道:“这种香木真好,咱们带几根回去。”一言未毕,各人耳中都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朱丹臣又是一惊,道:“毒发了,我耳朵中有怪声。”巴天石道:“我也有。”木婉清却道:“这不是耳中怪声,好像是有一大群蜜蜂飞来。”果然那嗡嗡之声越来越响,似有千千万万蜜蜂从四面八方飞来。众人一听到这怪声,脸上都是一般难以形容的神情,蜜蜂本来并不可怕,但如此巨大的声响,却是从来没听到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蜜蜂。霎时之间,各人都呆住了,不知如何才好。但听那嗡嗡之声渐响渐近,就像是无数妖魔鬼怪啸声大作,飞舞前来噬人一般。钟灵抓住了木婉清的手臂,玉燕紧紧握住了段誉的手。六颗心怦怦大跳,各人均知暗中有敌人隐伏,但万万料不到敌人来攻之前,竟会发出如此可怖的啸声。突然间啪的一声,一件细小的东西撞上了木屋外的板壁,跟着啪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不知有多少东西撞将上来。木婉清和钟灵齐声叫道:“是蜜蜂!”巴天石抢过去关窗,忽听得屋外马匹长声悲嘶,狂叫乱跳,钟灵道:“蜜蜂在刺马!”朱丹臣道:“我去割断缰绳,让马自行逃生!”嗤的一声撕下了长袍衣襟,裹在头上,左手刚拉开板门,外面一阵风卷进,成千成万的蜜蜂冲进屋来。钟灵和王玉燕齐声尖叫。

巴天石将朱丹臣身子一拉,膝盖一顶,撞上了板门,但满屋已都是蜜蜂。这些蜜蜂一进屋子,便分向各人刺去,一剎那间,每个人头上、手上、脸上,都给蜜蜂刺了七八下、十来下不等。朱丹臣张开折扇乱拨。巴天石撕下衣襟,猛力扑打。段誉、木婉清、王玉燕、钟灵四人也是忍痛扑打。

巴灭石、朱丹臣、段誉、木婉清四人出手之际,都是运足了功力,过不多时,屋中蜜蜂只剩下了二三十只,但说也奇怪,这些蜜蜂竟如是飞蛾扑火一股,仍是奋不顾身的向各人乱扑乱刺,又过半晌,各人才将屋内蜜蜂打完。钟灵和王玉燕都是痛得眼泪汪汪,耳听得啪啪之声,密如骤雨,不知有几千头蜜蜂在向木屋冲击,各人都是骇然变色。一时不及理会身上疼痛,急忙撕下衣襟、衣袖,将木屋的各处空隙塞好。巴天石算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般蜜蜂齐集的情景,别说没有见过,连听也从来没听说过。

六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但见每个人脸上都是红一块,肿一块,模样极是狼狈。段誉道:“幸好这里有处木屋又可以容身,倘若是在旷野之地,这千千万万野蜂齐来叮人,那只有死给他们看了。”木婉清道:“这野蜂是敌人驱来的,他们岂能就此罢休?难道不会打破木屋?”钟灵惊呼一声,道:“姊姊,你……你说他们会打破这木屋?”木婉清尚未回答,只听头顶砰的一声响,一块大石落在屋顶。屋顶梁上咯咯咯的响了几下,幸好没破。但咯咯之声方过,两块大石穿破屋顶落了下来。屋中油灯熄灭。段誉忙将玉燕抱在怀裹,护住她的头脸。但听得嗡嗡之声震耳欲声,各人均知再行扑打也是枉然,只有将衣襟翻起,盖住了脸孔。霎时间手上、脚上、臂上、腿上万针攒刺,过得一会,六个人一齐晕倒,人事不知。

段誉食过朱蛤,本来百毒不侵,但这蜜蜂系人为喂养,尾针上所具的不是蜂毒而是麻药,给几百头蜜蜂刺过之后,还是晕倒。不过他毕竟内力深厚,六人中第一个醒来。一恢复知觉,伸手一摸之间,摸了个空,玉燕已不在怀中。他睁眼来,漆黑一团,原来双手双脚已被人用绳索牢牢缚住,眼睛也给人用黑布蒙上了,口中给塞了个大麻核,呼吸都甚不便,更别提说话,只觉给蜜蜂刺过之处仍是疼痛异常,又觉身子是坐在地下,到底是何处,距晕去有多少时候,全然不知。

正茫然无措之际,忽听得一个女子厉声说道:“我化了这么多心思,要捉拿大理姓段的老狗,你怎么捉了这只小狗来?”段誉只觉这声音好熟,一时却记不起是谁。又听得一个极苍老的妇人声音道:“婢子一切依小姐吩咐,没半点差池。”那女子说道:“哼,我瞧这中间定然有些古怪。那老狗从西夏南下,沿大路经西川而来,为什么突然折而向东?咱们在途中安排的那些药酒都教这小狗吃了?”段誉心知她口中所说的“老狗”,是指自己父亲段正淳,所谓“小狗”,当然便是自己了。这女子和老妇说话之声,似是隔了一重板壁,当是在邻室之中。只听那老妇道:“婢子全依小姐的嘱咐行事。段王爷折而向东,似乎和那姓秦和姓阮的婢子有关。”那女子怒道:“你……你还叫他做段王爷?”那老妇道:“是,从前……小姐要我叫他段公子,他现下年纪大了……”那女子喝道:“不许你再说。”那老妇道:“是。”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道:“他……他现下年纪大了……”段誉听得,心道:“我道是谁?原来又是爹爹的一个老相好。她找爹爹的晦气,只不过是争风吃醋。是了,她安排下毒峰之计想擒住爹爹,以及秦姨、阮姨,却教我们吃这个苦头。既是如此,对我们也决计不会骤下毒手。但这位阿姨是谁呢?我一定听过他说话的。”只听那女子又道:“咱们各处客店、山庄中所悬字画的缺字缺笔,你说这小狗都填对了?我可不信,怎么那老狗念熟的字句,小狗也记熟在胸?当真便这么巧?”

那老妇道:“老子念熟的诗句,儿子记在心里,又有什么稀奇?”那女子怒道:“这贱婢就会生这样聪明的儿子?我又不信。”段誉听她辱及自己母亲,不禁大怒,忍不住便要出言斥责,但口唇一动,便碰到了嘴里的麻核,却哪里说得出声来?只听那老妇劝道:“小姐,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何必还老是放在心上?何况对不起你的是段公子,又不是他儿子?你……你……还是饶了这年青人吧。咱们‘醉人蜂’给他吃的苦头,也够他受了。”那女子尖叫道:“你说叫我饶了这姓段的小子?哼哼,我把他千刀出剐,才饶了他。”段誉心想:“爹爹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得罪你,为什么你这般恨我?那些蜜蜂原来叫作‘醉人蜂’,不知她从何处找来这许多蜜蜂,只是追着我们叮?这女子到底是谁?不会是婉妹的妈妈,也不会是钟夫人,阮姨的声音还清脆得多。”

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叫道:“姑妈,侄儿叩见。”段誉大吃一惊,心中一个疑团立时解开,说话的男子正是慕容复,他称之为姑妈,自然便是姑苏曼陀山庄的王夫人,此便是玉燕的母亲,自己的未来岳母了。霎时之间,段誉心中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乱成一片,当时在曼陀山庄的情景一幕幕的涌上心头。

茶花又名曼陀罗花,天下以大理所植最为著名。姑苏茶花并不甚佳,曼陀山庄种了不少茶花,不但名种甚少,而且种植不得其法,不是花朵极小,便是枯萎凋谢。但她这座庄子为什么偏偏取一个“曼陀山庄”?庄中除了山茶之外,不种别种花卉,又是什么缘故?曼陀山庄的规矩,凡是有男子擅自进庄,便要砍去双足。那王夫人更道:“只要是大理人,或者是段姓的,撞到了我便得活埋。”那外号叫作“怒江王”的秦元尊不知如何给王夫人擒住了,他不是大理人,只因家乡离大理不过四百余里,也便将之活埋。

那王夫人捉了一个少年男子来,命他回去即刻杀了家中结发妻子,以三书六礼,把外面私下结识的苗姑娘娶来为妻。那男子不答应,王夫人就要杀他,非要他答应不可。段誉记得当时王夫人吩咐手下婢女:“你押送他回姑苏城里,亲眼瞧着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和苗姑娘成亲,这才回来。”那公子求道:“拙荆和你无怨无恨,你又不识得苗姑娘,何以如此帮她,逼我杀妻另娶?”那时王夫人答道:“你既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别的闺女。既是花言巧语将人家骗下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据她言道,单是婢女小翠一人,便曾在常熟、丹阳、无踢、嘉兴等地办过七起同样的案子,小兰、小诗她们也各有办理。

段誉姓段,又是大理人,只因懂得种植茶花,王夫人才不将他处死,反而在云锦楼设宴款待。可是段誉和她谈论山茶的品种之时,提及有一种山茶白瓣而有一条红丝的,叫做“美人抓破脸”。当时他曾说道:“白瓣茶花如红丝很多,那便不是‘美人抓破脸’了,那是叫作‘倚栏娇’。你想凡是美人,自当娴静温雅,脸上偶尔抓破一条血丝,那还不妨,倘若满脸都抓破了,这美人老是和人打架,还有何美可言?”这句话大触王夫人之怒,骂他:“你是听了谁的言语,捏造了这种种鬼话,前来辱我?谁说一个女子学会了武功,就会不美?娴静温雅,又有什么好了?”由此而将他揪下席去,险些便因此而丧了性命。这种种事件,当时只觉王夫人行事大乖人情,除了“岂有此理”四字之外,无别的词语句可以形容。但慕容复一句“姑妈”一叫,段誉立时想起,邻室这个说话声音甚熟,但一时无法想起是王夫人。他登时心下恍然:“原来她也是爹爹的旧情人,无怪地对山茶花爱若性命,而对大理姓段的又这般恨之入骨。”

从前种种难解的事情,此刻一知道其中的关窍所在,立刻豁然贯通。王夫人喜爱山茶花,定然是当年爹爹与她定情之时,与山茶花有什么关连;她一捉到一个大理人或是姓段之人,便要将之活埋,当然是为了爹爹是大理之人,将她遗弃,使她怀恨在心,无可宣泄,只好迁怒于其它大理人和姓段之人了。她所以逼迫在外结识私情的男子杀妻另娶,那是流露了她心中隐伏的愿望,盼望爹爹杀了正室,娶她为妻。自己无意中说一个女子老是与人打架,便为不美,令她登时大怒,想必当年他曾与爹爹为了私情之事,打过不少场架。段誉想明白了许多怀疑之事,但心中丝毫无如释重负之感,反而越来越如有一块大石压下了心头。为了什么缘由。一时说不出来,总觉得王玉燕的母亲与自己父亲昔年曾有私情,此事十分不妥,内心深处,突然间感到了一阵极大的恐惧,但又不敢清清楚楚的去想这件最可怕的事,只是说不出的烦躁惶恐。

只听得王夫人道:“是贤侄,好啊,你快做大燕国皇帝,就要登基了吧?”语气之中,大具讥嘲之意。慕容复却庄言以对:“这是祖宗的遗志,侄儿无能,奔波江湖,仍是没半点头绪,正要姑母来主持大局。爷爷当年嘱咐之时,姑母在旁总也听到了不少言语。”王夫人道:“好啊,你用爷爷的名义来压我?嫁出了女儿,泼出了的水,我跟慕容家的皇帝梦还有什么干系?我不许你上曼陀山庄,不许玉燕跟你相见,就是为了怕再和慕容家拉扯上什么关系。玉燕呢,你带她哪里去啦?”

“玉燕呢?”这三个字,像雷震一般撞在段誉的耳里,他心一直在挂念着这件事。当毒蜂来袭时,玉燕是在他怀抱之中,此刻却到了何处?听夫人的语气,倒似乎是真的不知。只听慕容复道:“表妹到了哪里,我怎知道?她一直和大理段公子在一起,说不定两个人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啦!”王夫人颤声道:“你……你放什么屁!”接着“砰”的一声,在桌上重重击了一下,怒道:“你怎么不照顾她?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在江湖上胡乱行走,你竟是不念半点姑表兄妹的情分?”慕容复道:“姑妈为什么这样生气?你怕我娶了表妹,怕她成了慕容家的媳妇跟我发皇帝梦,现下好啦,她嫁了大理段公子,将来光明正大的做大理国皇后,那岂不是大大的美事?”

王夫人又伸掌在桌上“砰”的一拍,喝道:“胡说!什么大大的美事?万万不许!”段誉在隔室本已忧心忡忡,听到“万万不许”四个字,更是连珠价的叫苦:“苦也,苦也!我和玉燕终究是好事多磨,她母亲又说‘万万不许’!”却听得窗外有人说道:“非也非也,王姑娘和段公子乃是天造一对,地成一双,夫人说万万不许,那可错了!”王夫人怒道:“包不同,谁叫你没规没矩的跟我顶嘴?你不听话,我即刻叫人杀了你的女儿。”包不同原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可是一听王夫人厉声斥责,竟是立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段誉心中只是说道:“包三哥,包三叔,求求你快与夫人顶撞下去。她的话全然没有道理,只有你是英雄好汉,敢和她按理力争。”哪知窗外鸦雀无声,包不同再也不作声了,原来那倒不是包不同怕王夫人夫杀他女儿,只因包不同历代跟随慕容氏,是他家忠心耿耿的部属,王夫人是他的主人,真的发起脾气来,他倒也不敢昧了这上下之分。王夫人听包不同不说话了,怒气稍降,问慕容复道:“贤侄,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相求?又想来算计我什么东西?”慕容复笑道:“姑母,侄儿是你亲骨肉,心中惦记着你,难道来瞧瞧你也不成么?怎么一定是来算计你什么东西?”

王夫人道:“嘿嘿,你倒还具有良心,惦记着姑妈。要是你早惦着我些,姑妈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凄凉了。”慕容复笑道:“姑妈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尽管和侄儿说,侄见包你称心如意。”王夫人道:“呸,呸,呸!几年不见,却在哪里学了这许多油头滑脑?”慕容复道:“怎么油头滑脑啦?别人的心事,我还真难猜,可是我和姑妈是骨肉之亲,姑妈心中所想的事,侄儿猜不到十成,也猜得到八成。要姑妈称心如意,不是侄儿夸口,倒还有七八分把握。”王夫人道:“那你倒猜猜看,若是胡说八道,瞧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

慕容复拖长了声音,吟道:“青裙玉面如相识,九月茶花满路开!”王夫人吃了一惊,颤声道:“你……你怎知道?你到过了草海的木屋?”慕容复道:“姑妈不用问我怎么知道,只须跟侄儿说,要不要见见这个人?”王夫人道:“见……见哪一个人?”她声音软弱,显然已有求恳之意,与先前威严的语调已是大不相同。慕容复道:“侄儿听说的那个人,便是姑妈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春沟水动茶花白,夏谷云生荔子红!”王夫人颤声道:“你教我怎么能见得到他?”慕容复道:“姑妈花了不少心血,要擒住此人,不料还是棋差一着,给他躲了过去。侄儿心想,见到他固然不难,却没什么用处。终须将他擒住,要他服服贴贴的听姑妈吩咐,那才是道理。姑妈要他东,他不敢西;姑妈要他画眉毛,他不敢给你搽胭脂。”最后两句话颇有轻薄之意,但王夫人心情激荡,丝毫不以为忤,叹了口气,道:“我策划得如此周密的一个计划还是给他躲过了。我可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慕容复道:“侄儿知道此人的听在,姑妈信得过我,将那个圈套的详情跟侄儿说说,说不定侄儿有点儿计较。”

王夫人道:“咱们说什么总是自己人,有什么信不过的?这一次我安排的,是一个‘醉人蜂’的计策。我在曼陀山庄养了几百窝蜜蜂。庄上除了茶花之外,不种别种花卉。山庄远离陆地,岛上的蜜蜂也不会飞到别地去采蜜。”慕容复道:“是了,这些醉人蜂除了茶花之外,不喜别种香气。”王夫人道:“调养这窝蜜蜂,可费了我十几年心血。我在蜂儿采食的蜜糖之中,逐渐加入麻药,这醉人蜂刺了人之后,便会将人麻倒,令人十余日不省人事。”段誉心下一惊:“难道我已晕了十余日了么?”

慕容复道:“姑妈计谋,当真是人所难及,却又如何令蜜蜂去刺人?”王夫人道:“那须得在那人的食物之中,加入特种药物。这种药物虽是无色无臭,却略带苦味,不能一次给人大量服食。你想这人自己固是鬼精灵,他手下人又多聪明才智之辈。要用迷药、毒药什么的对付他,那是万万办不到的,我只好定下计较,派人沿路供他酒饭,暗中掺入这些毫无毒性的药物。”段誉一听之后,登时大悟:“原来一路上有这许多字画均有缺笔缺字,是王夫人引我爹爹去填写的,他填上无讹,王夫人伏下的人便知他是大理段王爷,将掺有药物的酒饭送将上来。”

只听王夫人道:“不料阴错阳差,那个人去了别处,这人的儿子却闯了来。这小鬼头将老子的诗词歌赋都熟记在心,当然也是个风流好色、放荡无行的浪子了,这小鬼一路上将字画中的缺笔都填对了,大吃大喝,替他老子把掺药酒饭喝了个饱,到了草海的木屋之中。木屋里灯盏的灯油,都是预先放了药料的,在柱子之中,我又藏了药料,待那小鬼弄破柱子,几种药料的香气一掺合,便引得醉人蜂进去了。唉,我的策划一些儿也没错,可是来的人却错了。这小鬼坏了我的大事!哼,我不将他斩成十七八块,难泄我心头之恨。”

段誉在隔室听到王夫人说得如此怨毒,心中也不禁怵然生惧,又想:“王夫人的圈套,部署得也算周密,居然在柱中暗藏药粉,引得我去填写对联中的缺字,刺破柱子,药粉便散了出来。唉段誉啊段誉,你自作聪明,却一步步的踏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当真是胡涂透顶了。”但转念又想:“只因我一路上填写字画中的缺笔缺字,使得王夫人的爪牙都将我当作了爹爹,全副精神都贯注在我身上,爹爹便可安然脱险。我代爹爹担当大祸,又有什么可怨艾的?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言念及此,心下颇觉坦然,情不自禁的却又想到:“王夫人擒住了我,要将我斩成十七八块,倘若擒住的是我爹爹,却反会千依百顺的侍候于他。我父子二人的遭际,自然是大大不同。”

只听得王夫人恨恨连声,说道:“我要这婢子装成个聋哑老妇,主持大局,她又不是不认得那人,到后来居然会闹出那个大笑话来。”那老妇辩道:“小姐,婢子早向你禀告过了。我见来人中有段公子在内,便将他们火刀火石都骗了来,好让他们点不着油灯,便引不到醉人蜂进屋。谁知这些人鬼灵精,居然还生着了火。”王夫人哼了一声,说道:“总而言之,是你不中用。”

慕容复道:“姑妈,这醉人蜂刺过人后,不能再用了么?”王夫人道:“刺过人的蜂儿,过不多久便死。可是我养的蜂儿成千成万,少了数百只又有什么干系?”慕容复拍手道:“那就行啦。先拿了小的,再拿老的,又有何妨?侄儿心想,若是将那小子身上的衣冠佩玉,或是兵刃用物什么的,拿去给姑妈那个……那个……那个人瞧瞧,若是要引他到那草海的木屋之中,只怕倒也不难。”

王夫人“啊”的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好侄儿,毕竟你是年青人脑子灵。姑妈一个计策没成事,心下懊丧不已,就没去想下一步的棋子,对对,他父子情深,知道儿子落入我们手里,定然会赶来相救,那时再使醉人蜂之计,也还不迟。”慕容复笑道:“到了那时候,就算没有蜜蜂儿,只怕也不打紧。姑妈在酒中放上迷药,要他喝上三杯,难道还怕他推三阻四?”王夫人一想到和段正淳相见,劝他喝酒的情景,不由得眉花眼笑,心魂皆酥,甜腻腻的道:“对,不错咱们便是这个主意。”慕容复道:“姑妈,侄儿出的这个主意还不错吧?”王夫人笑道:“倘若这件事不出岔子,姑妈对你自然会另眼相看。咱们第一步,便得查明白这没良心的刻下是在何处。”

慕容复道:“侄儿倒也听到了些风声,这件事中间,却还有个老大的难处。”王夫人皱眉道:“有什么难处?你便是吞吞吐吐的爱卖关子。”慕容复道:“这个人刻下被人擒在手中,性命已在旦夕之间。”

只听得呛啷一声,王夫人的衣袖带动茶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段誉在隔室听着,也是大吃一惊,若不是口中给塞了麻核,也会叫了出来。王夫人颤声道:“是……是给谁擒住了?你如何不早说?咱们好歹得想个法儿去救他出来。”慕容复摇头道:“姑妈,对头的武功极强,侄儿万万不是他的敌手。咱们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王夫人听他言中之意,似乎并不是凶险万分,又稍宽心,连问:“却如何智取?却如何智取?”

慕容复道:“姑妈的醉人蜂之计,还是可以再使一次。只须换几条木柱,将柱子的字换过几个,比如说,写上‘大理国当今天子保定帝段正明’的字样,那人一见之下,必定心中大怒,伸指将‘保定帝段正明’的字样抹去,药粉便又从柱中散出来了。”王夫人道:“你说擒住他的是那个和他争大理国皇位的,叫什么段延庆的?”慕容复点点头道:“正是!”

王夫人惊道:“他……他……他落入了段延庆之手,只怕凶多吉少。段延庆无日不在想将他置之死地,说不定……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将他……将他处死了。”慕容复笑道:“姑妈不须过虑,这其中有一个重大关节,实是不可不知。”王夫人道:“什么重大的关节?”慕容复道:“现下大理国的皇帝是段正明。你的那位段公子早就封为皇太弟,大理国臣民众所周知。段正明政声甚好,镇南王人缘也颇不错,这皇位是极难摇动。段延庆要杀他固是一举手之劳,但一刀下去,大理势必大乱,段延庆这皇位宝座,却未必坐得上去。”

王夫人道:“这倒也有点道理,你却又怎么知道?”慕容复道:“有些是侄儿听来的,有些是推想出来的。”王夫人道:“你一生一世便是在想做皇帝,这中间的关节自然揣摩得清清楚楚了。”慕容复笑道:“姑妈过奖了。但侄儿料想段延庆擒住了镇南王,决不会立即将他杀死,定要设法让他先行登基为帝,然后明正言顺的让位给自己。”王夫人道:“怎样名正言顺?”慕容复道:“段延庆的父亲原是大理国皇帝,只因奸臣纂位,段延庆在混乱中不知去向,段正明才做上了皇带。段延庆乃是货真价实的‘延庆太子’,那大理国原本众所周知。镇南王一做皇帝,他又没有后嗣,将段延庆立为皇太弟,可说是顺理成章。”

王夫人奇道:“他……他……他明明有个儿子,怎么说没有后嗣?”慕容复笑道;“姑妈刚说过的话,自己转眼便忘了,你不是说要将段小子斩成十七八块么?他分成了十七八块,怎么还活得成?”王夫人道:“对!对!这是那贱婢生的野杂种,留在世上,教我想起了便生气。”段誉在邻室中听到二人对答,只想:“今番当真是凶多吉少了。玉燕却又不知到了何处?否则王夫人若是瞧在女儿面上,说不定能饶我一命。”

王夫人道:“既然他眼下并无性命之忧,我就放心了。我可不许他去做什么大理国的劳什子皇帝。我要他随我去曼陀山庄。”慕容复道:“镇南王禅位之后,当然要随姑妈去曼陀山庄,那时候便要他留在大理,他也没趣。不过皇帝总是要做一做的,十天也好,半月也好,总得过一过桥,再抽了他的板。否则段延庆也不答应。”王夫人道:“呸!他答不答应,关我什么事?咱们拿住了他,救出段公子后,先把段延庆一刀砍了,哪里去管他答应不答应了?”

慕容复叹了口气,道“姑妈,你忘了一件事,咱们可还没将段延庆拿住,这中间还差了这么老大一截。”王夫人道:“他在何处,你当然是知道的了。好侄儿,你的脾气,姑妈难道还有不明白的?你帮我做成这件事,到底要什么酬谢?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爽爽快快的先说了出来。”慕容复道:“咱们是亲骨肉,侄儿给姑妈办点儿小事,哪里还能计酬的?侄儿是尽力而为,什么酬谢都不要。”王夫人斜眼瞧着他,心想:“他自幼便是跟我哥哥一般的生性,心计极工,只占便宜,决不吃亏,岂能白白给我办这件大事?”便道:“你现下不说,事后再提,那时我若不答应,你可莫怪。”

慕容复笑道:“侄儿说过不要酬谢,便是不要酬谢。那时候如果你一喜欢,赏侄儿几万两黄金,或者琅环阁中的几部武学秘典,也就成了。”王夫人哼了一声,心道:“你要黄金使费,只须向我来取,我几时拒却过了?要看琅环阁中的武经秘要,那更是倒屣欢迎之不暇,我只愁你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真不知这小子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且不去理他,总之是将这人先救出来再说。”便道:“好吧!咱们如何去擒段延庆,如何救人,且听你说来。”慕容复道:“第一步,是要段延庆带了镇南王到草海木星中去,是不是?”

小说:小伙穿越天龙八部,破解珍珑棋局,来到了无崖子面前传功吗

无崖子最看好的人除了慕容复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北乔峰。

北乔峰如果得到了他七十年的北冥神功,再为他报仇那是举手之劳。

南慕容如果得到了他的传承,也能够为他报仇。

只是可惜,无崖子根本就不知道,北乔峰现在已经是大辽的南院大王了,身上是正宗的少林内功,又有降龙十八掌在手,他怎么会散去自己的内功呢?

无崖子这是一厢情愿。

再说南慕容。

南慕容对自己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非常看重,内力也是非常深厚,让他散去自己的内功,估计他也不干。

楚惊龙想好以后,微微一笑说道:“晚辈知道最近江湖中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但是有几件关于北萧峰的事,不知道前辈感不感兴趣?”

无崖子的眼珠子转动一下,似乎非常兴奋。

“你说。”

“乔峰的父亲乔三怀其实并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他真正的父亲是萧远山。当年雁门关一战,萧远山和带头大哥等武林高手鏖战之中,带头大哥杀死了萧远山的妻子,萧远山生无可恋,最后抱着妻子的尸体,还有他们的孩子跳下来万丈深渊。萧远山也许想通了,他把孩子扔上了悬崖上,他自己跳下去了。”

“这些武林纠纷,老夫不感兴趣。”

“前辈难道对乔峰的身份也不介意吗?”

“老夫早就知道乔峰是契丹人,但是老夫并不介意他的身份。若是他今日能来,老朽必定非常高兴。”

“前辈只怕不会高兴,而且会非常失望。”

“你什么意思?”

“如今的乔峰是大辽的南院大王,统领几十万大军,内功是少林正宗,还拥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神仙画画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老前辈本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请问老前辈,面对这样一个人。他会让你化去他身上的内功,再接受你的内力吗?”

无崖子带着一股傲气,道:“老夫在年轻时,已经将世上九成的武功都学会了。老夫的北冥神功能够随便吸收别人内力,为己所用。倘若老夫的双腿不废,区区一个萧峰又怎会是老夫的对手?”

“前辈说的对极了,只是可惜前辈双腿行动不便,要胜萧峰那是难上加难。”

“行了,既然萧峰今日没有来到这里,那就是老夫和他无缘。你既然来到了此地,看来是咱们师徒有缘,我愿意把七十年的北冥神功全部传授给你,这逍遥派掌门之位也可以让你来做,但是,老夫只有一个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老前辈是想让我为你杀一个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丁春秋欺师灭祖,罪该当死,若是晚辈能够得到老前辈的真传,出去后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他。”

“呵呵呵,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都说读书人是书呆子,没想到,你不但不呆,而且非常聪明。另外,还有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晚辈的相貌了。”

楚惊龙在水潭边的时候,借着水潭看了看自己的容貌。

那张脸绝对俊俏,属于美男子一类。

他的脸型也和无崖子特别像,有时候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无崖子的亲儿子。

无崖子捋着胡子,笑呵呵的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特别像一个人?”

“不知道前辈觉得我像谁?”

“你的脸型特别的像我。要不是我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我以为你就是我的儿子。”

“晚辈能和前辈长得相似,这是晚辈这辈子最荣幸的事。”

其实楚惊龙非常清楚一个问题。

无崖子希望自己的徒弟长相英俊,并非他喜欢这样的人,而是因为李秋水喜欢英俊的少年。

如果无崖子的徒弟太丑陋,李秋水未必会把逍遥派绝学传授给他。

李秋水不传功,那他的徒弟要为他复仇可就难了。

幸好楚惊龙相貌英俊,非常符合无崖子的选徒弟标准,因此他特别开心。

至于楚惊龙有没有内力,他真的不在乎,没有内力正好可以接收他纯正的北冥神功。

“轰轰轰……”

这个房间竟然不隔音,外面的打斗声都传过来了。

“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了?”

“山洞外面有人在打斗。”

“这是我的逆徒丁春秋和苏星河在打斗,逍遥派危在旦夕,老夫破例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徒儿愿意。”

“好,很好!你没有内力,也省得我费劲化解。”

接下来便是传功。

传功其实并不好玩,和楚惊龙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简直比挫骨扬灰还难受。

当无崖子把全身真气爆发出来以后,整个山洞里面都刮了一阵狂风。

那些蜡烛直接就是爆了,很多碎石头也被震得掉落在了地上。

一些武功秘籍在狂风中围绕着楚惊龙快速的旋转,场面特别壮观。

无崖子先是让楚惊龙彻底放松,不可有半点抵抗。

紧接着,他把楚惊龙全身穴道都解开了,每一个穴道都可以和真气相通。

即便是武林人士最难打通的任督二脉在这里都不是问题。

楚惊龙的任督二脉如今就好像长江黄河一般可以畅通无阻。

无崖子的头上散发出来的真气就好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星河落到了楚惊龙的头顶。

楚惊龙就好像一个干涸了几万年的大海,源源不断的接收着星河真气。

一般来说真气必须是自己修炼才能提升。

人和人之间的真气,内力是不能够相互转换的。

哪怕是你用真气救人,真气只是别人的,等真气消散以后,被施救的人也不会拥有那些真气。

使用真气救人的人,只是耗损一点内力,等到过一段时间,内力便会恢复。

无崖子的师傅逍遥子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研究了几十年,终于创出了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可以化解吸收别人的内力,而且还能够将别人的内力转化为自己的内力,更要命的是这种武功没有副作用不会反噬。

虚竹曾经吸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内力,最后不但没有反噬自身还为他所用了。

北冥神功的第二个特点,他可以形成北冥真气。

北冥真气是主动生成,不需要你刻意施展。

是一种本能的护身神功。

类似金钟罩这样的武功。

那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吸星大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天龙八部本是佛家护法神,金庸以其为小说名字,是想表达什么

喜欢金庸小说的朋友可能没有不知道《天龙八部》这部小说的,关于这部小说的影视剧就更多了,但是或许有很多朋友并不知道天龙八部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也不知道金庸为什么给这部小说起一个这样的名字,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天龙八部”其实本是一个佛教名词,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电视剧的时候,如来佛在给唐僧师徒分封佛教职位的时候,给小白龙封了一个“八部天龙马”的职位,当时就想这个“八部天龙马”与“天龙八部”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后来读书多了才知道天龙八部是佛教神佛体系中的一种,代表着佛教的八种护法神,分别为诸天(天众)、龙(龙众、娜迦)、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

这八大护法和人很像,但并非是人,佛教中用它来代指有灵性的物种。下面分别介绍一下。

1、诸天在天龙八部中是地位比较高的神,包括三界的天神,有大智慧和大法力。

2、龙是掌管行云布雨的神,同时也会护卫佛法,但印度佛教中的龙其实就是蛇。

3、夜叉是一种吃鬼的神,常被安排来守护佛门。

4、乾达婆又称为"香神",是一种不吃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也是服侍帝释天的专管奏乐演唱的乐神之一,身上发出浓冽的香气,而且他们是一种兼具男女性征的神,其体态丰腴,凌空舞乐,极其优雅,常以女性的形象出现。

5、阿修罗则是有男有女,他们就像佛教中的战神,易怒好斗,擅长战斗,不过阿修罗男神一般都相当丑陋,但女神却都很美丽端庄。

6、迦楼罗是一种神鸟,个头很大,以大蛇为食。

7、紧那罗是一种人面马身或者人身马面的神,不过它也是音乐家,是佛教中的音乐之神。

8、摩睺罗伽是一种长得像蟒蛇的神,通常是人身蛇首,也有头顶几条蛇的人形模样,不过它好吃酒肉,经常破戒,和猪八戒有点像。

这八种护法神都是佛教中有神力的非人族类,金庸写《天龙八部》小说,本意是想写八种具有鲜明特色的人物形象,但是写着写着就顾不上这些了,不过从整部小说中我们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具有鲜明特征的人物形象,比如段誉、乔峰、虚竹、慕容复、鸠摩智、游坦之、丁春秋、段正淳等,每个人物都特色鲜明,就像世间芸芸众生一样,看似相同却又很不相同,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欲求和思想,每个人的人生路也并不相同,有的人活得轰轰烈烈无缘无悔,有的人瞻前顾后难以自持,有的人机关算尽损人利己,有的人随遇而安逍遥自在。

小说:天龙八部指的是以天众龙众部落为首的八个部落,这里有记载

沈小河心里很清楚,这人是灵海境界初级的修为,沈家村所有的人都是没有修为的平民,在他手下跟杀鸡没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有这么简单吗?我刚才说的话你忘记了吗?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竹床上那个贱人。”

接着,他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咦,这小妮子长得倒挺漂亮的,嘿嘿!”

“我给你娘偿命,你不要为难其他人,也不要为难小河,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沈小紫挣扎地坐起身来,一字一顿地道。

“不要,人是我杀的,我一个人承担。”沈小河挡在他小姨面前。

乌黎光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吗?你们都要死,点……天……灯……”

小石头大惊传音道:“我靠,点天灯……”

沈小河没有理会小石头。

所谓点天灯,就是将人活活得固定在十字架上,然后在人的头顶打一个洞,栽上几根灯芯,点燃。

灯芯就会慢慢地将人的整个身体的油脂抽干,但人不会马上死去,直到油尽灯枯。

据说三天三夜人才会死去,九天九夜整个人才会被抽干。

最后只会剩下一层皮包着一副骨架。

沈大山道:“乌木岩,我们沈家与你们乌家的先辈,也算是同宗同源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你就这样纵容你的儿子吗?”

乌木岩听了这句话,表情也有一丝窘迫,“怎么说他们都杀了人,怎么死都是死。死的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我儿子行为过激点也可以体谅。”

沈大山怒道:“你……”

“你们以为我们沈家村怕你们吗?事情本来就是你老婆的错,他死有余辜。”又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而来,领头的正是沈君竹的叔叔,沈洛天。

“沈洛天,你刚才说什么?”

人影一闪,乌黎光就来到了沈洛天的面前,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这事本来就是你娘做得不对,一个大人怎么可以出手打小孩子?”被长剑架着的沈洛天丝毫没有胆怯。

乌黎光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神剑宗的核心弟子,我们神剑宗是超级大宗门,我就是屠了你们整个沈家村都没有事。”

沈小河的瞳孔立即开始收缩,大叫道:“住手,不可伤害他人……”

可惜他的叫声还是晚了,沈洛天的头掉了下来,被乌黎光一剑切了下来。

“啊……跟他们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沈家村的年轻人发怒了,沈大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他的大儿子,也是沈君竹的父亲早年在后山被妖兽吃了,现在他的第二个儿子又死了。

双方的人马顿时就打了起来,锄头,扁担, 板凳,石块,菜刀,锅铲,饭勺,鱼叉,只要家里能拿得出来的,硬的,能当武器的,战场上都能看得到。

如此大的动静,沈家村这边所有的人都围绕过来,年轻力壮的,立即掏起家伙就往上冲。

隔着几间平房的一个年轻少妇,从门槛上爬了出来,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瘆得慌。

她就是沈小河的娘亲,她就是沈小紫的姐姐,沈小月。

“不要伤害我家小河,他还只是个孩子。”

面黄肌瘦的少妇趴在地上大哭道,可是她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

乌黎光没有手软,剑光乍起,一瞬间他就杀了十几个人。

但是沈家村这边的人仍然没有怕死,仍然不要命地往前冲,“住手,全部都住手。”但是沈小河小孩的声音还是不够大。

这个时候,沈大山才反应过来 ,“乌木岩,你会铸成大错的,赶快叫停手。”

突然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这也是前所未见的事情了,乌木岩迟疑了一下,大叫道:“小光,住手,住手……”

“我不,我今天要杀光他们沈家村的人,我要为我娘报仇。”

乌木岩怒吼道:“住手……”立即又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乌黎光。

接着大叫道:“所有人都停下,把沈小河和沈小紫抓回去,点天灯……”

随着这一声怒吼,乌家村的人都停了下来。

紧接着,沈家村的英雄们也停了下来。

乌家村的十几个年轻人就冲入了沈大山的家里,将沈小河和沈小紫两个小孩带了出来。

就好像提着两块腊肉一样!

“乌木岩,他们只是两个孩子,你杀了他们,你老婆也活不过来。是你老婆有错在先呀!”

乌木岩回头看了沈大山一眼,挥了挥手,大叫道:“我们回去!”

就这样,沈小河和沈小紫就被他们带着走了,听说要去点天灯。

“小河,小紫,你们不要抓他们,你们把我抓去点天灯吧!”沈小月撕心裂肺地喊道。

“娘……”

“姐姐……”

没有人理他们,他们仍然被一大帮人围在中间,在所有沈家村人愤怒的眼神中,两个小孩被提着离去了。

沈大山又颓废地坐在了门槛上,沈小月顿时晕了过去。

“老二回来了我怎么交差呀!”沈大山喃喃自语地道,接着又大哭了起来,“洛天呀,这帮天杀的……”

老二就是沈老二,沈小河的父亲,一个苦命的人。

沈小河的父亲沈老二上山猎杀妖兽去了,还没有回来。

白山坳与世隔绝,人们在这里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在这里,人们都是以物易物。谁家里有多余的东西,就会拿出来换所需的东西。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山坳靠山又靠水。所以,白山坳有人打鱼为生,也有人靠猎杀妖兽为生,还有人靠种菜种地为生。

沈老二属于猎杀妖兽为生的一伙,他经常和村里的其他壮丁,进入后山捕猎妖兽,以换取他们所需要的物品。

他之所以叫沈老二,自然是排行老二。他手上还有一个哥哥,早年猎杀妖兽时,死于了妖兽口中。

世界上的生存法则本来就如此,人可以猎杀妖兽,妖兽自然也可以吃人。沈老二今年五十四岁了,他的命运比较坎坷。

他早年丧父,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大哥死于了妖兽之口。他大哥到死时都没娶上媳妇,所以也就无后了。

而他作为老二,肯定也没有娶上媳妇,但传宗接代的重大使命就落在了他身上。白山坳本来就男多女少,娶媳妇也都是本村的,娶上一房媳妇很不容易。

也许是天可怜见,也许他大哥在天有灵。

在他大哥死的那年,村长终于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那就是同村的沈小月。

沈小月身体不怎么好,重活干不了,一年有半年以上的时间卧病在床。

沈小月脾气就更加不怎么好,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造成了他的心理病态。

但沈老二依然是忍让着她,养着她,因为娶上一门媳妇不容易。

可偏偏沈小月又会生病,又会生气,就是不会生孩子。

两人结婚十多年,沈小月连蛋都没有帮沈老二下一个。

日子也就这样默默地过着,直到沈老二四十三岁的时候。他老婆沈小月的肚子争了一回气,给他生下了个大胖儿子。

同一天,沈老二的丈母娘竟然也为他生下了个小姨子,就是沈小紫。

也就在当天,魔冢中最前面三个最大的坟墓爆裂了。

后来也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什么怪事,这件事情也就被人们慢慢地淡忘了。

老来得子,沈老二高兴之余,直接给他取个名叫沈大河,他觉得这是门前的大河赐给他的儿子。

可是好景不长,沈大河五岁时,竟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讯。

有人说,可能是掉进前面的大河冲走了,有人说肯定是误入了后山,被妖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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