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请帖制作软件(乌鲁木齐电子请柬兴起 纸质请柬仍是主流)
电子请帖制作软件文章列表:
- 1、乌鲁木齐电子请柬兴起 纸质请柬仍是主流
- 2、第五季·战备布局 第一章·一聚变理论
- 3、PS从入门到精通视频教程!提升自我
- 4、泰坦天降的最后时刻一:浴火重生
- 5、AppStore限免|个性化电池管理、相册清理大师、海报制作等,5款
乌鲁木齐电子请柬兴起 纸质请柬仍是主流
市民张女士在手机微信中收到的电子请柬。
8月13日,乌鲁木齐市民宋先生将自己精心制作的电子婚礼请柬发在QQ好友群里,受到朋友们的大力点赞。随着现在使用各种电子社交软件的用户增多,这种电子请柬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8月14日,记者随机采访了部分市民及一些婚庆批发商、零售商发现,电子请柬虽逐步兴起,但很多人认为电子请柬不够正式,纸质请柬仍是当前主流。
电子请柬环保时尚 降低婚礼费用
对于这种制作精美的电子请柬,宋先生向记者介绍,宾客只需要扫一个二维码就可以在手机微信上浏览到新人的结婚照、爱情故事、婚礼日程、宴会地址导航等,最让宋先生觉得实用的是,这个电子请柬可以接受受邀宾客的回函,回函中详细包括了,是否可以参加、几人参加、祝福的话语等。同时他也表示,这种时尚的电子请柬不仅可以节省一部分的婚礼费用,更重要的是它比纸质请柬环保很多。
已结婚的市民哈斯叶提告诉记者,她结婚的时候,电子请柬还没有兴起。那时候光纸质请柬就准备了两种不同的。除她和老公的朋友外,加上父母的朋友,仅请柬就花费近千元。而且还要找写字比较好的亲友帮忙一起写请柬,确实有些费事。现在她偶尔也会收到朋友发来的电子请柬,她觉得,电子请柬更有新意,更重要的是节省纸张。
纸质请柬体现正式 更有人情味
今年52岁的市民李女士说,以前都没听说过电子婚礼请柬。她还是更喜欢纸质请柬,2012年她儿子结婚的时候,几百张请柬都是自己家人挨个送到亲友家里。她说:“你别小瞧这送请柬,你送到亲友家里,除了表示对亲友们的重视,还可以和亲友们在一起聊聊家常,更有人情味。”
27岁的赵先生表示,虽然收到过电子请柬,但是自己结婚仍旧选择纸质请柬,结婚吗,这样才正式,中国人还是更传统一些。赵先生笑着说,只有把请柬交到朋友手里才算是把“粉红炸弹”送到他们的手中。
电子请柬纸质请柬两不误
市民张女士说,自己结婚的时候,两种请柬都有发送。给自己很好的朋友发送了精美的电子请柬,其他的人则选择用纸质请柬。在她看来,关系很好的朋友们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形式。
5月份结婚的市民马先生说,他俩自己在网上搜索了电子请柬的制作方法。给年轻一些的朋友们发了电子的,而长辈和领导则选用了纸质的,这样既体现了他们的环保主张,也不会让其他人觉得不庄重。
在记者采访过程中发现,有40%的市民表示使用过或未来愿意采用电子请柬,而60%的市民则表示还是会选用纸质请柬。
销售商:纸质请柬仍是目前的主流
批发商郑先生表示,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婚庆用品批发,现在婚礼请柬大量批发一张0.35元左右,普通市民购买一般0.5元起,根据样式、制作工艺等的不同价位还会有差别。现在有些网络销售请柬、以及酒店附送请柬等,虽会对销售额造成些许影响,但很多市民准备结婚,都会前来选择适合自己的,或自己喜欢的请柬。
同是做婚庆生意的批发商李先生,不仅有自己的实体店,还有自己的网店。他说,主要的销售还是靠实体店。网店目前开的时间较短,还未见成效。对于电子请柬,他认为或许会有一些年轻人很喜欢,但是纸质请柬更是一种传统,不会轻易的被替换掉。
记者在某知名网购网站上以“电子请柬”为关键词搜索发现,网站上共有商品4348件。销量月成交记录近2000件。而以“婚礼请柬”为关键词搜索发现则有2.72万件商品,销量月成交记录近17万件。
记者 朱嘉
第五季·战备布局 第一章·一聚变理论
次日,阳光明媚。
山庄依旧人来熙往,热闹非凡。
但房间里却紧张万分,医生下人忙得焦头烂额。原来殷立病情加剧,方雅伈照顾了他一夜,也犯了旧病。眼见婚礼临近,宾客云集,所有人都催促医生,务必赶在婚礼之前治好她们。
等到两人完全康复,婚礼也就只剩下一天。
众人无不捏汗,心呼侥幸。
殷立这场病来的快,去的慢,实因心结所致。在生病期间,他做了无数次的心理挣扎,好在庄子萱抽时间过来安慰他,替安蒂夫人说尽了好话,他的心里郁结才渐渐打开,病自然也好的快了,只是内心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把自己如今的处境看作一枚棋子,任由安蒂夫人摆布,所以从潜意识里抗拒。
因此他大病初愈,也就不想见人,把些给他试衣说礼的人全都拦在了门外。他自己则关起门来,涂墨著典,他认为眼下做任何事都不如完善《聚变论》来得痛快,起码这篇理论来自他的思想,而思想不是棋子,完全的属于自己。
☆ ☆ ☆ ☆
他将《聚变论》升级,共分成行为聚变和物理聚变两个部分。
一,“行为聚变”是人类心理世界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由心想到动作,产生结果;也是吸收外力,聚变于心,最终产生行为的聚变现象。何为外力?......
【聚变论已经发表在故事开篇之前,感兴趣的去哪里翻阅】
☆☆ ☆ ☆
至于其他微小聚变现象多如牛毛,他都悉数著表。
时隔三年,他对宇宙的理解更加通透,描述出一个极为成熟的宇宙轮廓。思想进步迅速,和他半年来的经历有着莫大干系。
殷立还不知道,在他解释宇宙生灭之前,李树仁和阿哈默德博士就生硬死套了一个《三纮论宇》的假说想法,而殷立的《聚变论》则是一整套的理论,无形当中也就给了《三纮论宇》一个精准的解释。只是《三纮论宇》毕竟只是胡乱假设,较真于人工奇点,所以有些观点就与《聚变论》略有不符。
他越写越有灵感,从用过早餐开始动笔,一直到太阳西斜才将《聚变论》修改完毕。趁着灵气未散,他想一鼓作气写些公式和推算,可惜刚刚有点想法,鬼方和庄子萱踹开门闯了进来。
殷立恼说:“我不试衣,还要我说多少遍。”
庄子萱说:“没让你试衣,刚敲门你也不应,我以为你…。”
鬼方抢口说:“唉,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女人气,还是让我说吧。殷立,你还没死啊!敲了一天的门,你都不开,我踹门进来看看你是不是死在房间里了。”庄子萱怒说:“好好说话!”鬼方若无其事:“冲我凶什么,你刚刚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殷立白了鬼方一眼,把笔一搁:“你还说,好好的灵感,被你搅了。”
鬼方抄起殷立手边论文本子:“你写什么呢?”殷立抢手躲了过来:“你看不懂。”转手交给庄子萱:“帮我交给安蒂夫人,她对我的期望我已经完成,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拿我当棋子,我也不会认她。”本无心递本,怎奈守不住意识的反叛,就连殷立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既然不肯认她,又何必在意她的期望。庄子萱打开一看,欢笑说:“聚变论!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殷立厌说:“她高不高兴我不在乎。”
庄子萱收好论文本:“好,我们不说她。你大病初愈,趁天没黑也该出去走走,不然明天婚礼你吃不消的。”鬼方说:“跟他说这些没用,我看出来了,他巴不得婚礼举办不成呢。”庄子萱与殷立四目相交,心扑通一跳,赶紧移目:“你又胡说,方小姐对他痴心一片,他要有二心就不该了。”
殷立泄了气,转而笑说:“你说的对,那我就听你的出去走走。”
三人下楼,山庄内外宾客盈满。
这是要举行婚前酒宴,大婚之前有此安排,意在增进交流,因此凡签到的客人陆续都已到场。山庄有轻歌乐队演奏名曲,西式冷餐自助,学者们三五成群对酒谈欢。
殷立顿生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下来了。”
庄子萱知道他不愿见生,说:“他们大部分人还不认识你,只当你是宾客,不会有什么人注意你的,再说这里大多都是双鱼会会员,你迟早也要认识的。”殷立游目四望,看见人群里的两个身影极熟,竟是严授和张继呈,禁不住脸上一喜,:“严教授也来了!见见熟人也好。”随意端了一杯酒,正想过招呼,蓦地回头问:“对了,我冯阿姨来了吗?”庄子萱语气变淡:“她已经来了。”
殷立激动万分,展眼急望:“冯…冯阿姨!她在哪儿呢?”
庄子萱手塔在腿侧枪上,目露凶光:“她和几个首领在开会,明天婚礼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殷立大感失望,喃喃自语:“既然来了,也不来见见我和雅伈,难道她就不想我们吗。”转头向庄子萱说:“我知道你事情很多,你去忙吧,不用陪我。”庄子萱语调又恢复如初,柔声说:“那好,有事叫我。”转身离开。
殷立摸了摸脖子上的领结,正要招呼鬼方,却见他一惊一乍:“哎呀!李楂来了!”殷立手指连点,狞笑:“是沙陀来了吧?”顺着鬼方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沙陀父女和李楂已在庄外下车。鬼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摇手颤声:“你自己玩,我不陪你了。”掉头撒腿就跑。
那沙陀一进山庄,霎时围上去十数人,身份地位卓然不同。
殷立见他应酬不暇,也不想再添讨饶,端着酒杯直奔严授,当真是他乡遇故知,还没到跟前,便喜叫了出来:“严教授,继呈师兄,你们也来了。”
严授和张继呈迎了上来,严授笑说:“这场世纪婚礼,空前绝后,怎么可以少得了我。”张继呈抱拳以礼:“殷公子大婚之喜,我和恩师专程过来给你道贺来了。”殷立显得有些尴尬:“我就一傀儡,哪有什么喜,你们能来就是添喜了。”严授摆手说:“你不能这么想,这是好事,对你对双鱼会都是利好的事。”
殷立细声问:“难道教授和师兄也是双鱼会会员?”
严授摊开手笑说:“你看我像吗?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糟老头子,哪有资格加入双鱼会。”殷立将声音压至最低:“那是因为教授和师兄洁身自好,双鱼会不好,不加入也罢。”严授伸指点了又点:“你啊你,心里有怨言了吧。”将手搭在殷立肩上,咬耳私语:“任何人都可以有怨言,唯独玉鳞龙不能有,记住我说的话,双鱼会合并比分裂要好,以后好好领导它吧。”
其实殷立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凝聚实力和天星斗抗衡,他愿意肩负合并的使命,只是安蒂夫人的身份陡然一变,他才情不自禁的和情绪较上了劲。刚经严授点拨,复杂的情绪又全都涌现在心里,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
严授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哈哈大笑,转移了话题:“都光顾说话了,来,都把酒杯端起来吧。”三人举杯相碰,皆一饮而尽。
这严授人面颇广,酒过三杯,闲谈正欢之时,屡屡来人招呼。殷立不想妨碍他会友,郁郁寡欢闪到一边。
其时天色已昏,他孤杯独饮,心中隐有万般不快。若在平时,似这等心情,他定要回房去躲清静。可是想到明日就要举行婚礼了,此刻又只想扎堆人群,听着混杂的人声,排解心中莫名的恐惧。他心里激荡不安,使劲的找,又不知道究竟想找什么,放佛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似的。
听着曲语笑声,他有些昏昏微醉了。
蓦地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周先生好清闲啊!”殷立扭头一看,竟是在牌桌上结下小过节的麦迪森,顿感惊讶:“怎么是你?”麦迪森亮出请帖,得意洋洋的说:“感到意外吗,这个我也有,安蒂夫人特意差人送来的,我总得给个面子吧。”
一想到他为了请帖花费心思、投机取巧,殷立就忍不住想笑,适才的不快也就一扫而空。想着来者是客,眉头微展,浅浅一笑:“对,是该给个面子。”
麦迪森一高兴,就滔滔不绝起来:“这种场面周先生还是第一次来吧,其实你用不着紧张,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双鱼会三派首领明日都要悉数亮相,很多人都还没见过他们呢,这次要揭开面纱了。”殷立问:“你认识他们吗?”麦迪森哈哈大笑:“那是肯定的,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想认识他们吗?我跟你说吧,你现在认识他们也没用了,我都打听清楚了,明天既是婚礼也是权力交接,三派合一后,玉麟龙就要接手了,想结交就得往他身上下功夫。”说时,眉飞色舞,言词得意而举止兴奋。
殷立心道:“真会瞎掰乱套。”
心声未泯,只见李楂不知道从何处闪身出来,面朝麦迪森询问:“朋友消息好灵通啊,那么请问您知不知道玉鳞龙的名讳?知道怎么称呼了,我也好结交结交啊。”麦迪森笑的合不拢嘴:“问我你算问对了,听说是个中ˉ国籍年轻人,叫殷立。”李楂张嘴结舌佯装醒悟:“那谢谢您了,要是能结交上,一定不忘重谢。”麦迪森挥手说:“唉,客气了,既然相聚一堂,自然都是好朋友了,我叫麦迪森,朋友又该怎么称呼呢?”
李楂高举酒杯:“李楂。”
说话间,张继呈也凑了上来,和李楂、麦迪森互通了姓名,朝殷立竖起大拇指:“你的《聚变论》我已经拜读了,很了不起,有机会冲击诺贝尔物理学奖。”殷立羞愧难当:“物理论文终究只是理论,诺贝尔评委会是不会因为一篇正待求证的理论颁发奖项的,当年的爱因斯坦都没能因《相对论》拿到诺奖,我又何德何能,师兄就别取笑我了,其实就是篇谬论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张继呈发笑:“你也太谦虚了,对了,你修改的《聚变论》今晚就要登堂入室了,可见不是谬论。”
李楂也笑说:“张先生和我一样是来给小哥打气的吧?”
张继呈点头说:“刚刚听大家议论修改版的《聚变论》今晚要在这里发表,所以我就闪了过来。”李楂说:“在这里发表最适合不过了,全球精英云集在此啊!三派首领也是煞费苦心,看来是想给诺贝尔评委会压力,为日后颁奖做准备。”张继呈举杯畅饮:“我说什么来着,得奖十拿九稳不是。”言毕,和李楂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麦迪森也懵懵懂懂的跟着傻笑。
殷立奇问:“你们是说我的《聚变论》要在这里发表?我怎么不知道?不对啊,几个小时前我才让子萱转交给安蒂夫人的啊。”见李楂和张继呈殷殷笑容,不像玩笑,顿时心头火气,怒说:“她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擅作主张!”
李楂拿走他手中空杯,又递来一杯水酒:“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喝酒,喝酒。”
过了一会儿,乐曲忽止,台上开始清场,场下一片宁静。
麦迪森似懂非懂的问:“你们刚说的好戏就要开始了吧?”李楂嘘了一声,麦迪森也觉得此刻说话不合时宜,忙说:“抱歉,看戏,看戏。”
端见得台上凭空出现一个全息投影,是个美女主持人。
她一出场便即向在场诸位问好,声音清脆如莺,入耳暖心。一轮开场白说完,开始述说李树仁的生平事迹,以图片展示为实的方式细数李树仁开创双鱼会的功劳以及学术成就,最后又以悲切腔调追悼他的过世,引发全场默哀。接着,主持人又追溯双鱼会历史和对人类科学的贡献,当真歌功颂德,说尽了好话;当主持人说到双鱼会成员年老力衰、难以为继时,声调又转作悲熬,带动场下诸人的情绪,跟着朗声高呼:“玉鳞娥皇,天骄无双,乾坤清气,道合阴阳。”把气氛一下子带入高潮。
主持人单刀直入,将殷立和方雅伈归纳为南派会员,把她们的才情夸得天花乱坠,听得场下殷立都难以入耳了,只想寻个地洞钻进去。
那主持人指尖生花,像变魔术一般凭空虚点,幻化出无数张小图片,随着指尖滑动,这些图片随意变大,竟是殷立和方雅伈从小到大的照片。随着照片展示的年龄段,主持人激情的介绍她们的成长经历。当照片全部展现完毕,也就意味着殷立的音容相貌公诸于世,他发现身边围簇了许多人,纷纷朝他点头微笑,鬼方、相原英二、肯尼皆在此类。
麦迪森也恍然大悟,吓得腿脚发软,手指殷立:“你不是姓周吗?怎么就是殷…殷…殷…。”
殷立心里对安蒂夫人怒骂了无数次,他讨厌没有准备的面世,也更加讨厌主持人造神般夸大的讲解,但既已横空面世,他也只能厚着脸皮强作镇定,朝麦迪森伸手:“都是老朋友了,用不着紧张,要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殷立。”麦迪森激动不已,诚惶诚恐放下酒杯,抖着双手来握:“是,是,是老朋友了。”
灯光忽闪,台上情景大变。
主持人闪到一旁,将《聚变论》的投影动画搬上了舞台。
此时,主持人用词谨慎,务求解释清楚,不敢马虎。理论配以投影动画更易让人理解,人体辉光、灵魂密码、宇宙生灭等诸多理论观点绘制成的动画让人耳目一新,纵使学术程度不高的也能一目了然,理解的清清楚楚。就连殷立本人也大感意外,想不到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双鱼会就能调动足够的资源把他的《聚变论》变成一部3D巨著。
在场诸人无不聚精会神的拜读,理论发表将近一个时辰,中途竟无一人走神,当真万众瞩目。等论文发表结束,场下掌声如雷,直到曲歌奏响掌声方止。
张继呈和李楂齐齐向殷立道贺。
麦迪森抢握殷立的手,盛夸:“恭喜你啊,完美,太完美了!”
鬼方领着相原英二和肯尼也来凑个热闹,陈词滥调一番祝贺。鬼方在麦迪森胸前微击一拳:“老小子,总算找到你了,还要打不。”麦迪森慌忙摇手:“误会,误会!”鬼方笑说:“我没这么小气。”众人大笑。
《聚变论》余味犹在,大家品酒闲谈,话题无不围绕论文。
唯独相原英二有讨教之词,不耻下问:“不知道殷公子对动力学有没有高见?”
殷立会心一笑,不答反问:“我听说你在钻研超高速动力,用的是悬空缆车的技术,对吧?”相原英二叹说:“可惜成效不大,所以才要向公子问津。”殷立又问:“我需要知道你期望的速度是多少?”
相原英二一咬牙:“想先实现虚拟亚光速,可惜始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闻听此言,众人皆惊。
殷立也不由赞赏:“这个研究不得了。”脸色一正,将所学所知瞬间的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谨慎说道:“你的缆车用的是两个旋轮逆向旋转的技术,如果你的速度能达到超高音速,那么速度叠加的话,虚拟亚光速是可以实现的啊。”相原英二愧色说:“我现在用的高新的材质,是目前世界上质量最好的,可惜仍然达不到万倍音速,满速运行不到一秒钟就湮灭分解了,速度叠加的话,也还不到两万倍音速。”殷立赞声说:“很了不起,你们把空间物质的承受力运用到极致了,不过距离亚光速就不是差毫厘这么简单了,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你为什么不另辟奇径呢。”
相原英二大喜:“公子如果有什么高见,还请赐教。”
殷立罢罢手,笑说:“学术交流,先生就别这么客气了。以现在的科学水平想要研制出更好的材质,就得需要更加精密的纳米粒子重组技术,而目前是达不到的。既然达不到,那就别依赖材质,完全可以借助能量的爆发力。”相原英二茫然不解:“抱歉,还是不太懂,公子可否说的明白点?”殷立沉吟半晌:“那好,那我就换个方式说吧。现在的学者都被《相对论》禁锢了思想,认为光速是不可超越的,而我的《聚变论》却不这么认为。其实你试想一下,大爆炸毁灭宇宙的极限速度是不是比光速要快,这无疑就是超高光速了,而产生大爆炸事件,靠的就是能量的爆发力。”
众人纷纷点头,交口夸赞。
相原英二似有所悟:“不错,《相对论》发展了科学,也禁锢了思想。刚听你这么一说,我懂了,只是从哪里才能聚集到这么大的能量,这似乎也不可能啊。”殷立笑说:“我只是解释能量的爆发力,就算有办法聚集超光速能量,我也不能说出来,如果人工聚变发展到这一步,我们离死也就不远了。”相原英二眸子转了几转,笑说:“公子一定还有其他高论?”
殷立谦声说:“除了《聚变论》我还能有什么高见,其实答案就在《聚变论》里可以找到,我认为论文提到的白洞现象就是关键。”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通晓。
肯尼这会儿就按耐不住,插嘴说:“公子就别卖关子了,你就快说吧。”
殷立一边比划一边说:“白洞是由反空间恒星坍陷自噬的能量冲击下形成,它有屏蔽所有物质能量的性质,也就说白洞的相对‘静止质量’是黑洞。如果相原先生的动力实验器用白洞原理产生屏蔽能量,就相当于有了一层屏蔽所有物质的能量罩,那么在我们的空间宇宙除了黑洞,任何物质都不能让你的实验飞行器停止下来,轻松可以达到光速。”他就这么轻描淡写,轻轻松松的说完,而在场诸人却无不膛目结舌,相原英二喜叫:“妙!真是妙!”殷立脸上微微羞红:“我就只会嘴上吹吹牛,算算公式而已,谈不上妙。”
张继呈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吹,可就是吹不好啊。”
相原英二兴致颇高,求知欲也就层出不穷:“公子的这番理论,是给了人工聚变领域一个全新的风向标,白洞能量的原理通过人工聚变或许能达到预期效果,理论上实现光速毋庸置疑,那么请问公子对超光速又如何看待呢?”
殷立说:“我认为光速是我们空间的极限速度,《相对论》在这点上绝对是正确的,因为空间屏蔽了我们的速度。你试想一下,当物体以光速运行时,时间就会静止,由于时间不能倒流,所以时间静止的点就是速度的极限。”相原英二说:“不对吧,虽然《相对论》提出光速不能速度叠加,那是因为爱因斯坦并不确定反空间的存在,也无法解释宇宙爆炸原理,当然,如果按照正空间原理,《相对论》确实准确无误。可是公子的《聚变论》提出宇宙爆炸形成正反两种空间,而后期随着宇宙演变又会形成暗空间,依照公子的理论推演,正空间的光速和反空间的光速是可以叠加的,也就是说正反空间两种速度逆向运动,速度叠加就可以实现超光速。”殷立脸上一喜:“相原先生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论文发表,就有如此观察力,佩服。”
相原英二谦着声说:“其实一年前我就已经拜读过公子的《聚变论》,原本有了一些领悟,今晚发表的修改版又颇成熟,所以我也就顿悟了。”
论文得到高度认可,殷立喜不自禁:“这么说来,你是我的知音哟。”相原英二说:“愿当知音。”殷立说:“你刚分析的没错,可惜正反空间实现的超光速,也只是虚拟速度。如果非要将虚拟速度化为真实速度,引力就是关键。不妨试想一下,为什么空间物质会有“静止质量”存在,那是因为每一个粒子或多或少都携带聚变效应,产生磁场引力,所以静止质量就无处不在。而引力恰恰是空间屏蔽速度的主要原因,引力左右空间的时间,如果我们投机取巧利用超强引力把时间慢下来,再进行光速行驶,不就实现了超光速吗?”
诸人你看我,我看你,均不解其意。
殷立稍顿片刻,续说:“还不明白吗?其实一想就透,物体在光速运行时,时间就会停止,我们姑且把光速运行的时间看作为“0”;空间的时间受空间引力波的影响也有一个数值,我们把它看作“100”;在超强引力的作用下时间变慢,我们设置为“99”。那么光速在100和99之间就产生了时间差异,时间为100数值时光速运行,时间为0;而时间为99数值时光速运行,时间就变成了负数。大家都知道,时间不能倒流,那么光速运行产生的时间负数其实就是超光速。”张继呈点点头:“这个观念新奇,可怎么样才能投机取巧让时间慢下来?”殷立抿嘴一笑,显得高深莫测:“用人工内核技术在飞行器周边产生引力波。”
相原英二哈哈大笑:“公子的想法好大胆。”
殷立说得兴起忘形,被他这么一笑,猛然惊觉:“失言,失言,这技术用不得,当我没说。”相原英二极能会意:“真是惭愧的很,公子的节奏太快,刚才的话我们都没听懂,是吧,各位?”众人心照不宣,均佯装懵懂。殷立心呼侥幸,心道:“幸好听见的人不多。”看他们扮傻帮自己纠错,心里感激,堆起笑来:“各位都是精英,我呢口齿又不是很利落,说了半天废话,污了大家的耳朵了。”
麦迪森打了个哈欠,真觉没趣,听到精英二字,精神为之一振:“殷公子说的哪里话,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经典,我就特喜欢。”听到这话,鬼方酒水入喉,忍不住喷笑出来:“这也叫喜欢,有张床你都能睡着了。”众人大笑。
一轮笑下来,气氛就更活跃了,学者们兴致颇高,纷纷发问。
殷立把《聚变论》的核心毫不保留的都说透了,只觉江郎才尽,若再这么被人询问下去,只怕就要丢脸了。那相原英二所询之事也是难上加难,眼看殷立就要招架不住,好在李楂和他相交颇深,看出端倪,插嘴为他排忧解难:“今天的学术交流就到这里吧,殷公子也累了。”学者们各自散开,张继呈和相原英二等人也不再揪着不放了。
大家品酒论闲,嘻笑作乐,好不自在。
只有殷立心不在焉,仰看遥远处的一片黑暗,心里酝酿已久的计划今晚就要是付出行动了,因此他心情沉重,百感交集。在得知天星斗阴谋之后,虽然没能打消他的计划,可是最终目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对朋友的一份责任,也渴望在天星斗事件上做出一些应该做的贡献。
端看手表,此时已到晚上十一点整,邃向张继呈等人告辞,拽着李楂和鬼方回房。
到了房间里,耳根一静。
鬼方和李楂看出来殷立心里有事,见他焦躁不安,李楂就问了:“小哥有什么事就说?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殷立急说:“时候差不多了,鬼方,该你出马了。”鬼方不明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殷立望向窗外:“陪我去一趟登月发射现场。”鬼方以为只是游玩,一口答应:“行啊,那走吧。”
李楂倒是警觉过来,欺身一拦:“小哥等等,你这是要去救人吗?”
殷立正色说:“嗯,明天就是登月的日子,今晚姜聪和魁婴肯定都在现场,我得救她们出来。”李楂脸色也是一正:“登月是三派通力合作的一项重要计划,厉害关系我不说你也懂的,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殷立知道他话中深意,自从得知天星斗阴谋之后,他了解登月可能并非安蒂夫人说的那么简单,背后必定有天星斗的影子,所以也深深体会到登月的重要性,原本已经打消了救人方案,可是细细琢磨,又有些不放心:“我当然明白,只是姜聪和魁婴什么都不懂,就算身体机能异于常人,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她们不会有事,最重要的是此次登月任务艰巨,我怕她们无法胜任。”
李楂罢手说:“这是三派首领该考虑的问题,你不能胡来。”
鬼方听说殷立要救人,所救之人又和三派策划的登月有关,当即脸色一变:“是啊,我觉得李楂说的没错,更何况你要救的人和狗屁首领有关,我可不想得罪他们。”殷立将眼一横:“你被双鱼会吓破胆了,如果救人得罪了首领,一切责任我承担。”李楂叹说:“嘿!小哥,你…。”
殷立不等他说完,浅浅一笑:“我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她们俩让人不放心啊,登月还得由我亲自去才行,所以我想先把人救出来,再和首领商谈一下具体细节,其实我这么做不是阻止登月,只是暂缓,让任务变得更容易完成。”李楂说:“登月又不是儿戏,肯定有职业航天员的,你又何必操心呢。”殷立哀声说:“我不得不操心啊,想想李伯伯,再想想我爸,我又贡献了什么?再说,姜聪和魁婴是跟着我们出来的,她们就算不会死,万一迷失太空,你我都要负上责任。”
李楂语调一软:“好吧,你有你的道理,我不拦你。”
鬼方愕然失色:“你不拦他了?”李楂沉声说:“他说的有道理,我还拦他做什么。”鬼方双手一抱:“你们说的那两人我又不认识,我不去。”李楂锁眉说:“有我们担着,你怕什么,你和小哥这一路来,双鱼会也没把你怎么样,还不都因为三派首领知道你是小哥朋友。你若不去,哪天双鱼会再关你两年,我和小哥可不帮你。”鬼方垂头丧气:“好了,别说,我去就是了。”
李楂打开窗户:“那好,我们出发吧。”
殷立咦了一声:“不是说好我去救人的吗?怎么,你去?”李楂回头强笑:“发射场地戒备森严,你去不得,还是我和鬼方去吧。”殷立叹气:“说的也是,楂子哥身手高强,和你相比我就是个累赘,那你们小心点,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李楂伸三指作答,同鬼方跳窗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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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天降的最后时刻一:浴火重生
在《泰坦天降》发售两年之际,Respawn Entertainment与EA正式公布了续作《泰坦天降2》。作为本世代最具创新和影响深远的原创品牌之一,《泰坦天降》的诞生却经历了历时数年的纠纷、挣扎和迷茫。本文将从《泰坦天降》的精神前身《荣誉勋章》以及《使命召唤》开始,讲述Respawn Entertainment在震撼业界的IW纠纷案中是如何浴火“重生”,将《泰坦天降》铸成现实的。
本文授权转载自《大众软件》杂志2014年5月刊,有删节及修改,英文原著购买:The Final Hours of Titanfall。
本文作者,著名游戏媒体人Geoff Keighley
我为《〈泰坦天降〉的最后时刻》奔走了三年。但我一直都怀疑,这一切是否已经到了公诸于众的时候。
2011年2月8日这天,我第一次和文斯·赞佩拉(Vince Zampella)与杰森·韦斯特(Jason West)说起这件事。我们当时在洛杉矶的Mastro牛排馆吃饭,那是我在加州最喜欢的地方之一。那天晚上我们谈到柯南·奥布莱恩(Conan O'Brien),和他主持《今夜秀》的曲折故事。比尔·卡特关于此事的纪实文学《深夜之战》(The War for Late Night)刚刚发售,讲述了杰·雷诺(Jay Leno)被NBC扫地出门再到在TBS另起炉灶这段时间的种种幕后消息。这段轶闻与赞佩拉和韦斯特在《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之后所面临的困境不无相似之处。
当时我正在为《〈传送门2〉的最后时刻》的写作彻夜不眠。但我很快意识到,和赞佩拉与韦斯特的感受相比,我这点压力实在是微不足道。每一天,他们都要与律师纠缠不休,为一个价值数亿美元的纠纷案在纷沓而至的会议和文件中辗转,同时还要管理一支团队,孕育一个新的游戏系列。那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开发工作远不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顺利。
晚饭桌上我告诉赞佩拉和韦斯特,不论案子结果如何,不论他们的游戏最终怎么样,我都希望能讲述他们的故事,前提是他们愿意,并且准备好了。
时光飞逝,今天已经是2014年。这期间世事轮转,纷繁不堪。他们的游戏经历了无数挑战,他们的纠纷案则在庭审的前夜最终达成和解,而坏消息是赞佩拉和韦斯特结束了二人的合作关系(韦斯特在2013年2月正式离开了Respawn)。今天,除了偶尔发几条短信,两位创始人已是形同陌路。
你所要看到的,来自80位在过去4年里与这款游戏息息相关的人的亲口述说。有些人的话语分量要多一些,还有些人不愿意表露身份,但我希望这最终的结果足够准确,足以公平和全面地展现《泰坦天降》的开发故事。
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谢所有的受访者,他们的直率在一个媒体普遍被公共关系部门钳制的世界里让人耳目一新。考虑到这家工作室周围的种种戏剧事件,你可能会认为,这个故事是在律师公关的监督下完成的。事实恰恰相反。他们告诉我可以随时来办公室里转转(谢谢那个不能说的那个谁帮我组织这一切,虽然我每次进门她都会在公司里群发一封“狼来了!”的邮件),Respawn应当因他们的开放和对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的毫无保留的讲述得到应有的尊重。
最后,我要感谢文斯对我的信任。他从未动摇对我的支持,并且鼓励团队里的所有人——包括已经离开Respawn的——开放地和我谈关于工作室与游戏的事情。除了不能问关于动视和他们的庭外和解条款之外,我对他们的采访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我还特意模糊了一些《泰坦天降》开发过程中被砍掉的部分,因为团队希望在未来的项目里可以重新使用它们。
归根结底,《〈泰坦天降〉的最后时刻》是一部关于在一个创意被公司政治所操纵的产业里,一群天才和他们的天赋的故事。不论你是否认可Respawn所做的一切,这支团队的全情投入和将自己缔造的辉煌更进一步的精神是值得尊敬的。很多人——包括我的好友乔尔·麦克海尔(Joel McHale)——都曾开玩笑说,我对《泰坦天降》的热情有些过头了,但它带回了我在上世纪90年代才能体会到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狂热乐趣。
我希望读完这个故事的人能从中受到激励,敢于承担风险,并为自己的信念挺身而出。即便面前的挑战看似不可逾越,相信自己的能力,而它最终会给你足够的回报。
感谢各位的阅读。
——Geoff Keighley敬上 g@gameslice.com
把硬盘从家里电脑上拆出来的那一瞬间,一切对程序员“懒虫”乔恩·谢林(Jon "Slothy" Shirling)来说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Respawn首席软件工程师乔恩·谢林
他拿着硬盘,走过卧室的镜子,看了看镜子里自己染成紫色的莫西干头。他睁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天哪,这居然是真的。”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他和自己的妻子克里斯汀——一位惊奇漫画的上色师,曾参与创作《复仇者学院》等作品——一起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们决定远离自己曾经的数字生活,从零重新开始。
数据维护和清算企业SeTec的一位工作人员来收集他所有的电子设备。这对夫妇南加州家中的客厅摆着一个纸盒子,硬盘放了进去。iPhone放了进去。成堆的记忆卡、U盘和谢林多年来在缔造了“使命召唤”系列的Infinity Ward担任程序员时保留下来的刻录盘丢了进去。
他注意到了一张用黑色水笔写着“1996年照片”的光盘。他停下来想,要不要把这个留下?
“算了,没什么必要,”他对自己说。
这张光盘也丢了进去。
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纸盒子里的一切,代表了大学毕业后他的多少岁月。老的有他在著名的地下艺术团体iCE混迹时创作的低分辨率ANSI点阵,新的有他和克里斯汀打算制作的一个iPad“逆僵尸”游戏的代码,你扮演的是一个僵尸,目标是感染整个城市。他负责代码,她负责美工。这是这对“极客”夫妇的周末娱乐项目。
谢林早期创作的ANSI点阵美术图
谢林或许还能找到一丝慰藉,因为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将自己的数字过去投入碎纸机的人。2010年4月的最后一周,SeTec的工作人员拜访了30位Infinity Ward前员工的家。
和谢林一样,《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这个缔造了史上最成功的游戏首发成绩的作品背后的核心团队,都把自己的过去扔进纸盒,封存起来。他们“净身出户”,要向世界——以及他们的前雇主动视——证明,自己未来在新的公司Respawn Entertainment所做的一切,都是从一无所有中诞生的。
文斯·赞佩拉、乔尔·埃姆斯利、麦基·麦坎迪什和Infinity Ward团队在《现代战争2》的首发仪式上
对外人来说,《泰坦天降》背后的这支团队是游戏开发界的海豹特种部队,他们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百万富翁,创造了一个和《侠盗猎车手》(GTA)系列一起将互动娱乐推向大众的传奇品牌。但2010年的那个4月,Respawn的所有人与《现代战争2》24小时内狂揽3.1亿美元的纸醉金迷都再无关系。被剥夺了一切电子设备的“使命召唤”的缔造者们,如今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面前感到无比脆弱。
在毫无核心思路的情况下开启任何一个创造性项目已经足够困难,而在被剥夺了一切工具,又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技术基础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一场价值数十亿的官司带来的巨大压力,两位创始人之间每况愈下的个人关系,更不用说向新一代主机的转型已经迫在眉睫,这一切的结果就是,你想做到的事情完全不可能实现。
事实上,你驾驶着一台24英尺高的庞大战斗机甲在Xbox Live上欢快地冲刺和开火时根本意识不到,《泰坦天降》险些就被这一切“不可能”抹杀在了襁褓之中。这款游戏是微软从竞争对手索尼炙手可热的PlayStation 4中夺取失地的最大筹码,而用制作人德鲁·麦考伊(Drew McCoy)的话来说,它千真万确是“在烈火中铸造而成的”。它在无尽的个人政治和不计其数的创意推翻中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这其中濒临取消的次数,所有人都不愿承认。
“这个项目的很多部分更像是学习如何走路,”设计师“麦基”法尔法克斯·麦坎迪什四世(Fairfax "Mackey" McCandlish Ⅳ)说。
但他们最终学会了如何行走。下面的故事,便是这个艰难过程的每一分钟。
每个人都有成就伟业的机会。24岁时的文斯·赞佩拉相信属于自己的那一刻还没有到来。
赞佩拉是佛罗里达州劳德代尔堡一位普通的屋顶装修工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他在一家食品商店干了很久给果仁装袋以及称苹果干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为朋友在PrintShop软件里制作贺卡和请柬。这些工作能养家糊口,但也仅仅是养家糊口的工作。赞佩拉更喜欢的是和女朋友布里吉特(Brigitte)约会,在闲暇时间疯玩《万智牌》和去街机厅里打《街头霸王》。
转机来了。赞佩拉的一个朋友在当地的电脑卖场工作,他告诉赞佩拉佛罗里达的一家新公司在寻找游戏测试人员。很快,他在这家名为GameTek的公司参与了一些默默无闻的游戏的开发工作,像是《电子飞车:暗影赛手VR》(Cyberbykes: Shadow Racer VR)和《光头佬》(Baldies)。随后他在旧金山的雅达利与世嘉软件(SegaSoft,非世嘉本体)有过短暂停留,最终得到了俄克拉荷马州图尔萨(Tulsa)市一家叫2015的新兴公司的工作机会。他和布里吉特都很喜欢那里,所以他接受了。
2015工作室的创始人汤姆·库迪尔卡
2015的老板叫汤姆·库迪尔卡(Tom Kudirka),在运营2015的同时还做金制钱夹和电子高尔夫球记分器的生意。这家小工作室当时只有9个人,大部分都是从网上招来的,原因大多是这些人能在《雷神之锤》引擎里制作关卡。公司的一部分人——名字很讽刺地叫做“车毁人亡工作室”(TrainWreck Studio)——主要做一些廉价小游戏,像是用《雷神之锤》引擎开发的真人激光枪射击模拟器。“2015的面试过程很大程度上是我们在求对方搬到图尔萨来,”设计师齐德·雷克(Zied Rieke)说。
2002年初,EA接触了赞佩拉和库迪尔卡,请他们开发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的二战大作《荣誉勋章》的PC版。这是2015的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命运转折点:终于可以制作真正的游戏了,更不要说这次有了个真正的发行商。 赞佩拉知道自己要找谁来编写游戏:杰森·韦斯特,他在世嘉软件工作时认识的程序员。
赞佩拉此前已经两次邀请韦斯特加入2015,后者都拒绝了。但现在有了《荣誉勋章》,加上将它带到Xbox这样的新一代主机上的机会,让赞佩拉最终成功说服韦斯特来到图尔萨面试。
2001年时的文斯·赞佩拉
2001年时的杰森·韦斯特
韦斯特7岁就开始学习编程,是个早熟的孩子。他15岁就进了大学,还开发了自己的第一个游戏,联机版的上世纪80年代街机名作《鸟骑兵》(Joust),手段则是破解了id Software的《毁灭战士》的网络代码。韦斯特去了北得州大学,校友里名人不少。他父亲在那里的物理实验室教书,韦斯特将自己的编程技巧用到了创造计算发展实验室(Laboratory for Advancement of Recreational Computing,LARC)的毕业课程上。他的朋友在互联网大鳄拿着六位数的年薪,而韦斯特对游戏的热爱让他选择了当地一家叫做Paradigm Entertainment的游戏公司,拿着3万5千美元的工资。
韦斯特原本只是把去图尔萨面试当作是一次练习,好为以后去旧金山一带他更想加入的游戏公司做准备。但在图尔萨,他的想法变了。在和2015的一位年轻设计师交谈过之后,他感到自己被《荣誉勋章》的前景吸引住了。那个年轻设计师叫史蒂夫·福田(Steve Fukuda),向他描述了自己如何重现“D日”诺曼底登陆场景的关卡设计想法。
齐德和史蒂夫2001年在图尔萨的一次午餐
福田是个学工程的学生,来自加拿大温哥华市,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时候就被同学评选为“最可能叛变工程去搞游戏”的学生。福田第一次想去图尔萨的时候还被海关拒之门外,因为他忘记带学位证明了,几天后他才顺利通关。
其他人进入2015的途径多种多样,像美工布拉德·阿伦之前是给游乐场做比例模型的,靠的是感官而非视力,因为他的视力近乎于零。“那边空气好点。”家里人问他为什么要从加州搬去图尔萨,他是这样回答的。
杰森·韦斯特、史蒂夫·福田和普雷斯顿·格林在2015
《荣誉勋章:联合袭击》的开发是在图尔萨一个没有窗户的破旧办公室里进行的。这其中并非一帆风顺——赞佩拉曾经离开过,几天后才改了主意,但是游戏在E3 2001上引发了强烈反响。在那里,2015展示了福田设想中的D日盟军登陆奥马哈海滩的场景。IGN说他们打完10分钟高潮迭起的演示之后“裤子都湿透了”,就像是从第一人称视角体验了《拯救大兵瑞恩》一样。在此之前,军事题材动作游戏并没有多少电影化要素,但《联合袭击》带来的却是好莱坞大片级别的紧张感。
库迪尔卡惊异于他默默无名的工作室得到的关注度,告诉这群年轻开发者,如果《荣誉勋章》获得了E3 2001的展会最佳奖项的话,就每人奖励500美元。《联合袭击》最后只获得了最佳PC游戏的亚军,库尔迪卡把奖金砍到了250美元。
《联合袭击》于2002年初发售,赢得了极高的媒体和玩家评价,卖出了超过300万套,但开发者们对低下的薪资水平和库迪尔卡的管理方式越来越不满,他们觉得自己单干会更好。他们打算直接和EA谈判下一作《荣誉勋章》。
《荣誉勋章》团队的午餐休息时间,活动是打GB
一个周一晚上,所有人在一家塔克钟餐厅(Taco Bell)碰头,决定本周内炒老板的鱿鱼。而他们说到做到。每天都有雇员以相同的方式,把自己的办公室钥匙塞到汤姆的门缝底下。库迪尔卡第二天早上打开办公室房门,数一数毯子上的钥匙数量,就知道又有几个人辞职了。最后一天晚上,福田、韦斯特、雷克和麦坎迪什来到办公室,准备收拾个人物品,把钥匙交掉。
到了办公室,设计师和程序员们发现自己的秘密计划出了点纰漏。一个不属于他们小团体的程序员还在公司赖着没走。
他们耐心地等他回家。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就是不肯挪窝。
最后,这四个人假装离开,大声对那个程序员说“再见”,希望他听懂了话里有话,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所有人钻进了车,绕着街区开了几圈再回来,那人总算走了。他们收拾完办公桌,丢下了他们的钥匙。
他们的新工作室名为Infinity Ward(直译意为“永恒结界”),和EA谈拢了一份开发《荣誉勋章》资料片以及续作的协议。但EA最终决定取消这个交易,因为这个团队不愿意在公司的洛杉矶总部工作。另一个原因是库迪尔卡在2002年10月就违反诚信义务一事向法庭提起诉讼,这桩诉讼最终庭外秘密和解。协议取消后没几天,EA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动视,向他们开出了更好的价码:为他们就库迪尔卡的诉讼提供保护,外加只要求控股Infinity Ward 30%的所有权,并允诺在未来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剩余的部分。考虑了丹佛和西雅图作为公司所在地之后,他们搬到了洛杉矶,开始在那里开发实质上是《荣誉勋章》续作的全新游戏:《使命召唤》。
文斯在QuakeCon 2003上介绍初代《使命召唤》
《使命召唤》初代是一款PC独占的二战题材射击游戏,而它的销量让动视在2003年游戏发售期间直接将工作室买了下来。作为收购协议的一部分,Infinity Ward获得了微软的下一代主机Xbox 360的开发套件。《使命召唤2》于2005年在Xbox 360和PC上发售,再次因其展现了美国、英国和俄国战场的单人战役和多人对战模式而广受赞誉。
2006年3月,德鲁·麦考伊来到Infinity Ward面试,迎接他的是一场奇异之旅。麦考伊是个狂热的游戏玩家,十几岁的时候为了凑钱给自己的游戏PC配一块Roland MT-32声卡在炸鱼店打零工。他当时为纳什维尔市政府做IT管理工作,在网上看到了Infinity Ward在招聘IT管理人员。麦考伊得到了来面试的机会,但他走进Infinity Ward位于加州恩奇诺的办公区时,发现有点不对劲。
“等等,那人为什么拿着把AK-47在打纳粹?”他还记得当时心里在嘀咕什么。
IW的创意团队已经厌倦了二战,他们决定在下一代《使命召唤》中将时间快速推进到现代。《使命召唤4:现代战争》于2007年秋季发售,将这个系列推向了全新的高度。
动视开始重复利用“使命召唤”系列的技术与品牌来将这个系列“年货”化。但在这个系列的创造者们眼里,每一款并非由他们开发的游戏,都是对这个品牌的伤害。从《使命召唤4》开始,他们开始将自己的游戏称为《现代战争》,试图将自己的作品与动视其他开发组的《使命召唤》游戏区分开来。
在E3 2009上展示《现代战争2》的Infinity Ward团队
动视深知IW的能力与天赋。赞佩拉和韦斯特的合同在《现代战争》发售后不久到期,动视则竭尽所能要将他们留在自己麾下。2008年3月,双方达成开发《现代战争2》的协议,但这次加上了诸多额外条款。IW拥有对“现代战争”品牌的绝对掌控权,其他的《使命召唤》游戏不能将自己的时代设定在越战之后。IW还将从其他《使命召唤》游戏的销售中获得分成,如果是用IW的引擎技术开发的还要再加码。后来的纠纷案中放出的文档显示,在合同中团队向动视明确表示,在《现代战争2》完成之后,他们将把这个品牌搁置起来,着手一个历时3年的科幻项目。
Infinity Ward用2年时间完成了《现代战争2》,这段时间对动视和IW的关系来说是充满颠簸的,双方在开发和市场营销方面频繁爆发冲突。想知道二者的裂隙到底有多大的话,你只需要去看一下《现代战争2》的职员列表:Infinity Ward的开发人员列表滚动了5分钟,而动视方面同样冗长的人员名单却在45秒的时间内被加速应付过去了。
《现代战争2》成为了娱乐业史上最成功的首发事件,在24小时内狂揽3.1亿美元营收。设计师肖恩·斯莱贝克(Sean Slayback)回想起看到自己的分成数字时候的感受。“麦基坐下来,把一张写着一个数字的纸推到我面前,”他回忆道,“我的妈呀。”肖恩的脑子里当时只闪过这一句话。他以前是做财务软件的,当时妻子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加上《现代战争2》,“使命召唤”系列为动视创造了67亿美元的收入,后者则在2003到2010年间向Infinity Ward的雇员发放了4.93亿美元天文数字的分成和奖金。
动视立刻接触赞佩拉和韦斯特,商谈《现代战争3》的开发。二人与动视的合同还有几年,没有他们的首肯,没有人敢动《现代战争》一根毫毛。动视甚至愿意让Infinity Ward独立出去,只要他们肯点头开发《现代战争3》。
交涉仍在继续。赞佩拉和韦斯特被叫到动视总部参加一场会议。简单几句寒暄之后,动视的一位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我觉得我们是谈不拢了。把这个给文斯和杰森。”他对二人的律师,鲍比·施瓦茨(Bobby Schwartz)说。
施瓦茨大声念出了纸上的内容:“现通知二位,你们正因为非正当行为和违反诚信义务受到调查。”通知解释称这项调查已经开始进行了,而且“你们最好不要以为我们是开玩笑的,谢谢”。
一个月后的3月2日,赞佩拉和韦斯特被动视解雇,原因是“违反协议条款和不服从指令”。Infinity Ward的雇员们震惊了。在Facebook上,设计师克里斯·迪奥尼(Chris Dionne)写道:“我的脸上现在写着‘茫然无措’四个大字。今天我注定彻夜不眠。”
两天后,二人向动视发起价值3600万美元的诉讼,要求动视偿付他们应得的分成。一个月后,动视发起反诉,要二人赔偿动视“因他们的不忠行为遭受的损失”。动视宣称赞佩拉和韦斯特在秘密和其他方面商谈,并光天化日之下在IW员工面前诋毁动视。
2010年3月13日这一天尤为尴尬。这天赞佩拉和韦斯特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碰头,地点是在加州西好莱坞,IW程序员厄尔·哈蒙(Earl Hammon Jr.)的婚礼上。那时候没人知道自己能和谁说话,能说些什么。所有人都尴尬地站着,偶尔小声交谈几句。那还是一场无酒婚礼,他们甚至不能以喝醉了作为借口。
赞佩拉和韦斯特与好莱坞经纪组织CAA签约,开始准备他们的下一站。二人是游戏圈里的大人物,所有人都想和他们见面。育碧从巴黎派人来和他们谈价码,THQ也开始积极追求二人,动视的最大竞争对手EA也在蠢蠢欲动。赞佩拉和韦斯特和所有人见了面,但定下了一条规则:他们要全面掌控自己的知识产权和游戏设定。THQ和育碧因此退出了谈判,这让EA和他们的“EA伙伴”(EA Partners)项目成为了最可能成行的解决方案。
2010年4月时的杰森·韦斯特(左)和文斯·赞佩拉(右)
在公开场合,“文斯和杰森”被看做是一对打不破的搭档,是游戏设计和商业管理的奇迹结合。但冰层之下,二人早已渐生嫌隙。在《现代战争》时代两个人的关系靠着一道“君子协定”来维持:韦斯特管游戏,赞佩拉管公司。但这个组织结构带来的是不断的冲突,在被动视解雇之后,二人的合作前景并不乐观。
“我认为他们继续合作下去的原因,只是经纪人告诉他们,说你们最好一起出面,显得你们很团结。”首席程序员理查德·贝克(Richard Baker)说。
2010年4月10日,文斯·赞佩拉和杰森·韦斯特宣布他们将与EA合作,后者将注资他们的新工作室,Respawn Entertainment(字面意为“重生娱乐”),这个名字源自多人游戏中玩家被杀死之后重新生成的过程。他们与EA的合同为期3年,价值约3000万美元,协议中对游戏的具体细节未提一个字。EA只是单纯地将筹码下在了他们的身上,并确信他们的个人魅力足以吸引各路精兵强将。“整个行业里大概只有不到10个人能拿到这种待遇,”森金·贝恩(Sinjin Bain),当时主管谈判的一位EA高层说,“文斯和杰森就是这种人。”
但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在官司满头包的大背景下,他们需要想清楚,自己的新工作室要招募什么样的人。
“你看到关于杰森和文斯的这篇文章了吗?”克里斯汀·克里斯托弗(Kristin Christopher)的母亲把一份2010年4月10日的《洛杉矶时报》翻到金融版,递给自己的女儿。
克里斯托弗当时是Infinity Ward的人力资源主管,刚刚从新奥尔良回到洛杉矶,她的丈夫在那边为《绿灯侠》电影剧组工作。她坐在母亲来接她的车里,开始阅读二人创建Respawn的计划。然后她拿出手机,打开Respawn.com,上面只有一个白底网页,写着一个电子邮件地址:jobs@respawn.com。
Respawn.com刚开张时的网站首页
整个游戏行业里的人都在讨论Respawn——自然也包括Infinity Ward的雇员们。在赞佩拉和韦斯特被解雇之后,IW的团队大体上还是完整的,除了在4月1日那天辞职的多人模式首席设计师托德·阿德尔曼(Todd Alderman)和首席程序员弗兰克·吉耶里奥蒂(Frank Gigliotti)。IW内部的情绪却混杂着躁动和不安。动视空降了新的管理人员来监督公司的运行,并一再向他们保证,赞佩拉和韦斯特短期内不可能另起炉灶。当时甚至有传闻说韦斯特想转行去当电影导演。
“动视说,‘我们的企业文化没有发生变化’,但我当时说的是,‘这里的文化在你们解雇文斯和杰森,并且空降新人来的那一刻就变了’。”首席美术师乔尔·埃姆斯利(Joel Emslie)回忆道。
动视原本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和工作室的核心成员达成新的协议,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做。根据纠纷案中的文档显示,动视告诉IW雇员们,他们的《现代战争2》分成有60%不会立刻发放,而是在《现代战争3》的开发期间分期发放,试图用这种方法留住他们。
对大部分IW员工来说,把分成拖延2年发放是不可接受的。然后动视的首席运营官托马斯·蒂伯(Thomas Tippl)和团队开了一次会,对他们说,你们应当享受生活,而不是对未来感到忧心忡忡。IW的员工们把这件事称作“蒂伯时刻”(Tippling point,与Toppling point,即“转折时刻”双关),大部分人都开始另寻出路。Respawn的宣布成立让他们开始大规模辞职。
4月的一个早晨,麦坎迪什走进办公室,“好吧,我要走人了。”
谢林看了看他,“妈的,那我得等到下午才能走了。”
程序员克里斯·兰伯特(Chris Lambert),前花式九球冠军球手,穿上了一身正装。“要走就得走得体面。”他说。
莫哈迈德·阿拉维(Mohammad Alavi),《现代战争2》备受争议的“不要说俄语”关卡的设计者,也辞职了。他立刻把简历发到了jobs@respawn.com。“如有需要,我可以提供推荐信。”他写道。
“我把简历投到了respawn.com。他们给了我一份合同,而我接受了!”2010年4月26日,麦坎迪什在Facebook上写道。
“我刚刚按下X转生了。现在我要从零开始了。”同一天,埃姆斯利这样写道。他指的是在《使命召唤》的多人模式中,在角色到达满级之后重置进度的过程。
几天的时间里,jobs@respawn.com收到了超过3000份简历,这其中有30多份来自Infinity Ward的前员工。在网上,各大网站开始罗列从IW转投Respawn的人员名单。有家网站甚至制作了一个视频,根据LinkedIn的更新,把《现代战争2》的职员表中似乎已经“重生”了的用红线标了出来。
赞佩拉和韦斯特面对的却是一团乱麻。他们当然想先把自己的老部下招揽下来,但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满员运作。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游戏,因此不需要大量的程序员、美工和设计师。动画师连自己用的是什么引擎都不知道,怎么制作动画?不过,前同事们的简历都被优先接受了,包括克里斯托弗,她来管理大量的新进员工,开始准备医疗保险之类的事务。
Respawn的第一个工作日是2010年5月3日。
麦坎迪什这天早上坐进他的宝马Z系敞篷跑车,在GPS导航仪里输入了一个新的地址。他只知道自己要去范奈兹,具体去哪一无所知。不过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终于要开始工作了。
麦基第一天到Respawn路上的自拍
他打开顶篷,沿着405号高速公路疾驰而下,从伯班克大街下高速,在路边自拍了一张。他把这张照片起名为“美丽的新一天”,用崭新的iPhone发到了Facebook。
然后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儿停车。有人忘记告诉他了。
新办公室在一家水泥厂和五金商店边上,里面的环境可远远算不上精致。实际上,里面根本不算个能住人的地方。日光灯七七八八地摆在地上,没有椅子,没有桌子,更不要提电脑和网络了。
新员工陆续抵达,这一天更像是一场老友会。过去几个月的尴尬状况意味着他们不能随意交流,但现在,大楼4层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喜笑颜开。新来的员工还有从Infinity Ward转投而来的前好莱坞视觉特效师瑞恩·拉蒂摩萨(Ryan Lastimosa)和动画师马克·格里斯比(Mark Grigsby),《现代战争》演职员名单的那段Rap就是他唱的。
所有人站着,聊起他们在那次数字大清洗之后买了什么手机。还有人在刚刚发售不久的iPad上演示着《愤怒的小鸟》。
很快,公司的第一项运营决定出来了:得有人去买几把椅子来。
“没关系啦,我们可以坐地上,大家很忙的。”杰森·韦斯特告诉克里斯汀·克里斯托弗。
她才不管这些。下午她和麦考伊跑去市场买了30把折叠椅子,还有一块白板。第二天早上,所有人回到办公室,看到30把椅子摆成一圈,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Respawn第一天工作的样子
第二天所有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韦斯特穿着标志性的七分裤和一件黑T恤,长发扎成马尾,他向所有人说:“伙计们,我们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东西,做我们梦想中的游戏。”他说。
这支团队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桎梏,在头脑风暴中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他们四处走动,和同事谈他们最喜欢的游戏,谈他们原本充满期待却失望而归的作品。“你们可以聊聊一个你觉得潜力无限但并没有达到你期望的游戏。”韦斯特说。
写在白板上的这第一批想法催生了最初的创意
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白板开始写满各种各样的点子。“用枪的蝙蝠侠”曾经让设计师们感到兴奋,前一年Rocksteady的《蝙蝠侠:阿卡姆疯人院》刚刚让整个行业交口称赞。还有“无文字”,这样可以抹除玩家感受剧情的隔阂,要么就是“刷刷刷”,让玩家在持续的进步中得到回报,像《暗黑破坏神》或《无主之地》那样。
团队里的一位设计师,阿莱克斯·罗伊塞维茨(Alex Roycewicz)回忆说,多人模式是团队最早讨论的部分之一,他们想要在自己的第一款游戏里改进这个方面。“我们都讨厌被人守出生点。”他说。罗伊塞维茨原本在佛罗里达的一家云狄斯汉堡餐厅工作,有家成人娱乐公司找到他,请他在CS里做一个脱衣舞俱乐部的场景,报酬是900美元。他完成了那个关卡,却没有拿到钱,不过这个关卡最终为他赢得了Infinity Ward多人模式设计师的工作。
韦斯特把罗伊塞维茨的这个想法概括为“老人的射击游戏”问题,有点像叶芝的《航向拜占庭》里如何哀叹岁月不饶人。Respawn希望能把多人对战的乐趣带给更广泛的群体,带给那些在《使命召唤》里只能当炮灰的玩家。
办公室里还没有电脑,他们暂时先在家里办公,然后去咖啡厅碰想法。当时还没有游戏引擎可以用来做实验品,所以所谓的“想法”只是白纸上的涂涂画画。有些时候美工也会参与进来,埃姆斯利画了Respawn开工之后的第一张设定图,一只庞大的龙类生物在市区肆虐,有个士兵在向它发射火箭。这幅设定背后其实没有什么游戏设计的想法,不过还是蛮有意思的。
埃姆斯利创作的第一张设定图,有龙,有火箭
2010年6月乔尔·埃姆斯利的角色设定
回到办公室,设计师们开始在团队面前展示自己对于游戏和背景设定的想法。“你在一个玻璃罐子里醒来,”福田说,一边慢慢睁开眼睛,想象着当时的模样,“你很困惑,我在哪里?然后灯光亮了起来,一只手在你面前进入你的视野。”他停顿了一下,想制造点戏剧效果。“天哪,这不是人类的手!”
没错,你要扮演一个外星人。
“你开始四处观察,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陨石坑正中。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政府的人开始追杀你,你必须逃跑。”福田的这个点子叫“玻璃棺材”。
阿拉维曾经对父母撒谎说,他应试的32家医学院都拒绝了他,这样他就可以去做游戏了。他的想法叫做“机器人之影”,一些设计思路取自《旺达与巨像》和布拉德·伯德的《铁巨人》。“改变机器人的样子可比改变人类简单和容易理解多了。”麦坎迪什说,他和阿拉维一起策划了这个想法,自己提出的概念则叫做“愁云弥漫”,是一个在平行宇宙里发生的人类与恶魔和各种怪物战斗的故事。
2010年6月的“机器人之影”方案想象图
杰克·基廷(Jake Keating)、杰森·麦考德(Jason McCord)和肖恩·斯莱贝克提出的想法叫做《旅行》,是个后启示录背景的《僵尸世界大战》式的游戏。玩家顺着加州的10号公路驾驶,躲避成群僵尸的袭击。“不过我们没办法做实验品出来,当时根本没有技术基础。”斯莱贝克回忆说。
这些点子很快就在讨论会上被刷掉了。有些点子后来深入了下去,像是“人造人”,游戏中玩家扮演一群可以通过更换肢体来改变自己的技能的特殊士兵。布拉德·阿伦设计了一款海报和一些设定图,不过在E3 2010上他们看到了Square Enix的《杀出重围:人类革命》采用了类似的主题,最终放弃了这个概念。
布拉德·阿伦的“人造人”方案设定海报
“我们上一次创作一个主题,整整在上面花了8年的时间,因此这次我们真的得对所做的一切小心谨慎。”麦坎迪什说。他们做出决策的步调还被官司拖累了,因为40位前IW雇员组成的Infinity Ward雇员组织(IWEG)联合状告动视,要求得到属于自己的《现代战争2》分成。
Respawn的办公室里总算有了电脑,这让设计师和程序员们可以开工了。他们开始在Valve的起源(Source)引擎里捣鼓,这款引擎孕育出了《半衰期2》《求生之路》和《传送门》。“我们初期就想给玩家一种行云流水式的畅快移动体验,像《托尼·霍克职业滑板》或是《除暴战警》那样,”斯莱贝克回忆说。韦斯特鼓励各位设计师,要想一个让之前所有的同类游戏都无地自容的全新特性出来。
马修·沃恩的《海扁王》那年春天上映,这给了麦坎迪什一个想法。他回忆起了电影结尾处的一个酷炫场景:女主角顺墙壁疾走,消灭了一整个房间的坏人。回到办公室,麦坎迪什和程序员约翰·哈格第(John Haggerty)聊起飞檐走壁的概念,后者很快把《半衰期2》中那个著名的玩家被联合军士兵堵在小巷里的场景改造了一下,玩家现在可以从踩墙绕过敌人,从背后干掉他。哈格第把这段Demo演示给所有人看。结果是大获成功。
类似的试验还有加入二段跳和三段跳,配合让玩家可以快速移动的钩索,还有把机枪改造成发射火箭弹的特殊武器(这就是成品游戏里的响尾蛇反泰坦武器的原型)。福田还设计了一把叫做“智能手枪”的武器,可以自动锁定多个敌人,让新手玩家也能在多人游戏中找到乐趣。
Respawn在第一个月结束时有了31名全职员工。所有人都是前Infinity Ward雇员。6月中旬,新鲜血液开始进入。前韩国防务公司LIG NEx-1的一位市场管理人员金永杰加入团队负责武器设计工作。他以前是卖鱼雷的,后来搬到美国,在旧金山美术学院上学。
Respawn的核心设计团队
2010年夏天,他们有了很多点子,但整个项目却连个雏形都没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白纸问题’,”福田说。“我们有很多想法,但哪个都谈不上有方向性。”更大的问题是,Respawn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引擎技术来搭建自己游戏的基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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