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人生2人物(太吾绘卷:30%完成度的EA版吸了100万粉,4年后还能打吗?)
模拟人生2人物文章列表:
- 1、太吾绘卷:30%完成度的EA版吸了100万粉,4年后还能打吗?
- 2、为了弄懂元宇宙里的炒房热昨天我去了趟林俊杰家
- 3、EA旗下又成立一家新工作室 玩家有福了
- 4、虚拟空间中的乘风破浪:真人秀能看见真人吗
- 5、靠脸吃饭上央视,她想火,但央视不敢捧,看完引发心理不适
太吾绘卷:30%完成度的EA版吸了100万粉,4年后还能打吗?
大家好,这里是X博士。
从《仙剑奇侠传》到《轩辕剑》,武侠是国产游戏亘古不变的旋律,每年瞄准国内玩家群体推出的武侠类游戏也层出不穷,今年也不例外,今天X博士就来为大家盘点一下近未来国内的武侠游戏吧。
《太吾绘卷》正式版
划重点:EA版上线时还没有对象,等到正式版出来后已经二胎了
螺舟工作室在2018年9月推出的的《太吾绘卷》不得不说是一个国产独立游戏的奇迹,游戏将复杂多样的数值、随机事件、人际系统和小队系统、人物养成与道具收集糅杂在一起,看似复杂的系统却形成了完美的平衡,游戏强大的自由度与随机性让玩家们百玩不厌。
这款集合了集模拟人生 Roguelike 建造经营 武侠RPG于一身的国产独立游戏,上线前3天就卖出十万份,登顶畅销榜第一,到了当年年底游戏就已经突破了100万销量,《太吾绘卷》也成为了2018年销量最高的国产游戏。
凭借着30%完成度的《太吾绘卷》EA版本虽然获得了暂时的成功,但是由于游戏底层架构不完善,以及游戏前期开发时程序员跑路后,主创自学代码后导致的一系列代码逻辑等问题,使得游戏上线没多久团队就开启了封闭开发的模式,而这一等就将近四年过去了。
在四年的等待中玩家从期待、到失落再到愤怒,游戏的好评率直线下降,玩家们纷纷以为螺舟工作室跑路了。功夫不费有心人,近日工作室正式宣布《太吾绘卷》正式版本将于今年9月21日上线,购买EA版本的玩家会直接升级为正式版本。
↑官方发布正式版消息后评测回暖↑
《太吾绘卷》正式版本中,世界地图、角色、战斗系统等大部分游戏内容都会重新制作,此外游戏底层代码经过重新编写后,将会更好的支持自制MOD的加入,好家伙,这下女角色穿什么衣服就由不得她了。
《燕云十六声》
划重点:国产武侠开放世界大作!却因为掩饰网易血统被友军嘲讽?
《燕云十六声》是由网易投资的新工作室Everstone制作的一款国产“武侠X开放世界”游戏,游戏背景设定在五代十国与宋代的交替之时,宣传片在科隆游戏展中一经展出就获得了大量的关注。
游戏融入了点穴、太极手、千斤坠、狮吼功、形意拳、隔空取物等等传统武侠小说中的典型招式,演示中飞檐走壁在屋檐间飞奔,行云流水的点穴技巧制敌于瞬息之间,就连老外们都看呆了。
↑太棒了,有《对马岛之魂》和《刺客型条》的既视感,希望游戏发售↑
作为一个开放世界武侠游戏,游戏中的开放性与随机性也体现得淋漓尽致。中暑会令人四肢乏力,吃生肉会腹泻,武学胡乱搭配则会走火入魔,游戏中的策略也十分开放,玩家甚至可以模仿功夫里的“狮吼功”吓退黑熊。
虽然《燕云十六声》的研发工作室Everstone获得了网易不少支持,但是近日B站制作游戏相关视频的UP主,却收到了来自《燕云十六声》官方请求UP主掩饰网易金主的消息:
从来喜欢凑热闹不怕事大的《逆水寒手游》没过多久,就反手发了一条表明自己不会掩饰网易血统的消息,意图嘲讽Everstone,关于这件事情玩家们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X博士在此不做评价。
《大侠立志传》
划重点:《金庸群侠传2》作者半瓶神仙醋带队开发,跨越十二年光阴的续作!
近日,一款2D像素风的国产独立武侠游戏《大侠立志传》公布的游戏演示视频,视频一经公布后立刻就引发了海量关注,播放量直逼百万,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游戏的制作者是“半瓶神仙醋”。
在X博士小时候那个年代,说到半瓶神仙醋这个名字,在玩家之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起先河洛工作室制作了中国第一款金庸武侠题材的RPG游戏《金庸群侠传》后,赢得了玩家的海量口碑,不过由于工作室内部分离等原因,导致《金庸群侠传》的续作迟迟不见踪影。
就在这个青黄不接的真空期,半瓶神仙醋使用了四个月的零散时间创作的flash版游戏《金庸群侠传2》上线了,不出意外,游戏在玩家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最终成为了无数玩家的回忆,因此《大侠立志传》游戏还没上线玩家们纷纷都在评论区里面开启了回忆童年模式。
后续半瓶神仙醋再接再厉,开发了多款衍生作品,但是由于开发《金庸群侠传2》等游戏使用的素材多来源于网络,制作者本身并没有获得太多收益。因此,《大侠立志传》公布后玩家们纷纷表示要为童年回忆补票买单,无脑入手。
《苍龙城》
划重点:《上古卷轴5》的MOD衍生独立国产游戏,拿到投资后却开始摆烂?
《苍龙城》在2013至2015年之间曾是一款《上古卷轴5》免费的MOD,经过了几年的完善与研发后,2018年概念宣传片发布后获得了方块游戏的投资,由重庆烨影游戏制作的《苍龙城》于2020年年底发布了实机演示视频,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
指挥排兵布阵、征战沙场的系统看上去可玩性还是不错的,优秀的暴风雪的环境效果加上良好的打击感让玩家们对《苍龙城》这款游戏都备受期待。
然而经过了一年的开发后,近日《苍龙城》由公布了最新的实机演示,带兵打仗的画面变成了这样:
从《苍龙城》最新的实机演示来看,游戏中指挥战斗像是小巷中流氓群殴,完全不成章法,指挥模式也被简化成了简单的选项。
更离谱的是就如上世纪多边形一般的建模水平加上各种武器频繁穿模的BUG,都显得《苍龙城》近段时间的开发进展并不能让人满意。
最新的《苍龙城》实机演示从画质、玩法到各种系统上都很难让玩家满意,并且游戏如今的质量与此前宣传的差距过大,让众多玩家直接就“开喷”了,X博士也觉得目前《苍龙城》还需回炉再多加打磨,才能获得市场的认可。
《江湖十一》
划重点:两人开发六年,国产2D武侠养成开放世界
《江湖十一》是一款由两人工作室“万象皆春”开发,Yooreka Studio发行的武侠开放世界游戏,自由组合的海量招式,以及见招拆招的战斗系统,再加上战斗时候的3D演出,光看这些X博士就很难想象这是一款两个人开发的游戏。
在游戏的开放世界中,可自由探索城市村镇、设施场所,自然风光、名胜古迹和遗迹等等,在各种场所中有着AI随机生成的NPC,玩家能对NPC进行偷窃、下毒、切磋、拜师、偷师、劫杀、下厨、宴请、共奏、送礼、调戏、告白、结婚等,玩家对NPC进行的任何动作都会影响到NPC未来的态度与生活轨迹。
目前游戏已经进行了多次技术测试,预计今年年内发售,游戏已上线Steam,玩家们对游戏期待都很高。近日《江湖十一》放出的最新游戏演示视频后,评论区中玩家们都在长篇大论的为游戏提供建议,X博士已经好久没见过这种景象了。
课后总结:
国产游戏尤其是独立游戏开发路程都十分艰辛,由于资金有限,开发者常常是身兼多职,经过数年爆肝开发才能做出一款产品,因此X博士觉得对待国产独立游戏还需要多一些包容。不过无底线的包容也会滋生出很多拿着“情怀”绑架玩家的游戏,介绍还请各位擦亮双眼,不要让“情怀”成为烂作滋生的乐土。
为了弄懂元宇宙里的炒房热昨天我去了趟林俊杰家
不知从何时起,元宇宙的概念突然间就诞生了。随后一众科技大佬纷纷为其站台,尤其是Facebook,更是直接改名成Meta来表示对元宇宙的认可。
虽然作为一个看客,感觉元宇宙还距离我们很遥远,但最近元宇宙里不断刮起的“炒房热”,让我见识到了这个新风口的威力。不仅有公司愿意去元宇宙中花2700万买一块所谓的“地皮”(普通人:有这钱北京买个别墅不香吗?),甚至连明星林俊杰都花了78.4万元在元宇宙里买了3块地皮。
林俊杰买地的平台:Decentraland
都说赶上了风口猪都能上天,作为一个经常当“韭菜”的普通人,我又忍不住想进入元宇宙学习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元宇宙里炒房的秘密(探寻一夜暴富的机会)。毕竟七八年前我们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比特币的存在,但当时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认为买比特币的人肯定是“韭菜”,而最终比特币用它数千倍的涨幅给我上了一课,我也与“财富自由”失之交臂。再过10年,元宇宙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比特币呢?
①本以为元宇宙是“头号玩家”结果给我整了个“我的世界”
元宇宙本质上是对现实世界的虚拟化、数字化过程,可以把元宇宙简单的理解为我们这个真实世界的虚拟形态。真实世界里有高楼大厦、元宇宙里也会有高楼大厦,甚至基于数字技术,元宇宙里的高楼大厦更加漂亮、震撼。真实世界里有完整的经济体系,元宇宙里也有,甚至比真实世界的经济体系更加公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去中心化的区块链技术。
抱着对元宇宙的美好幻想,我找到了林俊杰购买土地的虚拟世界平台:Decentraland(很多人以为元宇宙就是一个平台,实际上元宇宙就是一个概念,而我们真正登录的其实是某个公司基于区块链技术开发的虚拟世界平台,简单的理解就是游戏和腾讯游戏平台的关系。)
Decentraland创立于2017年9月,是一个由区块链驱动的虚拟现实平台,也是第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由用户所拥有的虚拟世界。
加载页面 多少分钟进去全凭运气
该平台利用国内的网络就能直接打开,但这个看似页游的页面,加载起来并不顺利。很多时候加载需要20分钟以上,甚至1小时过去还未加载出页面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感兴趣的可以去试试)
自从听了各位科技大佬的吹嘘,我以为的元宇宙应该是“头号玩家”中的视觉水平,画面精美,以假乱真。
我以为的元宇宙
但现实中的元宇宙平台却是一个画质粗糙,画面各种BUG的3D游戏界面,看到这个页面的第一反映是这是变种版本的“我的世界”吗?
我进入的元宇宙
进入该平台的账号有三种,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直接使用邮箱登录即可。登录该平台和绝大部分游戏注册一样,填写游戏昵称,然后是3D捏脸(考虑到缓慢的加载速度,建议直接右下角点随机生成人物形象),确定人物形象后就可以登录了。
进入游戏后会出生在0,0坐标的广场上
进入游戏后,你会在0,0坐标的广场上,广场上的人都是玩家,远处有一些广告牌,点击可以跳转到对应的链接或者它指向的坐标。
②林俊杰的家20天赔了30多万 你确定还要来“炒房”?
如何去林俊杰家里看看呢?进入后,点击左上角地图模块,这是一个由X,Y轴组成的坐标轴,只要知道对方坐标就可以轻易的去到对方家里。
林俊杰在Decentraland上一共购买了3块土地,坐标分别为29,-5、21,-127、20,-127,我们直接去29,-5的家里看看,直接地图上找到对应的坐标,点击后按照提示就可以去他的家里了。
林俊杰买的3块地
值得一提的是,林俊杰购买29,-5地块是11月19日,距今过去已经20多天,使用的是数字货币MANA,当日币价为4美元,而截至到12月11日,MANA币价为3.36美元,所以如果该房产价值不变的情况下,该地块仅货币价值就缩水了3840美元,约合人民币24455元。如果按照此前媒体报道的3块土地总价值12万美元来计算,20多天就缩水了接近50%,大概赔了30多万元人民币。
2018年该地块以24999MANA成交 2021年林俊杰以6000MANA购入
当然这点钱对于明星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想要ALL in来这里炒房产,可能就要面临代币涨跌和房价涨跌两重的风险。
最后就是去林俊杰的家里看一看了,远处的白色建筑就是林俊杰在他购买的地块上修建的家。
家里陈设了一些NFT的超级马里奥的画作,这些画作可以被拿去knownorigin(加密艺术品交易平台)上去卖。一幅电子画作卖几万元人民币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林俊杰家中内景
其他玩家在自己地块上搭建的其他建筑风格
当然除了林俊杰的家里,你还可以通过地图去到其他人的家里进行参观,甚至还能在别的地块中玩到一些小游戏,进行互动。
③2021年的元宇宙:新瓶装旧酒,实质上还是虚拟货币的交易
经过今天的一番体验,我感觉Decentraland以及类似的元宇宙平台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称之为元宇宙。而看起来更像是把无形、无实际价值的虚拟货币赋予了一个并不太高级的模拟经营游戏实体。这种感觉就像在我们日常玩的游戏中建立一个交易规则一样,不一样的是,日常游戏的游戏币价格、数量是游戏公司决定的,而元宇宙平台的货币价格是由去中心化的所有玩家决定的,所以这个平台的核心还是虚拟货币的交易。
各式各样的NFT作品交易或许是目前类似平台最核心的意义
虽然Decentraland创建之初的本意可能并非为了炒作虚拟货币,但如果现在把这个平台当做一个模拟人生的游戏来玩的话,除了看到自己手里的虚拟货币获得增值外,这里并没有太多高级的互动场景和缜密的剧情设计,所以并没有太多吸引用户玩下去的动力。
④大家最关心的现在入局元宇宙平台还能赚钱吗?
虽然元宇宙是新概念,但像类似平台背后的本质还是虚拟货币。所以如果我们没有制作NFT作品变现的能力,那么想要赚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卖土地和NFT的作品,这和现实中去买房产、艺术品其实没啥区别。
虽然元宇宙概念被大众广为人知还没几个月的时间,但以Decentraland平台为例,它的出现已经有4年的时间,而且平台里用以交易的货币MANA也已经从0.05元涨到了37.99元,价格翻了760倍。
MANA已经涨了146.25倍了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百度指数可以看到“元宇宙”这一概念在国内爆发的日期是9月初,MANA价值开始暴涨的日期是10月底开始的,价格短短一周涨幅超500%,所以资本市场的反映也并不是非常迅速,给大家留了两个月的时间差,而如果你能提早感知,抓住这两个月的时间差你就能大赚一笔,但从现在的走势来看元宇宙里的第一波红利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有投1万块变100万的想法,未来大概率是无法实现的。
百度指数“元宇宙”搜索暴涨的日期是9月初
回望MANA一年走势 真正不正常的暴涨就是元宇宙概念热炒2个月后
关于MANA或者其他游戏概念的虚拟货币未来的涨跌我无法判断,但短期来看MANA确实经历了一个不理性的暴涨,而元宇宙概念突然被炒作,正是他暴涨的催化剂。所以,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无论是政策因素还是投资风险因素,我认为普通人现在跟风去Decentraland等平台投资都是不理智的。
⑤元宇宙:当下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 想打造一个理想化的平行虚拟世界还太遥远
元宇宙的终极形态应该是除了人必要的生理补给外,剩下的需求都可以在元宇宙中获得。而今天的元宇宙还只不过是个模拟经营类的游戏。如果抛开其中的区块链技术而言,这样的游戏水平在2021年是不会有玩家愿意参与的。所以现实中的元宇宙距离想象中的理想元宇宙在今天的技术水平看来,差距是遥不可及的。
除了技术的差异外,想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还需要解决很多的问题。比如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是去中心化的,一体化的,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公司或者个人,而当下的元宇宙都是由不同公司打造的独立平台,说白了就是各玩各的区块链游戏,与真正的元宇宙相差甚远,而且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此外,假设元宇宙真的实现了与现实社会的平行,如何平衡元宇宙与现实世界的关系?元宇宙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现实社会的生存规则?如何保证区块链带来的财富的合法化?等等。
所以,抛开技术不谈,一旦人类想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元宇宙,所要面临的问题太多太多,而这些问题的解决是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的。我觉得如果元宇宙未来得以延续,大概率会以一种不那么完美的形态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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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旗下又成立一家新工作室 玩家有福了
提起EA,游戏圈里的玩家们一定对它不会陌生,EA全称美国艺电公司,是全球著名的互动娱乐软件公司,主要经营各种电子游戏的开发、出版以及销售业务。旗下游戏包含动作、角色扮演、赛车竞速、第一人称射击、格斗以及大型多人在线等游戏种类。
该公司自从1982年建立至今,为了加强自身的研发实力,一路走来收购了无数工作室,每个工作室负责不同的游戏IP,这也导致EA旗下有着无数脍炙人口的IP,包括《战地》、《极品飞车》、《荣誉勋章》、《命令与征服》、《模拟人生》、《主题医院》、《质量效应》等等。
由于一直以来的收购战略,导致EA在玩家中一直有“工作室杀手”的称呼,即EA会让旗下工作室分别开发不同的游戏,一旦游戏收益情况不乐观,那么该工作室就有可能面临解散风险。
而在今日,EA 却突然宣布成立一家名为Ridgeline Games的新工作室。该工作室由《光环》系列联合创作人 Marcus Lehto 领导,由行业老兵组成,今后将专注于开发基于《战地》宇宙的叙事战役游戏。
Marcus Lehto 于 1997 年至 2012 年工作于 BUNGIE 工作室,参与过《Myth 堕落之神》《光环 战斗进化》《光环2》《光环3》《光环3 ODST》《光环 致远星》的开发。
不知道这家新成立的工作室会给玩家带来什么样的新游戏呢?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虚拟空间中的乘风破浪:真人秀能看见真人吗
戴一
《乘风破浪的姐姐》录制到第三季,第一季播出以来对其女性议题的设置就有诸多讨论,如果说第一季还带有一丝创新和价值诉求的话,第二季“游戏议程由第一季的个人挑战升级成了传统两队对抗的形式,男性市场以‘缺席的在场者’身份无形中规训着节目生产营销的各个环节,节目组最初构建的女性主体范式转变为追求高流量、高话题度的工业化选秀模式,姐姐们摆脱‘他者’诉求的理想模型也在市场规训下陷入自我‘失语’的闭塞”[1]。第三季则直接将名字中的姐姐去掉,《乘风破浪》成了单纯的对抗娱乐。虽然第三季在议题设置上全面倒退,但由于嘉宾个人的特色和魅力,反而使得节目变成了社会学实验场。本文分为四部分,前两部分分别从理论上讲述真人秀、粉丝文化和CP,第三部分用理论分析《乘风破浪》第三季,第四部分重点分析节目中一些真实具体的嘉宾。
一、真人秀的实与虚
真实是一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到了媒介日益丰富的年代,《公众舆论》中波兹曼(Neil Postman)在媒介即信息的基础之上提出媒介即隐喻,每一种媒介就像柏拉图洞穴隐喻中的投影一样重新定义真实,身处其中的人们却不自知,这和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说的那喀索斯综合征(Narcissus)大抵一个意思。电视真人秀的真实性具有三个典型的文本特征[2]:一是宣称真实,因为观众对真人秀的预期就是真实,这种宣称让观众误以为节目是客观的、完整的、严肃的,其实却是模拟的、碎片化的、娱乐的;二是合理假定,即通过引入虚拟角色(场景)或者游戏规则让观众默认接受情景的合理性,就像玩剧本杀会有主持人一样,真人秀的脚本也属于此类,通过场景设定让嘉宾参与产生互动;三是导向性封闭结构,即节目组为了达到宣传真实和让观众相信合理假定的目的,会通过标题、后期注释等文本对观众进行导向性的指引,就像旅游景点的导向牌一样,告诉观众这里要加粉红滤镜了,这里有糖可以准备开始嗑了。
这一切都是通过技术实现的。观众都有朴素的心理认知,认为摄像机拍下的都是客观真实的,没有人可以在镜头前长期伪装。这从科学哲学角度而言就站不住脚,一切技术都是具有价值负荷的。摄像机拍摄的是摄像师记录下真实,即便是24小时拍摄的固定机位,呈现的也是节目组的意图。而且恰恰是由于摄影机背后的人被遮蔽了,使得他们拥有的权力变成了无形的、不在场的。“镜头如同监视者的眼睛,它代表着权力,全景敞视监狱中的监视者背后代表着国家权力机构,法律赋予权力机构约束、惩罚僭越者的权利;镜头背后的权力来自于观众,观众借助镜头‘看见’,对自己观看的节目质量、嘉宾表现进行评价,这种评价是一种‘权力’的行使,会影响节目的收视与口碑,更会影响节目嘉宾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镜头借助观众拥有了权力,这种权力使节目嘉宾产生了敬畏,这种敬畏反过来又影响了嘉宾在节目的表现。”[3]更不要提节目由于时长限制,通常会对视频进行剪辑和后期加工,让完整的真实碎片化,使得镜头背后的权力进一步得以伪装,并使得观众不断相信技术真实就是现实。由于嘉宾身份的真实、产生了真实的互动行为和现场情绪,这些真实通过技术进一步放大,媒介由此影响观众的情绪,并且使得观众相信即便节目是假的,但是自己的情绪是真的,从而完成了媒介的真实性建构[4]。
相应的,从嘉宾角度而言,真人秀也会造成嘉宾“演”的局面。事实上,任何人在社会中都会有像在戏剧舞台上表演的心理,即欧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的拟剧理论:社会和人生是一个大舞台,舞台上的社会成员作为表演者都非常关心自己如何在众多的观众面前塑造被人接受的形象。只不过日常生活中的表演更多时候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刻意的隐瞒、讨好、撒谎都有其目的。而具有“真人”和“秀”矛盾统一的真人秀,自然也会呈现出表演的成分,只是相对于传统的舞台和纪实类的访谈,真人秀里嘉宾的心态可能更为放松一些,典型特征包括前台表演美颜和后台前台化[5]。前台表演美颜即嘉宾其实知道真人秀的虚实的边界,会不自觉切换到公众人物的面具,但一旦美颜过度把真人秀当做表演,由于过于刻意容易让观众察觉到真人秀不再真实而出戏,产生嘉宾在凹人设、作秀的心理;后台前台化则试图打破舞台前台和后台的边界,将后台也作为节目的展示内容,以迎合观众窥私的心理,让观众误以为进入后台就进入了嘉宾的私人空间。对于成熟的艺人而言,表演和真实的性格可能融为一体,让人感觉不到他在表演,但通常这种时候也会让演员戴上面具,即便面具就是真实的自己,很难让观众通过节目了解嘉宾的内心。
二、粉丝和CP
粉丝(fans)是相对于明星、偶像而言的,理查德·德阔多瓦(Richard de Cordova)曾对明星和电影演员做过一个区分,当演员不再只局限于电影文本,即一旦演员将自身隐私权让渡出来,他就变成了明星,窥私成为了明星的内在属性,今天的偶像也是如此。因此早期粉丝通常伴随着疯狂的窥私行为出现,实际上19世纪五六十年代fan这个词作为fanatic(疯狂)的缩写出现在美国,最初主要用来形容看棒球的人,后来被应用到体育和娱乐的方方面面,尤其被男评论员用来蔑称看戏剧的日场女孩(Matinee Girls),因为这些女性通常光顾便宜的戏剧下午场,联系演员舞台下的形象来理解戏剧,评论家认为她们不是通过剧情和结构来理解戏剧,因此并不真正懂戏剧[6]。这种贬义直到今天仍若隐若现的存在。
在真正的偶像制形成之前,明星偶像大多并不会主动回应和满足粉丝的需求,随着偶像工业的形成建立,通过搭建人设,贩卖相关的人设物料和粉丝福利,已经成为了粉丝经济必不可少的一环。粉丝本质上追的并非偶像本身,而是通过舞台和其他媒体渠道打造出来的偶像形象,随着媒介的迅猛发展,粉丝总能从各种渠道获得不同的偶像信息,有些是合法合规的,有些则仍处于灰色地带,甚至可能侵犯了真人偶像的隐私权,因此这种内置的窥私欲和隐私权的博弈仍将继续下去。但传统的完全不被知道私生活的明星在今天已经很少了,互联网上的互动总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因此今天即便不是专门偶像制下的演员也会面临被粉丝窥私的境遇,并成为粉丝想象的对象。
有学者干脆将这种形象称为偶像真人的虚拟化身,并且这种想象呈现出数据库消费的倾向
[7]
,所谓数据库消费最早是东浩纪《动物化的后现代》用来分析日本御家宅文化的理论,千禧年前后的日本御家宅不再关心宏大叙事,而转而关注自己关心和喜爱的事物,通常是一些萌元素的组合,如服装(女仆等等)、发型(双马尾、黑长直等等)、性格(傲娇、厚黑等等),御家宅喜爱的不再是推动宏大叙事的具体人物和故事情节,而是萌元素数据库,最为典型的就是世界系作品的诞生。通常粉丝对偶像的情感投射为亲密关系(如妈妈爸爸粉、男女友粉、老婆老公粉之类的),特殊一些的是事业粉和CP粉,前者是自恋型的自我投射,后者想象的亲密关系并非自己和偶像之间,而是偶像与其他虚拟化身之间。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和真正虚拟偶像的出现,我们更能理解真人偶像和粉丝想象的差距,其实正如皮下(虚拟偶像或账号下的真人管理者)和虚拟偶像之间的关系。
CP最早出现在日本同人文化社区,其英文是coulping强调配对的动作,因此有学者将其译为“角色配对”以突出这种拉郎配的动作[8]:这里的角色并不是原始角色或者真人,也是由各种符合原始人物(真人)的要素拼接起来的人物设定,那么嗑CP本质上也是对数据库的消费;但目的并不是配对,而是对亲密关系的想象和探索,通过一系列“公式”进行实验试错,达到满意的效果,其目的也“并不天然地指向任何与性别政治有关的诉求。它们多由欲望驱动,视情感体验与性幻想的自我满足为第一要务,于私密性之中,更混杂了难以言明的羞耻感。”
CP最早诞生于同人社区,也昭示了其同人二次创作的本质,只不过对于真人偶像而言,会让人误以为CP和真实的人物有关,而忽略了其不过是用虚拟化身及相关数据库进行创作和消费的事实。
三、真人秀中的情感劳动
真人秀作为一种媒介,虚虚实实地展示了舞台上的人物形象,因此也会引发各路粉丝的追逐和磕CP,并吸引路人粉。也正因为如此,嘉宾在舞台上的呈现就未必是完全真实的自己。
《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季中的一个典型的场景设置是让杜华以标准女团的要求评价嘉宾,通过带有求生欲的后期引导观众去思考女团成员是不是就该是标准化的,因此使得李斯丹妮等人获得了大量的关注,从而重新定义了女团,正如当年李宇春、曾轶可让人们看到超级女生也可以是另外一种样子。但有趣的事情在于,有研究对第一季的嘉宾进行了简单的统计[9],发现第一季的30位嘉宾中,20位嘉宾身高在166-169cm,170-175cm和160-165 cm的各占5位,绝大多数都体形偏瘦,身高和体重如此整齐划一,实在和节目宣扬的主旨不符,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在于,节目选择的都是成熟的艺人,而外部大环境已经对女性艺人做出了选择和规训。另一个有趣的事情在于,第一季宣传现场的粉丝都是女性,但是如前所述隐藏镜头背后的权力无处不在,缺席的男性仍对女性做出了评价,当时不少大V和媒体都对个性张扬的女嘉宾恶语相向。
在这种环境下,嘉宾的心态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有学者用情感劳工对节目做了分析[10],所谓情感劳工通俗地讲就是嘉宾在工作中投入了多少情感,是表层还是深层,“浅层表演是指个体为了满足他人或社会的预期而进行的表演行为,在个体进行表演时,真实情绪与表演行为不符;而深层表演则是指个体在进行表演前,会预先在内心唤起表演所需要的情绪。”通常表层的情绪表演更容易引起观众反感,因为这是一种礼节性、社交性的情绪。而在真人秀的环境中,由于大量摄像机的存在,使得嘉宾不得不大量调动深层表演以满足节目需要,但是由于时长和剪辑的限制,大量的深层表演又是无用功,因此嘉宾的情感消耗十分明显。这是和空姐、接待员类似的地方,由于规则的结构性和强制性压迫,使得这部分劳动不得不进行;不同的地方在于,真人秀的规则更为隐蔽和弹性,嘉宾的金钱收入和社会心理满足也远强于其他服务行业。同时由于集体的存在,使得这种情绪劳动是互相监督和鼓励的,常常表现为嘉宾之间互相安慰和鼓励,但也通常是以规训和push的方式进行。这也是大多数嘉宾参加完节目之后暴瘦的原因,身体的训练其实是次要的,心理压力和情感劳动才是主要的。粉丝们就是在这样环境中寻找糖嗑,“在这场看似是粉丝与资本合谋的游戏中,被赋予了某种权力的粉丝并不属于‘统治者’,而是成为某种意义上的阶级背叛者与隐性劳动者。资本搭台,粉丝不仅负责‘吆喝’与消费,还负责充当情感劳动的监工,他们一方面监督粉丝群体内部的成员,另一方面也在督促‘姐姐们’,使她们的行为符合粉丝的期待和喜好。此外,在集体性情感劳动中的‘安慰’‘鼓励’,成为对‘游戏规则’的强调与回应。在多方构成的结构性压力下,‘姐姐们’更多地将情感压力与自我损耗归因于自身能力而非结构性压力,造成了批判对象的模糊。”
张蔷
很多粉丝对节目组的不满看起来是希望节目给自家偶像更多镜头、更好的照顾,即便是骂节目组有内幕希望节目组更改流程或赛制,本质上仍是在帮助节目组炒热度,因为这些希望的前提条件就是接受节目组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下面我们用第三季进行举例说明,正如文章开头所说,节目从第二季开始进入组队对抗式表演使得节目想探讨的意义早就荡然无存,到了第三季也是如此。在第三次公演的时候(2022.6.24播出节目),选择队友的环节,节目组设置了拿着戒指去找队友的环节,这种带有亲密关系的暗示给了粉丝极大的创作空间,但也极度消耗嘉宾的情绪,因此朱洁静的“躺平”和张蔷的“洒脱”以另外一种形式出圈。队友选择之后的选歌环节,是每队拥有两张消除卡,可以消除其他队选择歌曲的机会,这是对现实的模拟,生活中总会有对手的竞争,因此造成了几乎没有哪个队拿到了自己心仪的歌曲,达成了另一种现实的模拟——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因此嘉宾才能跳出舒适区进行训练和表演,以完成节目组预设的成长和逐梦的主题。
公演舞台之后是淘汰(2022.7.1播出节目),通过末位淘汰营造危机感,特别是随着节目播出吸引了大量人气的刘恋被淘汰,让观众义愤填膺,这种情绪的真挚来自于粉丝的自我投射,那么辛苦的训练和努力却得不到回报,于是不少粉丝开始呼吁让刘恋复活,甚至有些人开始暗示节目有黑幕。但这本身就是节目需要的效果,调动观众的情绪,让观众产生共情,加深粉丝对自己二次创作的肯定:我嗑的CP果然没有错,她好可惜。而塑造出“男人”人设的于文文猛男落泪也赢得了一致好评,但可能粉丝不会注意到这恰恰是嘉宾的情感消耗,“怎么办,我没有保护好她”是对自我能力的否定,粉丝希望一直输的于文文能赢变成了一种规训似的期望,但是看着之后于文文瘫坐在沙发上(2022.7.8播出节目),就会知道她的自信心和情感的确受到了冲击,这是很难表演出来的。
刘恋淘汰后于文文瘫坐在沙发上
而从三公开始赛制要求队伍相对固定,导致不同嘉宾的交流日趋固定,四公开始观众就会开始疲劳,因此引入了前两季的嘉宾增加化学反应,给粉丝提供更多想象的空间,但是节目的设置却越发的保守,在联谊运动会(2022.7.8播出节目)中要求嘉宾劈叉接力,按照这个逻辑可能披荆斩棘的哥哥就只好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四、真实的人
正是因为于文文动了真感情,她成为了第三季节目中最为人关注和喜爱的嘉宾之一,事实上第三季很多嘉宾之所以惹人喜爱,都是由于她们的真实。这其中最特殊的应该是徐梦桃(奥运冠军)和刘恋(广告公司创意总监/乐队主唱),因为她们都是娱乐圈外的人,天然地带有一种类似人类学家进入田野调查的视角。
粉丝通常会通过“考古”的方式挖掘历史节目中的数据来丰富自己的CP想象,加深和丰富从《乘风破浪》第三季看到的内容,特别是励志、真性情的片段更让观众相信偶像就是这样的人。于文文在一次节目中被要求按刻板女性风格进行改造,在另一档歌手选秀中因为过于好看被认为不专注于唱歌而被淘汰,她勇敢地写歌回应;刘恋在过往节目中被多次问到和组合中杜凯的关系,而在某节目中即兴创造呼吁“尊重一男一女工作的关系”……都让观众有极强的自我投射,特别是对于女性观众而言,这都是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会面临的困境,这些节目外的场景加强了粉丝二次创造的信心,甚至完成了朴素的女性主义启蒙,这是在第三季节目情景设置中稀缺,但在嘉宾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珍贵品质;朱洁静过往微博中充满了个性化俚语,被粉丝亲切地称为“有点疯”,这是由于网络环境的变化令公众人物在社交网站上私生活和个性展示空间日趋逼仄,朱洁静的直言不讳成为了一种稀缺的品质,但是同时又应当注意到“疯”这个词再度出现,毕竟污名化一个女人的常见方式就是说她疯了,进一步反映出某种空间的狭小。又比如薛凯琪多次在其他节目中否认自己是蕾丝边(Lesbian),因为她多次流露出对女性同伴的真情实感,当然这会被粉丝视为数据库中难得的素材而大加创作,而忽视了其主体性与女性友人的感情。本质上,对真人CP的创作就会面临这样物化真实人物的困境,但一旦意识到数据库消费的也并非真人也就会释然,同时才能领会到塞吉维克(Eve Kosofsky Sedgwick)《男人之间》对传统社会只有男性之间才能有的真挚“爱情”的归纳是多么的精准,而女性CP创作正是打破了这种男性书写的话语权。
朱洁静
而这其中又不得不提刘恋的表现,她的舞台经常受到粉丝赞扬,同时她也像很多嘉宾一样会有Vlog流出,因为自己剪辑的Vlog是对节目组权力的一种挑战,意味着摄像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刘恋的不同在于,其广告人的身份让她大做特做PPT,使得自己看起来从节目的甲方变成了乙方,但事实恰恰相反,PPT进一步宣示了其对节目的理解,无论是对自己初舞台的诠释还是后来生活化的展示,都充分显示了其活跃的创造力和独立性。特别是6月1日她放出来和朱洁静逛公园的视频,在视频中她们提前问好了各位嘉宾代表的动物,在动物园中对着动物大声呼喊着对应嘉宾的名字。这简直是镜头下各位嘉宾的完美复刻,嘉宾就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观众欣赏着,被粉丝随意摘取萌元素(《动物化的后现代》标题中的动物化就是对萌元素的形象概括)进行拼接,借此刘恋完成了对自己参加节目的解构。而在三公播出之后,刘恋再次剪辑了告别视频,被惊叹速度比粉丝还快,不仅从粉丝手里夺得了二次创作的头筹,也意味着她真的很在乎这次旅途,这从视频内容就能看出来,配乐是她自己的《在场》,歌曲的主题和她在节目中的淘汰感言是一致的,总有人陪你走一段路总有人会消失,很希望很久之后仍有人在场。
这让人联想到哲学中在场的概念,尤其是文化评论中常借用现象学对在场的理解,海德格尔认为在场是“存在”,德里达则以此为基础把逻各斯中心主义当作一种在场的形而上学加以批判。本文开头引用的论文即说男性缺席却是在场的,原因也正在于此。以此为切口就能明白《在场》这首歌讲述的其实也是缺席者的在场,看起来是在说想留住生命中的朋友和爱人,但事实却是人生如上下车总有人退场又有新人进入,退场的人看似缺席其实重塑甚至定义了“我”,用这首歌曲作为告别一方面承认了分别的现实,宣告了女性情谊,但另一方面也预示着如果情谊为真,那些仍在节目中的人(如果我们功利地说上节目被曝光就是一种在场的话)也同样被刘恋影响着,缺席的刘恋依然在场——事实上,对于刘恋的粉丝和相关CP粉而言的确如此——告别视频再次解构了她自己。
刘恋
粉丝对偶像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一方面是以真人偶像为基础的,但是另一方面又和真人其实没有关系,某种程度上更像某种主体间性的东西。以往传统的评论家喜欢居高临下的指责粉丝不要沉迷于虚假的感情,这固然是正确的,但事实上这种感情是对自己或者偶像的投射,所以粉丝也会感到委屈:我爱的就是具体的、真实的人啊,殊不知其实把正主当成了工具人。而刘恋在对待嗑自己CP时充分理解,也是日渐成熟的粉丝群体达成的共识:不要打扰正主。其实早在2021年12月刘恋参加春日屋播客的时候,就和嘉宾讨论过虚拟偶像和粉丝的问题,她认为作品创作出去就不属于自己,观众会有自己的解读,包括对乐队关系的想象,也会进行二次创作,因此自己和歌曲更像一个素材库。进一步地她表达了对虚拟偶像的担忧,因为虚拟偶像是没有缺点的,但是人总是有缺点的,这恰恰是人精彩的地方。这其实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的要爱具体的人。而在最新刘恋和杜凯的直播(2022.07.15Mr.Miss组合直播)中,更具理想主义色彩和学院气息的杜凯希望搭档刘恋好好珍惜目前还未彻底变成娱乐公众人物前、作为真人的时光,事实上节目播出之后刘恋就陆续关闭了一些个人社交账号,其行踪也开始被狗仔队跟踪偷拍,隐私权被进一步的让渡,现实也开始变成真人秀,造成刘恋在直播中坦承娱乐圈中“看不见的大象”开始约束自己的言行。这对于粉丝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粉丝并不需要了解真正的人;对于非粉丝的听众而言也不重要,因为听众并不需要关注组合的私生活,只关注作品本身;但对于真正的刘恋而言,需要在娱乐圈中学习和妥协,思考自己将在何种意义上继续保持真实,尤其是如果创造受到了影响,这对于艺术家而言是致命的。
齐泽克曾经借拉康的理论分析过卓别林的电影《城市之光》,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流浪汉爱上盲女,盲女误以为流浪汉是有钱人的故事。齐泽克认为并不能从阶级或者拜金的角度分析这部电影,他指出,由于各种原因(包括盲女看不见因为听到关门声误以为那个人是有钱人,包括流浪汉自己出于自尊或自欺欺人而不揭穿),流浪汉自己变成了一个信使,一个处于想象的人、抽象的人(自己想象的有钱人,盲女想象的白马王子)和真实自己、具体的人之间的信使,自己变成了工具,因此整部电影所有的篇幅都只是在为最后的相遇做铺垫,那次重逢流浪汉终于鼓起勇气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以本我的姿态展示给自己心爱的人和所有观众。所以齐泽克将卓别林称为纯粹的敢于在银幕上展示本我的勇者,他不再是被别人关注和凝视的客体,完成了自己从象征符号中的剥离,变成了自己生命的主人。
《城市之光》剧照
当具体而真诚的人通过舞台展示自我的时候,他们也可能成为这样的信使。借用刘恋的好友许飞评价刘恋的话(2022.7.3许飞微博)说:“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她,我一直这样觉得。今天虽没拥有舞台的垂青,但所有人的爱都归了她。只因短暂地凝视过,有人就在那儿看到了自我。”粉丝当然依旧会将这种真诚进行二创,完成自己的投射、拼接成自己想象的样子,完成一场场“秀”(但对于粉丝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真实呢),但是时间长河洗涤下只会留下“真人”。正如我们看完《城市之光》才会领悟影片开头——满身污垢的流浪汉躺着洁白的雕像上的深意,人们总是幻想纯洁完美,但恰恰是这个看似污点的流浪汉成为了城市之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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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凡
校对:刘威
靠脸吃饭上央视,她想火,但央视不敢捧,看完引发心理不适
事件进入了调查程序。
可这个群体,至今面目模糊。
艺考生。
Sir觉得还是有必要写写,他们于大众,熟悉又陌生。
恶性事件发生前,艺考生往往只有两种刻板印象:
一种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对象,过早地背负“这个圈子不干净”的污名。
还有一种就是流量与名利前置的“童话”,在短视频中被反复嚼烂了还要嚼。
就这样。
一个隐秘又庞大的群体,轻飘飘地被命运托举又抛下。
今天,我们借一部纪录片走进艺考生群体,平视他们,尊重他们,接纳他们。
不是什么“洗白”。
只为还原迅速褪去热度的公众事件背后,一个个跌跌撞撞,同样努力书写着青春时代的同伴。
01
我不学
提起艺考生第一反应:
是不是都很好看?
△ 知乎截图
颜值,让一群又一群艺考生在每年艺考的季节里轻而易举地组团登上热搜,有些网友轻车熟路地搬用公式:小章子怡、小范冰冰、小XX……
在很多人看来,颜值是他们的护身铠甲和全部灵魂的外化。
姣好的面容让外人轻而易举地加戏:
家境不俗。家里有矿,才能支持搞(玩)艺术,毕业之后就半只脚踏入娱乐圈,一部戏片酬够老百姓三五年的家庭收入;
没文化。反正文化课分数低,不用苦哈哈做小镇做题家,哪怕成年成名之后也容易被认为是肤浅的花瓶、流量。
靠脸吃饭。艺考生≈北电中戏上戏≈表演系≈十八线小明星,那些学跳舞的,学画画的,甚至不走寻常路学戏曲、学民乐器的呢,反正都被大而化之省去了,忽略了。他们只剩下一张脸。
……
总而言之,在相当长时间里艺考生被认为是浮华娱乐圈在青春期里的投射,光环耀眼,如白昼灼人。
但少有人知道这个群体的“雨夜”,那些鲜有机会表达、被看见的“难”。
央视曾经制作过一部纪录片《我是艺考生》。
没想到,Sir不止在片中看到了艺考的全过程,还引发心理不适:
数年前备战高考的、早已死去的痛苦回忆,又开始攻击大脑。
艺考,一样让人恐惧。
请看这张扭曲的脸。
一个穿着练功服,清秀的女孩突然五官紧缩到一起,对着镜头说:
不,我特别疼。
她晚上还说梦话:我不学我不学。
像不像面对堆成小山的“秘卷”、“模拟题”,高考生内心的呼喊。
艺考也是考,高考生在结束之后用撕碎参考书,让纸屑化成雪花飞满操场完成青春最焦灼的收尾。
艺考生没有办法绞烂练功服,但镜头中的女孩目睹着七八月份同时来培训的学生,一个个受不了走了,零打碎敲地融入无奈、挫败感中。
从某种程度上,艺考生承担了另一重隐痛:孤独,学还是不学都如此。
被视为异类的他们早已失去了句号来临前集体狂欢的发泄机会。
02
概率
那个摆手、纠结的女孩叫安琪,她踏上艺考路的故事很有代表性,是被动追逐所谓成功概率,被迫选择的孩子。
她的初中文化课不好,于是她妈妈想让她……再学回舞蹈,走艺考。
有人自觉高中成绩不会再提高,恰好有学姐艺考进入河北师大,觉得自己也能以这样的方式考个一本。
是不是很像你身边的某个家庭,并不是一开始就走艺考。
是文化课的路被堵死后,曲线救国的办法之一。
——害怕没有学上。
当然,也有人早就备着了,高中升学靠艺考,上大学也继续靠艺考,不差钱,就是发展爱好。
艺考动机,五花八门。
如果单从高考文化课来说,艺考的分数要求确实比普通高考低。
从这一点上,看似走了捷径。
但实际上,文化课没吃的苦,艺考的专业全补上。
决定艺考的安琪,这个时候的舞蹈功已经落下了好几年。
近似从头开始。
一字马下腰,总是够不到后面的腿。手一点点挪着往前够,够到了,但是脚背没有下去,手臂的姿势也不对。
坚持了几秒钟后,安琪撑不住了,带着哭腔直起身来。
△ 看着都疼
尽管面对镜头,但那种切身的疼痛掩盖不住。
练功室,安琪被老师纠正动作。她腿上忙活着,但痛苦的表情显示已经到了身体极限。
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向老师求情,一边又使劲再使劲。
终于,安琪情绪失控。
而舞蹈生掰腰开腿之类的,只是最基本的,另外还得控制饮食。
一个女孩吃冰淇淋的镜头被记录下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别拍我吃冰淇淋,被老师发现要骂的”。
酸奶麦片,就是日常一餐。
上课前,照旧迎接老师的“死亡之问”:瘦了没?
而超出标准的,直接被称为“胖子”。老师也不点名,自己往出站,然后额外跑步去。
△ 死亡质问,已经开始心慌了
身体受伤也是家常便饭,身边得常备各种冷敷、热敷的药,应对身体不适。
七月份刚来的时候
就感觉这里太苦
太难受了 我想回家
不想学了
好几次给我妈打电话 我要回家
我不学了
来探望的家长。
前一句还对着镜头开女儿小时候练舞的玩笑,说“我就信这四个字天道酬勤”。
下一秒,就转过身去抹眼泪。
来自新疆的阿依丽莎喜欢播音,便离家万里从新疆来到北京参加培训。
结果到北京的第一次测评,就被泼足了冷水:前后鼻音不分。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过来都来了,家里也都支持了丽莎的决定。
然而爸爸特别好奇:
为什么别人家孩子考大学
就是那么简单一件事
就你这
你要跟别人走不一样的路
在爸爸眼里,艺考不是捷径,反而更折腾。
好不容易熬过培训,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重头戏:考试。
艺考不同于普通高考一锤定音,考生可以同时报考好几个学校。
首先是密集的行程。
比如安琪,早上还在济南,中午就到北京,北京考完紧接着下午到天津,天津考完再立刻坐高铁回到济南,考第二天的科目。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游击战。
至于考前订住宿,得靠抢。
抢不上便宜又近的,四人一个标间,三人间住五个人,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选择多了,考中几率大了,但压力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也没有哥哥姐姐什么的
所以我妈没啥指望
就指望我了
报几所学校,就是几次“高考”。
千军万马,三番五次过独木桥。
尤其是名校,所有人仰望的山尖。
阿依丽莎理想的大学是中国传媒大学。考试当天早上,学校附近的理发店坐满了为考试做造型的学生。
来这里的每个人,连头发丝都铆足了劲儿。
名校谁不想上呢?可得偿所愿的不过几人,余下的大多数,还是被迫流向其他院校。
不要全都是全国重点院校
我一看都是什么中央戏剧学院 电影学院的 上戏呀
我不是说反对你们一个都不报
报两个足矣了
事实就是很残酷
考生多得很 比你帅的比你漂亮的有的是
比你声音好听的有的是
这是纪录片里艺考培训老师的原话。
有多残酷?
数据为证:
那一年南京艺术学院吸引了3.8万人报考,录取人数仅为2000人;
画画相关专业,光北京的一个考点,就有一万五千考生。
乌央乌央的人群,用一句老师的原话形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还会有在造星产业发达的韩国进行了两年练习的特长生,和其他学生一起竞争表演专业。
张程,24岁,自己创过业,又回来参加艺考。
这是他第五次考电影导演。
不是考不上,而是因为坚持艺术理想,想去喜欢的艺术院校。为此,他甚至亲手撕掉了之前其他学校发来的录取通知书。
决心够大了吧?
但现实就是现实,连物理受力分析都考了的北电导演系,张程如愿过了三试,结果还有四试,被无情淘汰。
只能去云南艺术学院。
△ 不愧是连贾樟柯都考了两回也只能曲线救国的北电导演系
这就是艺考更复杂更折磨人的地方。
杀进了初试,也不一定就板上钉钉,二试三试乃至四试,道道都是槛。
全部通关,才算赢。
是技术战,也是心理战。
赵志恒,把中国戏曲学院当成了心尖肉。明明已经过了二试,三试就在眼前。
但意外的变故让他与国戏失之交臂。
大小伙儿泣不成声,但到头也只能埋怨自己:
不能怪老师
我自己的责任
无所谓了
说完。
停顿几秒,眼泪愈发止不住,又蹲下来哭成一团。
高考与艺考在本质上都是一件事情:
消耗最大的能量去追逐哪怕万分之一梦圆的概率。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概率的存在,就意味着成长的第一门功课就是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不确定性。
03
耗材
该说说艺考征途上的耗材了,除了时间就是它了:钱。
费钱与艺考已经形成强绑定,Sir只知道费钱,没想到这么费钱!
一套艺考的舞蹈服,就要上千。
△ 是我孤陋寡闻了
再加上路费、住宿,也是大笔花销。
有些人,128一晚的住宿,也要稍微犹豫下。
家长也“要”害怕了。
我这满满的钱都没了 让你花的
我现在就怕一个字
你跟我说 妈妈 钱
有钱的,可以为了孩子专门在市里买房陪着。
“烧钱”。
跑市里买个房子 陪她好几年
折腾腾折腾送北京来
简直说我们家有钱烧的
△ 确实有钱
没有钱的,就得精打细算。
赵潇雅和赵潇琪是一对双胞胎,来自河北吴桥县,学的二胡。这个家庭的特殊之处在于,得供两个特长生。
经济压力double增加。
俩姐妹去超市,选完东西先自己算一遍钱,超出预算的话得减去一些东西,不然不够吃饭。
而家里,更是把所有的收入都投在了俩姐妹身上。父母省吃俭用,妈妈自从她俩学了二胡后没买过一件新衣服。
考试期间,标间158,贵了。
为省20块钱住宿费,妈妈带着一家人找最便宜的酒店。
万一真没钱了怎么办?
妈妈已经做好卖房贷款的准备。
我说把房子卖了也得供
再不行我说就贷款也供啊
不同经济实力的家庭说出“钱”的语气各异,折射出百家相。
有个学校她自己中意的 考上就可以了
不要要求太高
整得都挺累
金钱作为耗材的持续投入,让不少普通家庭走上沉没成本高昂的“不归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赵潇雅的妈妈最担心的事情,是双胞胎有一个考不上怎么办。
我都有点抑郁了说真的都是
作为显性耗材的存在,金钱必须得“锱铢必较”。
但是其实有艺考生的家庭,还投入了不亚于金钱的隐性耗材:
脸面。
在吴桥县,送孩子出去学二胡的很少,而像赵家这样倾全力投入的,少之又少。学成了,当然是掌声,学不成,则会引来议论纷纷。
而且不能让孩子知道,得让孩子健康发展。
为此,家长甚至报了二十几所院校,能报的都报了,只希望尽力争取最大机会。
整个艺考过程对家长是修罗场。
一场场考试,孩子在里面考,家长只能在外面干等。等得着急,等得头疼。
考试曲目,已经能凭着音乐和练习视频,推断出考试进程。
还有的家长,给孩子求了佛像,挂在胸前。
那么,来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假如真的考进了,以后的出路会是星光灿烂吗?
赵志恒,对,就是之前差点进了国戏三试的考生,是北京联合大学表演系大四学生,下半年就要步入社会。
嗯,起码实力不差。
临近毕业,他得到了去北京人艺做演员的机会,殿堂级剧院。
和濮存昕等大佬合作,排练的是经典话剧《贵妇还乡》。
高兴吗?
高兴。
但。
只是临时演员的机会,一句台词都没有,机会也是争取来的。
赵志恒参加了北京人艺的考试,失败了。
这也许是他人生中,离梦想和艺术追求,离想象中的自己,最近的一次。
接着,像之前一样,去培训机构做了讲师。
“你连一顿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你还在去谈梦想吗?”
看他临近毕业的处境。
下半年去了机构做培训老师,起码包住,暂时不太为钱发愁。
实习结束临近毕业,住处得自己找。一楼两居室,主卧和室友一起住,一人800房租,父母出的;买了八个盘子四个碗,99块。
只进不出,“赚钱比吃屎还难”。
更别提掐尖选拔,挤破头可能也进不去的娱乐圈,名利场。
三分靠实力,七分靠命。
大多数艺考生的毕业季,和普通人一样。
一开始心比天高,被社会毒打一番后,也认清事实放下所谓的清高,先把肚子填饱。
而再回过头看艺考生的家长们,大多也都迷茫,担心。
学出来能干什么?
稀里糊涂,那就先学吧,也退不了。
人都是面越学越宽,咱们越学越窄。
绝大多数考试家长并没有做星妈星爸的瘾,他们的渴求与高考生的父母别无二致,一句话就能概括:
有个好工作。
唯一的不同是,孩子吃饭、安身立命、出人头地的路径是“艺术”,一个看起来颜色多么一点点的专业罢了。
然而就是多出的那么一点点流光、华彩让家长们也背负起额外的心理压力。
在选择最初就已经背负起不一样的眼光,自己的孩子被认为是不适合冲高考独木桥的。
在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等耗材之后,逐渐被瓦解、裹挟、投掷的就是这帮可怜心的父辈们,依赖并遵从了大半辈子的主流价值观:
成功,就是分数高、学校好、专业好、工作好。
并没有人真的去比对高考生与艺考生的家庭,谁在面临晋升、跃层的通道被迫关闭时的挫败感甚至耻感,孰重孰轻。
因为流量和热搜话题早已聚焦在金字塔尖,无论高考还是艺考:
状元的凡尔赛发言与最美考生的惊艳亮相,是成功学不同角度的投影。
它们共同指向了“唯一正确”的标准:
极少数人代言了生活的绝大部分意义。
高分之下、颜值之下的艰辛与孤独,也没有机会惺惺相惜。
如果说,我们与艺考生之间真的有一面“墙”。
那么。
它能且只能叫做“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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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艺谋不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