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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zoom俄罗斯(中国的俄罗斯族人|Zoom)

导读果富贵和朱玉花夫妇100年前来自山东、河北逃避战乱和自然灾害的青壮年男性流民,千里迢迢来到地广人稀的内蒙古额尔古纳讨生活。他们可能想像不到,后来他们中的很多人娶到了金

果富贵和朱玉花夫妇

100年前来自山东、河北逃避战乱和自然灾害的青壮年男性流民,千里迢迢来到地广人稀的内蒙古额尔古纳讨生活。他们可能想像不到,后来他们中的很多人娶到了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媳妇。

文 | 非同 摄影 | 孙海

由卧龙山顶俯瞰恩和俄罗斯民族乡

很多人不知道俄罗斯族也是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之一,她确实是个“少数民族”,只有大约一万五千人,在五十六个民族中排在第47位。俄罗斯族散居在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北京等地。差不多是在中国国境的最北边,位于中俄边境的内蒙古额尔古纳恩和俄罗斯族民族乡,是中国唯一的俄罗斯族民族乡。

恩和俄罗斯民族乡牌楼

在恩和俄罗斯族民族乡,随处可见蓝眼睛、高鼻子的老人。他们都是华俄后裔,他们的父亲或祖父,几乎全部来自山东或河北,而母亲或祖母,无一例外,都是俄罗斯人。

东正教堂式样的建筑为俄罗斯族民俗馆

翻开近百年的恩和地方志,记载了大约一百多年前清治时期的“闯关东大军”以及俄国十月革命后俄罗期族人移民额尔古纳的历史。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的三、四十年间,由于黄河下流连年战乱及频发的自然灾害,清政府开禁,同意百姓迁移边疆,开垦农业,振兴关外,于是,中国以山东、河北为主的“闯关东大军”来到千里之外的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畔谋生,采金、开矿、挖煤。

俄罗斯族民俗馆内的展品

而当时的俄国,在十九世纪末至俄国十月革命后,为躲避战争,一大批中上层阶级和农民也先后迁居到额尔古纳河流域,在这里垦荒种地,放牧渔猎,组建村落。

俄罗斯族墓地

这两支移民,一支几乎全是清一色的壮年男子的中国淘金者,另一支因为连年战争,男子几乎全部当兵,一屋子老幼妇孺的俄罗斯人,就这样在额尔古纳河畔砰然相撞。

俄罗斯族墓地

于是许多俄罗斯姑娘成了中国淘金者的妻子,继而繁衍出一代又一代的华俄后裔。至今其后裔一般已繁衍到第三代第四代,形成了中国最大的俄罗斯族聚集群。

静静的哈乌尔河

时至今日,华俄后裔在生产生活中还保存着较为完整的传统俄罗斯族民俗习惯。他们住俄式木刻楞房子,酷爱清洁、花卉和歌舞。女性在穿着上较为突出,多穿长裙围三角头巾。饮食习惯以西式为主。多信仰东正教。按俄罗斯族时令过巴斯克节。冬季还使用马车和爬犁等交通工具。婚、丧、嫁、娶等习俗基本汉化,但保留着婚礼上撕长者裤子、死者墓前立十字架和封闭墓地等原始习俗。

俄罗斯族墓地及远处的恩和俄罗斯民族乡

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汉文化的影响,很多已经深深融入到华俄后裔血液里的东西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第一代的华俄后裔聚在一起时都喜欢用俄语交流,第二代的基本不会说,但还能听懂一点,而第三代第四代则是不会说也不会听,就连长相也很难找到俄族人的痕迹。

走进果富贵和朱玉花夫妇家

果富贵一家,第二排左到右为二儿子果俊龙、大儿媳、大儿子果俊军,前排中为果俊军的儿子。

果富贵和朱玉花夫妇,是我们在恩和接触的第一户华俄后裔人家。他们还是沿袭着俄罗斯族的生活模式,住在俄式的木刻楞房子里,室内养满了鲜花,窗明几净,温馨雅致。

果富贵和朱玉花在小院里荡秋千,蓝白编织布下盖的是过冬要烧的煤

年轻时的果富贵和朱玉花夫妇

在得知我们想了解当地的人文,以及想走访俄罗斯族家庭后,二老指着照片墙上那些非常久远的黑白照片,如数家珍地给我们讲述俄罗斯族的起源,还翻找出家里珍藏的老照片和书籍,又亲自带着我们挨家挨户去串门,还越过哈乌尔河,登上卧龙山,拜谒先祖的墓地。

果富贵,俄罗斯族名伊万,74岁,第一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父亲是河北蔚县人,母亲是俄罗斯族人,曾去过姥姥的故乡。

朱玉花,俄罗斯族名安娜,66岁,第二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爷爷是河北保定人,奶奶是俄罗斯族人。因为结婚后一直和婆婆生活在一起,所以相较于其他的第二代后裔,安娜的俄语讲得非常好,还能看一些简单的俄文。

果大叔夫妇已携手走过45年春秋,阳光明媚的午后,二老喜欢坐在院子的秋千架上,边晒太阳边唱俄罗斯民歌,或者相约几个年纪相仿的大爷大妈们,拉起巴扬,唱着歌谣,跳起舞来。

年轻时的果富贵和父亲的合影

果大叔夫妇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果俊军44岁,有自己的牧场,拥有两万多平米的土地,四十多匹马,一百多只羊,还经营一家小小的农家乐。二儿子果俊龙,41岁,是恩和医院的职工。

果俊军

果大叔夫妇在讲到俄罗斯族文化传承方面,还是有所感慨,因为恩和没有学校,新一代的华俄后裔都在额尔古纳或海拉尔上学,很多年轻人或孩子都不会说自己的民族语言,这种语言的流失就是文化流失的前兆。还有年轻一辈的华俄后裔,或嫁或娶的都是汉人,这对于民族的信仰和习俗来说,也丧失了本民族的文化特色。就像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也跟当下大部分华俄后裔的子孙们一样,身上已难找到俄族人的痕迹。

果俊军家的院子

果佩兰

俄罗斯族名:妮娜

80岁,第一代俄罗斯族后裔,无期工,后来补办了退休,现在每月领2000元退休金,享受新农合作医疗。

妮娜的父亲是河北蔚县人,母亲是俄罗斯族人,平时喜欢种种菜,养养花。

她现在住的新房子是政府补助新盖的,虽说都是木头房子,但跟以前的木刻楞不太一样,她还是怀念传统的木刻楞房子。

孙金花

俄罗斯族名:玛妮娅

57岁,第二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爷爷是山东烟台人,奶奶是俄罗斯族人,妈妈也是俄族人,所以她会讲俄语。

爷爷当年随着闯关东大军来到额尔古纳淘金,又由额尔古纳界河到了俄罗斯的赤塔州嘎达呀,在那里淘金并娶了她的奶奶。后来俄国战乱,爷爷奶奶带着家人越过额尔古纳界河,来到了九卡屯。二战期间,日本人清理中俄边境线,不让百姓在边境线边上生活,于是爷爷和其他六个同伴,骑着马开始选址,最后就选在了恩和。所以,玛妮娅的爷爷是恩和起户的七户之一。

2005年,恩和开始发展旅游业,因为玛妮娅家的彩漆房跟俄罗斯村庄的房子非常相似,所以政府建议他们家作为旅游接待户。当时恩和只有四家旅游接待户,她家便是其中之一。

孙玉玲

俄罗斯族名:玛丽娜

60岁,第二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爷爷是山东栖霞市人,奶奶是俄罗斯族人,跟其他二代后裔不同的是,她的妈妈还是俄族人,所以她的长相,体型,肤色和语言,都非常俄罗斯。

玛丽娜喜欢打列巴,手艺是跟妈妈学的,还是秉承俄罗斯传统的制作工艺,用列巴花发酵,白桦木烘烤。

她说传统的技法很多已经失传,外面面包房卖的列巴也越来越不正宗。她一直用最传统的方式来制作,除了自己喜欢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这种独特的方式,与天堂的母亲对话。

杨玉兰

俄罗斯族名:达玛拉

杨玉兰家中西合璧的摆设

在杨玉兰家的衣柜上,有一幅感人的照片,一位来探访的俄罗斯姑娘,望着杨玉兰潸然泪下

达玛拉的父亲是山东招远市人,母亲是俄罗斯赤塔人。她现在独居在六、七十年前的老房子里,政府资助在旁边给她盖了新房子。

在杨玉兰家的衣柜上,有一幅感人的照片,一位来探访的俄罗斯姑娘,当看到相同语言、相同脸孔的老人时,忍不住潸然泪下。

孙永山

俄罗斯族名:什布诺瓦

83岁,第一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父亲是山东栖霞市人,母亲是俄罗斯族人,曾去过母亲的故乡。

什布诺瓦拉得一手好巴扬(俄式手风琴),《莫斯科效外的晚上》、《喀秋莎》、《山楂树》等俄罗斯经典名曲,信手拈来。

王长友

俄罗斯族名:亚历山大

83岁,第一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每天醒来第一个打卡的地方——老年活动中心。

父亲是山东禹城人,母亲是俄罗斯族人。父母以前生活在九卡屯,临额尔古纳河而居。二战时期,日本人在中俄边境修筑边防,担心生活在边界的俄族人与苏联联系,便在恩和开恳了土地分给他们耕作。于是,他们来到恩和居住下来。

亚历山大能讲中、日、俄三国语言,还记得怎么唱日本国歌,去过俄罗斯,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回一趟山东老家。

孙秀英

俄罗斯族名:卓娅

53岁,第二代俄罗斯族后裔,退休工人。爷爷是河北秦皇岛人,奶奶是俄罗斯族人。她不会讲俄语,但她女儿学了四年俄语,现在青岛做俄语翻译。

她现在经营的家庭客栈,是在旅游刚开始之际,盖了新房子,在政府动员下办起来的。她说现在恩和环境好了,配套设施也跟上了,游客也慢慢多了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办起了民宿,吃起了旅游饭 。

她说自己不懂网络的运营模式,客栈的网上操作几乎都是女儿在经营。在旅游旺季,女儿会在网上找一些喜欢旅游的大学生志愿者过来帮忙,包吃包住还能顺便旅游,很多孩子都权当是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

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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