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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语通50破解版(历代书法碑帖目录线索,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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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语通50破解版文章列表:

文语通50破解版(历代书法碑帖目录线索,好好好!)

历代书法碑帖目录线索,好好好!

​先秦时期

中山王三器:中山王圆壶、中山王方壶、中山王鼎。

侯马盟书、公乘得守丘刻石、兮甲盘、司母戊、四祀其卣、大克鼎、大盂鼎、天亡簋、子仲姜盘、、宰甫卣、小克鼎、戍嗣子鼎、战国越王剑铭、攻吴王夫差鉴、散氏盘、曶鼎、栾书缶、楚简、毛公鼎、牆盘、王孙遗者钟。

甲骨文:大型涂朱牛骨刻辞、 宰丰骨匕记事刻辞、甲骨文小百科、甲骨文拓片、甲骨文百家姓、 祭祀卜辞、祭祀狩猎涂朱牛骨

石鼓文:中权本选页、先锋本选页、后劲本全本、明拓本。

秦公簋:簋、虢季子白盘、行气玉佩铭、逨盘、遂公盨、鄂君启铜节、陈曼簠、青川木牍、颂鼎、鱼鼎匕。

秦汉时期

“苏解为”陶盖文、三老讳字忌日碑、三老赵宽碑、上尊号碑、上林共府铜升铭、乙瑛碑、云梦睡虎地秦简、五凤刻石、公羊传砖、刘君残碑、刘平国刻石、华山庙碑、受禅表碑、史晨碑、夏承碑、夏阳扶、荔宫砖文、大吉买山地记、子游残碑、孔宙碑、孔羡碑、孙仲隐墓志、安国墓祠题记、封龙山颂、尚府君残碑、尹宙碑、居延汉简、居摄两坟坛刻石。

崔瑗:贤女帖。

嵩岳少室石阙铭、幽州书佐秦君石阙、广陵中殿石题记、延光残碑、开母庙石阙铭、开通褒斜道摩崖刻石、张掖都尉启信、张景碑。

张芝:二月八日帖、今欲归帖、冠军帖、秋凉平善帖、终年帖。

张迁碑、敦煌汉简、曹全碑、朝侯小子残石。

李斯:峄山刻石、琅琊台刻石、秦泰山刻石。

杨淮表记、武威张伯升柩铭、武威汉简、武威王杖诏令册、武氏祠画像题记、汉瓦当、汉简、汉莽新嘉量铭文、河西简牍遗墨、洛阳刑徒墓葬砖铭、熹平石经、王基碑、甘谷汉简、白石神君碑。

皇象:天发神谶碑、急就章。

石门颂、礼器碑、祀三公山碑、秦古隶、秦诏量铭文、群臣上寿刻石、范式碑莱子侯刻石。

蔡邕:篆势笔论九势。

衡方碑、袁安碑、袁敞碑、裴岑纪功碑、西狭颂

许慎:说文解字序。

贤良方正残石

赵壹:非草书。

郑固碑。

钟繇:力命表、墓田丙舍帖、宣示表、荐季直表、贺捷表、还示表。

阳嘉残碑、阳泉使者舍熏炉铭、阳陵虎符、陠阁颂、陶洛残碑、韩仁铭、马王堆帛书、鲁峻碑、鲜于璜碑。

魏晋南北朝时期

丘哲墓志、中岳嵩高灵庙碑、元彬墓志、元显儁墓志、元景造像记、元桢墓志、元瑛墓志、元略墓志元羽墓誌、元苌墓志、元详造像记、刁遵墓志、刘媚子墓志、刘根等造像、北魏元倪墓志、北魏元怀墓志、北魏元晖墓志、北魏大方广华严经、北魏太武帝东巡碑、北魏李瞻墓志、北齐文殊般若经碑、北齐沙丘城造像记。

卫夫人:笔阵图。卫恒:四体书势。

司马元兴墓志、司马显姿墓志、司马绍墓志、司马金龙墓漆画题字、吊比干碑、好大王碑、始平公造像记、姚伯多造像、孙秋生造像、孝女曹娥诔辞卷。

安弘嵩:六朝写经卷。

崔敬邕墓志、常岳等百余人造像记、广武将军碑、张猛龙碑、张黑女墓志。

敦煌书法:写经画卷、医书残卷、大般涅槃经、妙法莲华经、小楷写经卷、小草经书、敦煌汉简、旃罽胡桃帖、楷书更漏长、瞻近龙保帖、道教经典。

晖福寺碑、李柏文书、杨大眼造像记、梁萧憺碑、楼兰文书残纸、泰山经石峪、爨宝子碑、爨龙颜碑、牛景悦造石浮图记、牛橛造像、

王珣:伯远帖。

王丹虎墓志、王仚之墓志。

王僧虔:王琰帖。

王兴之夫妇墓志、王建之墓志。

王徽之:新月帖。王志:一日无申帖。王慈:栢酒帖。

王献之:东山松帖、中秋帖、余杭帖、兰草帖、十二月割帖、地黄汤帖、廿九日帖、思恋帖、洛神赋十三行、舍内帖、送梨帖、鸭头丸帖、鹅群帖。

王羲之:七月都下帖、三藏圣教序、上虞帖、丧乱得示二谢帖、乐毅论、佛遗教经、月仪帖、皋陶帖、兰亭序、兴福寺半截碑、其书帖、初月帖、十七帖、大道帖、妹至帖、姨母帖、孔侍中帖、寒切帖、干呕帖、平安何如奉橘三帖、快雪时晴帖、旃罽胡桃帖、曹娥碑、汉时帖、淳化阁帖选、游目帖、瞻近龙保帖、行穰帖、远宦帖、金刚经碑、长风帖、雨后帖、黄庭经。

王荟:疖踵帖、翁尊体。

瘗鹤铭、石门铭。索紞:道德经。索靖:七月帖、出师颂。

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

萧思话

萧衍:观钟繇书法十二意。

薄绍之:论经书诗。

谢万

谢安:中郎帖。

谢鲲墓志、贺兰汗造像题记、郑文公碑、郑长猷造像、

陆机:平复帖、题跋。

马鸣寺碑、高崧墓志、高崧夫人谢氏墓志、高湛墓志。

隋唐五代时期

丁道护启法寺碑、兜沙经。

冯承素:冯摹《兰亭序》。

出师颂、刘子残卷。

史惟则:大智禅师碑。

吕向、唐人月仪帖

国诠:小楷善见律

兴福寺半截碑。

孙过庭:书谱、草书千字文第五本卷、集书谱联。

尹元凯:美原神泉诗碑。

巩宾墓志。

张从申:李玄靖碑。张怀瓘:书断。

张旭:严仁墓志、二月八日帖、今欲归帖、冠军帖、十五日帖、心经、断千字文、晚复帖、终年帖、肚痛帖、草书古诗四首、郎官石柱记。

徐浩:不空和尚碑、嵩阳观记、朱巨川告身、李岘墓志、李岘妻独孤峻墓志、陈尚仙墓志。

怀仁:圣教序。

怀素:四十二章经、圣母帖、大草千字文、小草千字文、自叙帖、苦笋帖、藏真律公帖、论书帖、食鱼帖、敬客、王公砖塔铭。

智永:千字文。

李世民:屏风帖、晋祠铭、温泉铭、俞复跋文。

李怀琳: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

李白:上阳台帖。

李邕:久别帖、云麾将军碑、出师表、法华寺碑、灵岩寺颂并序碑、端州石室记、麓山寺碑。

李阳冰:三坟记、城隍庙碑、拪先茔记、般若台铭、颜家庙碑额。

李隆基:石台孝经、鹡鸰颂。

杜牧:张好好诗。

杨凝式:卢鸿草堂十志图跋、夏热帖、神仙起居法、韭花帖。

林藻:深慰帖。

柳公权:兰亭诗、大唐回元观钟楼铭、太上洞玄消灾护命经、玄秘塔碑、神策军碑、蒙诏帖、跋王献之《送梨帖》。

柳公绰。

梁昇卿:御史台精舍碑。

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兰亭记、化度寺碑、卜商读书帖、小楷心经、张翰帖、摹王羲之兰亭序、梦奠帖、皇甫诞碑、虞恭公温彦博碑、行书千字文。

欧阳通:道因法师碑(局部)。

武则天:昇仙太子碑

殷仲容。

沈传师:柳州罗池庙碑。王知敬:李靖碑、金刚经碑碑额。

王行满:韩仲良碑(局部)。瞿令问:阳华岩铭。

等慈寺碑、苏慈墓志、董秀墓志、董美人墓志、蔡有邻。

薛曜:夏日游石淙诗并序(局部)。

薛稷:信行禅师碑(局部)。

虞世南:孔子庙堂碑、小楷破邪论序、汝南公主墓志、虞摹兰亭序卷。

袁滋。

裴休:圭峰禅师碑。

褚遂良:伊阙佛龛碑、倪宽赞、大字阴符经、孟法师碑、小字阴符经、房玄龄碑、摹兰亭序、枯树赋、雁塔圣教序。

贺知章:草书孝经。赵文渊:华岳庙碑(局部)。赵模:高士廉茔兆记(局部)。

钟绍京:小楷灵飞经。陆柬之:文赋。

隋修梵石室志铭。

韦应物:元苹墓志。韩择木:南川县主墓志。

顾诫奢。

颜真卿:东方朔画赞、乞米帖、争座位帖、刘中使帖、唐王琳墓志、多宝塔碑、大唐中兴颂、李玄靖碑、湖州帖、祭伯父文稿、祭侄文稿、竹山堂连句、自书告身帖、裴将军诗、让宪部尚书表、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送刘太冲叙、郭虚已墓志、颜勤礼碑、颜氏家庙碑、麻姑仙坛记。

高正臣:明徵君碑。高闲:草书千字文。

龙藏寺碑。

宋辽金时期

任询:古柏行。刘岑:门下帖。刘正夫:佳履帖。司马光:天圣帖。吕公弼:子安帖。

吕公绰:真诲帖。

吴琚:寿父帖、急足帖、杂诗帖、行书五段卷、行书蔡襄七言绝句、识语并焦山题名、诗帖。

吴说:垂喻帖、庆门星聚帖、明善宗簿帖、游丝书宋诗、门内星聚帖。

周越:怀素律公帖跋、草书贺秘监赋、跋王著草书千字文。

圜悟克勤:印可状。大慧宗杲:尺牍。

姜夔:跋王献之保母帖、续书谱。宋庠:致宫使少卿尺牍。

富弼:儿子帖、温柑帖。尤袤:跋欧阳修集古录跋。

岳珂:跋《唐摹王羲之——门书翰卷》。

岳飞:书谢眺诗、前出师表、流传碑刻。

张即之:华严经残册、书杜诗卷、佛遗教经、双松图歌卷、敛襟谈老氏诗楷书册、日本禅院题字、楷书度人经帖、汪氏报本庵记、溪庄帖、致尊堂太安人尺牍、致殿元学士尺牍、行书台慈帖页、行书待漏院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张孔孙:跋苏轼二赋卷。张孝祥:柴沟帖。张方平:名茶帖。

徐铉:私诚帖、篆书千字文残卷。

文天祥:上宏斋帖、座右自警辞、草书木鸡集序卷。

文彦博:三札卷、内翰帖、王拱辰墓志(篆盖)、题诗。

无准师范:尺牍。曾肇:行复岁暮帖。

朱熹:七月六日帖、书易系辞、二月十一日帖、城南唱和诗卷、致教授学士尺牍、跋欧阳修集古录。

朱胜非:向过帖。李之仪:汴堤帖。李宗谔:送士龙诗。

李建中:与司封诗翰、与齐古同年帖、同年帖、土母帖、宠书聿至帖、许昌帖、贵宅帖、题怀素自叙帖墨迹本。

杜衍:仲冬严寒帖。杨妹子:七言诗一首。

林逋:三君帖、尹君处士帖、松扇五诗卷。

欧阳修:灼艾帖、致端明侍读尺牍、谱图序稿、集古录跋。

沈辽:行书动止帖。洪迈:跋欧阳修《集古录跋》。

王升:衰老帖、首夏帖。王安石:行书楞严经旨要卷。

王岩叟:与知府安抚左丞资政札、与给事淳夫侍讲札、秋暑帖。

王庭筠:幽竹枯槎图、李山画风雪杉松图卷跋、跋米芾《研山铭》。

王觌:平江酒毛帖。

王诜:烟江叠嶂图卷、行书颍昌湖上诗词卷、跋孙过庭千字文、跋欧阳询千字文、跋王齐翰画。

白玉蟾:四言诗帖、行书仙庐峰六咏卷、足轩铭卷。

秦观:摩诘辋川图跋。程元凤:识语。

章友直:跋阎立本《步辇图》。

米友仁:动止持福帖、文字帖、潇湘奇观图题跋、跋研山铭、跋米芾苕溪诗卷、跋隋人出师颂。

米芾:三吴诗帖、三帖卷、中秋登海岱楼作诗帖、临沂使君帖、丹阳帖、乐兄帖、乡石帖、伯充帖、值雨帖、元日帖、公议帖、向乱帖、向太后挽词帖、吴江舟中诗卷、吾友帖、多景楼、寄魏泰诗帖、小楷千字文、岁丰帖、彦和帖、德忱帖、恶札帖、惠柑帖、戏成诗帖、拜中岳命作、提刑殿院帖、摹王献之东山帖、摹王献之中秋帖、摹王羲之大道帖、摹王羲之行穰帖、摹颜真卿湖州帖、政事帖、新恩帖、方圆庵记、晋纸帖、来戏帖、法华台诗帖、淡墨秋山诗帖、清和帖、烝徒帖、焚香帖、王略帖赞、珊瑚复官二帖、甘露帖、留简帖、盛制帖、真酥帖、知府帖、砂步诗帖、研山铭、秋暑憩多景楼帖、穰侯出关诗帖、竹前槐后诗卷、箧中帖、粮院帖、紫金研帖、臈白帖、自叙帖、致伯修老兄尺牍、致伯充尺牍、苏太简参政帖、苕溪诗卷、虹县诗卷、蜀素帖、行书建州帖(残本)、论草书帖、贺铸帖、跋褚遂良摹蘭亭序、适意帖、逃暑帖、道林诗帖、闻张都大宣德帖、陈揽帖、韩马帖、题名题跋、黄绢本兰亭序跋赞。

苏洵:道中帖、陈元实夜来帖。

苏轼:洞庭春色赋、中山松醪赋、东武帖、丰乐亭记、久留帖、书林逋诗后、京酒帖、人来得书帖、令子帖、北游帖、啜茶帖、天际乌云帖、定惠院月夜偶出诗稿、宝月帖、宸奎阁碑、尊丈帖、屏事帖、廷平郭君帖、归去来兮辞、归园帖、归安丘园帖、新岁展庆帖、春中帖、李白仙诗卷、桤木卷帖、次辩才韵诗帖、次韵三舍人省上诗帖、次韵秦太虚见戏耳聋、诗帖、治平帖、渡海帖、满庭芳词、王晋卿帖、祭黄几道文卷、答谢民师论文帖卷、罗池庙碑、职事帖、致南圭使君帖、致季常尺牍、致运句太博帖、获见帖、覆盆帖、赤壁赋、跋吏部陈公诗帖、跋王晋卿藏挑耳图帖、近人帖、邂逅帖、醉翁亭记、阳羡帖、黄州寒食诗帖。

苏辙:宴居帖、怀素自叙帖题跋、春寒帖、晚来帖、晴暖帖、楷书超然台赋、见访帖。

苏过:贻孙帖、赠远夫诗帖。苏迈:致主管学士。

范仲淹:师鲁帖、边事帖、远行帖手札、道服赞。

范成大:中流一壶帖、垂诲帖、急下帖、西塞渔社图卷跋。

蔡京:元祐党人碑、十八学士图跋、唐玄宗鹡鸰颂题跋、宫使帖、节夫帖、跋赵佶雪江归棹图卷、题听琴图诗、题额大观圣作之碑.

蔡卞:唐玄宗鹡鸰颂题跋、曹娥碑、雪意帖、蔡松年、跋《李白仙诗卷》。

蔡翛:致子通都监。

蔡襄:万安桥石碑、京居帖、入春帖、告身帖跋、大研帖、安道帖、山堂诗帖、思咏帖、扈从帖、持书帖页、暑热帖、海隅帖、澄心堂纸帖、离都帖、纡问帖、脚气帖、自书诗卷、茶录、荔枝谱、蒙惠帖、虚堂诗帖、虹县帖、谢宋丈诗帖、谢赐御书诗表、谢郎帖、贫贤帖、远蒙帖、郊燔帖、门屏帖、陶生帖。

薛绍彭:晴和帖、杂书卷、草书手札。虚堂智愚:法语。

赵令畤:赐茶帖、跋怀素自叙帖。

赵佶:听琴图、小楷书千字文、恭事方丘敕、欲借、风霜二诗帖、瑞鹤图卷、祥龙石图之一、秾芳诗帖、草书千字文、草书纨扇、蔡行敕卷、闰中秋月诗帖。

赵孟坚:致严坚中太丞尺牍、行书自书诗。

赵明诚:题《集古录跋》后。

赵构:七绝天山诗、七言律诗、临虞世南真草千字文、徽宗文集序、真草书养生论卷、草书洛神赋卷、赐岳飞批剳卷。

赵秉文:赤壁图卷题诗、赵霖六骏图题跋。

辛弃疾:去国帖、郑望之、向过帖、钱勰、识语。

陆游:尊眷帖、自书诗卷、自书钗头凤石刻、致仲躬侍郎尺牍。

陈瓘:仲冬严寒帖。韩元吉:集古录跋。韩琦:信宿帖。韩绎:致留守司徒侍中。

韩绛:书札、陛见帖。魏了翁:文向帖。

黄庭坚:书杜甫寄贺兰铦诗、公以道安帖、刘禹锡竹枝词、制婴香方帖、庞居士寒山子诗、廉颇蔺相如传、惟清道人帖、手札、教审帖、李白忆旧游诗草书卷、牛口庄题名卷、王史二氏墓志铭稿卷、经伏波神祠、自书松风阁行书卷、花气薰人帖、苦笋赋、荆州帖、行书华严疏卷、行书小子相帖、行书赠张大同书、诸上座草书卷、送四十九侄诗、题苏轼寒食帖跋。

元朝时期

一山一宁:雪夜作。中峰明本:劝缘疏、与济侍者警策。了庵清欲:法语。

俞和:临乐毅论、千字文篆。

倪瓒:淡室诗、静寄轩诗文、跋唐人临右军真迹册、小楷江南春三首、送盛高霞等八诗帖、自书述怀诗稿册、呈大临征君楷书札、呈久成札、呈云浦诗札、呈寓斋诗帖、呈履道先生诗札、致叶城诸诗札、次韵耕隐渔者诗札、题周文英诗志传、跋陆继善摹禊帖、致慎独有道诗札、与袁寓斋书画卷、题渔庄秋霁图、题容膝斋图、题陈惟允孟郊诗意图、题筠石乔柯图、题虞山林壑图轴、题幽涧寒松图、题丛篁枯木图轴、题安处斋图、题修竹图轴、云林画谱册、画作。

冯子振:与无隐元晦诗、虹月楼记卷、题国诠善见律、题易元吉草虫图卷。

危素:陈氏方寸楼记楷书卷(局部)。

吴勉:跋何澄归庄图卷。吴叡:篆隶书卷。吴镇:心经卷。

吾衍:篆题《张好好诗卷》。

周伯琦:朱德润墓志铭(局部)、宫学国史二箴卷、通犀饮卮诗帖。

孛术鲁翀:跋《松风阁诗卷》。

康里巎巎:唐人绝句六首、柳宗元梓人传、秋夜感怀诗卷、草书张旭笔法卷、谪龙说、述笔法。

张渊:五言古诗帖。

张雨:登南峰绝顶七言律诗、自书杂诗卷。

揭傒斯:跋陆柬之文赋、题画诗、赠刘粹衷宰旌德序帖。

曹善:山海经序册(局部)。

朱德润: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卷(局部)。

李倜:跋陆柬之书文赋卷。

李孝光。

杨维桢:城南唱和诗册、晚节堂诗札、草书七绝诗轴、行书真镜庵募缘疏卷。

柯九思:上京宫词、晚香高节、老人星赋、题赵孟頫疏林秀石图、题赵孟頫补书唐人临、瞻汉二帖。

段天祐:安和帖。沈右:风过帖。

王冕:南枝春早图、墨梅图、行草诗笺。

王蒙:厚爱帖、梦梅花诗卷、跋赵孟頫兰亭十六跋。

王逢:五言古诗卷(局部)。

班惟志:跋赵孟頫书前后赤壁。赋册:跋鲜于枢草书韩愈进

学解。

白珽:墨竹诗册、陈君诗帖。盛熙明:法书考。

耶律楚材:送刘满诗卷。薛植:致云林徵君尺牍。

虞集:不及入阁帖、题画诗、跋赵孟頫书陶诗、跋《饮中八仙图》、致白云法师札。

袁桷:和一庵诗帖、雅潭帖。贯云石:题赵孟頫《双骏图》。

赵孟頫:七绝诗册、与山巨源绝交书、临兰亭、书趵突泉诗、仇锷墓志铭、前后赤壁赋、吴兴赋、国宾山长帖卷、天冠山题咏诗帖、妙严寺记、宗阳宫帖、寿春堂記、归去来辞、心经行书册、惠书帖、昔寻李愿诗卷、杜甫秋兴八首、杭州福神观记、止斋记、汲黯传、洛神赋、玄妙观重修三门记、王羲之轶事帖、真草千字文、秋兴赋、秋深帖、种松帖、老子道德经卷、胆巴碑、致中峰和尚札、致季博札、行书二赞二诗卷、行书十札卷、行草陶渊明五言诗页、兰亭序十三跋残本、过蒙帖、近来吴门帖、违远帖、送瑛公住持隆教寺疏、酒德颂、闲居赋、陋室铭、题烟江叠嶂图。

赵雍:彰南八咏诗(局部)。赵麟:衡唐帖。

邓文原:临急就章、五言律诗、家书帖、致景良郎中尺牍、近者(桐川)帖。

郑思肖:行草题跋。郭天锡:王献之保母帖跋。

郭畀:陆游自书诗卷跋、青玉荷盘诗、题钱选红梅图诗。

金声:钱谱赋(局部)。陆居仁:苕之水诗。

陈基:相见帖、赠雪坡诗札。陈植:怀存斋诗帖。

陈绎曾:静春先生诗集后序。饶介:书中峰幻住像偈册、兰亭帖。

鲜于枢:书苏轼海棠诗卷、张彦享行状稿卷、御史箴卷、杜工部行次昭陵诗卷、王安石杂诗卷、秋兴诗册、老子道德经卷、草书杜甫魏将军歌诗、草书次韵仇仁父晚秋。

杂兴诗:草书秋怀二章、草书韩愈石鼓歌、草书韩愈进学解、行书韩愈送李愿归盘。

谷序:行草诗赞卷、唐人诗十二首、麻徵君透光古镜歌。

龚璛:教授帖、静春堂诗序。

明朝时期

严衍:草书李白诗轴。丰坊:自书诗卷、跋张旭古诗四首。

乔宇:行书尺牍。于谦:题公中塔图赞。

何吾驺:草行草诗翰轴、书冬日署中梅花诗轴。

侯峒曾:行书七言律诗扇面、草书五言绝句诗轴。

俞允文:行书论书语。

俞贞木:楷书书怡颜堂诗卷后。

倪元璐:扇面、草书五言诗扇面、行草诗轴、自书卜居诗轴、谢翱五律诗轴、行书七绝诗轴、行书七律诗轴、自书旧作诗轴、草书轴、行书五律诗轴、行书尺牍。

冯从吾:草书千字文(局部)。

冯梦龙

刘基:行书春兴八首诗卷(局部)。

刘重庆:临王羲之草书轴。

史可法:手札。叶向高:草书轴。

吴宽:行书五律诗轴、行书扇面。

吴承恩:七言律诗。周天球:五言律诗轴。

唐寅:漫兴墨迹、秋风纨扇图、立石丛卉图、落花诗册、行书七律诗轴、诗笺。

唐顺之:草书歌凤台行卷(局部)、行书七律扇面。

商辂:浙藩送行诗序(局部)。夏言:行书诗卷。姚绶:夜行诗。

姜立纲:楷书七律诗、咏易诗扇。

姜逢元:行草五律诗轴。娄坚:立轴。孙慎行:录佛家语八条屏。

宋克:唐张怀瓘论用笔十法、章草孙过庭书谱册、章草急就章(局部)、草书刘桢古诗立轴、草书进学解、草书韩偓七绝条幅。

宋广:李白月下独酌诗、风入松词轴。

宋濂:题王诜烟江叠嶂图跋、题虞摹兰亭跋。

宋珏:隶书七律诗轴。宋璲:敬覆帖、屠隆、七言草书律诗。

张凤翼:自书诗、五言诗、题李思训碑、题周天球桃花书屋卷。

张弼:草书蝶恋花词轴、杂书卷、草书王维诗、五言诗轴、草书轴、草书七言绝句轴、狂草怀素上人草书歌(局部)、草书诗文卷、学稼草堂记。

张瑞图:草书杜甫诗轴、草书诗轴、行书五绝诗轴、屏迹东湖上五律诗轴、行书杜甫五律诗轴、行书西雅图集、草书杜甫西郊诗轴、行书轴、草书轴、行草诗轴、行书五律诗轴、五绝诗轴、行书诗轴、草书五律诗轴、秋兴八首(局部)、草书郭璞游仙诗、杜甫饮中八仙歌长卷、行书论书卷、行书八言联、王无功答冯子华书、草书李白月下独酌、自书诗册、行书册页、草书千字文、行草扇面、草书五言诗扇面、草书杜甫高都护骢马、行长卷、草书鲍照陆机诗长卷、卢照邻长安古意诗。

张璧:行书杂诗卷。张电:楷书王维诗轴。张骏:七言绝句、贫交行。

归昌世:治印。徐霖:行书五言律诗、篆书千字文(局部)。

徐兰:隶书像赞。徐有贞:行书尺牍。

徐渭:草书七律诗轴、墨葡萄轴、女芙馆十咏、墓表赋、行草应制咏墨轴、煎茶七类卷、千字文卷(局部)、草书杜甫怀西郭茅舍、诗轴、草书岑参诗轴、行书三江夜归诗轴、秋兴八首、野秋千十一首、行草书诗词卷、草书诗轴、诗轴、行书五言诗轴、行书立轴、行书扇面、自题石榴图诗、七律一首、行草条幅、行书白燕诗轴、草书条幅、行书群望诗中堂、行草立轴、行书七言联、草书白燕诗卷、行书烟云之兴、榴实图、水仙、菊石、墨竹、牡丹、芭蕉梅花图、墨花卷、五月莲花图、墨笔花卉、雪蕉梅竹图、墨笔花卉卷题款、题画诗、题芭蕉图诗、花卉人物图卷题诗、论书。

徐贲:题濯清轩诗。憨山: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行书住山法语、行书六言偈语条幅。

戚继光:送李小山归蓬莱诗。文嘉:七绝诗。

文彭:草书滕王阁序墨迹、文彭行书诗中堂、昼锦堂记、篆刻、草书雪赋册。

文征明:行书午门朝见诗轴、立春进贺七律立轴、行草轴、七律诗轴、太液池诗、行草立轴、五律立轴、七言诗立轴、草书七律立轴、月夜观玉兰、行书五言诗轴、行书雪后早朝诗轴、草书七绝诗轴、行书七言诗纸本立轴、小楷前后赤壁赋、离骚九歌卷(局部)、小楷醉翁亭记、小楷归去来兮辞、小楷离骚经、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小楷莲社图记、小楷落花诗册、小楷草堂十志、行书千字文、滕王阁记(局部)、草书赤壁赋、西苑诗卷、行书自作诗卷、草书自作诗卷、尺牍、致石门函并感事诗、小楷书札、苦疡帖、点闸帖、王英去后帖、长者帖、草书扇面、七言行书扇面、草书诗卷、行书手卷观李成之寒林平野图、后长歌卷、跋右军十七帖、跋唐摹万岁通天帖、跋祝允明草书赤壁赋、行书册山水册页、湘君湘夫人图。

文震孟:行书初入侍班诗轴、西园公宴诗轴。

朱之蕃:东阁唱和诗轴。

朱元璋:大军帖、朱瞻基、雪意歌。

李东阳:怀素自叙帖引首、草书杂诗卷、跋欧阳修灼艾帖后。

李应祯:枉问帖。李待问:草书七言绝句诗轴。

李梦阳:行书自书诗卷、行书五言诗扇面。

李流芳:行书立轴、草书五律诗轴、行书自作诗轴。

杜大绶:七绝草书诗轴。杨慎:诗札。

汤显祖:行书自诗。

沈周:卧游图、声光帖、次韵吴宽东园玩菊诗、行书五律诗轴、跋《陆游自书诗卷》、题赵雍图跋。

沈度:敬斋箴册、楷书四箴页、行书七律诗、隶书七律诗。

沈藻:黄州竹楼记。海瑞:奉别帖、湛若水、行草轴。

王世贞:行书手札。王守仁:行草手札。

王宠:小楷南华真经、小楷诗稿、游包山集、自书五忆歌、自书游包山诗手卷、草书五言律诗、草书山庄帖、草书李白古风诗卷、草书西苑诗、送陈子龄会试三首。

王思任:诗卷。王璲:手毕帖并诗。

王穀祥:行书七律轴、王毂祥庾信马射赋。

王穉登:义兴杂诗册、录宋人语。王绂:重过庆寿寺等诗帖。

王逢年:韩愈琴操(局部)。王鏊:七言诗轴、自书诗轴、自书诗。

王铎:草书临古帖轴、草书高适诗立轴、行书五绝立轴、赠单大年家丈立轴、临王羲之帖、行书五言诗轴、行书忏诗之三轴、杜子美赠陈补阀诗、书画虽遣怀文语轴、临王昙首昨服散帖、行书立轴、七律诗立轴、行草五言律诗轴、五言诗一首、临虞世南书、临柳公权辱问帖轴、节临来迟帖、节临褚遂良帖、行书五律诗轴、燕矶书事轴、行书五律诗轴、草书录语、草书临帖、突兀岩峦气五律条幅、临王筠帖行书轴、沙河镇作轴、嘉兴作诗轴、临王羲之永嘉敬豫帖、节临王羲之帖立轴、五律京中春日留苏州、友人作立轴、五律柬姜司寇一首、临张芝帖立轴、飞人五言诗一首、自作五律行草诗轴、草书临古轴、自作五律诗轴、草书临帖轴、行书诗立轴、为宿松书诗、至顿庄作、春过长春寺、五律诗立轴、咏陈路若山水、赞谢安书、行书文语、题画三首之一、草书帖立轴、长椿寺旧作立轴、行书立轴、行书五言律诗立轴、临欧阳询行书帖、行书五律轴、同子功、子萧观诗轴、临敬祖、鄱阳轴、行书容易语轴、临王献之草书轴、行书嵩县诗轴、临王献之省前书帖轴、香山寺作五律诗轴、赠文吉大词坛行书轴、五律夜渡作行书诗轴、五律夜高邮作书诗轴、行书条幅、扇面、为浩熙贤契书八言联、赠汤若望诗翰、行楷王维诗、草书杜律卷、赠张抱一草书诗卷、行草自书诗、王屋图诗卷、隶书五律诗册、隶书三潭诗卷、赠张抱一行书诗卷、与大觉禅师等书札、枯兰复花图卷、草书五言律诗四首、草书临阁帖卷、草书诗卷、为葆光张老亲翁书、草书赠郑公度草书诗、临阁帖、潭纂峨眉山纪游诗、杜甫秋兴、草书诗卷、题野鹤陆舫斋、草书唐人诗九首、临淳化阁帖草书卷、书唐人诗、青圃通邻巷五言诗册、行草诗稿(局部)、临兰亭序并律诗帖、临王凝之书、行书李贺诗帖、报寇葵衷书、草书册、拟山园法帖、草书五言诗轴、跋韩熙载夜宴图、书评、王铎常用印鉴。

王问:慧山寺示僧诗。申时行:草书诗轴。眭明永:草书柳永词立轴。破山明:草书七言联。

祝世禄:偕王赞卿访郑山人山、中条幅。

祝允明:乐志论草书轴、小楷关公庙碑、小楷前后出师表、小楷千字文、燕喜亭记、牡丹赋、祝允明草书唐诗二首、致元和手札、草书云江记、草书赠索处士七律诗、草书千字文、草书嵇康酒会诗、草书手卷曹植诗四首、草书摸鱼儿词、草书李白蜀道难、草书杜甫秋兴八首、草书杜甫秋兴诗、草书杜甫秋兴诗轴、草书洛神赋、草书滕王阁序并诗、草书访友诗轴、贾至大明宫早朝诗轴、草书赤壁赋、行楷洛神赋卷、行草归田赋。

程南云:題送陆游自书诗卷。程邃:草书中堂、印章。米万锺:草书诗轴、行草七言诗轴。

罗洪先:行书夜坐诗卷。胡俨:题洪崖山房图。茅坤:行草陆游诗卷。

莫如忠:答友人七言律诗。莫是龙:五言律诗、节录晋书。

董其昌:临颜真卿裴将军诗卷、临颜真卿书、临苏东坡书、临柳公权书兰亭诗、临徐浩书张九龄告身、临米芾行书长卷、临颜真卿蔡明远帖、行书五绝、自书七绝诗轴、行书七绝诗轴、行书七言诗一首、女萝绣石壁五言诗、和子由论书、行书卷、行书杜甫诗、行书白羽扇赋轴、行书白羽扇赋卷、行书岳阳楼记卷、行书酒德颂、行草紫茄诗长卷、扇面、乐毅论(局部)、路马湖记、书画合册行书一、赤壁诗册页、草书手札、题跋、蜀素帖后跋、张旭古诗四帖后跋、题《伯远帖》、题《富春山居图》、题《真草千字文》、题李公麟《击球图》、跋唐摹万岁通天帖、行草书罗汉赞等书卷、草书七绝诗轴、论书并书杜甫诗卷、画禅室随笔、论书。

蒋杰:登岱诗册。蔡玉卿:孝经。蔡羽:临解缙诗、游金陵诗扇页、论书法语卷。

解缙:宋赵恒殿试佚事、游七星岩诗、草书自书诗卷。

詹僖:王彦明寿序。詹景凤:草书北严寺诗卷、草书千字文。

许光祚:杜甫秋兴八首、行书陈子昂五言诗轴。

许初:行书自作诗轴。赵宧光:草篆綦母潜诗句、草篆积雨辋川庄作。

邢侗:题画竹诗、饯汪元启诗。邢慈静:草书临王羲之书。

邵弥:七言草书律诗。邹元标:五言诗轴

释担当:七言诗句立轴、七言诗轴、五绝诗轴、五言诗轴、佛家偈语草书立轴、佛容疏散五言联、山居草书立轴、春来草书轴、焚香吟草书诗轴、竹诗草书轴、草书大痴画诀手卷、草书扇面、草书立轴、草书诗册、草书轴、行草书四言诗轴、赠大鉴草书立轴。

金琮:题杜堇图诗。钱博:楷书滕王阁序。

阮大铖

陆深:瑞麦赋(局部)。陈元素:七言草书律诗、行书五言语轴。

陈永年:五律诗轴。陈洪绶:行草诗卷(局部)、致绮老道长尺牍。

陈淳:宋之问秋莲赋、杜甫秋兴八首、白阳山诗、草书七言诗轴、草书岑参七律立轴、草书诗。

陈献章:梅花病中作诗、自书诗、草书种蓖麻诗卷。

陈璧:临张旭秋深帖。陈盟:自书文轴。陈继儒:行书五言诗扇面、行书帖。

陈芹:自书诗卷。陈谦:书杂诗。陶宗仪:篆书册(局部)。

韩道亨:草诀百韵歌。马愈:暑气帖。高启:题仕女图诗。

魏骥:楷书贤杰传(局部)。黄姬水:致壶梁社长尺牍。

黄宗羲:致道济手札。黄淳耀:草书田家词轴。黄辉:行书五律诗轴。

黄道周:小楷死后吟(局部)、舟次吴江诗(局部)、行书册页、途中见怀诗。

清朝时期

丁启相:唐诗五律轴。

丁敬:隶书册、临王献之草书条幅、行书立轴、行书七律立轴、篆刻。

万经:隶书云鹤梅炎八言联、隶书中堂、隶书七绝诗轴。

严复:行草立轴。乾隆:行书五言律诗、行书凤凰清听轴。

伊秉绶:隶书联、临张迁碑、行书轴、行书喜雀诗轴、行书七言诗轴、隶书册、隶书临韩仁碑册、隶书河间跋语、行草联、题钱杜梅花册、隶书轴、光孝寺虞仲翔祠碑、行草手札、致仲云书札、隶书额、隶书横额、“退一步斋”横额、隶书横披、隶书横幅、隶书扇面、隶书王安石句、行书临帖、临王羲之行书立轴、节临唐宋人书四条屏、隶书立轴。

何焯:诗轴、五律诗轴。

何绍基:隶书七言联、重谒三苏祠诗稿、和子由论书、诗稿、太史诗翰册(部分)、致石桂书札、手札、行书手札、致平斋书、石梧书札、行书七言联、明月异书七言联、行书世事古人联、行书红颗绿苞联、秋深雨后七言联、炊浅酌联、九品六书七言联、七言篆书联、为研生书七言联、灯前眼底七言联、前江万壑七言联、子美右丞联、为问鸥书十二言联、行楷龙门对、破半同两联、篆书五言联、隶书五言联、偃泊澄清行书联、隶书讲道研书八言联、春风流水八言行书联、临汉碑、临张迁碑、临衡方碑四屏、临鲁峻碑、临争座位帖、篆书论书轴、立轴、行书五言诗轴、郡不产谷行书轴、题梅花诗、隶书立轴、枕湖草堂隶书匾、喜闻过斋题匾、爱莲堂题匾、隶书卷、行书论书扇、种竹日记、楷书赤壁赋四屏、山谷题跋四屏、行书五言诗屏、行书四屏、隶书四屏、隶书屏、为芸阁篆书四屏、镜台银带篆书四屏、散文屏、行书苏轼词八条屏、西园雅集图记、楷书册、楷隶书律诗册、重葺辰沅会馆记、咏落花七律十五章、常用印鉴。

俞樾:手札、篆书七言龙门对、隶书四条屏、寒山寺诗碑。

傅山:草书读传灯七言诗轴、草书五律诗轴、草书五言古诗立轴、行书七言绝句立轴、行草七言诗轴

草书轴、寿胡母朱硕人周礼君。

七十小叙:草书右军大醉诗轴、仙游诗十二屏、草书立轴、草书七绝立轴、行书诗轴、草书七绝诗轴、草书五律诗轴、草书诗轴、七言诗、青羊庵七言绝句、早起非真健诗、行草高适五律诗轴、东海倒座崖诗轴、行草临古轴、草书七言绝句立轴、自作五言律诗、草书七言诗、七言诗行书轴、贵人何荡漾、七言诗草书轴、干坤惟此事五言诗、读南宋渡后诸史传、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诗、草书五言诗、摘得红梨叶诗、王公昨夜诗、楷草书自书诗卷、杂诗稿册、草书千字文、草书临帖、临张芝草书冠军帖轴、临王羲之草书轴、临王献之江州帖轴、性定身闲联、竹雨茶烟联、节临淳化阁帖、奉祝硕公条屏、晋公千古一快四条屏、草书七言诗册页、小楷心经、丹枫阁记、贺毓青丈五十二得、隶书四条屏、草书七绝诗屏、行草四条屏、草书八屏、五言诗篆书轴、天龙禅寺五言诗篆书、篆书正气歌、五言诗篆书轴、七言诗篆书轴、五言诗小篆书轴、五言诗隶书轴、张说恩制赐食五言诗、妙法莲花经大篆册、七言诗篆书册页、行书五言诗、石刻七言诗行书联、七言诗行书联、书论选粹。

冒襄:十竹斋藏、咏夹竹桃轴、骆宾王文摘句轴、行书七律中堂、条幅。

冯桂芬:行书联、行书条屏。

刘墉:草书元人绝句、行书手札、手札、题东井澄池砚、楷书诗笺、家书选页、行书轴、行书杜诗、行书米芾诗帖、论书句轴、行草书庄子缮性篇、画论行草立轴、行草轴、行书山谷水仙诗、刘墉行书轴、行书陈白沙七言绝句、小楷诗翰、小真书大学、草书扇面、七言联、临书扇面、临颜真卿送蔡明远叙、临古小幅、行书东坡游记。

刘鹗:致勤伯书札。包世臣:小草立轴、楷书四条屏、楷书立轴、节临张旭秋深帖、节录书谱、历下笔谈轴、楷书坡老语轴、行、草联、行书“唐石斋”、艺舟双楫(节录)。

吴伟业:五言律诗轴、行书七律。吴历:题画诗。

吴大澂:篆书联、大篆联、致大兄书札、集散氏盘联。

吴昌硕:行书八十自寿联、篆书联、行书联、大篆联、隶书联、扇面、元盖寓庐诗稿、临石鼓、临散氏盘、行草条幅、赠霞峰诗、篆书横披、篆书题匾、手稿、点菜单。

吴熙载:篆书联、四条屏、宋武帝与臧焘敕、致伯山诗函、草书立轴、郑蕙是文钞。

吴荣光:对联、条屏、中堂、扇面、致晴圃书札、筠清馆法帖。

周亮工:行书自书五律四首、行书七言绝句轴、七言诗扇面。

周容:范太君寿序、

奚冈:檀园论书轴、篆刻。

姚鼐:行草七绝、尺牍、行书临论坐位帖、游江东诗册、行书七言诗轴。

姜宸英:小楷洛神赋册、草书摘句轴、书元遗山绝句轴、行书诗轴、小楷镜心、行书立轴、临帖册页、玉润帖立轴。

姜淑斋:草书临帖轴。孙星衍:篆书联、篆书陋室铭句。

宋曹:临古帖草书轴、行书登飞来峰之作诗、行书轴、草书怀素论书轴、行书七律诗轴、行书手卷、草书书谱句轴、节录孙过庭书谱条幅、五律诗轴、临王献之草书轴、临王羲之草书卷、草书立轴、草书七言诗卷、书论选粹。

屈大均:草书咏罗浮诗页。

左宗棠:行书七言诗、篆书、行书联、书札。

巴慰祖:隶书诗轴、临西狭颂、隶书诗轴 、篆刻。

康有为:五言联、扇面、行书语摘轴、行书轴、行草书轴、行书《泰山》诗轴、行书七言诗轴、赠在昆五言联、行书五言对联轴、行书八言联、七言联、行书八条屏、书札、致乙公书札、行书跋广武将军碑。

康熙:行书七言绝句扇面、行书五言诗轴、行书柳条边望月周、行书唐诗轴、行书五绝诗轴

弘仁:山水梅花册题跋、行书扇面风雹雨作。

张照:临米芾墨迹、临米芾拟古诗帖、七律诗轴、行书七言联、行楷论书轴、楷书诗经轴、临董其昌轴、行书七绝诗轴。

张之洞:行书七言律诗轴、书与九儿妇与厚琬、尺牍、行书扇面、行书苏诗、行书七言联、行书立轴。

张岳崧:行书轴。张崟:七言联、张廷济:跋瘗鹤铭语、五言联、七言诗。

张廷玉:行书五言联。

张裕钊:尺牍、致二兄尺牍、行书书到文如七言联、赠沈曾植诗册。

张謇:行书七言联。张问陶:七律诗轴、行书诗轴、诗笺、归庄、草书七绝诗轴、草书轴、行楷七绝题画小品。

徐三庚:篆书册页、隶书联、隶书四条屏、篆刻。

恽南田:行书题画跋、扇面题跋、书册、蔬果册。

戴明说:行草诗轴、戴本孝、题画跋、山水册页跋。

戴本孝:题画跋、山水册页跋。戴熙:行书联。方苞:节临孙过庭书谱轴。

方以智:草书扇面。曾国藩:行楷联、扇面。曾纪泽:篆书四条屏。

朱为弼:七言联。朱彝尊:朱彝尊临曹全轴、隶书五言联。

朱耷:临古法帖札、行楷临兴福寺半截碑、草书五言联、行楷五言联、草书七言联、行草中堂、旧宅清源寺诗轴、书欧阳修《相州昼锦堂记》、草书张说和尹从事懋、泛洞庭七绝诗轴、草书爱莲说、行书诗轴、节录兰亭序、草书立轴、行书送李愿归盘谷序、草书句、行书轴、草书扇面、录禹王碑文、行楷千字文、唐诗四条屏、行草手札、行草题鱼图轴、行书题画诗轴、题芍药图、草书题《涉事落花》、册引页、为吴陈琰所作山水书、法册、石鼓文册页、斗方、西园雅集、书怀素圣母帖释文、自题画像题跋、时惕干称横幅、行书李白诗卷。

李兆洛:七绝轴。李文田:楷书扇面、行楷八言联、行书语摘、行楷联、致雨生书札。

李葂:行书五言联。李鱓:行书五言联、行书绝句轴、行书五松歌立轴、行书五言联。

李鸿章:行书联、行书手札。

杨守敬:行书屏条、行书孟浩然诗、行书中堂、隶书四条屏、行书轴、行书七言联、行书八言联、六言诗轴。

杨岘:隶书联、手札、致巩伯书札、隶书条屏、隶书轴。

杨沂孙:烈女传四条屏、篆书七言联、行楷联。

杨法:古诗四条屏、篆书五言古诗四条屏。

林则徐:对联、中堂、楷书手札、临米芾箧中帖、行书论书轴、行草警语轴、行书横批、行书上皇山采石轴。

查士标:行书联、行书立轴书米芾诗帖、行书轴七、手札、行草诗册、草亭竹树图轴。

查昇:寿诗一章、五律诗轴、行书联、楷、行、行草立轴、行书卷。

桂馥:隶书语摘立轴、隶书横幅、谷人书札、隶书语摘、隶书六言联。

梁同书:行书联、行书董其昌语、行书文摘、行书轴、行草诗轴、论兰亭轴、钱越王祠碑铭册。

梁启超:楷、行联、临汉碑碑额、章草、行书轴、行书尺牍、手札、楷书题跋、跋石门铭、跋时珍墓志铭、书李商隐诗。

梁巘:立轴、横幅、行书东坡语、临李邕大照禅师碑卷。

梁鼎芬:行书七言联、行书尺牍。

樊增祥:自作七绝、行书七言联、行书四条屏、行书轴。

段玉裁:论书一则。毛奇龄:自作咏史五言诗条幅。

永瑆:临欧阳询帖、行书书札、小楷杂题册、行书方舆写胜轴、楷书对联。

汪士慎:行书立轴五言诗、行书十三银凿落七古。

歌卷:隶书七言联、隶书观绳伎七古诗、隶书立轴。

汪士鋐:东坡评语。汪应铨:行书轴。

沈曾植:行草诗轴、行草七律诗轴、行书论书七律诗轴、对联、手札、致康有为信札、行草手札、临魏碑楷书屏、杜甫草堂诗轴、行书黄庭坚诗、行书立轴、节录兰亭序立轴、行书谢庄月赋句轴。

沈荃:浪淘沙词一首、行书七言联、行书临米芾诗、临米南宫帖、临米芾行书帖、五言诗句。

法式善:行书录近作十开、题《江乡送别图》。

法若真:行书五律诗轴、行书轴。洪亮吉:篆书七言联、篆书警句轴、送巨超僧序。

王夫之:大云山歌。

王文治:行书待月之作、题刘松岚明府湘花图、卷诗轴、行书立轴、行书诗轴、行书联、节临王羲之蜀都帖、致啸崖书札、跋《王居士塔砖铭》。

王时敏:隶书轴。王澍:篆书汉尚方镜铭轴。

石涛:行草致退翁尺牍、三体杂录卷局部、记雨歌帖、七言诗轴、行书扇面、题墨竹图、题黄山游踪图、题山水十二册页、山水花卉十二册页、题山水图、题唐人诗意图、题荷花紫薇、题梅竹图、题花卉图册、题山水花卉图、题锦带同心图、题灵台探梅图、题巨壑丹崖、题江山天色图、题梅竹双清、题杜甫诗意册页、题黄山游踪图、题山水册页、题巢湖图、、溪南八景图册、记雨歌、题花卉图册、月夜泛舟图。

祁寯藻:行书七言联。笪重光:绝句、对联、拟白居易诗轴、小楷嘉州集、书论选粹。

纪昀:楷书八言联。罗振玉:甲骨文联、临秦诏版篆书轴。

罗聘:篆书横幅。

翁同龢:行书立轴、画语、尺牍、行书手札、养成准备七言联、行书联、行书四条屏、榜书“虎”、行书残屏、行书扇面。

翁方纲:行书题画诗轴、隶书联、行书对联、隶书册、、致慕堂手札、街行立轴、临兰亭帖手卷。

胡林翼:行书联。胡澍:篆书四条屏、篆书七言联。

胡钁:对联等、篆刻。胡震:对联等、篆刻

苏珥:行书《农家乐》册。英和:凫芗书札、行书清秋赋轴。

莫友芝:致竹庄书札。董小宛:扇面。蒋仁:篆刻。

蒲华:行草七言联、草书四条屏、行草中堂、行书横披、行草八言联、行书五言联、湖塘雪霁、天竺水仙图

袁枚:对联、致西崖书札。许乃普:行书联。

谭嗣同:致刘淞芙书。赵之琛:对联

赵之谦:篆书四屏、四条屏、行书七言古词四屏、行书吴镇诗轴四条屏、行书四条屏、书古人句四条屏、篆书许氏说文叙册、楷书心成颂、自书诗册选页、篆书铙歌册、隶书横披、临峄山碑、手札、致艾臣书札、致子继札、史游急就章、抱朴子内篇佚文、为觉轩临郑僖伯白驹、谷题字轴、南唐四百九十六字、隶书五言联轴、篆书五言联、楷书集瘗鹤铭七言联、楷书魏碑七言联、为幼堂隶书七言联、篆书龚仪部诗七言联、隶书七言联、楷书八言联轴、为子鹤书八言联、篆书扇面、为鹤年篆隶二体团扇、南田老人诗行书扇面、印谱题记、节临汉碑轴、行书飞龙篇句轴、篆书运斗枢注句轴、篆刻

赵光:行书七言联。边寿民:沙洲芦雁图、行书五言联、芦雁图。

邓石如:篆、隶联、沧海日长联、四体书之隶书、篆书朱熹四斋铭、隶书登黄鹤楼诗轴、隶书古铭轴、楷书中堂、隶书八条屏、隶书册、隶书四条屏、四条屏、篆书白氏草堂记、篆书四箴四条屏、隶书六朝镜铭轴、隶书文心雕龙轴、隶书五律、游五园诗、行书轴、篆书唐诗联句、敬之诗函、四体字帖册页。

那桐:清华园匾。

郑燮:行书五绝扇面、行书扇面、楷书立轴、行书自书贺新郎词轴、行书怀素自叙帖语轴、行书轴、行书诗轴、隶书轴、行书七律诗轴、歌谣轴、论书轴、为南岗作行书轴、行书金农诗横幅、行草论书诗轴、为织文书条幅、行书中堂、行书论书轴、行书论书斗方、行书满江红轴、行书中堂李白长干行、行书联、行书页、行书扬州杂记卷、东坡烟江叠嶂诗卷、坡公小品册、行书金农诗横幅、草书司空曙七绝、新修城隍庙碑记、行书斗方、行书手札、竹石图、兰草图。

郑簠:李白诗一首、隶书轴、隶书剑南诗轴、隶书浣溪纱词轴、陶渊明诗轴、谢灵运诗轴、隶书五律册页、灵宝谣诗轴、王绩望野诗轴、隶书古乐府一章、隶书谢灵运诗卷、隶书七律条幅

郭尚先:行书联、温公墓志铭册、扇面

金农:游禅智寺五言诗、王彪之井赋、行书砚铭册、隶书周礼职、隶书杂记、司马光佚事漆书轴、隶书梁楷论、隶书牛戬传记、记沈周叙事轴、周伯琦传记六条屏、漆书相鹤经轴、水乐洞小诗、扇面、漆书联、漆书古谣一首、漆书横幅、隶书四条屏、隶书题画、隶书五言诗、楷书金牛岩故事、漆书盛仲交事迹、楷书五老图记、玉川子嗜茶帖、节临华山庙碑、隶书联、隶书语摘立轴、漆书墨说立轴、隶书范石湖先生句、漆书七绝轴、漆书轴、手札、题何礼康活埋庵十韵。

钱名世:致圣跂诗函。钱坫:语摘、诗轴、对联、篆书菩萨蛮词。

钱大昕:跋记一则、七言联。钱松:隶书七言联、篆刻

钱沣:论诗饮酒联、楷书立轴、精楷小幅、行书中堂、行书临苏石脾帖、行书临刘中使帖、行书七言联、书札、楷书七贤祠记册、楷书册页、临米芾帖。

钱泳:行书七言联、记灵飞经。铁保:行书录语、行草临王帖。

阮元:隶书联、归田偶成行书诗卷、京邸看花诗轴、行书诗册、《石画记》底稿、怀素草书千字文跋

陈奕禧:行书七言诗轴。陈孚恩:行书八言联。

陈廷敬:静明子寿序。陈恭尹:隶书张九龄感遇诗、隶书诗轴、隶书《题竹诗》轴

陈撰:题沈廷瑞山水册诗页。陈澧:扇面、致伯瑜、致子晖、致陈良玉、致香林

陈鸿寿:行书联、隶书联、行书诗轴、行书致南芗书札、篆刻、曼生壶

雍正:行书七言绝句扇面、草书王维五言律诗、行书夏日泛舟轴、行书五绝诗轴

韩菼:七绝立轴。顺治:行书论桐文、行书唐人诗一首

顾炎武:行书王維诗立轴。高翔:隶书轴。

高凤翰:诗轴、隶书立轴、手札、题画诗卷、草书咏荷诗轴。

髡残:草手札、草书扇面禅偈语、黄士陵、对联、条屏、篆刻。

黄慎:诗轴、《古春一记》卷首、送汪瞻侯归姑苏诗、对联、草书桃花源记、长房遇仙图。

黄易:临隶书轴、隶书警语、临汉杨孟文石门颂轴、临歧阳石鼓文、行草轴、行书联、致李二大老爷书札、朱子家训、晋斋书札、篆刻。

黄自元:楷书杨君墓志铭、间架结构九十二法、黄自元临九成宫

黎简:对联、致温遂之行草手札。龚晴皋:条屏、行书联、楷书联。

龚自珍:手札、致吴六老爷书札。龚贤:行书渔歌子词卷、行书画论册页、题《山水册》、行书轴。

近现代时期

于非闇:瘦金体七言联。傅增湘:跋《平复帖》

傅斯年:对联。刘文玠:录包世臣历下笔谭句、手札、鹤寿龙灵六言联

华世奎:对联。吕凤子:草书立轴。

吴敬恒:篆书联。复堪:章草七言联

夏丏尊:立轴。姚茫父:录吴寿卿诗手笺、茫父颖拓

容庚:金文轴、赠王力金文轴。张伯英:行楷联

应均:手札、草书四条屏局部、行书七言联

弘一法师:对联、手书四大颂墨迹、楷书心经、立轴横批等墨迹。

张元济:立轴。徐世昌:草书七言联。

徐悲鸿:书法四条屏、对联、致仲子手札

方地山:对联、立轴、中堂、题辞、扇面。易孺:篆刻、行书词笺、手札。

曾熙:楷书五言联。李瑞清:对联书札、楷书虚室清歌五言联、致小川书札。

杨度:隶书五言联。林徽音:对联

林长民:四条屏。狄平子:楷书十言联、题跋。

王世镗:于母房太夫人行述、章草横披、章草联、章草论书立轴、集爨宝子联。

王国维:七言联。王震:对联、中堂、金赛花开的中药方、绘画花红旖旎飘红雨。

瞿秋白:行书八言联、狱中诗词手迹。秋瑾:诗册(局部)。

程砚秋:楷书扇面。章炳麟:对联、书轴、简经纶、对联、甲骨文五言联、篆刻

罗惇曧:致子贤书札。萧蜕:甲骨文联。

蔡元培:七言联。谭延闿:诗笺、书札。

谭泽闿:行楷书七言联、行楷缘饰推寻书联。

赵元任:立轴。赵时棡:对联、篆书诗经册、篆刻。

赵昌燮:篆书和铭真迹、临守敦铭。

邓尔疋:扇面等、篆书八言联、篆刻。

郑孝胥:对联、行书立轴。陈独秀:诗轴

陈融:对联、诗轴。陈衡恪:对联立轴书札、篆刻

陶行知:对联、题词。马相伯:书札。

鲁迅:对联、立轴、手札、致母亲、致许广平。

黄宾虹:对联、手札等、致黄居素信札、行书临倪瓒山水题款、黄山卧游册。

黄节:扇面、对联。齐白石:对联、手札、扇面、立轴、画作、篆刻、致象贤书札。

为了给孩子取名,我用尽了毕生绝学,起个顺风顺水的宝宝名看这里

给宝宝取个顺风顺水的好名字,可以吉祥好运,名字伴随人的一生,下面小编就来讲讲好名的四要点。

其一,不管取何名字,一定要避开其姓名数理大凶大恶的名字。

其二,最好先弄清你的孩子先天八字的五行中是否有缺项(如缺金,缺木等)如有缺项,则在取名 字时昼使其数理为先天所缺之项,如先天条件五行为缺水,则在取名字时其数中包含有水的数理的名字 ,退而求其次、取名有金的数理的名字(因为金生水)的类推。

其三,如果为女孩取名字,要避开使孤寡的数,如21、23等数。

其四,姓名在三才配置也很重要。如果取好名后,剖析其各部均为吉数,但三才配置,即基础运和 成功动有良者,都对人生和健康有较坏的影响,帮也须十分注意,尤其不要有急变、患病、遭灾等凶配 置。总之,天、人、地三格的数理五行,喜相生而忌相克。

顺风顺水的宝宝取名方法

 一、女孩不宜用男性化的字

女孩一般不宜使用明显男性化的名字。女生使用男性化名字不利的方面大多体现在婚姻上,从命理上讲,女命强为阳、女命之夫亦为阳,不符号阴阳之道,因此婚姻上轻则易口角不和,重则易分手离散。

 二、男孩不宜用女性化的字

相对于女孩不宜用明显男性化的名字,同样,男性也一般不宜用明显女性化的名字。男性使用明显女性化的名字弊多利少,不利方面主要表面在事业上往往会有志不展、生活中易犯小人、口舌不断、婚姻不顺,妻子易红杏出墙。

三、孩子身旺者不用太刚的字

身旺者一般个性较强、比较自我、性情冲动等,因此起名时就不宜再使用太过高亢、刚性、霸气的字了,比如,不宜使用第四声的字;不宜使用诸如豪、鳌、霸、傲、侠、皇、顽、猛等等。民间有“太刚易折”的说法,因此,身旺之人不宜使用太刚的字。

四、孩子身弱不用太柔的字

身弱者一般个底气不足、性较弱、性情软弱等,因此起名用字不能太过柔性、虚弱、低调的字,如:不宜用轻声的字;不宜使用诸如艳、丽、逸、妮、柔、茹、等等。民间有“物极必反”的说法,因此,身弱之人不宜使用太柔的字。

 五、冬生者不用太寒的字

立冬之后至惊蛰之前出生之人,原本寒气偏重,因此,起名时就忌讳用寒气(给孩子起名字,2017给孩子起名字大全)重的字,否则,会导致阴阳失衡而生凶。切忌使用“冬”、“寒”、“风”等字。

六、夏生者不用太燥的字

立夏之后至立秋之前出生之人,原本火旺性燥,所以,起名时就忌讳用火气旺的字,否则,会导致阴阳失衡而生凶。切忌使用“急”、“骄”、“躁”、“夏”等字。

七、忌讳祖先和先贤的名字

以祖先名字为名,不但打扰了辈分的排序,而且会被视为对祖先的不敬。使用伟人、贤人之名,便成了古今不分。

八、忌读“绕口”字

起名有时可以得用叠音的方法。例如:方芳、赵兆、辛欣等。如果不是叠音的姓名,名和姓的发音方法就要拉开一定的距离,否则,读起来不顺口,达不到的效果。有些名字读起来费劲、吃力,弄不好就会读错、听错。原因在于婴儿取名用字拗口,几乎成了“绕口令”,如沈既济、夏亚一等。

顺风顺水男宝宝名

锦凡 羽东 景奕 文挥 翊羚 博轩 斌钰 书宁 栋梁 乐正

海伟 彬翔 鸿濠 福宁 皓凯 泓翔 煜褀 子昌 承亦 涵映

岚纾 瑞仁 舒昊 泓盛 凯诚 翔云 天睿 瀚匀 歆然 雨瀚

欢歌 博誓 安易 颜艺 俊宸 淇暄 晧明 旭睿 裕滨 家佳

子安 昭华 学香 懿可 贝玺 瀚昇 逸熔 逸昌 轩宇 懿鸿

理全 仲荣 语暄 语侗 佳童 卫泓 德智 洪义 烨卿 萧彬

绍钧 尚友 义昌 欣嘉 浩峰 鸿真 鸿炜 泽诚 鸿恺 辰煊

采彦 玄皓 嘉楠 亦菡 清研 颢旭 旭珲 鹏举 梓浩 浩铨

安顺 良工 皓航 文松 嘉忆 常鸣 致豪 鸿然 锦歆 芯若

思诺 晓潼 研昊 德润 宜如 英哲 伟立 成周 潇和 语通

舒杰 雨濡 刚豪 欣誉 舒毓 潇睿 奕豪 米辰 士锋 立哲

可为 少逸 鹏浩 嘉运 耀远 泓溢 光誉 锦若 美衡 亦睿

家杰 梓强 韦嘉 轩南 学颜 承令 岩承 昀磬 蓝雨 泽岚

裎屹 均滔 嘉年 雨希 研宇 东圣 讯语 传宗 智才 承晟

飞光 琦茂 峪玮 琦森 浩恒 展呈 承致 元容 荣同 凯皓

景曦 泽恩 德森 锦光 鼎晨 艺凝 烨弘 绍荣 兆汐 素宁

君浩 天熙 宇佳 茗萌 楚云 善欣 茗硕 国浚 逸弘 睿恩

玉鹏 永柏 海宏 朋义 浩鑫 俊诘 北辰 子有 翰廷 祥志

万奇 骏杰 睿诗 志业 启峰 安博 烨磊 烨铭 宇海 箫屿

梓霖 锦河 语俊 博明 少炜 伟岩 修明 宏才 兆博 鸣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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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诗 姝函 芩轩 淑霞 妘琳 悦洋 嘉昕 姝轩 美窈 童彤

睿媚 晨蓉 芸雨 忆姗 婷暄 艺晨 雨嫒 智蓉 皙文 晨哲

馨煊 雨艳 偌晨 诗汝 潇睿 文忻 韵缘 莹冉 扬涵 姝美

睿窈 婌瑶 尔欣 妘琀 彤莺 昕妤 宇希 宸翌 夕瑶 芸涵

睿晗 婌蕊 诺芩 春文 颖玥 芯可 文语 恬欣 展文 颜菡

柔芹 予菡 琳谣 茵晗 羽甑 小蕊 艺函 轩姝 熙雨 睿颍

菀昕 晨蕾 述语 雅思 让晨 心林 颀瑶 宸迪 抒文 舒益

遥睿 和美 笑晴 汝琀 亿云 言玲 美凝 净谣 芳懿 焓燕

雨遥 映颖 安巧 逸谦 晗纾 雨慧 意萱 馨絮 欣雅 希宸

岚琴 语殊 芹霏 育筝 焓碹 甜恬 晗梦 悦莹 昕琀 晴曼

语风 莘含 如誉 雨晔 星婌 莉妤 淑亿 茗依 予熙 馨萱

嘉语 熙芩 沁玲 雨艺 玥媛 宇风 曼薇 琦晗 歆姝 蕊涵

萱耘 悦采 美娇 敏思 梓懿 岚竹 育茹 耘莹 芸茹 美芹

书竹 彦宸 秀逸 嘉淇 颖晓 心玥 毅缘 茜焓 羽欣 毓棠

琼馨 亦云 蕊媚 文寰 艺栩 秀婕 家睿 汝元 雄斌 琦韵

芹锘 文骐 香巧 意遥 语颢 誉岚 景抒 雯函 蓉宸 宇聪

瑾秀 羽莹 姗梦 梓西 芹优 芷茹 文遥 忻暄 美羿 舒哲

珏雯 婷蔓 丽逸 云诺 沛言 芷然 芯遥 小双 海璐 绍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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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婉 兆颜 斓玫 宜娴 义婉 星含 颜莉 煜哲 潇妤 梓昱

楼劲:玉海五四艺文部所存沈约谥例序文笺解

《玉海》五四《艺文部·嘉佑编定谥法》七家谥法条:[1] “沈约《谥例》有序云:[2]《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书目一卷(惟《崇文目》有之,学者就《汲冢书》采出)。[3]《春秋谥法》一卷(学者就杜预《释例·谥法》篇采出)。沈约案:《谥法》上篇卷前云《礼大戴记》,[4]后云《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又云凡有一百四十五谥。案《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今检十许本皆无。《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上篇有十余谥,下篇惟有第目,无谥名,与前所云'第四十二'又不同矣。今《谥法》二篇有一百四十八名。卷后又云:[5]靖按谥有一百九十四。又云:高、光、明、章、和、顺、冲七谥,[6]《谥法》无也,而汉家用之。约又检二篇,唯无光耳,[7 ] 其余并有而又多不同。约又案:靖应是张靖,晋江左人也。刘熙注《谥法》,唯有七十六名,所阙甚多,或有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耶?又有《广谥》一篇七十八谥,与旧文多同,时有异耳。约以为同是一谥而互出诸篇,不相比次,难为寻览。刘熙既有注解,时或有所发明,今以熙所撰为本。又旧文二篇,《广谥》一卷,悉少拔次第,[8]令名相随,各以其下注本文所出。又自周氏以来,[9]迄于宋末,帝王名凡有谥者,并列其人名号于所谥之左方。吴兴人乘奥撰《帝王世纪》,其一篇是《谥法》,今采其异者。” [10]

沈约《谥例序》文宋后已亡,存于《玉海》的这段佚文,提供了沈约以前诸谥法书的状况,长期以来有关文著在说明当时谥法文献之况时,几无不征引之,其对研究汉魏以来谥学的价值由此可见。但细核之,上引文首先可区分为王应麟《玉海》插注文和沈约《谥例序》文两类,其中的沈约《谥例序》文,又包括了两种不同的文字:一是沈约所见某本《谥法》上篇卷前、卷后的批语,二是沈约对这些批语的案释之语,及其交代《谥例》一书取材体例的有关文字。由于《谥例序》文至宋已有所舛佚,《玉海》摘引的这些文字又与其它文字夹杂着出现,加之《玉海》传刻过程在格式行文上或不免于淆乱错脱,便为释读带来了困难,极易导致歧见和误解;故区分其文,疏通其义,便成了正确理解这段《谥例序》佚文内容,一定程度上也是准确认识汉末魏晋谥学的前提。

以下试分别依次笺解,不妥之处,请读者教正。

王应麟的插注文

“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书目》一卷。”这一段连同下接的“惟《崇文目》有之”云云皆应是王应麟的注文。理由一,“《汲冢书》”乃唐宋以来对《周书》的习称,[11]《玉海》本条首述:“谥起于今文《周书·谥法》篇(汲冢),有《周公谥法》(《书目》一卷,即《汲冢周书·谥法》篇也)”云云,是知沈约并不以“汲冢书”称“《周书》” ,而王应麟所处时代则常称《周书》为“汲冢书”,方须一一注出。由此可推“沈约《谥例》序云《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为《玉海》转述沈约《谥例序》文,而接下来的“今《汲冢书》止一篇”云云,就其前例及其此处文意而言,正应是王应麟的注文。理由二,所谓“止一篇,第五十四”,正是今孔注本《逸周书·谥法》篇的第目,当自宋以来即然。且其云“今《汲冢书》止一篇”,与后沈约案语云“今《谥法》二篇有一百四十八名”相参,知“今《汲冢书》”必为王应麟之“今”。理由三,“《书目》一卷”四字,意谓“学者就《汲冢书》采出”的《谥法第五十四》一篇业已别本单行,在《中兴馆阁书目》中被著录为“《周公谥法》一卷”;而王应麟对之的注文,又述其前惟北宋仁宗朝编成的“《崇文(总)目》有之”;可知其必宋人之语。况此处所云“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书目》一卷”,实与前文注“《周公谥法》” 云“《书目》一卷,即《汲冢周书·谥法》篇也”语意相合,《玉海》艺文部称某书《书目》多少卷之例比比皆是,皆属王应麟之注文。

“《春秋谥法》一卷”六字,恐亦非沈约《谥例》序文。因为沈约时期,杜预《春秋释例》的《谥法》篇(或称“书谥例”)似尚未采出单行,而“《春秋谥法》”显然是这个单行本流行以后的名称,又尤其为北宋编《六家谥法》以来的习称。[12]又“《春秋谥法》一卷”后,“沈约案上篇卷前”云云,亦不可能是沈约对《春秋释例·谥法》篇的案语。理由是:《春秋谥法》只有一卷,而沈约案述的“《谥法》”则分上、下两篇,依汉来书篇之惯例,当为两卷。即使《春秋释例·谥法》篇可能照录了两篇本的《周书·谥法》,[13]但《玉海》引沈约《谥例》序文及宋人诸目录书述及其书取材及其体例由来,皆不言其取鉴于《春秋谥法》;苏洵《(谥法)总论》且曰:“约徒得刘熙、乘奥之所增广,与《广谥》以为据依,不闻有所谓《周公》、《春秋》者也。” [14]沈约是否“不闻”杜预的《春秋释例》另当别论,其《谥例》既未采杜预《春秋释例·谥法》篇的有关内容,又怎么会在《谥例》序文中对《春秋释例·谥法例》加以案释呢?就是说,《玉海》此处“《春秋谥法》一卷”六字确甚突兀。

今核《玉海》此条先述“谥起于今文《周书·谥法》篇(汲冢),有《周公谥法》(《书目》一卷,即《汲冢周书·谥法》篇也)、《春秋谥法》、《广谥》、沈约、贺琛、扈蒙六家之书”云云;其下除至元六年本外,其余各本皆提行书“沈约《谥例》”四字后空一格,再述“序云《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等文字,是“沈约《谥例》”四字当属《玉海》所列的“七家谥法”书名之一。由之似可推“《春秋谥法》一卷”数字,也有可能是《玉海》所列的谥法书名而汆入此处。然则其“《春秋谥法》一卷”后注云:“学者就杜预《释例·谥法》篇采出”,便应是对此书名的注解。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春秋谥法》一卷”六字,或亦为王应麟的注文,其文意盖上接《周书·谥法》之注,谓《春秋谥法》从杜预《春秋释例》中摘出别行,其况与《周书谥法》从《周书》中摘出别行相类。

看来,元朝以来各本《玉海》,在以大号和小号字区别正文与注文、用提行或空格标明目次时,皆已有所汆乱,其文字在传刻过程中亦有脱漏倒错,才出现了上述《玉海》正文和注文及其与沈约《谥例序》文的混淆不清。清代钱东垣所辑《崇文总目》(《丛书集成》本)卷一《经部·礼类》录沈约《谥例》十卷,述其“以《周公谥法》为本”,钱氏按曰:“《玉海》引作:沈约《谥法》云《书目》一卷,惟《崇文目》有之,学者就汲冢书采出;《春秋谥法》一卷,学者就杜预《释例·谥法》篇采出。”其语次亦表明王应麟的这段插注文,确易被人误解为沈约的《谥例序》文。因此,今天的研究者对之当然需要加以辨识,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解。

沈约所见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上篇卷前及卷后的批语

“《春秋谥法》一卷”六字既为王应麟《玉海》所列书目或注文,则其下“沈约案”云云,自应上接“沈约《谥例》序云《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之文,属于沈约对《周书·谥法》这个本子的案语。其述“《谥法》上篇卷前云《礼大戴记》,后云《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又云凡有一百四十五谥。……卷后又云靖按谥有一百九十四,又云高、光、明、章、和、顺、冲七谥,《谥法》无也,而汉家用之。”此段“卷前”、“卷后”所云文意呼应,中间夹以沈约案“《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云云,旨在解释“《礼大戴记》”及“《周书·谥法第四十二》”两条批语提到的情况。这样的行文似已表明:“卷前云”到“卷后云”的文字,都是沈约转述前人在古两篇本《周书·谥法》上篇所作的批语。

此外,所以说它们是古两篇本《周书·谥法》篇上的批语而非正文,理由之一,是《周书·谥法》篇的成书时期,肯定要早于“《礼大戴记》”这个名称的出现,其正文中根本不可能出现此称。事实上,大、小戴《礼》各篇内容虽有形成甚早者,然两书之名均不录于《汉书·艺文志》;无论是“《大戴礼》”、“《礼大戴记》”还是“《大戴记》”,这类名称都要到东汉才出现,郑玄以来方始流行,从而透露了这些批语的时间上限。理由之二,其中提到的“《周书·谥法第四十二》”显然只有一篇,也就决不可能是上、下两篇本《周书·谥法》的正文,而只能是某个见过《周书·谥法第四十二》篇本的读者的批语。[15]理由之三,《周书·谥法》篇乃结集了相当长历史时期中所曾行用的谥名,其中大量都出现于春秋以来,而其开篇语既将谥法之始托于周公,自不可能在卷前先述“凡有一百四十五谥”。至于其汉来流传各本又陆续结集诸谥,有所增益,甚至把原本所无而汉家用之的谥名也收入其中,就更无必要先述其数了。因而“凡有一百四十五谥”,无论是指《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和《谥法二第五十七》原有谥名之数,还是指《周书·谥法第四十二》所含谥名之数,都只能是后人的统计而非其原文。理由之四,沈约的案语,说其所见《周书·谥法》上篇有十余谥,下篇惟有第目无谥名,“与前所云第四十二又不同矣”。这个“前”正表明沈约这里的案语是一段插话,也连接了其前和其后的批语,从而使这些案语一气贯通。又从沈约的案语中,可知这些批语都写在“《谥法》上篇”的卷前和卷后,这又符合了沈约所述“《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 、《谥法二第五十七》,上篇有十余谥,下篇惟有第目无谥名”的情况。正因为上篇尚存有十余谥,故可得见若干批语,而下篇“惟有第目无谥名”,也就未留批语。理由之五,“卷后又云靖按谥有一百九十四”的“靖”,沈约已按其为张靖,然其以靖为“江左人”恐有讹误。今案张靖《晋书》无传,然《唐六典》十四《太常寺》、《通典》礼六四《单复谥议》条及《旧唐书·职官志》太常博士条,俱载晋张靖撰《谥法》两卷;又《晋书》二十《礼志中》载泰始十年,武元杨皇后崩,“尚书祠部奏从博士张靖议,皇太子亦从制俱释服”,且载咸宁二年靖为太常博士,述礼事与孙毓、宋昌意见相左。考虑到议谥正是太常博士的本职,撰《谥法》二卷的张靖,极有可能是此泰始、咸宁之际的太常博士张靖,他在沈约所见上卷多阙,下卷惟余篇第的《周书·谥法》本子上留有按语,亦甚符情理。[16]无论如何,“靖案谥有一百九十四”乃张靖的案语而非《周书·谥法》篇的本文,这是毫无疑问的。理由之六,“高、光、明、章、和、顺、冲七谥,《谥法》无也,而汉家用之”,从汉魏以来每言“谥法”一般都指《周书·谥法》篇的习惯来看,[17]既云“《谥法》无也”,已明其非《周书·谥法》篇的本文;而“汉家用之”,又尤其说明其只能是后人的批语,且有可能也是张靖的案语。

以上所辨若不误,则王应麟的插注文固与沈约无关,这些批语亦非沈约所书,约无非转述之耳。至于留下了这些批语的本子,根据上面的辨析,应当就是沈约《谥例序》文所述当时已上缺下亡的《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玉海》本条引北宋苏洵《谥法总论》云“今文《周书·谥法》之篇……以鄙野不传,其谥法之上篇独存,又简略不备”,[ 18]指的也是沈约《谥例序》文提到的这个本子。而沈约所见有关批语既然都留在其《谥法》上篇的卷前和卷后,说明《周书》的这个本子,很可能在张靖时便已有所缺亡,然仍为此前及后来学者所批校整理或曾经参考;且以张靖和沈约的身份而先后关注此残缺不完之本,又可推其魏晋以来即非中秘所藏,亦当为官方(如主管议谥的太常寺)所有,在此期各本《周书》中必有相当特殊的地位。

至于这些批语的作者,沈约的转述只提到了张靖,从其提到“《礼大戴记》”及其语次来看,约所引“上篇卷前”批语的作者,当是汉末以来,张靖之前,又曾见过或整理过单篇本《周书·谥法第四十二》者。循此线索,汉末注《谥法》一卷的刘熙,[19]晋初推演刘熙《谥法注》增其篇帙的荀顗,[20]晋初曾注《周书》各篇,包括《谥法第五十四》在内的孔晁,[21]以及曾取本乎《周书·谥法》而撰《春秋释例·谥法》篇的杜预,[22]似皆当在写下这些批语的可能作者之列。

这些批语提到了三个问题:一是提到了“《礼大戴记》”。沈约的转述虽仅四字,但从约案“《礼大戴记》及《世本》旧并有谥法”判断,这条批语说的当是《大戴礼·谥法》篇的有关问题,从而是足以判断有关批语书于汉末以来的重要证据,然其详今已不得而知。需要指出的是,清代以来,不少学者都把这条批语当成了古本《周书·谥法篇》的原文,据此而做了《周书·谥法》篇曾与《大戴礼·谥法》篇合帙的推断。如清乾隆间撰《续通志》一百十九《谥略上》在谈到《周书·谥法解》时说:“臣等谨按《周公谥法》一书,其始见于《大戴记》者,今本已逸。”刘师培先生《周书补正》卷四则说:《周书·谥法第四十二》曾单行且“与《大戴·谥法》为一编”。二说虽略有异,而未能辨别《玉海》所引沈约《谥例序》文“《礼大戴记》”四字乃是转述前人的批语则一。这样的推断从依据上就错了,又足以在《周书·谥法》篇和《大戴礼·谥法》篇的关系等一系列问题上导致更多的误解,[23]应予纠正。

二是提到了“《周书·谥法第四十二》”这个本子。从《玉海》此处引沈约《谥例序》的上下文意来看,其后“凡有一百四十五谥”的批语,或正指这个本子所含的谥名数。这个本子中的《谥法》篇与历代相沿的孔注本同为单篇,然其第目不同,王应麟插注文述“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已显示了这一点;同时这个本子也与沈约所见上缺下亡的“两篇古残本”,[24]以及包括了一百四十八名的“今《谥法》二篇”本殊异。由此可以归结,沈约以前至少存在过单篇本和二篇本两个系统的四种《周书·谥法》篇。其中,沈约所见两篇古残本上缺下亡,却有若干学者留下了批语,上已述其是汉魏以来一个相当重要的本子;约所称“今《谥法》二篇” ,则显然是南梁流行的两篇本,或即自汉魏两篇本转辗递嬗而来。又提到“《周书·谥法第四十二》”之人,据上述,应为晋初张靖以前的谥法学者,而沈约对《周书·谥法第四十二》的内容似已不甚了了,则此本在南朝时实已罕见,当属晋初以前所传《周书》的一个较早的本子。由之再考虑孔晁注本《谥法解第五十四》之序亦必所来有自,[25]可推汉魏以来这两个单篇本,很可能是同时流传于世的,至晋初孔注本出,《周书·谥法第四十二》篇本方趋式微。今仍可见的《周书》孔晁注文,在《克殷》篇“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注曰:“素质,白旗。前,为王导也。一作'以前于王' 。”又其注《大武》篇“三哀:一要不羸,二丧人,三摈厥亲”曰:“要,当为'恶'。摈,一作'损'。”两处的“一作”,或即《谥法第四十二》篇本之文。

三是沈约标明为张靖的批语提到了“谥有一百九十四”,其中包括了“《谥法》无也而汉家用之”的高、光、明、章、和、顺、冲七谥。所谓“谥有一百九十四”,显然并非《周书·谥法》篇的谥名数。据前所述,张靖乃晋初太常博士,作有《谥法》二卷,故“一百九十四”,有可能是靖撰《谥法》二卷所包含的谥名数,亦有可能是靖综“互出诸篇”的谥名而言。有意思的是,沈约对此的案语,说“今《谥法》二篇有一百四十八名”,其中张靖时尚未收入的汉帝诸谥“惟无光耳,其余并有而又多不同”;说明自先秦历魏晋而至南梁,《周书·谥法》篇不仅传本有异,其所含谥名亦在不断传抄和整理中陆续有所增益和出入。[26]

这种状况亦可证于其他记载。如《经典释文》(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年影印版)卷三《尚书·汤誓》引马融注:“俗儒以汤为谥,或为号,号者似非其意,言谥近之。然不在《谥法》,故无间焉。及禹,俗儒以为名。《帝系》:禹,名文命。《王侯世本》:汤,名天乙。推此言之,禹岂复非谥乎?亦不在《谥法》,故疑焉。”由于两汉官府议谥或学者论谥凡引“谥法”者,每指《周书·谥法》篇,[27]故马融注云“不在《谥法》”,可证汉代《周书·谥法》篇中尚无汤、禹之谥。由此再观《史记》三《殷本纪》集解引《谥法》:“除虐去残曰汤”,“残义损善曰纣”,则裴骃所处的刘宋时期,“汤”、“纣”等名业已进入了《谥法》;另唐初流行的《周书·谥法》篇中,亦收入了“禹”、“汤”之谥。[28]谥名的续有增补,大体是因为《周书·谥法》篇在两汉魏晋常为官府议谥或学者论谥所依准,对之的注释、推演、订补汆入和重新定本在所难免的缘故,这当然也构成了此期诸本《周书·谥法》篇之异的一个重要原因。

沈约对两篇古残本所留批语的案释

除上面两种文字外,其余皆为沈约本人的文字。总的看来,《玉海》这里所引的沈约《谥例序》文,可以“刘熙注《谥法》”云云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部分,此前的案语,皆针对两篇古残本所留批语而发,借此而交代了《周书》、《大戴礼》、《世本》三书《谥法》篇在南梁的流传情况;自“刘熙注《谥法》”一句起,则开始撇开两篇古残本所留批语涉及的问题,转而提到了汉末以来几种新出谥法著述的内容和作者,间以对《谥例》一书取材、体例的正面叙述。为便于行文,这里先来考察前一部分即沈约案语所蕴含的有关问题。

这个部分包括了对两篇古残本所留批语的三条案释:一是“《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今检十许本皆无”。此乃沈约对有关批语提到“《礼大戴记》”的案识。二是“《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上篇有十余谥,下篇惟有第目,无谥名,与前所云'第四十二'又不同矣,今《谥法》二篇有一百四十八名”。这段案语针对的是批语中的“《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凡有一百四十五谥”二语。三是“约又检二篇,惟无光耳,其余并有而又多不同。约又案,靖应是张靖,晋江左人也。”其所案释的,显然是“靖按谥有一百九十四,又云高、光、明、章、和、顺、冲七谥,《谥法》无也,而汉家用之”这段批语。三条案语说明的,是三种谥法著述流传至沈约时期的状况,沈约大概是要通过此,交代其《谥例》一书的取材背景。其中后两条案语,主要是说各本《周书·谥法》篇之况,上已述其要点;前一条案语则关乎《世本》和《大戴礼》二书《谥法》篇之况及其亡佚时期,而须着重笺解。

所谓“今检十许本皆无”,意谓沈约所见《世本》和《大戴礼》的各个传本中,都已不含《谥法》篇。早在《玉海》之前,北宋苏洵作《谥法总论》,述谥法“最旧者见于《世本》、《大戴礼》,而约之时已不见于其书”。语义与《玉海》上引文相近,其依据的显然也是沈约《谥例序》文,可见“今检十许本皆无”,乃《谥例序》原文如此。严格地据此文意,当然就不能排除沈约所未见的二书或其中一书传本仍存有《谥法》篇的可能。但《玉海》五四《艺文部·梁谥法》历代谥法条引“《书目》” 云:[29] “沈约《谥法》十卷,案'约序',《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而二书传至约时已亡其篇……。”将之与前引文相校,此处“已亡其篇”四字,显然是对“今检十许本皆无”七字的概括,却很不准确。但近世不少学者,却偏偏都采用了这个不准确的概括,[30]而未理会南北朝乃至唐宋学者所引《世本》和《大戴礼》的有关佚文,这就使二书《谥法》篇亡于何时构成了一个问题。

至于情况究竟如何,可从清代学者的有关辑佚成果出发来加以探讨。

在清代学者对《世本》的七个较常见的辑本中,[31]秦嘉谟、张澍、雷学淇、茆泮林辑本都列出了《谥法》篇。不过张氏仅列其篇而不列佚文;雷氏则收《大戴礼·谥法》篇有关佚文;[32]秦氏引《世本》佚文各一条入注,以为“或即《世本·谥法》之遗文”,然其正文所收却是《史记正义》引据的古本《周书·谥法》篇内容;[33]茆氏收《世本》佚文两条、宋衷《世本注》有关给谥的佚文三条,以为《谥法》篇正文。总之,数人所辑《世本》及其宋衷注关于谥号的逸文各有三条,然列之为《世本·谥法》篇正文的惟有茆氏一家,其余秦氏引以为注,张、雷等人则别录于《帝系》篇及《王侯大夫谱》中。就是说,这些佚文是否原属《谥法》篇?意见很不一致而多以为不是。

诸家辑《世本》关于给谥的三条佚文中,秦辑本卷十《谥法》述惠栋《左传补注》引《世本》曰“荀骓谥文子”一条,[34]难以坐实是《世本》之文,[35]其余常被引用的两条:一是《毛诗·鲁颂·駉》“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唐代所编的《毛诗正义》曰:“行父是季友之孙,故以季孙为氏,死谥曰文子。《左传》、《世本》皆有其事。文十八年《左传》称季文子使太史克对宣公。知史克,鲁史也。”检《春秋》文公十六年春述“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谷”,《左传》则云:“公有疾,使季文子会齐侯于阳谷,请盟。”又《左传》述及季文子各条皆无“谥曰文子”语,[36]则《正义》述季孙行父“谥曰文子”正当出自《世本》。二是《史记·管蔡世家》附曹世家云:“声公五年,平公弟通弑声公,代立,是为隐公。隐公四年,声公弟露弑隐公,代立,是为靖公。”唐司马贞《索隐》曰:“谯周云:《春秋》无其事。今检《系本》及《春秋》,悼伯卒,弟露立,谥靖公。实无声公、隐公,盖是彼文自疏也。”案《春秋》定公八年三月书“曹伯露卒”,七月书“葬曹靖公”。[37]虽书谥号而语不及谥,则太史公此段文字,或正据《世本》而书,而《索隐》述曹伯露“谥靖公”,恐亦出于《世本》 。由此可见,这两条《世本》佚文是否出自《谥法》篇尚有问题,连同“荀骓谥文子”之条,它们的共同点是只记具体人物的谥号,而不及其所以定谥的法度义例,且似以“某某谥某某”为基本句式。

再看诸家辑《世本》宋衷注的三条佚文:一是《史记》四《周本纪》:“周君王赧卒。”《集解》引宋衷曰:“谥曰西周武公。” [38]二是《史记》一《五帝本纪》:“帝颛顼生子曰穷蝉。”《索隐》:“《系本》作穷系。宋衷云:一云穷系,谥也。”三是《史记》十五《六国年表》“周赧王元年” 条《索隐》引宋衷曰:“赧,谥也。”这三条佚文皆当出于宋衷的《世本注》,却决不可能是宋衷注引《世本·谥法》篇的正文,因为既然是《谥法》篇,至少总要提到谥号,宋衷再注“某某谥也”或“谥曰某某”,便成了废话。至于这三条佚文是否宋衷据《世本·谥法》篇以注《世本》它篇之文,也很难说,[39]就其内容来看,后两条以“穷系”及“赧”为谥,皆《周书·谥法》篇所无;[40]前一条述“谥曰西周武公”,句式与上引三条《世本》佚文基本相同。总之,倘若这三条注文依据的是《世本》,那就可以说明《世本》收罗了若干《周书·谥法》篇所无的谥号,同时它们也都只涉了谥号而不及谥义。

关于《世本》所记惟有谥号而无谥义的状况,东汉蔡邕有一段议论似可佐证。《后汉书》四三《朱晖传》附《朱穆传》载:“初,穆父卒,穆与诸儒考依古义,谥曰贞宣先生。及穆卒,蔡邕复与门人共述其体行,谥为文忠先生。”《蔡中郞集》三《朱公叔谥议》载其议曰:“昔鲁季孙行父卒,宰庀家器,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君子曰: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而谥曰文子。《春秋外传》曰:忠,文之实也。然则文,忠之彰也,忠以为实,文以彰之,事通议合,两名一致……。” [41]此处蔡邕等私谥朱穆为文忠先生的依据,一是出于《左传》,[42]二是出于《春秋外传》亦即《国语》。[43]而如上引《毛诗正义》所示,《世本》中是有季孙行父谥曰文子的记载的,但孔颖达疏《毛诗》引《世本》却不涉谥义;蔡邕既作《独断》有《帝谥》篇,亦必熟知《世本》有关给谥的内容;然其释季文子之谥却只引《左传》、《国语》而不及《世本》。这种蔡邕述谥义而不引《世本》,孔颖达引《世本》而不述谥义的现象,亦似表明《世本》记谥本不释义而只记其号。

以上唐人所引《世本》之文、汉魏间宋衷《世本注》文、以及东汉桓帝时蔡邕的议论,似说明汉末以来《世本》中已无谥义的诠释,而只有具体历史人物的谥号,其文则直到唐代以来仍以某种形式留存了下来。由此推论:一种可能是《世本·谥法》篇或自东汉桓帝以来业已亡佚,故蔡、宋固无从引之,唐人所引亦非此篇之文。[44]据《史记·燕召公世家》索隐:“按今《系本》无燕代系,宋衷依《太史公书》以补其阙,寻徐广作音,尚引《系本》,盖近代始散逸耳。”是《世本》的若干篇章,在宋衷注《世本》前已开始“散逸”,则其《谥法》篇亡于东汉后期实颇可能。然则沈约《谥例序》述“《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今检十许本皆无”,对《世本》来说,指的便是此书《谥法》篇久已亡佚的事实。[45]另一种可能,是《世本·谥法》篇自汉末至唐代以来仍有流传,然其内容体例实与《周书·谥法》篇,以及受其影响的各家谥法迥然有别,故现存《世本》有关给谥的佚文,都只有具体人物的谥号而不释其义。在这种情况下,沈约《谥例序》谓“检十许本皆无”,正应以“沈约未见”为其确诂。[46]至于究竟如何,在另有证据前自不宜辄断其亡。

关于《大戴礼》的《谥法》篇,[47]清代丁晏、顾观光等人,皆曾加以辑考,然其出处大皆止于汉魏文献而有欠完备。[48]可为补充者,如刘宋裴骃集解《史记》八《高祖本纪》引汉魏间张晏曰、北齐魏收《魏书》六八《甄琛传》以至隋唐之际《北堂书钞》九四《礼仪部·谥》、唐杜佑《通典》礼六四、北宋初年《太平御览》五六二《礼仪部·谥》等处,皆曾征引“《礼·谥法》”、“《大戴谥礼》”或关于谥法的“《大戴礼》”文。这样的事实,显然已经表明汉魏以来,尤其是在学术形态相对保守的民间或北朝,《大戴礼·谥法》篇仍以各种可能的形式不绝若缕地存在着,因而沈约《谥例序》云“《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今检十许本皆无”,对《大戴礼》来说,显然只适用于南朝齐、梁的特定时段或场合。就是说,沈约所得而见的南朝官方藏书或通行本《大戴礼》中,虽皆已不见有《谥法》篇,但这决不意味着此篇“至约时已亡”,而应当是官方亡而民间不亡,或南朝亡而北朝不亡。[49]

再从其内容来看,这些佚文大都与《周书·谥法》篇有关文句略同。至于其异,除具体遣字运句的不同外,值注意者有二:一是《太平御览》五六二《礼仪部》四一《谥》引《大戴礼》曰:“……谥,慎也,以人行之,始终悉慎,录之以为名也。” [50]这段文字乃为《周书·谥法》篇所无,似《大戴礼·谥法》篇所含谥名虽少于《周书·谥法》篇,[51]在谥法理论上却要讲得稍多一些。二是尧、舜之类的古帝名号,今本《周书·谥法》篇不列为谥,而汉唐间人所引《大戴礼·谥法》篇文或以为谥。但如前所述,古来《周书·谥法》篇传本既有不同,谥名复有增损,汉唐间人引古本《周书·谥法》仍有以尧、舜等名为谥者,[52]故其亦有可能是传本而非原本之异。总的说来,《大戴礼·谥法》篇和《周书·谥法》篇的这种同异,体现的倒不一定是两书《谥法》篇孰先孰后、谁抄了谁的问题,而很可能反映了两者内容曾经互相影响和渗透的某种历史关系。

这里所以要提到《大戴礼·谥法》与《周书·谥法》篇的内容异同和相互关系问题,是因为清代以来有不少学者认为《大戴礼·谥法》篇抄自《周书》,并以之为《大戴礼·谥法》篇亡佚的基本原因。如秦嘉谟《世本辑补》卷十原注曰:“《玉海》五十八引沈约《谥法序》曰:《大戴礼》及《世本》并有《谥法》。苏洵《老泉集·谥法总论》曰:古之谥法,约言之详矣。其最旧者,见于《世本》、《大戴礼》。是《世本》有谥法也。惟约云:二书谥法,至约时已亡。今惟《周书·谥法解》文尚在。盖二书亦采自《周书》,学者以其重见杂出,遂不复加著录欤?” [53]其“盖”、“欤”二字语作或然,可见秦氏对《世本》和《大戴礼》谥法篇是否采自《周书》,对二书《谥法》篇是否因与《周书》内容雷同而致亡佚,其实皆无把握。据前面的考证,《世本·谥法》篇要么是东汉后期已亡,要么是内容体例与《周书·谥法》篇完全不同,秦氏关于其何以亡佚的推测并不正确。而关于《大戴礼·谥法》篇是否“采自《周书》”的问题,从上举两者内容的异同来看,恐怕也是一种成问题的概括。

沈约述其取材体例的文字(上):《谥例》取材的几部谥法书

至此已可看出,《玉海》所引沈约的《谥例序》文虽属摘要,然其原文次第,盖不外乎先因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上篇所留的批语起意,阐述汉以来《周书》、《大戴礼》和《世本》三书《谥法》篇的流传情况,借以表明《谥例》一书的取材背景。继而自“刘熙注《谥法》”以下,则谈到了汉末以来的几种谥法文献,通过此又对其《谥例》一书的取材和体例作了说明。

《谥例序》中谈到的几种谥法文献,既有补于对魏晋时期几部重要谥法文献的认识,更直接关系到对《谥例》一书取材体例的理解,故有必要先作解释。

关于刘熙的《谥法注》:《玉海》引《谥例序》述:“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所阙甚多,或有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耶?”后文又述:“刘熙既有注解,时或有所发明,今以熙所撰为本。”前一段说的是刘熙所注底本甚古,沈约时已不知其详;后一段则充分肯定了刘熙《谥法注》的地位和价值。据隋志和两唐志著录谥法书的状况,从早期《周书》、《大戴礼》等书的《谥法》篇,到晋以来各种专门谥法著述的出现,刘熙的《谥法注》,实具有某种继往开来的地位,《谥例序》所述正反映了这一点。

刘熙乃汉末知名学者,而正史无传。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八《经部·论语类》引明区大任《百越先贤志》:“刘熙字成国,交州人,先北海人也,博识多览,名重一时, ……着《谥法》三卷行于世,建安末年卒于交州。”据《隋书·经籍志》、两唐志及《三国志》等处所载,熙曾撰《释名》,[ 54]注《孟子》,[55]作“周官明堂图”,[56]博通经史地理。[57]是故刘熙《谥法注》所以能“有所发明”,在魏晋以来甚有影响,乃是与其学养及其学术地位颇得当时公认的事实连在一起的。

关于刘熙所注《谥法》的底本,《玉海》引沈约《谥例序》文既述刘熙的《谥法注》,相对于《周书·谥法》篇“所阙甚多”,则刘熙所注,应当就是《周书·谥法》篇。由于此书《谥法》篇从西汉到魏晋一直是官方议谥的依准,诸谥法书的大宗,其作为刘熙《谥法注》的底本可谓理所当然。接下来,沈约猜刘熙《谥法注》“惟有七十六名所阙甚多”的原因:“或有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耶?”亦颇值注意。这个发问,显然并不是对沈约所见今《周书·谥法》“两篇一百四十八名”本提出来的,而是基于沈约所不知的“两篇古残本”或“第四十二篇本”《周书·谥法》而作的发问。因为对“两篇一百四十八名”的今本来说,沈约根本不用猜,只要看其中所列的一百四十八名是否“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就行了;同时《谥例序》文也已指出,“两篇一百四十八名本”中,包括了不少汉家所用的谥名,显见“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的帽子戴不到这个本子的头上。[58]事情很清楚:只有对残存了十余谥的“两篇古残本”和根本不知其具体内容的“《谥法第四十二》”篇本,沈约才会怀疑其中是否有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者。这就再次表明了沈约以前《周书·谥法》篇的不同传本,其面目必有相当的差异;更重要的是,其中也透露了刘熙注《周书·谥法》的底本,并不是沈约所见“今《谥法》两篇一百四十八名”本,而可能是沈约不知其详的“两篇古残本”,或者是“《谥法第四十二》”篇本。由此再观两篇古残本上的批语云《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凡有一百四十五谥”,而沈约则说“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似可推断刘熙注《周书·谥法》的底本乃两篇古残本。因为对“异名殊号”的解释,正是注家的责任, 《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倘真含一百四十五谥,刘熙的注自不能“惟有七十六名”;其所以惟有七十六名,当是刘熙的底本为两篇古残本,而此本在汉末已非完帙的缘故。倘据此而推刘熙为留于沈约所见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上篇卷前批语的作者,此两篇古残本经刘熙批注而后入藏中秘,[59]在此过程中其篇帙内容又有所亡而唯余十余谥,或非甚谬。

另有一说,以为刘熙所注应当是《大戴礼》的《谥法》篇。刘师培先生《周书补正》卷四:“《隋书·经籍志》大戴礼记十卷自注云:'梁有《谥法》三卷,后汉安南太守刘熙注,亡。'刘熙之书,即系《大戴·谥法》之注。又据《玉海》五十四引沈约云: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与《(白虎)通义》谥篇七十二品数亦略合,彼据《大戴》言(原注:盖《大戴》所列之谥弗及今本《周书》之众),亦刘书援据《大戴》之征。”这里的后一条证据显然并不说明问题,刘熙《谥法注》惟有七十六名,毕竟仍与《白虎通》谥篇《论帝王制谥之义》述“谥有七十二品”不同。至于《隋志》经部礼类《大戴礼记》十卷下注“梁有《谥法》三卷,后汉安南太守刘熙注,亡。”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八《经部八》论语类述:“既云亡矣,而此类复着于录,盖前注因《七录》所有此,又据隋代书目所载,前后不复对勘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南梁阮孝绪《七录》的分类,把刘、荀的《谥法》三卷放到了经典录的礼类中,《隋志》的这条注文乃是史臣“不复对勘”的残留,并不能说明刘熙《谥法注》的底本是《大戴礼》的《谥法》篇。其实刘师培先生在《周书补正》中,已经征引了可以证明刘熙所注乃是《周书·谥法》篇的一条最重要的材料,即《玉海》六七《诏令部·刑制》周九典条,不仅引用了《周书·谥法》的开篇语:“惟三月既生魄,周公旦、太公望相嗣王发,既赋宪受胪于牧野,将葬,乃制作谥。谥者,行之迹也;号者,功之表也;车服者位之章也。” [60]而且引用了刘熙对此的注:“宪,法也。赋,治国之法于诸侯而受其贡养也。”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玉海》此处所引《周书·谥法》文中的“赋宪受胪”云云,非但不见于今本《周书·谥法》篇,[61]亦为《太平御览》五六二《礼仪部·谥》、《路史》发挥五《论谥法》所引《大戴礼·谥法》有关佚文所无,[62]却可与刘勰《文心雕龙·哀吊》篇首述“赋宪之谥”相印证。是故刘熙既注“赋”、“宪”二字,说明其所注底本正是古本《周书·谥法》篇。对于这条材料,刘师培先生因未能辨别《玉海》引沈约《谥例》序文述“《谥法》上篇卷前云'《礼大戴记》'”数句,实为后人批语;遂据以为《周书谥法》与《大戴礼·谥法》同在一编,而认定刘熙所注为《大戴礼》的《谥法》篇。惜夫!

刘熙《谥法注》的流传亦可一提。从隋志、两唐志的著录看,此书晋以来或与荀顗推演的《谥法》合帙而流传于世。至南梁时,沈约、贺琛等人所撰谥法著述更切于近用,刘、荀《谥法》当渐衰微而一度罕见,前举隋志引阮孝绪《七录》述刘熙注《谥法》三卷已亡,即可为证。然隋唐至宋此书仍在流传,故常被著录于诸目录书。《续通志》一百二十《谥略中》“宋苏洵嘉佑谥法增多谥”条云:“臣等谨按谥法之书自《周书》、《独断》而后,见于隋、唐、宋志及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者,有刘熙《谥法》三卷,沈约《谥法》十卷,贺琛《谥法》五卷,王彦威《续古今谥法》十四卷,李涪《谥法》三卷,范正、周沆编《六家谥法》二十卷,苏洵《嘉佑谥法》三卷、《皇佑谥法》二十卷。刘熙之书久佚,今不可考……。”案以释玄应《一切经音义》十三、释慧琳《音义》五七及八九皆引有刘熙注《谥法》“ 贼人多累曰舛 ” 文一条,慧琳《音义》七及《原本玉篇残卷》言部等处,皆引有刘熙注《谥法》“名与实爽曰谬”文一条,慧琳《音义》五七又引刘熙注《谥法》“ 贱而得爱曰嬖 ”文一条。另苏洵《谥法》本注引刘熙《谥法注》文二十余条,《永乐大典》 一三三四五至一三三六六《置》韵《谥》字部收元《经世大典》辑刘熙《谥法注》文多条(今存其残本卷一三三四五所收达六十余条)。[63]这些佚文皆说明刘熙《谥法注》直至元代仍存于世,明清或亡而其佚文仍可见于多种文献,则《续通志》云 “今不可考”,盖未通检诸书之过。

关于《广谥》:《玉海》引《谥例序》文述“《广谥》一篇有七十八谥,与'旧文'多同,时有异耳”;后文又述“ '旧文'二篇、《广谥》一卷”云云;这两处“旧文”,指的都应是《谥例序》开头谈到的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 (说详后),然则《广谥》的内容,乃与汉末以来“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多同而少异。

《史记》五九《五宗世家》索隐引“《广周书谥法》云:能优其德曰于。”此“《广周书谥法》”,或即“《广谥》”的全称;其“于”之为谥,不见于今本《周书·谥法》篇,或即《广谥》所“广”之一。然则此书大旨,似在增广《周书·谥法》篇的谥名和谥义。不过从沈约说其“与'旧文'多同,时有异耳”来衡量,其增广幅度显然有限,故北宋苏洵《谥法总论》云“《广谥》疏略而不尽”。但若考虑谥名和谥义皆须有典有据,汉以来新出谥名除复谥外并不很多,据《谥例序》引张靖语惟有七个,《广谥》虽或所收“不尽”,却也不可能增加很多新谥新义,苏洵“疏略”之语似非的评。另北宋仁宗嘉佑年间编定的《六家谥法》中,《广谥》与沈、贺书各为一家,亦足见其乃是魏晋以来太常议谥所依的一部重要谥法文献,[64]而其亡佚,则当在宋代以后。

又《广谥》的作者亦有可说。《文献通考》经籍十五《经部·谥法类》录贺琛《谥法》四卷引《崇文总目》:“琛又分君、臣美恶,妇人之谥,各以其类标其目:曰'旧谥'者,周公之《谥法》;曰'广谥'者,约所撰也;曰'新谥'者,琛所增也。”据此似沈约撰《谥例》前曾撰《广谥》。但《文献通考》同处《六家谥法》条下,引陈氏曰:“《广谥》,不著名氏。”是宋人所见《广谥》已不署作者名氏;《六家谥法》则把《广谥》与沈、贺书并列,苏洵又说贺氏“好加以已意”;可见《崇文总目》述贺琛书中所称的“广谥”,决不是沈约撰《谥例》所取材的“《广谥》一卷”,而只能是贺氏“加以已意”,给其书所引沈约《谥例》有关内容(即《谥例》中增广了《周书·谥法》篇的有关内容,其中不少当取自《广谥》)按上的一种标目,遂可说这些标以“广谥”之目的内容为“约所撰也”。[65]

另有一条《广谥》作者的线索或可注意。《唐六典》一四《太常寺》太常博士条原注:[66] “旧有《周官(劲案:官当作书)谥法》,《大戴礼·谥法》;又汉刘熙注《谥法》一卷;晋张靖撰《谥法》两卷,又有《广谥》一卷。至梁沈约总集谥法,凡有一百六十五卷(劲案:卷当作条)。”观其述“旧有”云云,可与《玉海》引沈约《谥例序》文“《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相证;述“又有《广谥》一卷”亦与《玉海》引《谥例序》述“又有《广谥》一篇七十八谥”类同;其追溯汉以来谥法书则止于沈约《谥例》,而不及贺琛之书;[67]所述“张靖撰《谥法》两卷”,又不录于《隋书·经籍志》及《旧唐书·经籍志》所载开元盛时编成的《古今书录》,而必另有所据;凡此种种,表明《唐六典》的这段原注,依据的或即沈约的《谥例序》文。则其述“晋张靖撰《谥法》两卷,又有《广谥》一卷”,或系《谥例序》原文有此。而《唐六典》这里的语次:先述“旧有”的两种谥法,以下依次述“汉刘熙”、“晋张靖”、“梁沈约”所撰谥法书,似《广谥》亦张靖所撰。当然,倘以为《唐六典》的这段注文仍不足以说明《广谥》作者就是张靖,至少也可据以明确此书为晋时的作品。[68]

关于“乘奥撰《帝王世纪》”:《隋书·经籍志》及两唐志的史部杂史类皆录“《帝王本纪》十卷,来奥撰”,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十三《史部杂史类》云:“来奥始末未详。两唐志俱作来奥,沈约《谥例序》云吴兴人乘奥撰《帝王世纪》,其一篇是谥法。按本志传记篇别有《访来传》十卷,来奥撰。则确为来氏,非乘氏。沉隐侯引其书,则晋宋时人。”刘师培先生《周书补正》卷四,亦以为《玉海》引《谥例序》文中的“乘奥”当是来奥,“《帝王世纪》”当为《帝王本纪》。东汉以来古史复兴,自西晋受汲冢竹书出土的刺激和影响,又尤多通记古今帝王世系行事号谥之作,来奥撰《帝王本纪》,当与汉末韦昭《洞纪》、西晋皇甫谧《帝王世纪》等书为同类,其大体盖皆“ 系日月以成岁时,书君上以显国统”。[69]沈约撰《谥例》既要把西周至刘宋谥号相同的帝王名号,列于“文”、“武”等谥条之下;而来奥书的特异处,则是专设《谥法》篇以记古今帝王谥号,所记又有与它书相异者;遂为沈约所取材及参考。

关于“旧文”之所指:从《玉海》引《谥例序》两处提到“旧文”的语意,可断“旧文”所指,必是时期早于《广谥》而篇帙有二的一部谥法书。此外,《玉海》五四《艺文部·梁谥法》历代谥法条引《中兴馆阁书目》述沈约《谥例》“唯取《周书》及刘熙《谥法》、《广谥》旧文”云云,后又述《谥例》“首列《周书》二篇,以熙为本叙次'旧文'、《广谥》及乘奥《谥法》”云云。这里也出现了两处“旧文”,其前一处“旧文”似仅泛泛而言,指的是《周书·谥法》篇、刘熙《谥法注》和《广谥》之文,显属《中兴馆阁书目》撰者之语。[70]后一处“旧文”则非泛言而为特指,其所指似也是《广谥》以前的某部谥法书,与《玉海》所引《谥例序》文提到“旧文”相同。《中兴馆阁书目》述《谥例》一书体例必亦据《谥例序》文,是可证《谥例序》原文确以“旧文”特指某部谥法书。

至于其所以仅称“旧文”而不出书名,想必此书在《谥例序》前面的行文中业已提到,只是由于《谥例序》原来的上下文关系,在《玉海》的摘引或传刻中已非甚明,这才使“旧文”所指显得迷离难辨了。今案《玉海》所引《中兴馆阁书目》“首列《周书》二篇,以熙为本叙次旧文”的语意,似已明“旧文”当指《周书·谥法》篇。《玉海》引《谥例序》中的两处“旧文”,皆与《广谥》并举;而《广谥》全称既是《广周书谥法》,亦表明“旧文”确当指两篇本《周书·谥法》。由此再看《谥例序》前文所提到的《周书·谥法》篇传本,《周书·谥法第四十二》仅有一篇,且沈约似未见此本,也就谈不上与《广谥》的比较;而沈约所称的二篇一百四十八谥本《周书·谥法》,显然是南梁流行的“今本”,实无从与《广谥》并举而称“旧文”。这样排除的结果,“旧文”所指,盖非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莫属。且《玉海》引《谥例序》先已云 “《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并云此二篇残缺已甚,其本甚古,直到“刘熙注《谥法》”云云以前,其实都是“沈约案”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篇之语,也都没有离开过“两篇古残本”的话题。同时,即使是“刘熙注《谥法》”一段,其语次也还是在说刘熙注《周书·谥法》篇的状况;况据前述,刘熙注的底本,很可能就是汉末的“两篇古残本”,因而《谥例序》继而述“又有《广谥》一篇与'旧文'多同”云云,正上接“两篇古残本”的话题而来。这样的语次文意,无疑也表明了“旧文”指的是“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篇。

沈约述其取材体例的文字(下):《谥例》一书的体例

沈约的《谥例》十卷,在魏晋南北朝新出诸谥法书中地位甚高,影响亦大。但由于《谥例》及其序文流传至宋已有舛佚,《玉海》等书对《谥例序》文的摘引和概括亦多问题,故此书体例究竟如何,今人理解起来已不无难明之处。

《玉海》所引《谥例序》文,在正面交代《谥例》一书体例时先说:“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所阙甚多,或有异名殊号,近世所不用耶?又有《广谥》一篇七十八谥,与'旧文'多同,时有异耳。约以为同是一谥而互出诸篇,不相比次,难为寻览。”这段文字说的是沈约对其书体例的基本考虑,其大意盖接前文所述《周书·谥法》篇传本状况,谓刘熙《谥法注》和《广谥》述谥名谥义所出不一,这种“同是一谥而互出诸篇”又“不相比次”的状况,只能使议谥研谥者“难为寻览”。有鉴于这样的状况,沈约撰《谥例》一书,便要用适当的方式把本来“同是一谥而互出诸篇”的谥法义例“比次”到一起,以便于“寻览”。《玉海》引《谥例序》下文便交代了沈约所采用的方式:“刘熙既有注解,时或有所发明,今以熙所撰为本。又'旧文'二篇,《广谥》一卷,悉少拔次第令名相随,各以其下注本文所出。又自周代以来,迄于宋末,帝王名凡有谥者,并列其人名号于所谥之左方。吴兴人乘奥撰《帝王世纪》,其一篇是《谥法》,今采其异者。”这一段问题不少,而仍应参以《中兴馆阁书书目》关于《谥例》一书的提要,来加以释读。

《玉海》五四《艺文部·梁谥法》历代谥法条引《中兴馆阁书目》:[71] “《沈约谥法》十卷。案约序,《大戴礼》及《世本》旧并有《谥法》,而二书传至约时已亡其篇。唯取《周书》及刘熙《谥法》、《广谥》旧文,仍采乘奥《帝王世纪·谥法》篇之异者,以为此书。首列《周书》二篇,[72]而专以熙为本叙次旧文、[73]《广谥》及乘奥《谥法》,各于其下注本文所出。[74]自周迄宋帝王名臣凡有谥者,并列其人名号于左方。今本卷数、存文多舛。”这些文字显然摘自《中兴馆阁书目》对沈约《谥例》一书的提要,而既云“案约序”,说明其无非是对沈约《谥例序》文的概括。

先应指出的是,《中兴馆阁书目》末云《谥例》“今本卷数、存文多舛”,说明最晚在南宋孝宗干道年间编此书目时,《谥例》及其序文已皆有所舛佚。由于《中兴馆阁书目》各书提要常袭仁宗景佑至庆历年间编撰的《崇文总目》,[75]因而也不能排除《谥例》及其序文早在北宋已多舛佚的可能。这或者就是宋人述《谥例》一书取材体例多不一致的基本原因,也解释了《玉海》引《谥例序》文语次常断续难解、“旧文”又指代不明等问题的部分缘由。[76]

比如,《中兴馆阁书目》说沈约《谥例》“唯取”《周书·谥法》篇、刘熙《谥法》、《广谥》和来奥的《帝王本纪·谥法》篇;而《玉海》摘引的《谥例序》文,至少没有明确提到《周书·谥法》篇。非但如此,今存《崇文总目》对沈约《谥例》一书提要的佚文,如《文献通考》经籍十五《经部·谥法类》两处所引,皆说《谥例》“以周公之《谥法》为本”。[77]但就在仁宗庆历元年《崇文总目》编成后不久,苏洵《谥法总论》在论及《谥例》取材时却说:“约徒得刘熙、乘奥之所增广,与《广谥》以为据依,不闻有所谓'周公'、'春秋'者也。”到南宋,罗泌《路史》发挥五《论谥法》指斥苏洵《谥法总论》之谬,其云苏洵“未尝见”三书(指《周书·谥法》篇及单行本《周公谥法》和《春秋谥法》),盖与洵谓沈约不闻有“周公”、“春秋”谥法,同属过份之论。但《路史》谓“异时有《广谥》者,沈约、贺琛皆尝本之”,说明罗泌对《谥例》是否本乎《周书·谥法》篇亦未尝清楚。这也说明马端临不甚信《谥例》以《周书·谥法》篇为本,并非偶然之事。凡此种种,显然都与《谥例》及其序文传至宋代“卷数、存文多舛”相关。

现在再以《玉海》引《谥例序》及《中兴馆阁书目》之文相校:

两者“自周迄宋……于左方”一段大抵略同;《中兴馆阁书目》所述“本文”前,显夺“下注”二字;又其述“以熙为本”后有“叙次”二字,而《谥例序》文,则多“悉少拔次第,令名相随”九字,不过这九字所表达的,概括起来也就是“叙次”的意思。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玉海》引《谥例序》述其书“以熙所撰为本”,引《中兴馆阁书目》述其“首列《周书》二篇,以熙为本”,而上引《崇文总目》所录《谥例》提要佚文则述此书“以周公之《谥法》为本”。三者所述,显然是理解《谥例》一书体例的关键,却皆有所出入,那么到底《谥例》所叙以何者为“本”呢?

今案《崇文总目》和《中兴馆阁书目》的编撰者,皆得见《谥例》十卷,故前者述此书“以周公之《谥法》为本”,与后者述其“首列《周书》二篇”,倒未必是《谥例序》原文有此,而是兼据《谥例》内容及其序文而提其要,两者的意思显然是一致的,且要比《玉海》引《谥例序》断续难明之文说得更为准确。由此看来,《谥例》一书体例,正有可能以《周书·谥法》两篇为全书之本干,再采其他各书有关内容为其枝叶。况《周书·谥法》篇在汉魏以来议谥论谥时,本就具有其他各书难以比拟的地位;沈约《谥例序》的前文,又特别介绍了当时《周书·谥法》篇的传本情况;再考虑沈约此书辑集历代帝王凡有谥号者,已定下了“自周氏以来”这个时间上限;则《谥例》一书,不仅必当取材、恐亦不能不取本乎《周书·谥法》篇。对此,似乎不能因宋人据已有舛佚的《谥例》及其序文,甚或未读《谥例》仅据其序而导致的意见不一,而徒生怀疑。

接下来,《谥例》所列的又是哪一个两篇本《周书·谥法》呢?在《谥例序》前文提到的《周书》传本中,“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已止有上篇十余谥和下篇的第目,这个本子名虽存二而篇实剩一,“首列《周书》二篇”断不会指它。[78]因而《谥例》可列以为本的,就只有其序文谈到的“今《谥法》二篇一百四十八名”本了。沈约撰书既是要总结以往的谥法,更欲便今后所用,就不能一味向古,故其取当今流行又完整无缺的两篇本《周书·谥法》篇列于《谥例》书前,以为全书的纲领,再在其各条内容之下系以古本和前人的有关义例,正是一种兼综今古而著眼于实用的做法。若其一方面在《谥例序》中提到了今流行本的情况,却弃之不顾,而竟以仅剩十余谥的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列于书前,那就尤悖于情理了。

明确了《谥例》首列“今两篇本”《周书·谥法》以为全书大纲后,《玉海》引《中兴馆阁书目》再说“以熙为本叙次'旧文'、 《广谥》及乘奥《谥法》,各于其下注本文所出”,意思就十分清楚了。所谓“以熙为本”,指的是《谥例》在南梁流行的两篇本《周书·谥法》各条之下,再分别系以刘熙《谥法注》及“旧文两篇(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广谥》一卷和来奥《帝王本纪·谥法》篇的有关内容时,又是以刘熙《谥法注》的各条注解为纲的。由此再看《玉海》引《谥例序》曰:“刘熙既有注解,时或有所发明,今以熙所撰为本,又'旧文'二篇、《广谥》一卷,悉少拔次第,令名相随……。”其谓“今以熙所撰为本”,当然不能指并非刘熙所撰的《周书·谥法》篇之文,而只能指刘熙对之“有所发明”的注解;但注解显然是无法替代正文,首列于《谥例》以为全书纲领的,而只可在系于正文之下的有关内容中充当其“本”。又所谓“悉少拔次第以名相随”的“悉”,亦透露《谥例》一书中,刘熙所撰及“旧文”、《广谥》等书的有关内容,皆已被系于南梁流行的“《周书》二篇”各条谥名之下(“以名相随”),也就不能不服从于此,而适当变动其原有的行文次第(“少拔次第”)。至于《玉海》引《谥例序》文所以未述“首列《周书》二篇”,且其“今以熙所撰为本,又'旧文'二篇,《广谥》一卷”云云,语次亦有滞碍难明之处,则恐与《玉海》的摘引及传刻问题有关,又尤其是宋代《谥例序》文已有舛误所致。

质言之,对《谥例》一书体例,比较《玉海》引《谥例序》及《中兴馆阁书目》所述,后者显然要更为准确。而两处的“以熙所撰为本”,其实都是说刘熙的《谥法注》文,在《谥例》一书中相当于汉魏以来儒经注疏的“注”;而沈约所采其他谥法书的有关内容,包括其所辑西周至刘宋帝王凡有谥者的名号,则被视之为“疏”;注为本,疏为枝,疏不破注,故云“以熙所撰为本”。刘熙注七十八谥底本最古,注解又多发明,以之为“注”,可谓得当;而注、疏皆须服从于“经”,对《谥例》来说,这自然就是《周书·谥法》篇之文。由此已可明确《谥例》一书体例,盖以南梁流行的两篇本《周书·谥法》为纲,在其开篇语及一百四十八谥各条之下,皆分别先出刘熙对之的注解,顺便带出南梁尚存的“两篇古残本”之文,再附入《广谥》的有关内容,最后附以沈约所辑历代帝王曾用此谥者的名号,兼采来奥《帝王本纪·谥法》篇之异者。因而沈约《谥例》一书体例,既仿汉来儒经注疏之体,又采佛家合本子注之法,而兼有注解辞义、校订文本、增广异文,补充故实等项功用;宜乎郑樵称其“博采古今,诠次有纪”,[79]可谓整理《周书·谥法》篇之功臣,集汉末至刘宋谥学之大成矣。

[1]引文据国家图书馆藏至元六年庆元路儒学刻本,此后的数种元明递修本、清乾隆三年本及《四库全书》本大抵略同,异处随文出校。

[2]其余各本无“有”字,且于“沈约《谥例》”下空一格,再书“序云”以下文字。

[3]括弧内为王应麟原注,以下引《玉海》文皆同,其字体在各本中皆小于正文。

[4]句中“前云”二字残缺,然“前”字依稀可辨,今据各本补足。

[5]句中“后”字残缺,据各本补。

[6]此处“又云”至“七谥”间残缺七字,然“高”字可辨,今据各本补足。

[7]此处“约”字至“其余”间残缺八字,然其第五字“唯”字左旁之“口”可辨,今据各本补足。

[8]句中“拔次”二字残缺,据各本补足。

[9]句中“又自”以下残缺三字,然隐约可辨“氏”、“来”二字,今据各本补足。

[10]此处乾隆三年本作“今代所异者”。

[11]乾隆五十一年抱经堂单刻本《逸周书》卷端附明嘉靖间杨慎《逸周书序》云:唐以前《逸周书》不称汲冢书,“惟宋太宗时,修《太平御览》,首卷引目始有《汲冢周书》之名”。其实称《周书》为“汲冢书”的时期当更早一些,《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以为称《周书》为汲冢书,始自《隋书·经籍志》误以《周书》为得自汲冢。持论较妥。又《周书》东汉以来或称《逸周书》,本文皆依沈约述为《周书》。

[12]《文献通考》经籍十五《经部·谥法类》录《六家谥法》引雁湖李氏《跋〈六家谥法〉二十卷》云:“某尝考之,名'周公'者即汲冢《周书·谥法》篇,名'春秋'者即杜预《释例·谥法》篇。唐及国史《艺文志》皆不载,近世学者就二书中采出。”

[13]晁公武《郡斋读书志》经部礼类:“《春秋谥法》一卷,右与《周公谥法》相类而小有异同。”罗泌《路史》发挥五《论谥法》:“《周书》有《谥法》一篇,颇为简要,至杜预取而纳之《释例》,而世遂重出之,谓《春秋谥法》。”

[14]《玉海》五四《艺文部·嘉佑编定谥法》七家谥法条引,以下凡引《谥法总论》皆出此。

[15]《刘申叔先生遗书》(宁武南氏校印本)所收《周书补正》卷四:“《玉海》又云沈约案《谥法》上篇卷前云《礼大戴记》,后云《周书·谥法第四十二》,又云凡有一百七十五谥。王氏所引,盖亦《谥例序》文。据彼说,是《周书·谥法》别有单行本,与《大戴·谥法》为一编,所载之谥计百余,惟所标第次复迥不同。”刘师培先生显然未能辨别沈约此处所案,乃是某本《周书·谥法》上篇卷前的批语。其实“《周书·谥法一第五十六》、《谥法二第五十七》”或“《周书·谥法第四十二》”的篇名,已表明其当时并未单行而仍只是《周书》中的一篇,故刘先生据此而说“《周书谥法》别有单行本”已有问题;则所谓《周书·谥法》篇“与《大戴·谥法》为一编”,就更无从谈起了。

[16]黄逢元《补晋书艺文志》(《二十五史补编》第三册)史部仪注类案曰:“《隋志》经部有靖注《谷梁传》十卷,注云靖堂邑太守。”案《隋书》三二《经籍志一》经部春秋类又录《春秋谷梁废疾》三卷何休撰,郑玄释,张靖笺,两处张靖当为一人,依隋志著录诸书的时序来判断,张靖恐正应是晋初人,然则沈约《谥例序》所案“江左”之“左”,或为“右”之讹。倘不讹,岂张靖先任太常博士后转堂邑大守,其活动时期则长达五十余年而及于江左乎?

[17]这一点不仅在前四史所载及其注解所述“谥法”内容与《周书·谥法》篇相合上体现了出来,且在下列两条材料中得到了证明:《史记》六《秦始皇本纪》述始皇帝“除谥法”,《集解》:“《谥法》,周公所作。”《后汉书》二十《祭遵传》载其建武九年卒,博士范升疏请案《谥法》而追尊之。李贤注曰:“《谥法》,《周书》之篇,周公制焉。”

[18]《刘申叔先生遗书》所收《周书略说》:“苏义盖以《班志》所录为今文《周书》,汲冢所得为古文《周书》,既以孔(晁注)本出汲冢,彼本《谥法》仅一篇,故以《谥法》分篇之本之今文。”是。但刘先生进而又据苏洵之论,以为“《谥法》析分二篇之本北宋犹存”,则明显是把苏洵追溯古谥法书源流之语,当成了其叙北宋谥法书传本之语。

[19]《隋书》三二《经籍志一》经部论语类著录“《谥法》三卷,刘熙撰”;又两唐志经部经解类(旧志为经杂解类)俱录“《谥法》三卷,荀顗演,刘熙注”。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及各家《补晋书艺文(经籍)志》(《二十五史补编》册三、四)俱以两唐志为是,其所据即《唐六典》一四《太常寺》太常博士条原注云刘熙“撰谥法一卷”,以及《玉海》引沈约《谥例序》述“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之语。然则《隋志》著录的刘熙《谥法》三卷之中,熙注仅一卷,另两卷乃晋初荀顗推演所增。

[20]隋志著录刘熙《谥法》三卷,两唐志著录为“刘熙注、荀顗演”《谥法》三卷,皆当指刘、荀二人《谥法》注的合帙,犹南宋人把沈约、贺琛所作合为《沉贺谥法》然(钱东垣辑《崇文总目》经部礼类录贺琛《谥法》四卷,引严昉云:“《读书志》作'《沉贺谥法》',云:'沈约撰,贺琛增'。”然今通行本《郡斋读书志》经部礼类录《沉贺谥法》四卷而无此六字)。又荀顗《晋书》三九有传,为荀彧第六子,博学洽闻,理思周密,明《三礼》,知朝廷大仪,晋初为司空,迁司徒、太尉,俱加侍中,泰始十年卒。《晋书》十九《礼志上》载其晋初主持《五礼》的修撰,《旧唐书》四六《经籍志上》史部仪注类著录有荀顗等撰《晋杂议》十卷。又《晋书》二十《礼志中》载“太尉荀顗上《谥法》云:'若赐谥而道远不及葬者,皆封策下属,遣所承长吏奉策即家祭赐谥'”各家《补晋书艺文(经籍)志》皆以顗此时所上“《谥法》”即其对刘熙《谥法注》的推演增广。见《二十五史补编》册三所收丁国钧《补晋书艺文志》经部论语类、吴士鉴《补晋书经籍志》经部经解类、黄逢元《补晋书艺文志》史部仪注类。

[21]刘师培先生《周书略说》考孔晁乃晋初老儒,曾为五经博士。又《玉海》本条所云“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盖即历代相沿孔注本之篇序。

[22]后人摘出单行为一卷。《路史》发挥五《论谥法》以为杜预此篇乃本乎《周书·谥法》篇,据今存其佚文,其内容与《周书·谥法》篇诸义有同有异。

[23]如于鬯《香草校书》(中华书局1984年版)逸周书条,以为北宋所编“《六家谥法》中之《周公谥法》,恐本《大戴》不本《周书》”,正与《续通志·谥略上》述“《周公谥法》一书其始见于《大戴记》”之误类同。

[24]以下称“两篇古残本”者皆指此。

[25]蔡邕《蔡中郎集》三《明堂月令论》提到“《周书》七十篇,《月令第五十三》”,而孔注本《谥法解第五十四》之次序正上接《月令解第五十三》。

[26]关于晋时流传《谥法》诸本之异,如《晋书》五十《秦秀传》载其咸宁中为博士,“何曾卒,下礼官议谥,秀议曰:'……谨按《谥法》:名与实爽曰缪,怙乱肆行曰丑。'曾之行已,皆与此同,宜谥曰缪丑公。'时虽不同秀议,而闻者惧焉。”案《周书·谥法篇》孔晁注本有“怙威肆行曰丑”,孔注:“肆意好威。”是孔注本与秦秀所用本稍异之证。又《周书·谥法篇》亦有“名与实爽曰谬”;《原本玉篇残卷》言部引《谥法》亦有“名与实爽曰谬”,又引刘熙曰:“谬,差也,名清而实浊也。”释慧琳《一切经音义》六引《谥法》作“名与实乖曰谬”;同书七引《谥法》此条“乖”仍作“爽”,又引刘熙曰:“谬,差也。”又《史记·汉兴以来诸侯年表》索隐引《谥法》此条“爽”亦作“乖”;《续博物志》三引《谥法》作“名实过爽曰谬”。又《秦秀传》后文载秀议贾充之谥有曰:“……《谥法》'昏乱纪度曰荒',请谥荒公。”不从。又《南史》五二《梁宗室传》下《始兴忠武王憺传》附《萧晔传》载其卒后,“有司案《谥法》:'言行相违曰替。'乃谥替侯。”两处“昏乱纪度曰荒”、 '言行相违曰替。'皆不见于今孔注本《周书·谥法篇》。此又秦秀所本《谥法》不同于他本之证。

[27]具体如《汉书》五三《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德传》载其薨于武帝元光六年,大行令奏拟其谥曰:“《谥法》曰:'聪明睿知曰献。'宜谥曰献王。”同书六三《武五子传·戾太子传》载宣帝登位,诏议其谥,有司奏案“《谥法》曰:'谥者,行之迹也'”云云。又《史记》一一一《卫将军骠骑列传》述霍去病元狩六年卒,“谥之,并武与广地曰景桓侯”。《集解》引苏林曰:“景,武谥也;桓,广地谥也。”又引张晏曰:“《谥法》:布义行刚曰景,辟土服远曰桓。”这三个汉代议谥实例所引据的四条“《谥法》”,皆见于今存的孔注本《周书·谥法》篇。

[28]《尚书正义》二《尧典》孔疏引《谥法》云:“渊源流通曰禹”,张守节《史记正义》所录古本《周书·谥法解》又有“除残去虐曰汤”之文。

[29]此“《书目》”亦为南宋编撰的《中兴馆阁书目》,至元六年庆元路儒学刻本及原出此本的明刊本《玉海》,此处“书目”二字皆加黑框。

[30]如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述《世本》篇名可考者有《谥法》篇,张澍、雷学琪辑《世本》述其《谥法》篇之况,刘师培先生《周书补正》述六朝《大戴礼·谥法》篇之况,皆采此说。

[31]见《世本八种》,中华书局1957年版。其中王梓材《世本集览》实非辑本,而为综收先秦王侯公卿大夫世系氏姓之作。

[32]其理由是“《尚书正义》云《大戴礼》出于《世本》。然则《戴记》之谥法即《世本》之谥法矣。”

[33]其理由是《世本·谥法篇》与《大戴礼·谥法》篇俱摘自《周书·谥法》篇。

[34]惠栋《左传补注》卷三成公三年补注曰:“案《世本》骓谥文子”。

[35]秦嘉谟《世本辑补》卷六:“荀骓韦注作荀欢,盖传写之讹脱耳。《索隐》云荀骓谥文子,疑亦据《世本》而言。惠氏《左传补注》则竟以为《世本》,未知别有见否?”今案《史记》三九《晋世家》载晋景公十二年冬始作六军之事,《索隐》注“荀骓”云:“音佳,谥文子。”其是否依据《世本》今已不得而知,惠氏“案《世本》”云云盖出于此,故秦氏疑之。

[36]见《左传》文公六年、十三年,十六年及昭公三十二年诸处。

[37]中华书局影印本《十三经注疏·春秋公羊传注疏》二六《校勘记》此条云:“唐石经诸本同,《释文》作曹竫,云才井反,本亦作靖。按段校本作竫。”

[38]《索隐》:“非也。徐以西周武公是惠公之长子,此周君,即是西周武公也。盖此时武公与王赧皆卒,故连言也。 ”

[39]《史记索隐》所引多条“宋衷曰”,未必皆据《世本》而言。《隋书·经籍志》史部谱牒类录宋衷撰《世本》四卷,子部儒家类又录宋衷撰《扬子法言》十三卷、宋衷注《扬子太玄经》九卷、陆绩、宋衷注《扬子太玄经》十卷。《旧唐书·经籍志》经部易类录宋衷注《周易》十卷。是《史记索隐》等处所引的宋衷曰,亦有可能取自宋衷的《扬子法言注》之类。

[40]《史记》四《周本纪》索隐:“《谥法》无赧。”汪受宽先生《谥法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九章《谥法的经典性文献》据《周书·谥法》篇不收周显王、赧王之谥,以之为其篇撰于周显王之前的证据。然则宋衷注“赧”为谥倘据《世本》,《世本》有关谥法的撰述当在《周书·谥法》篇后。陈梦家先生《六国纪年》所附《世本考略》一文,以《世本》称赵王迁为“今王迁”,推其为赵人所著,成书在赵王迁未卒之前,约当秦王政十三至十九年间。

[41]《朱穆传》李贤注:“袁山松书曰:蔡邕议曰:'鲁季文子,君子以为忠,而谥曰文子。又《传》曰:忠,文之实也。忠以为实,文以彰之。'遂共谥穆。”袁氏《后汉书》文盖节略蔡氏此议而成。

[42]《春秋》襄公五年十二月辛未季孙行父卒。此条《公羊传》及《谷梁传》无解,惟《左传》云:“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葬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以是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43]《国语·周语下》载单襄公语有曰:“忠,文之实也。”又东汉以来往往以《左传》为春秋内传,以《国语》为春秋外传,故左氏大家贾逵亦为《国语》章句,而魏晋以来书录常题《国语》为“《春秋外传国语》”。如《隋书·经籍志一》经部春秋类著录有贾、虞、王、韦、孔、唐六家《春秋外传国语》。另参《史通》一《六家第一》。

[44]《史记集解序索隐》引刘向《别录》称《世本》为“古史官明于古事者之所记,录黄帝以来帝王诸侯及卿大夫系谥名号”,是《世本》所录帝王诸侯及卿大夫之谥亦可能记于《王侯大夫谱》等篇,而未必皆集中在《谥法》篇中。

[45]《路史》发挥五《论谥法》:“古论谥为法最简,故贾山云:古圣作谥,不过三四十世,而蔡邕之书才四十六。然犹不见《世本》、《大戴》之所载者。”是罗泌以为蔡邕《独断》的《帝谥》篇所以止有四十六谥,乃因邕未见《世本》和《大戴礼》的谥法篇之故。

[46]倘《世本·谥法》篇以“某某谥某某”为基本句式,则其所述实为具体人物的谥号,而不及其所以定谥的法度义例。这与《周书·谥法》篇以谥字释义为主旨,以“某某某某曰某”为基本句式的状况完全不同,且不符《谥法》篇之所以为“法”的性质。又《唐六典》一四《太常寺》太常博士条原注:“旧有《周官谥法》、《大戴礼·谥法》;又汉刘熙注《谥法》一卷;晋张靖撰《谥法》两卷,又有《广谥》一卷;至梁沈约总集谥法,凡有一百六十五称。”这段文字有可能据沈约《谥例序》文而来,说详后文。其中不提《世本》,似亦体现了唐人对《世本·谥法》篇另眼相看的态度。

[47]朱彝尊《经义考》二六二《逸经下·礼逸篇》据《风俗通义》一《皇霸》篇三王条:“《礼·号谥记》说夏禹、殷汤、周武王,是三王也。”陈寿祺《左海全集》所收《左海经辨》上《大小戴礼记并在记百三十一篇中》亦以《号谥记》为《大戴礼》佚篇。丁晏《佚礼扶微》(收入《南菁书院丛书》第三集)二《佚记》亦以《号谥记》为《大戴礼》有关谥法部分的篇名,然其下小注又称《谥法记》。

[48]其中所辑相对较全的是丁晏《佚礼扶微》二《佚记》,然亦仅从《白虎通》及应劭《风俗通》和《汉书注》中辑得五条;同书三《佚文》又从何休《春秋公羊传解诂》中辑得关于善行得善谥的《礼》文两条。另现代学者阮廷卓有《礼大戴记佚篇佚文考略》(载《大陆杂志》二十四卷三期)、《礼大戴记佚文考略》(载《大陆杂志》二十九卷一期),其所收较前人增《原本玉篇残卷》等处引用的《大戴礼·谥法》篇文数条,说明与沈约大体同时的顾野王仍得见此篇内容;然其体例甚紊,至以刘熙《谥法注》文为《大戴礼》文,恐亦是受了刘师培先生以 熙所注为《大戴礼·谥法》篇的影向。

[49]《后汉书》李贤注引“谥法”不下二十三条而皆出《周书·谥法》篇,然全无引《礼谥法》者,似南梁以来官藏《大戴礼》中确已不见《谥法》篇。

[50]《太平御览》卷五六二《礼仪部·谥》引《大戴礼》略同。

[51]《白虎通》谥篇《论帝王制谥之义》:“所以谥之为尧何?为谥有七十二品。《礼·谥法记》曰:'翼善传圣谥曰尧,仁圣盛明谥曰舜,慈惠爱民谥曰文,刚强理直谥曰武。'”清人陈立《白虎通疏证》卷二认为此其所引“当是《大戴礼》文”,刘师培《周书补正》卷四又进一步认为,《白虎通》所述“谥有七十二品”,便是《大戴礼·谥法》篇所包括的谥名数目。然则《大戴礼·谥法》篇所包括的谥名,显然要少于《周书·谥法》篇,因为正如清人陈逢衡《逸周书补注》所述,汉代以来,《周书·谥法》篇谥义常在一百四十余至一百九十余条,谥名约近百个。

[52]《尚书正义》二《尧典》孔疏:“《周书·谥法》周公所作,而得有尧、舜、禹、汤者,以周法死后乃追,故谓之为谥。谥者,累也,累其行而号也,随其行以名之,则死谥犹生号。因上世之生号,陈之为死谥,明上代生死同称。上世质,非至善至恶无号,故与周异。以此尧、舜或云号,或云谥也。”

[53]《世本辑补》十《谥法》篇注曰。

[54]《隋书》三二《经籍志》经部小学类。

[55]《旧唐书》四七《经籍志下》子部儒家类。又《新唐书》五八《艺文志二》史部正史类著录刘熙注范晔《后汉书》一百二十二卷,史部杂传记类著录刘向、皇甫谧、秦(隋志秦作“綦”,是。)毋邃诸人所撰《列女传》后,又有刘熙《列女传》八卷,隋志所载注范晔书之刘熙自当别为一人。

[56]《隋书》五八《宇文恺传》:“自古明堂图惟有二本,一是宗周,刘熙、阮谌、刘昌宗等作,三图略同;一是后汉建武三十年作,礼图有本,不详撰人。”

[57]《史记集解》引刘熙曰多条可证。又《三国志》四二《蜀书·许慈传》载慈南阳人,建安中入蜀,曾师事刘熙,“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 ”;又《三国志》五三《吴书·程秉传》载秉汝南人,逮事郑玄,后避乱交州,“与刘熙考论大义,遂博通五经”;《吴书》同卷《薛宗传》载其少依族人避地交州,“从刘熙学”。

[58]至于约所谓今本《周书·谥法》二篇“惟无'光'耳,其余并有而又多不同”,意谓其所见的“今本”中包括了高、明、章、和、顺、冲诸谥,而其具体谥义与汉家所用多有不同。

[59]《南齐书》四十《武十七王传·晋安王子懋传》载世祖“赐子懋杜预手所定《左传》及《古今善言》”。是南朝中秘藏有前贤手定善本之证。

[60]王氏《困学纪闻》卷二所引《周书·谥法》文与之略同。

[61]《史记正义·谥法解》及晁公武《郡斋读书志》经部礼类录《周书·谥法》一卷引其序文皆无“赋宪受胪”之语,是孔注本《周书·谥法》篇原与古本有异。

[62]《太平御览》五六二《礼仪部》四一《谥》述“《大戴礼》曰:周公旦为太师,相嗣王作谥法”云云;《路史》发挥五《论谥法》引《大戴礼·谥法》则述“昔周公旦、太公望相嗣王,以制谥法”。

[63] 据汪受宽先生《谥法研究》第九章《谥法的经典性文献》四《谥法解的注释》统计。

[64]明代王圻《续文献通考》一三四《谥法考·历代谥法释义》述北魏至隋唐人引用的若干谥名和谥义“古不载”而“恐必有据”,其中包括:北魏元修引“除伪宁真曰武”以谥于忠,隋文帝以“暗”谥斛斯征,唐代张星引“好功自是曰专”以谥宋庆礼,唐代张瑰引“贪而败官曰墨”以谥钱惟演。今案王圻述“古不载”,主要应指《周公谥法》和《春秋谥法》不载,以宋编《六家谥法》的事实判断,这些谥名和谥义即有可能出于《广谥》或沉、贺书。

[65]《宋会要辑稿》册四十《礼》五八之一载“太宗太平兴国八年八月二十八日,诏增《周公谥法》五十五字,美谥七十一字为一百字,平谥七字为二十字,恶谥十七字为三十字。仍令翰林学士承旨扈蒙、中书舍人王佑详定。蒙等奏议曰:'上所增五十五字皆可用,其沈约、贺琛续广谥请停废。'从之。”观此可知沉、贺书在宋代有“续广谥”之称,或者是因为二书内容皆有所取本乎《广谥》而又有发展的缘故。《路史》发挥五《论谥法》:“异时有《广谥》者,沈约、贺琛皆尝本之。”似乎也视沉、贺书内容为“续广谥”。推其之所以如此,恐亦与贺书标其所引沉书内容为“广谥”相关。

[66]《通典·礼六四》单复谥议条原注、《旧唐书·职官志三》太常博士条原注所述略同,两处或据《唐六典》,或与之同源。另《玉海》五四《艺文部·嘉佑编定谥法》七家谥法条引《唐六典》注:“旧有《周官谥法》、《大戴礼·谥法》;又汉刘熙注一卷;晋张靖撰两卷,又有《广谥》一卷;至梁沈约总集凡有一百六十五条。”其文当据宋绍兴本《唐六典》概约而来。

[67]贺琛书甚重要,《梁书》三八《贺琛传》载高祖普通中“诏琛撰《新谥法》,至今施用”。案《梁书》三八《朱异、贺琛传》乃姚思廉取其父陈吏部尚书姚察所撰旧稿而成,则所谓“至今施用”,可理解为梁陈至隋唐施用之。则《唐六典》这条注文所以不及贺琛书,或正其所采为沈约《谥例序》之故。

[68]《日知录集释》十四《谥法》雷学琪曰:“汤与桀、纣三谥,乃《广谥》所增,不见于《戴记》”,故马融《尚书注》斥曰“俗儒”。似雷氏以《广谥》作者在马融注《尚书》前,误。

[69]《史通》二《本纪第四》。

[70]《日知录集释》十四《谥法》雷学琪曰:“沈约《谥例》序谓:《大戴礼》及《世本》谥法,约时已亡其篇,唯取《周书》及刘熙《谥法》、《广谥》旧文,以《乘奥》、《世纪》之异者为书。是隐侯所采者止及五家。”此仍取《中兴馆阁书目》文意而未辨《谥例序》“旧文”之所指。

[71]引文亦据国家图书馆藏至元六年庆元路儒学刻本。

[72]乾隆三年本及《四库全书》本此句后附注:“阙”。此注或指句有有阙文,倘其为王应麟原注,则王氏盖误以为沈约《谥例》首列的,乃是《谥例序》文一开头所云的“两篇古残本”《周书·谥法》篇。

[73]乾隆三年本及《四库全书》本此句无“而专”二字。

[74]乾隆三年本及《四库全书》本此句无“下注”二字。

[75]如前所辨王应麟之注文曰:“今汲冢书止一篇,第五十四,书目一卷,惟《崇文目》有之,学者就汲冢书采出。”此“书目”即《中兴馆阁书目》,所谓“书目一卷,惟《崇文目》有之”,意即《中兴馆阁书目》著录为一卷的“汲冢书《谥法》一篇第五十四”,乃是从《崇文总目》那里因袭而来的。

[76]《宋会要辑稿》册四十《礼》五八之四《谥》载嘉佑六年十月范镇、姚辟、苏洵奏上《六家谥法》时云:“谨按世之以谥著书而可以名家者,止于六家,……六家之中,其名《周公》者最无条贯,同谥异条或分见数处,纷纭杂乱,难以省览。其余《春秋》、《广谥》、沈约、贺琛、扈蒙虽纲目具存,而脱谬已甚,或当时之妄误,或传写之讹失,有避行用,实难依据。臣等今已讲求别本,证之史传,别其同异,去其重复,刊缪补缺,务令完正。其有讹谬已久,世俗相承不复疑,如以壮为庄,以僭为替,如是者,亦不敢辄改。”则沈约《谥例》至北宋嘉佑时正恐“脱谬已甚”。

[77]《文献通考》经籍十五《经部·谥法类》录《谥别(劲案:“别”为“例”之讹)》十卷,引《崇文总目》云:“宋沈约撰,上采周秦,下至晋宋君臣谥号,而以《周公谥法》为本云。”校以同书同处录《谥法》四卷引《崇文总目》云:“梁贺琛撰。初,约本周公之谥法。至琛又分君、臣美恶、妇人之谥,各以其类标其目……。”可知前条末“云”字,当系马端临所加,以示其对《谥例》本于《周书·谥法》篇之说介于信疑之间。

[78]刘熙的《谥法注》仅有一卷。虽如前述,刘注的底本很可能是汉末的“两篇古残本”,但刘注《谥法》既只有一卷七十六谥而单行于世,似无可能再存其底本的分篇第目。至于晋以来刘注本已与荀顗的推演合为三卷而流传,但《玉海》引《谥例序》既云“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显见《谥例》所采只是刘注而不及于荀顗的推演。况《玉海》引《谥例序》已述“刘熙注《谥法》惟有七十六名,所阙甚多”,《谥例》一书自然不会列此“所阙甚多”的七十六谥以为全书大纲。

[79]《通志》四六《谥略·序论第五》。

戏说梅尧臣:官运不通,诗名传天下

在宋一朝,文人骚客频出,读书人都以入仕为官作为人生最高追求,也是唯一的出路。因此,进馆、入阁、点翰林、当学士,便成了读书人的人生攀途,也成了他们事业成功与否的标志。而在那时,一个才子,尤其是天下公认的才子,如果没能进馆入阁,那是要被惋惜和讥笑的,大诗人梅尧臣就是如此。欧阳修曾对此人有评价,言语之间莫不是惋惜非常:

梅圣俞以诗知名,三十年终不得一馆职。晚年与修《唐书》,书成未奏而卒,士大夫莫不叹惜。

而梅尧臣究竟是何许人也?

梅尧臣,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著名诗人,大文豪欧阳修的人生挚友,北宋诗坛开山祖师。

在宋仁宗时期,一场诗文革新运动在宋朝文坛掀起了莫大的风浪,毫无疑问,这场运动在当时是成功的,而此时革新运动的“统帅”就是一代文宗欧阳修。但是,革新运动的成功自然不只是一个人的功劳,有统帅自然就有将领,在 《四库全书总目的提要中有记载:佐修以变诗体者,则尧臣也。

短短一句话,足可印证梅尧臣在诗坛的绝对地位。

虽然在诗坛颇有建树,除欧阳修外,陆游、方回、刘克庄等均对其推崇备至,奉其为“宋诗第一人”,纵然享有盛名,却在仕途上,一生碌碌不得志,年过半百才始应召试,赐同进士加身,出任国子监直讲,后任尚书都官员外郎。

碌碌半生,才得到一个正职,然而这个员外郎仍旧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散官闲职,离进馆入阁的人生理想还差着很远,更让人遗憾的是,梅尧臣在都官员外郎任上没几天便溘然长逝了,民间极具声望,却在庙堂之上未得到相应的尊重,其坎坷命运令时人唏嘘不已,有同僚甚至替他抱屈:赢得儿童叫夫子,可怜名位祗都官。

少年贫苦,英才难展

公元1002年,梅尧臣出生在安徽宣城南郊溪上村一个普通的小官僚家庭,其父梅让,官至太子中舍人,官微俸薄,只得勉强维持一家生计,幼时的梅尧臣,生活甚是穷苦。

可到底是官宦家庭,梅尧臣从小便受到了父母“学而优则仕”的教育观念,将读书习文当做是首要大事,十来岁便能出口成章,在当地亦是小有名气的才子,十六岁时参加乡试未取。

有才的人不一定都能考上进士,梅尧臣应试未中实属正常,正如史学家唐德刚先生所说:帝制时代考科举,原是十考九不取的。屡考不取,才是正常现象;考取了才是反常和意外。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在科举门前徘徊,有的人甚至耗费半生精力,中唐刘长卿用了十二年才考中进士,晚唐罗隐连考十余次才得取,一试未中,还可考第二次,但无奈的是,家境贫困,无力继续攻读,梅尧臣只得作罢,另寻他路。

青年游历,诗风渐成

叔父梅询,当时辗转各地为官,得此机会,梅尧臣随叔父宦游,到过湖北襄阳,江苏苏州,安徽池州等地。

十余年的游历时光,大大的开阔了他的视野,同时也为后来的诗歌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此时北宋诗坛,盛行西昆体诗风,所谓的西昆体其实就是晚唐五代诗风的一种延续,或者说是一种形式上的单纯模仿,华丽的辞藻、艳丽的诗风,却唯独没有丰富而充实的思想内容。一味的“历览遗编、研味前作”却脱离了社会现实。

二十多岁的梅尧臣,对写诗已经独有见地,他提出了 “因事有所激,因物兴以通”的现实主义创作作风,反对没有真实情感的无病呻吟,也反对脱离现实而作出的世人警语。

去浮靡之习于昆体极弊之际,存古淡之道于诸大家未起之先。这句话是对梅尧臣诗风改革价值的一种概括,而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发掘出梅尧臣诗风的最大特点,那就是古朴而淡雅。

这样与世不同的诗风本会在“存同伐异”大环境下,逐渐衰落,不被提及,可碰巧,当时正是诗文革新的关键时候,彼时诗坛,需要梅尧臣。

变革先锋,梅欧之交

游历十三年后,梅尧臣以恩荫补任太庙斋郎,后历任桐城、河南、河阳三县的主簿。

30岁时,他遇到了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贵人,钱惟演。

钱惟演,当时任西京留守,热衷西昆诗派,且颇有建树,有意思的是,正是在这样一个西昆诗派巨子的府中,孕育了一群诗文革新的先驱者,而这钱惟演也向来大度,善识英才,欧阳修就曾在钱惟演的幕府担任留守推官,对于梅尧臣来说,得到钱惟演的赏识对他最大的帮助便在于他可以结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欧阳修、尹洙、范仲淹等等,而这些人在洛阳也形成了一个圈纸,即“洛下才子”。

这段时光,或许是梅尧臣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逍遥日子,一众才子经常相约出门,游山玩水,诗酒趁年华,梅尧臣在此时的诗,也多见山水自然的闲淡之美:

杳蔼随龙节,萦纡历宝山。

琉璃开净界,薜荔启禅关。

煮茗石泉上,清吟云壑间。

峰端生片雨,稍促画轮还。

——《会善寺》

此外,如果让我们细细品味梅尧臣早期的作品,我们会发现,他早期的作品在形式上有点散文化倾向.

而在风格上,像极了禅宗大师青原行曾提出过的参禅三境界中的第一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水便写山水。

而与欧阳修的交游,也在这一时期。

欧阳修带领这一群才子,逐渐成为北宋诗文革新的主要力量,而梅尧臣,也在一众才子的帮助和影响下,诗风渐渐成熟转变,成为了这场革新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正如前所说,欧阳修对梅尧臣的诗,可谓是百般推崇,当时梅尧臣三十多岁,欧阳修不满三十,欧曾写一篇《书梅圣俞稿后》来评价梅尧臣的诗,文中提到:

其体长于本人情,状风物,英华雅正,变态百出,哆兮其似春,凄兮其似秋,使人读之可以喜,可以悲,陶然酣适,不知手足之将鼓舞也。斯固得深者邪?其感人之至,所谓与乐同其苗裔者邪?余尝问诗于圣俞,其声律之高下,文语之疵病,可以指而告余也;至其心之得者,不可以言而告也。余亦将以心得意会而未能至之者也。

此外,欧阳修对梅尧臣的一首诗尤其赞誉,每逢身体不适,取来读之,均能康泰,此诗名为《范饶州坐中客语食河豚鱼》:

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

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

其状已可怪,其毒亦莫加。

忿腹若封豕,怒目犹吴蛙。

......

子厚居柳州,而甘食虾蟆。

二物虽可憎,性命无舛差。

斯味曾不比,中藏祸无涯。

甚美恶亦称,此言诚可嘉。

欧阳没有评价此诗的优劣,但读诗使其身体康泰一说也只可当做一句戏谑,其实他对梅的这首诗的确很夸赞,他还说过:

诗作于樽俎之间,笔力雄赡,顷刻而成,遂为绝唱。

因此,很多人将这首诗视作梅尧臣的代表作,刘原父还因为这首诗而称梅尧臣为“梅河豚”。

诗名赫赫,官运不通

梅尧臣的诗名渐渐盛起,在宫中,甚至有人高价买诗,而梅尧臣也因此赚了些酒钱。不止在朝廷中名声很大,甚至在偏远的蛮荒之地也受到了那里人的喜爱,欧阳修在《六一诗话》中说:

苏子瞻学士,蜀人也。尝于淯井监得西南夷人所卖蛮布弓衣,其文织成梅圣俞《春雪诗》。

偏远地区所卖的弓衣上,也可见梅尧臣的诗,其诗名赫赫,可见一斑。

可即便如此,朝廷却始终没有把他当成干才,数年之间,梅尧臣先后在洛阳、江西、浙江、陕西等多地任职,历任县令、监税、监仓等职,一干就是三十年。像他这样文名显赫,又经过多地任职、多岗位锻炼的,老在区区末吏的岗位上徘徊不前,沉沦下僚未得高升,颇为少见。

而挚友欧阳修,境况却大不一样,中年的梅欧,一穷,一达。

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里,提到了“穷而后工”,一方面安慰梅尧臣安贫乐道,另一方面也肯定了梅诗的成就:

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夫岂然哉!盖世所传诗者,多出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雨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人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然而常年困于州县的穷苦,梅尧臣也没有了当年的幸福与平适,而是充满了忧伤与无奈。

这一时期,他的诗作开始转变成关心社会民生、反映社会现实的诗作,其风格也类似修禅三境界中的第二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想到了国家的兴亡,看水想到了百姓的贫苦。

梅尧臣此时的诗风已经趋于成熟,语句平淡自然,其寓意却深远而极具情味:

无能事耕获,亦不有鸡豚。

烧蚌晒槎沫,织蓑依树根。

野芦编作室,青蔓与为门。

稚子将荷叶,还充犊鼻裩。

——《岸贫》

位卑未敢忘忧国,梅尧臣在诗中表露自己的家国忧思:

落日探兵至,黄尘钞骑多。

邀勋轻赴敌,转战背长河。

大将中流矢,残兵空负戈。

散亡归不得,掩抑泣山阿。

——《故原战》

超然于世,平淡入诗

纵然为官数十载,却一直是功不成名不就,未得功名,则难展抱负,进士落第或是梅尧臣平生所憾。

直到1051年,接近50岁的梅尧臣在好友的帮衬下,得宋仁宗召试,被赐同进士出身。

第二年,梅尧臣上任监永济仓一职,不料该年梅嫡母束氏去世,梅尧臣不得不南归守制三年。

五十而知天命,此时的梅尧臣,开始了对人生意义的总结思考,想到自己碌碌半生,他将自己的时间投入到佛山佛寺当中,与禅僧唱和,与禅师论经:

古寺近田家,山寻石盆差。

化虫悬缢女,啼鸌响繅车。

僧坐树间石,马行溪畔沙。

野香无处辨,归路傍城斜。

——《至广教因寻古石盆寺》

而这一时期,梅尧臣一心追求诗风的平淡,《韵语阳秋》卷一中:“梅圣俞《和晏相诗》云有这样的记载:因今适性情,稍欲到平淡。苦词未圆熟,刺口剧蔆芡。言到平淡处甚难也。所以《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李白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平淡而到天然处,则善矣。

所以,追求平淡的风格就成为了梅创作诗歌的最高目标。但他的这个平淡也有着自己的特点,袁行霈在《中国文学史》中称:

他说的‘平淡’不是指陶渊明、韦应物的诗风,而是指一种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一种超越了雕润绮丽的老成风格。

此时的梅诗,在古淡之中掺杂着苍老遒劲的禅意。生与死,已然看的淡泊。

而此时之诗风,也正应了修禅三境界中的最后一层: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梅尧臣返璞归真,诗中的山水则是眼中的山水。

而他的晚年之作中,一首《东溪》,最让人喜欢:

行到东溪看水时,坐临孤屿发船迟。

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

短短蒲耳齐似剪,平平沙石净于筛。

情虽不厌住不得,薄暮归来车马疲。

这首诗读上去确实有着平淡之感,但这种平淡却有着几分的清丽,欧阳修在《梅圣俞墓志铭》中称:

其初喜为清丽、闲肆、平淡,久则涵演深远,间亦琢刻以出怪巧,然气完力余,益老以劲。

此诗给人之感受,也通此境。

返京任职,黯然病逝

梅尧臣的最后几年是在京城度过,1056年,翰林学士赵概、欧阳修等人上疏举荐梅尧臣。次年,梅尧臣被任命为屯田员外郎,充任《唐书》编修官及国子监直讲。同年,欧阳修等权知贡举,梅尧臣充任点检试卷官。

1060年,汴京爆发疫病,梅尧臣不幸感染,不久逝于汴京,享年五十九岁。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纵观梅尧臣一生,不免唏嘘,本是诗名盖世的才子,却一生为仕途所累,回过头来再看梅尧臣写诗三层境界,其实亦是人生的三种境界。青年时的意气风发,中年后的无奈苍凉,直至晚年古淡平和,诗风转变亦体现人生际遇之变化,也是人生态度之变化。欧阳修用“穷而后工”概括梅尧臣,可若非时运不济,谁又愿意穷苦一生?

也许,诗人不达或许也并非坏事,仕途坎坷、生活艰辛又何尝不是梅诗最深层次的底色。

若用一句话,概括梅尧臣一生成就,刘克庄有句,可谓精辟:

本朝诗惟宛陵为开山祖师。宛陵出,然后桑濮之哇淫稍息,风雅之气脉复续,其功不在欧、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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