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油田信息港房产频道(毛主席与陈永贵最后一面:在中南海接见,毛告诫陈几句话引人深思)
1964年12月26日的傍晚,毛泽东的住所菊香书屋的小客厅里,品字形地摆了三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样简单的饭菜。看来,今天毛泽东要在自己的住处宴请客人。
菊香书屋位于中南海丰泽园内,从1949底年至1966年8月搬走,毛泽东在这里居住了十七个年头。
菊香书屋建于清康熙年间,“菊香书屋”的意思是藏书的地方。毛泽东生平喜爱菊花,认为菊花“高情守幽贞,大节凛介刚”,是与兰花、水仙、菖蒲并称“花草四雅”之一,又是与梅、兰、竹并列的“四君子”之一。
毛泽东写过一首《采桑子·重阳》的词作,以大气磅礴的大手笔描绘了万菊盛开的壮观景象:“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一、
1964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71岁生日。让身边工作人员感到很奇怪的是,在这个生日,毛泽东提出要在自己的住处请客的想法。这在身边的工作人员看来,是件破天荒的稀罕事。
毛泽东很少公开庆祝自己的生日,在工作人员的印象中,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提出公开给自己办生日宴会。
毛泽东的生日,是1893年12月26日。童年时期,他的和全中国的父母一样,不管家境如何,也会给儿子过生日,尽管有时只是煮一碗鸡蛋面,但包含的却是父母对于儿女的爱。
自1910年秋,17岁的毛泽东离开家乡外出求学之后,再也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日。
无论是创建中国共产党,还是领导秋收起义,创建井冈山根据地,率领全国人民进行抗日战争,他心里想的只有革命,装的只有人民,根本没有时间记起自己的生日。
新中国成立后,也有同志提出应该给毛泽东好好地做一次寿,但却被他回绝:“不做寿,做寿不会使人长寿。主要是要把工作做好。”
进入老年后,每逢毛泽东的生日,他都会让工作人员为他做几个简单的菜,邀请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小聚一下。
生日那天,毛泽东从不让身边的人给自己祝寿,也不许他们说那些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套话,大家聚在一起,只是聊一聊工作和生活中的小事。
1943年毛泽东50岁生日前夕,党内一些同志提出:按照中国的习俗,50岁是大寿,中央应该为毛泽东祝一次寿。
毛泽东得知同志们的想法后,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现在正值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时,给自己祝寿,会产生不良影响,时机也不好。”
由于毛泽东的坚决拒绝,所以在他50岁生日那天,延安仍然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许多同志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毛泽东的五十大寿。
过了些天,八路军晋绥军区副司令员续范亭在向毛泽东汇报工作时,无意间知道前两天竟然是毛泽东50岁生日。
曾在国民党方面担任过职务的续范亭,对毛泽东如此低调地面对自己的五十大寿十分感慨,当场赋诗一首:“半百年华不知老,先生诞日人不晓。黄龙痛饮炮千鸣,好与先生祝寿考。”
在场的同志们都鼓掌说好,毛泽东也笑着向续范亭点头致谢。
毛泽东虽然不给自己做寿,但对党内许多老同志的生日却能牢记在心。
每逢林伯渠、朱德、吴玉章、徐特立等人的生日,毛泽东都会用各种方式向他们表达生日祝福,在曾在延安为五十多位老同志举办过集体祝寿活动。
二、
正是因为毛泽东很少给自己庆生,所以当他要求身边的工作人员在自己71岁生日这天,在菊香书屋摆上三桌简单的饭菜时,才会引来这些同志们的好奇:一向很少给自己庆生的毛泽东,今天要请谁来做客呢?
毛泽东见大家一个个都很好奇,于是解释说:“今天是我的生日,罗长子和陶铸让我请客,好嘛,今天我就来请。李敏要同我来,我说你不下乡,你没有资格来。李讷好,李讷下去搞‘四清了。”
过了一会,周恩来带着几位特殊的客人走进了毛泽东的住处。
这些客人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司令,也不是经略一方的大员,而是正在北京参加第三届全国人代会的、来自各行各业的代表。
除了两弹元勋钱学森外,邢燕子、董加耕、王进喜和陈永贵等几位代表都是第一次走进中南海毛泽东的菊香书屋。看得出来,这几位代表都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但一个个的心里,又充满了激动。
毛泽东见大家都很紧张,于是和蔼地冲着大家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随便坐,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发给大家。
看到邢燕子是个女同志,毛泽东笑着抓了一把桌上的糖果递上去说:“你不抽烟,那请吃糖吧!”
见几人还是有些手足无措,毛泽东于是招呼董加耕、王进喜坐在自己的左边,邢燕子和陈永贵坐在自己的右边,钱学森、余秋里则坐在自己的对面。
三、
大家落座后,毛泽东笑呵呵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但这餐饭不是给我祝寿,而是实行‘三同’,我用我的稿费请大家吃顿饭。我的孩子没让来,他们不够资格。这里有工人、农民、解放军在一起,不光吃饭,还要谈谈话嘛!”
毛泽东幽默风趣的开场白,消除了大家心里的紧张。于是大家围坐在毛泽东的身边,与毛泽东边吃边聊起来。
余秋里是毛泽东的老部下,是一位参加过长征的老革命,在桌上的几位客人中,毛泽东对他最为熟悉。
在桌上,毛泽东第一个问题,便是问余秋里读过几年书?余秋里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回答:“3年小学”。毛泽东笑着说“3年小学能搞出个大庆来,不错嘛!”
当时的余秋里,正担任石油工业部部长兼大庆石油会战指挥部工委书记,正是他与几万大庆人在大庆油田的埋头苦干,为国家石油工业和国民经济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提起了大庆,毛泽东又扭头对王进喜说:“石油工人们搞出一个大庆来,很不错嘛!石油工人干得很凶,打得好!”
谈到这里,毛泽东又转身问陈永贵:“你是庄稼专家,今年多大岁数啦?”陈永贵回答说:“今年50岁了。”
毛泽东看着陈永贵,告诫道:“五十而知天命。你们不要翘尾巴,一辈子不能翘尾巴,有些人不好,尾巴翘得太高了,要夹着尾巴做人!”
看到陈永贵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毛泽东于是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对陈永贵说:“你农村来的,多吃一点。吃菜,吃菜嘛!”说完,毛泽东亲手将一盘菜端到了陈永贵的面前,招呼道∶“这个菜好,吃这个……永贵同志别客气!”
这餐饭并不算丰盛,但大家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散席前,毛泽东还给在座的每人发了一个苹果,并将大家送到门外,与大家一一握手告别。
四、
毛泽东不太喜欢请客,但对于劳动模范却是个例外。
1951年,山东省淄博市洪山煤矿的"五四"采煤班长崔德锡,带领他的当时采煤队试验成功了薄煤层长臂式采煤法,使得采煤量大幅度提高,他也因此被评为山东省的劳动模范。
2月的一天,崔德锡接到淄博市总工会的同志,让他去省城开。当他和总工会的几个同志火车到济南时,天已经很晚了。省里接站的同志们安顿好后崔德锡一行人后,嘱咐他好好休息,并告诉他明天要去省委报到,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
第二天早晨,崔德锡来到山东省委大院后,省领导告诉他,毛泽东点名让他代表山东省劳动模范赴北京,毛泽东要宴请他。省委领导对他讲了一些见主席时应注意的礼貌细节之后,将崔德锡送上了至北京的快车。
到北京后,崔德锡和几位来自其他省份的劳模,被安排住在了中南海附近的接待站。当天傍晚,每个人都收到了毛泽东用毛笔亲笔书写的一张红色请柬。崔德锡后来回忆:当请柬送到他手上时,他的心情万分激动,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这位旧社会被人看不起的"煤黑子”,今天竟然成了国家主席宴请的客人,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呢!
当晚19点整,崔德锡等几位劳模来到中南海怀仁堂,被安排和郝建秀、吕鸿宾等几位全国著名劳模坐在了同一张桌上。
晚上19点30分,伴随着《东方红》乐曲和热烈的掌声,毛泽东神采奕奕地走进了宴会厅。劳模们纷纷站起来向毛主席问好,毛主席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便坐在了崔德锡所在的那一桌,兴致勃勃地听着劳模们的发言。等几位劳模发言结束后,他站起来向全体劳模代表敬酒,宴会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这次宴会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服务员用大盘端上一整只“小猪”时,劳模们都怔住了,都不知道如何动筷子,有人还暗自嘀咕:是不是厨师忘记把猪切开了,不然的话,这样的菜能吃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敢动筷子。最后还是毛泽东发现了问题,于是请来服务员,教劳模们如何用刀叉来吃这道名菜———烤乳猪。看到大家一个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毛泽东也忍不住笑了,大家也跟着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五、
毛泽东在71岁生日时告诫陈永贵的“你们不要翘尾巴,一辈子不能翘尾巴,有些人不好,尾巴翘得太高了,要夹着尾巴做人”中,“夹紧尾巴做人”是关键,也是一句民间老话。
毛泽东比较喜欢引用这句民间老话,多次在演说中使用过它。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他曾多次反复强调要“夹紧尾巴做人”。
在一次做报告中,毛泽东说:“不要翘尾巴,要夹紧尾巴做人。我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经常教育我夹紧尾巴做人。这句话很对,现在我就时常对同志们讲。”
毛泽东接着又说:“尾巴一翘,错误来到。《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有七十二变,本领也很高强,可它就是藏不住自己的尾巴,即使把尾巴变成了旗杆,仍被杨二郎识破,牙齿差点被打掉。”
在另外一次演说中,毛泽东又说:“俗话说:夹紧尾巴做人。人本来是没有尾巴的,为什么要夹紧尾巴呢?好比那个狗,有翘尾巴的时候,有夹尾巴的时候。大慨是打了几棍子的时候它就夹紧尾巴,大概是有几批成绩的时候它的尾巴就翘起来了。我希望,我们所有的同志,首先是老同志,不要翘尾巴,而要夹紧尾巴,戒骄戒躁,永远保持谦虚进取的精神。”
毛泽东勉励陈永贵的几句话,也是在提醒所有人:人生的经历,大致可分为顺境、逆境以及常境。人在常境时,平平淡淡,无大喜大悲,心平气和,是不会翘尾巴的。
身在逆境时,困难重重,矛盾夹手,处于人生的低潮,这时大都是夹着尾巴的。而人在顺境时,工作顺利,事业有成,成群的人恭维,这时可谓春风得意,往往不知不觉地就骄了、傲了,要求也不那么严格了,“尾巴”也就翘起来了,失误也随之而来了。
“不要翘尾巴”的含义,就是1945年4月23日,抗日战争即将胜利结束之际,毛泽东在“七大”所做的开幕词《两个中国之命运》中指出的“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的精神。
毛泽东在开幕词中还强调:“只要我们能够这样做,只要我们有正确的政策,只要我们一致努力,我们的任务是必能完成的。”
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又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报告中告诫全党:“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
同志们务必要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六、
毛泽东要求别人“夹着尾巴做人”,对自己的孩子们,他同样是这样的要求。
他给两个女儿取名李敏、李讷,就是借用《论语》中“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一句,希望两个女儿长大后能成为少说空话,多做实事的人。
毛泽东外孙女孔东梅做客人民网时曾说,李敏1949年从苏联回到毛泽东身边的时候,和普通人的孩子一样过的也是集体生活,吃大食堂,每天步行上下学,和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毛泽东经常教导孩子们生活和做人方面的道理,尤其是做人要低调不能太张扬,要夹着尾巴做人。
孔冬梅表示,即便外公逝世这么久了,“毛泽东外孙女”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是仍然把双刃剑。
你做的好的时候,别人会赞扬你,因为你是毛泽东的后人;做的不好的时候,人们也会加倍的批评你。所以她也像母亲一样,牢记着外公“夹着尾巴做人”的教导,把这句话既不成鼓励,又当成鞭策。
自71岁办了一场简单的生日后,毛泽东很长时间没有在自己的生日这天请过客了。
直到1975年12月26日,毛泽东迎来了自己的82岁生日,也是他最后一个生日时,毛泽东或许预感到了什么,特地邀请了以前在自己身边工作过的几位同志,陪自己过这个生日。
那天来陪毛泽东过生日的,有他的女儿李敏、李讷和护士长吴旭君、秘书张玉凤等人。餐桌上的饭菜也很简单,只是比平时多了几样菜。
负责毛泽东生活事务的吴连登,特意让中南海的面点师傅田树滨给毛泽东做一碗“长寿面”。
田树滨的面食做得特别好,以往毛泽东过生日的长寿面,每次都是他擀的,毛泽东也很爱吃。
但是就在这一天,田师傅把面条下入沸滚的锅里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面条全碎成一节一节的,没有一根是整的!田师傅后来回忆说:自己做了一辈子的面条,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做过一根是整的面条!
当时毛泽东正在等着吃寿面,再擀面条肯定来不及了。于是吴连登当即决定,让田师傅煮碗挂面端上去。
吴连登后来回忆说:“主席临终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哪里知道这最后一碗长寿面不是手擀面,而是挂面。但他吃得还是很香。”
这碗生日面,毛泽东吃的很开心,还特意把桌上的一点剩下的鱼汤倒进面里,并高兴地说:“胖头鱼汤好香噢!”
令人心痛的是,这个生日之后,毛泽东再也没有迎来自己的下一个生日。1976年9月9日,还距离他83岁生日还有三个多月的时候,老人家撒手人寰,离开了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