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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学院修改器(当AI画得越来越好,人类要有危机感吗?)

导读人工学院修改器文章列表:1、当AI画得越来越好,人类要有危机感吗?2、大学里面尴尬的文科:今天我们为什么依旧需要人文精神?3、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培养高水平应用型人才,合肥学

人工学院修改器文章列表:

人工学院修改器(当AI画得越来越好,人类要有危机感吗?)

当AI画得越来越好,人类要有危机感吗?

【文/观察者网 李焕宇】让机器帮助人类完成绝大部分工作曾是不少人对未来的畅想,可如果有一天机器连工作岗位都给拿走了,那又会怎样?

1811年,被机器排斥的英国工人们将其视为贫困的根源,他们用捣毁机器的方式反对工厂主,力争改善劳动条件,这场运动后来被称作“卢德运动”。

200多年过去,大机器生产早已在现代社会普及,但类似“卢德运动”那样对先进生产工具的焦虑甚至恐惧却从未就此断绝。

最近的一个例子便是在绘画领域。

2022年,凭借着打通了“文字输入——图像生成”的分类模型——CLIP模型和高效合成视觉数据的扩散模型(Diffusion),人工智能(AI)绘画已不再是一小部分技术爱好者的专利。Disco Diffusion、Midjourey、Stable Diffusion......功能强大的AI绘画工具接连推出,一个普通人只需输入一些提示词,就能让AI在几秒之内帮你完成一副专业级画作。

推特用户@HoDaRaKe的AI绘画作品《失落的黄金城》

中国公司也在紧追潮流。国内搜索巨头百度依托飞桨、文心大模型推出了自己的AI 作画工具——文心·一格。相比于国外的工具,百度在数据采集、输入理解、风格设计等多个层面持续优化对中文关键词,尤其是那些可能会因文化差异产生歧义的关键词(比如“龙”)的处理,以更好地服务中文环境用户。

文心·一格的作品

不过,如果说此时人们还能以好奇或是欣赏的心态看待AI绘画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让一些人感到不妙了。

今年8月,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一场美术比赛中,一副叫《太空歌剧院》的作品拿下了大赛的“数字艺术”大奖。然而,这幅图并非出自人类之手,而是由一名39岁的游戏公司老板艾伦(Jason Allen)利用AI绘画工具Midjourney创作的。

艾伦并不是一名艺术工作者,此前也从未参加过艺术比赛,他是用Midjourney生成了100多张图,然后花几周的时间去调整关键词,最后从中选出三张,将其微调、放大,最后寄给了赛事方。

这样的作品拿了大奖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人们质疑由AI批量生产出来的作品能不能称之为艺术。

可还没等人们就AI作品的“艺术属性”争出个所以然来,更直接的威胁出现了。

今年9月,用AI写小说的网站“NovelAI”向公众开放了其基于Stable Diffusion,用于给小说配图的AI绘图工具——NovelAI Diffusion。

相比于其他工具,经NovelAI调整的工具非常擅长画“二次元”风格的图像:

贴吧网友“AmberK”用NovelAI Diffusion创作的图片

眼看着AI的画画水平越来越高,一些画师们不禁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丢掉饭碗。

对此,尝试了Midjourey的日本知名自由插画师斋藤直葵给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虽然有的画师可能会因此丢掉工作,但AI更像是一个优秀的工具,而且还会创造更多的创意类岗位。

首先,AI画出来的画虽然精美,但信息要素过于杂乱,达不到进行商业消费的需求,需要进行再加工,而与其为了满足需求进行再加工往往还不如让人重新去画一幅。

其次,虽然AI作品直接投入商业化有些困难,但这些作品可以很好地激发人类画师的灵感,从而提升人类画师的水平,AI的作品也可以以素材的形势帮助人类画师更快、更好地出图。

最后,由于AI绘画大大拉低了进入这一行的门槛,会有更多人有能力并且愿意投入创意类工作,为行业带来更多活力。

他还以电脑为例称,当初电脑绘画崛起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担心绘画要完,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电脑极大地促进了行业的发展。

正如斋藤直葵所言,在社交媒体上,很多画师已经开始积极利用AI绘画来提升自己的效率

百度文心·一格的开发人员也向观察者网表示:

在艺术史上,上一次“焦虑”的原因是摄影技术的发明,后来的情况我们也都看到了:摄影技术并没有“杀死”艺术,一方面促使艺术像更加“非写实”的方向有了长足发展,另一方面摄影艺术本身就变成了艺术的一个专门分支。

因此他们在定位产品时并不是想完全替代人工,而是面向有设计需求和创意的人群,辅助创意设计,打破创意瓶颈。在他们看来,AI绘画既能启发画师、设计师、艺术家等专业视觉内容创作者的灵感,辅助其进行艺术创作;也是为大众提供一个零门槛平台,让每个人都能展现个性化格调,享受艺术创作的乐趣。

对于未来,文心·一格团队认为,AI绘画技术会带来两方面的变化:第一,作为一种新的工具,将使艺术创作过程进行AI协同进化,例如AI生成初稿后人工修改的新创作方式;第二,AI绘画本身,可能会形成一种新的艺术流派。为此,他们将持续提升产品易用性、可控性、精美度、中国特色等;同时,进一步提高生成效率、降低资源消耗。

总的来说,作为AI绘画工具的制作者,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产品会“夺走”人类画师的工作,反而会形成新的机会。

但是,对内容创作者而言,AI绘画引发的生存焦虑并不只是“没班上”这样简单粗暴。

很多人担心,AI绘画其实是对人类作品的缝合、拼贴,因此这不但会侵犯原作者的版权,也会让自己的AI作品面临版权风险。

有画师因此调侃道,在未来,或许“纯手画”都可以成为一种卖点:

那么,AI绘画算不算是“缝合怪”呢?

对此,百度文心·一格开发组向观察者网简要介绍了其中的技术原理:

首先,AI从海量图文对应的数据中学习“语言描述”与“艺术画面”的关联,这种关联是丰富且复杂的:例如“山峰”可以是中国画中的壁立千仞,也可以是油画中的威严庄重,也可能在科幻设定图中已经被机械掏空,建立了霓虹闪烁的未来都市。

在经过“语言描述”和“艺术画面”关联学习的基础上,当我们输入一段语言描述,希望创作一幅新的画作时,AI将调动以上学习到的知识和能力,以随机化的起点开始进行初步创作,数百轮不断修正画作,每一轮都会仔细检查草稿与语言描述的一致性,以期让作品与输入的语言描述具有正确的关联。在这个修正的过程中,整体的构图不断明晰,模糊和噪声不断被精确的配色和轮廓代替,最终形成在审美上与人类经验与知识高度一致的成品。

因此从原理上讲,最新的AI技术生成的图片不是既有图片的拼凑,而是类似人类经过长期绘画训练后的“再创作”,既有继承,也有自己的特色。

还有网友用AI再创作的《华强买瓜》演示了“借鉴”跟“抄袭”的区别。

尽管如此,AI绘画依旧面临着版权上的争议。

毕竟,AI无法凭空创造图像,想要让它学会画画,必须用大量的已有图像来“训练”画画能力,而这一过程有可能会侵犯到原作者的版权。

以当前最受欢迎的NovelAI为例,其训练用的图库网站是“danbooru”,上面的很多图并没有得到画师的授权,已经有一些画师注意到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正在被AI“白嫖”。

而且,包括NovelAI在内,不少AI绘画工具都开通了付费使用功能,但那些作品被拿去训练AI的画师往往无法在这一过程中受益。

此前曾向网友推荐过NovelAI的博主@Simon_阿文 就取消了之前的推荐,并明确表示该工具的作品会引发抄袭和侵权风险。

实际上,性质恶劣的案例已经出现。韩国一位画师在直播作画的时候其过程图被网民直接扔进NovelAI进行“完善”,然后这个人抢在画师之前把图片发了出来,并标注为自己的作品。

韩国画师的原图(右),在创作过程中被AI拿去“完善”的图(左)

对于这些从源头产生的版权争议,国内AI绘画工具开发商“6pen”指出:

任何人,都可以借助诸如Stable Diffusion或别的一些开源模型来使用许多当代艺术家的风格,而这并没有得到这些艺术家的授权。遵守道德和规则的用户或产品,可能不会申明图片的版权,但每天都在冒出的新的工具,其中大部分不会做任何措施阻止,或甚至哪怕说明这个问题的存在。但不管怎么样,曾经被用于模型训练的许多原创艺术家,他们都没有从中获得收益,他们也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针对这种情况,图形起源CEO史海天在发表于36氪的文章中谈到,如果能够把艺术家在“创意”交易中的贡献进行定价,那么理论上就可以为艺术家带来一种适应AI创作的新型收益模式。他提出一种想法,即可以考虑在生成图像的过程中引入一种“注意力机制”,准确定位词语对画面的影响,从而量化艺术家关键词对生成图像的贡献,从而在原理上为艺术家的创意价值定价。

不过在现阶段,最实用的还是让AI绘画工具的开发方能够迅速处理由画师反应的争议。文心·一格方面就表示,百度对图片版权非常重视,如果平台未来开放出来的生成图片侵犯到原作者权益,我们会提供投诉反馈通道,为相关权利人提供权利救济渠道,迅速处理。

至于AI绘画作品本身的版权,目前还没有完全对应的法律法规。文心·一格团队坦言,他们已经收到了很多图片商用的需求,用户希望把文心·一格生成的图片用到商用场景里,但AI文生图的版权问题是国内外法律都在持续探讨的方向,百度方面能做到的就是尽快推出相应举措,将国内外法律法规的最新进展更新给大家。

那么,只要画师们能够利用AI去提升水平,而各方也能就AI的版权争议制定详细的法规,人工智能的冲击就到此为止了吗?

画师@__千九 认为,AI冲击的是业界生态,以后买方市场(即甲方清楚自己要什么,就差一只会画画的手)会逐渐转向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AI。

简单来讲,就是这个表情:

虽然讲究画师自我表达的卖方市场不会受到那么大冲击,但绝大部分画师都是靠买方市场养活的,单纯靠磨练画技并不足以从进入卖方市场。卖方市场的核心在于提供独创性的新鲜内容,实现起来非常非常的难,但它是避免被AI替代的唯一出路。

另一位画师@葵呆呆 则担心,考虑到文化行业的现状,AI应用于绘画很有可能会“揠苗致死”,以一个很高的门槛“卷死”那些潜在的未来行业精英,最终导致业界整体的创意枯竭。

但这些,显然已经不再是AI绘画本身的问题。

200多年前,对于英国工人为改善劳动条件破坏机器的行动,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在其《资本论》第十三章“机器和大工业”中评价道:“工人要学会把机器和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区别开来,从而学会把自己的攻击从物质生产资料本身转向物质生产资料的社会使用形式,是需要时间和经验的。”

马克思反对将先进生产工具和工人对立起来,指出当时英国工人劳动条件恶化的原因是资本主义而非机器。

他说:“机器本身对于把工人从生活资料中‘游离’出来是没有责任的......同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不可分离的矛盾和对抗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些矛盾和对抗不是从机器本身产生的,而是从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产生的!因为机器就其本身来说缩短劳动时间,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延长工作日;因为机器本身减轻劳动,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提高劳动强度;因为机器本身是人对自然力的胜利,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使人受自然力奴役;因为机器本身增加生产者的财富,而它的资本主义应用使生产者变成需要救济的贫民。”

虽然马克思的时代已无法跟现在相比,但云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张国胜在2022年第4期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中指出,数字经济时代智能机器人的“机器换人”在本质上也是“机器对工人的排斥”。在美国,以智能机器人为核心的机器大生产同样带来了生产率快速上升与工人工资收入停滞不前,而且与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英国雇佣工人的人均产出与人均工资的发展轨迹非常相似。

他认为,社会主义中国需要高度重视以智能机器人为核心的机器大生产对社会收入分配的不利冲击,构建一揽子综合性的政策体系,最大限度确保“没有人因为智能机器人的广泛应用而付出不公平的代价”。

大学里面尴尬的文科:今天我们为什么依旧需要人文精神?

在今天这个分工明确的现代社会中,文科似乎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尴尬的存在。大学的学科建制以及管理体系的日渐精密,使得谈论人文精神越来越不合时宜,而数字化的考核标准也经常使得那些有志于学术的师生们在表格和课题、报销之间疲于奔命。当我们想恢复人文精神本身的魅力和号召力时,却往往屈从于琐碎与枯燥的现实。文、史、哲似乎失去了曾经的意义与光辉,而成为了皓首穷经式的短饤之学。当文科失去了引领和启迪的价值取向,在更多元的价值和选择之间反思自己往昔的“傲慢”,我们又能对寄托了对真理的骄傲求索的“文科”,有哪些新的期待呢?

而与之一起变得“边缘”的,还有知识分子们经常挂在口头上的“人文精神”。长篇小说的作用,很轻易地就被自媒体上的一篇特稿所代替,看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不如去抖音搜索“五分钟给你讲完XXX”的短视频。分工越来越精细的社会分工以及视听彻底被媒体占据的娱乐工业,已经习惯让别人代替我们来思考,为我们提供现成的意见。如果我们的大学教育不再承担起人文精神的“重负”,不再思考那些沉重而理想主义的命题,我们会活得更轻松吗?

《“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日] 吉见俊哉 著, 王京 、史歌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22年8月。

《“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是日本社会学家吉田俊哉为以上问题所做出的答辩词。跳出了“有用”与“没用”的二分法以及文理分科之间思维的对立,吉田俊哉尝试从大学的源头,解释文科的不可或缺性。而在他看来,文科的意义在于找到在商品社会日渐消逝的“博雅”的传统。在这种传统里,人的价值不在于分工和社会的需求,而在于一种通过知识与思考才能获得的普遍性。已经成为现代公共生活重要原则的批判精神、对不同价值尺度的尊重,以及推己及人的反思能力,其实恰恰是被淘汰的人文精神的重要遗产。

撰文丨王升远

大学的危机

就个人经验而言,高考招生咨询工作一般包括前线“摆摊”和后方“深谈”两部分。所谓“摆摊”,便是在出分当日,各高校在目标省份的某大学操场抑或会展中心一字排开,摆开阵仗,高分考生及其家长在诸多名校的热情竞逐中尽情享受自己为期一周的人生高光时刻,而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大学此时也只能放下身段,沦为被选择对象,任人品评;所谓“深谈”,则是将目标考生邀至各自后方的营地(为考生便利计,各高校往往被安排在同一宾馆),一对一深入交流、辅导,当然,同档友校间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刀光剑影的竞逐。在这楼上楼下短兵相接的比较-被比较、审视-被审视之间,无论是否愿意面对,当下中国大学的境遇、专业的冷暖都会以一种极端得令人尴尬、意外之形式呈现在你面前,大学中人所全心捍卫者,在招生市场上时而不免也会遭受赤裸裸的冷遇抑或蔑视,不过或许在高校毕业生招聘市场上,那种冲击实感会来得更为真切。高考招生、大学招聘的趋势,既是一个国家经济、产业、社会发展的晴雨表,又折射出了社会对大学专业的普遍认知状况,表里、因果尽在其中。

纪录片《高考》。

具体到招生策略,近年来,除了各校的王牌专业有幸在招生目录上“拥有姓名”,而那些就业前景不被看好的专业只能混迹在各类“试验班”的名目之中,管见所及,基础学科和传统工科便是其中的常客。在分数上距离王牌专业(学科实力和就业前景双重意义上)略有差距的考生和家长对此藏“拙”操作中的奥妙也大多心领神会,毕竟报考是一门关于性价比的学问。招生搏杀时,我们常常从考生那里听到竞争对手直击灵魂的杀手锏——“学XX专业有什么用?”无论是否靠谱,此言可谓一语拿捏了家长的死穴,毕竟在他们看来,就业意义上的“有用”几乎便是决策中的决定性因素。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基础学科和传统工科不受待见似乎已是一种市场与时代的选择。2020年出台实施的“强基计划”自然是管理部门意识到这一趋势后采取的积极干预措施,但在其背面正是基础学科、传统学科不再是被社会普遍认同的优先项。

我想,吉见俊哉的《“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以下简称《冲击》)近来对中文读书界形成的冲击,或许可以理解为某种超越国界、物伤其类的共鸣感,或者说,痛感。在这本讨论“文科危机”的著作中,作者直言,“实际上这一‘危机’所威胁的不仅仅限于文科。倒不如说,恰恰是这一‘大学危机’,超越了文科和理科的鸿沟,它才成为日本大学需要直面的现实。”或许,将此言中的“日本”置换为当下的中国甚至美国、法国、德国,都似无不妥。直面“废除文科学部”的危机对中国而言或许为时略早,然而以“文科危机”为表征的全球大学的普遍问题实则却为各国所共有,无论是此刻抑或未来。我生于八十年代,那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一度是社会的普遍共识;2000年前后,新世纪将是“生物学的世纪”也被人津津乐道,而今理化生却似乎都只能被包装在“自然科学试验班”中艰难求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愿景亦不等同于实情。在这个意义上,文科的落寞恐怕只是“先退为敬”而已,大学的危机将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人们不得不直面的问题,而《冲击》作为域外经验对于当下学界的意义也是不言而喻的。

有用与无用

《冲击》中所胪列的大学生存环境问题(全球化、高龄少子化、人才竞争战)乃至“国立大学改革方案”之因应,对我们而言都似曾相识。从“理科有用、文科无用”的社会认知、文理科竞争性经费的失衡,到文科省指导下的大学改革、竞争原则的引入、周期性学科评估、研究生扩招、教育管理部门对人才培养的强调、对组织调整和功能分化的凸显、对“创新”服务社会经济的期许,莫不尽然。这一时移-世易-备变的应对策略背后则是不由分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进化论逻辑。其结果是,文科从业者们“在日益窘迫的环境中,也更容易采取防御性的态度,不求发展,只求守住自己的领地。”在“创新”成为衡量大学国际竞争力水平和资源配置依据的时代,文科的相形见绌、不合时宜似乎无可申辩。

吉见俊哉,1957年出生于东京都。著名社会学家,东京大学教授、副校长。研究领域为都市论、文化社会学。代表性著作有:《博览会的政治学》(中公新书)、《媒体时代的文化社会学》(新曜社)、《媒体文化论》(有斐阁)、《世博会幻想一一战后政治的束缚》(筑摩新书)、《亲美与反美——战后日本在政治上的无意识》(岩波新书)、《何谓大学》(岩波新书)等。

而吉见先生却试图为之一辩。对于主流社会相关议论中的关键词、理科思维下的单一尺度——“创新”,他援引马克斯·韦伯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提出了异议,他将广义上的“理科”与“文科”的意义维度区分为“完成目的的有用性”和“创造价值的有用性”。其中,前者“只针对事先给定的目的才有效”,“如果目的或价值尺度本身发生了变化,那么以为‘有用’而做出的解答,将变得毫无价值”,因此也“无法从内部突破既有体系”;而后者“则要求具有将那些可能在较长时间段中发生变化的多元价值纳入视野的能力”,而“在多元的价值尺度中,为了在每一种具体情况下用最佳的价值尺度,就需要与各种价值尺度均保持一定距离,采取批判的态度。深陷于某一个价值尺度,将失去应对新变化时的灵活性。”这一区分中至少暗含着文科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两种可能性,它可以象征想象力,更应是防波堤。吉见在可比的意义上,通过对日本的索尼公司与美国的苹果公司的比较,指出“日本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缺乏在历史大潮中改变价值尺度,并大胆预测未来的力量。”而陈平原的忧虑和提醒则更为普遍的现实性。他在讨论人文与科技的关系时表示,“技术进步无法阻挡,但其对于人类思想及道德的挑战不能忽视,起码必须未雨绸缪,不能任凭某种科技(比如信息科技)单兵突进。”(陈平原:《理直气壮且恰如其分地说出人文学的好处》,收入《文学如何教育:人文视野下的文学教育》,北京:东方出版社,2021年3月,第27页。)这些年数字化、人脸识别技术、AI、人工智能摧枯拉朽的迅猛发展,而其问题在近年来也已逐渐凸显,当此时也,“文科何为”值得重思。

作为文科出身的东京大学的副校长,吉见试图回应的问题,毋宁说也正是我们当下不得不直面的问题——文科该如何活下去?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出给国家、社会、学生的问题,不如说是出给教育管理者们的问题,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在已身在“创新”风潮中的文科教师、学者们的生存问题和包括资源分配等与学科存亡息息相关的关键问题。作为一个从事日本文史教学与研究的“文科”从业者,自然不难理解其良苦用心,且心同此心、感同身受;甚至不妨明言,文科危机,四海攸同。不过,这里似乎依然有两个问题需要仔细推敲、斟酌。首先,这种宽泛的“文科”“理科”区分是否会在“基础学科”与“应用学科”的意义上混淆了理科与工科医科、人文学与社会科学的使命和功用。前文谈到的“强基计划”,在政策制定者那里,正是“要突出基础学科的支撑引领作用,重点在数学、物理、化学、信息学、生物学及历史、哲学、古文字学等相关专业招生”。基础学科的意义需要以官方政策强力倾斜支撑本身,其背后不正是人文学科和理科被认为“短期无用”吗?在这一点上,日本与中国别无二致,吉见就坦率地指出,“‘挣钱的理科’与‘不挣钱的文科’这一对立成为了世间的‘常识’,这才是隐藏在本次‘废除文科学部问题’引发的事态背后的真正的根本性问题。”其次,吉见指出,今天日本的“重理”路线实则是战时总力战体制、“选择与集中”政策的惯性延续。这一战时日美争胜的逻辑转而在当下提高日本大学“国际竞争力”的语境下得以继承,此说堪称洞见。而在批判理科式“完成目的的有用性”时,作者给出了两个案例:“日本经历了这样的教训,战争时一说‘鬼畜美英’,大家都众口一词痛斥‘鬼畜美英’,战后一说‘高速增长’,大家又都朝着‘高速增长’奋力疾行。”在这一论述中,战后与太平洋战争时期似乎共有某种因理科式“工具理性”而形成的目的批判、价值相对自觉之缺失。关于前者,作者在本书第一章做了具体的展开:

二战中的日本抱着战胜美国这一明确的目的,以能够直接贡献于此的理工科应用型学问为中心,全力动员大学的知识资源支撑战争,结果却是一切化为灰烬,国民遭受灭顶之灾。视目的为既定要求,一味追求作为工具的有用性——从这样的思考模式之中,无法产生“其实战胜美国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样对目的本身进行客观批评的视点。在那个时代,担负知识生产责任的大学本应该做的,不是跟风设立有助于提高军事技术水平的研究所,而是勇敢地指出大家正在追求的目标从根本上是错的,从而转换价值标准,确定新的目标,开创出新的时代。

在目的-价值二元论中,吉见先生以“日本战胜美国是否可能”的问题(而非近代日本的对外侵略战争)作为批判理科“目的有用论”的批判似乎暗含着“如若可能,便可支持”的逻辑是否妥帖(在战时日本,理科以科学技术杀人,而文科用思想文笔杀人,虽强度、烈度有别,但在“目的/价值给定”的意义上别无二致,“笔部队”此之谓也)且按下不表,需注意的是,这一观念实则是以流动性的“多元价值”之存在空间、以“价值有用”为追求的文科之批判空间为不言自明的前提,但是,这一先决条件本身却并不是自明的。而若价值唯一,那么质疑与批判是否可能,对于明治以降的日本历史而言,结论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在某些特定的历史语境下,价值难以多元,如此则从多元价值的可能性上讨论文科存在的价值恐怕就有些勉为其难。并非是要彻底否认吉见的立论基础、求全责备,因为此书原本便是在“‘欧美列强’的全球性学术霸权不断推进的当下”、以日本民众为预设读者,而只想强调,落实到实践层面,这一论断并不具备超越时代和国界、可操作的普遍性。

日剧《龙樱2》剧照。

另外,并非有意泼冷水,吉见先生的预设读者是日本的一般民众,大概率事件是,在观念层面人们会认为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却无关自己的现实选择。尽管如此,这种发声依然是必要的、可贵的。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学术共同体内部不厌其烦地主张文科的价值,这显然是搞错了对象,实则无需多言,因为我们需要着意对话的对象应是“圈外人”——包括政府官员、一般民众乃至行外专家,因为他们或许在更大程度上左右、影响着文科的当下命运和未来走向。陈平原教授便曾明言其近年来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向圈外人发言,让他们明了人文学的意义;或者说,如何向已达成某种默契的‘社会共识’挑战,证明人文学的存在价值及发展空间”,强调“人文学者要学会理直气壮且恰如其分地、公开地、大声地说出人文学的好处、贡献与重要性”。茶杯里的风波、微信群里的牢骚于事无补,抬头看路,我们需要更多的陈平原。

有形与无形

大学、学科是一个历史性产物,自有其寿命和限度,人类社会对大学与学科认知进程之嬗变无疑也是不同时期、参数不断变化的前提下,权力、社会、市场与人等诸多要素综合约束、协商、作用的结果。有时,究竟是社会误解、抛弃了大学,还是大学中人错付了时代、误判了社会,谁辜负了谁,还真难说。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对大学、对学科做“去历史化”理解是要不得的,而基于现实困境的历史回望将赋予当下观察以必要的历史感觉。吉见敏锐地指出,“日本的大学被‘全球化’‘数字化’‘少子高龄化’三大浪潮席卷。这三大浪潮使得大学、学问以及社会的存在方式发生了三重变革,任何一所大学都再也无法依靠既有的方式继续生存了。也许是为了应对社会流动性、无边界化以及不稳定性等一系列问题,大学知识生产的存在方式也在发生变化”,并将其主要特征总结为知识的市场化、全球化、数字化和复杂细分化。

日剧《麻辣教师GTO》。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本书虽名为“‘废除文科学部’的冲击”,实际上,作者只是以“废除文科学部”所形成的社会震动作为引子,向问题引向对这一事态所造成的“冲击”及其内在机制问题的讨论,和对权力-资本-大学三元关系的再认识和对当下日本大学体制自身的批判性展望。我想,这或许是工作原因不得不长期周旋于三者之间、为东京大学发展殚精竭虑的副校长所独有的观察视角。吉见对21世纪现实的定性是稳定而明确的——这是一个“人、知识、资本等所有方向都在向流动性、无边界化方向不断发展的世界”,然而,左右大学发展的诸要素之间却始终“相互误解”,权力的逻辑(基于财政支撑的方向指导)、资本的逻辑(基于领导权威、指令体系的高效运转)与大学本有的逻辑(独立自由的学术共同体与自上而下的管理体系叠加的二重性)之间龃龉不断,成为日本大学改革的难言之隐,吉见甚至以幕末日本为喻,痛批“明明‘黑船’已经来袭,人们却还固守幕藩体制”,而他给出的药方自然是价值、观念上的“开国”、破壁,打破大学内部利益集团的坚硬外壳,以更为灵活(宫本武藏的“二刀流”式)、柔软的姿态(谓之“蛞蝓鱼”)应对流动、互通时代的挑战。吉见列举了要冲破的五重壁垒,窃以为这实则关系到大学存在的一个基本的价值问题,比如,谁来决定/定义学生的学什么/成为怎样的人,是大学/学科,还是学生自身;教师将是否/如何捍卫有形学科建制下自己的权威性、精英意识和优越感;在生源严重流失和保住个人教职之间如何把握脆弱的平衡。

日剧《夏目漱石之妻》。

一个教日本文学史的同行曾不无焦虑地对我抱怨说:我的学生们好像大多沉迷于东野圭吾这样的流行作家,而对夏目漱石这样的经典作家提不起兴趣,如何能让他喜欢上夏目漱石呢?这让我想到了柄谷行人文学观、批评观之转型。在发表于2015年的演讲《移动与批评》中,柄谷不无沮丧地表示: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积极思考文学。……实际上,我觉得近年来,文学已经没什么特别的价值了。比如说,在日本的大学里,文学部已相继消亡,文学的地位无疑是在下滑。今天如果说一个作家受人尊重,那是因为其作品卖得好,卖得不好的作家不被关注。与其说这是在评价文学,不如说是一种基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原理的评价。


以前不是这样,文学的读者少也无妨。搞文学的人都有着这样一种信仰:现在没人读,早晚会有人读的,并会名垂青史。……他们对文学的态度近似于宗教信仰。……但我已没有心情找回对文学的信仰。我的一个年轻朋友在东大教英国文学,他说,他的学生们既不读小说,也不懂小说的读法。所以,他就先让他们读《哈利·波特》,然后再逐渐引导他们去读文学。我为自己从大学离职深感庆幸。


但类似情况以前也曾有过。1970年代去美国时我才知道,学生们都是在高中和大学的教室里读文学作品的。我深感震惊,因为文学不是在学校里修习的。……


所以,虽说我不做文学批评了,但也并不是说我就开始做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工作了,并不是从文学转向了哲学和理论性的工作。……我不搞“文学”,也同样意味着不从事哲学和理论性工作了。(柄谷行人:『柄谷行人講演集成(1995年―2015年)』、東京:筑摩書房、2017年2月、第259-261页。)

美剧《英文系主任》。

美国大学里文学系的惨淡状况,由去年热映的美剧《英文系主任》已可见一斑,从美国到日本再到中国,文科(尤其是人文学)地位、境况的下滑与衰微恐怕是全球性的问题。以我所在的外语专业为例,近年来各高校因转专业而导致的生源流失问题日益严重,外语学科实际上已处于危机边缘,而遗憾的是,我们关于学科的既有认知、理解与学科现实境遇之间似乎存在着显见的错位和滞后。如果文学不再是一种信仰,如果夏目漱石、狄更斯已败给东野圭吾和哈利·波特,如果我们只能目送文学时代远去,那么可以调整的只能是应对的心态和姿态。我想,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未必是单指有某种理想和信仰的人,更应该是那些可以呵护理想之火不灭之人。如若我们捍卫的不是有形的人文学科,而是无形的人文精神,那么,文科将可能从工业时代式千篇一律的标准化操作走向后工业时代式的个性化定制,“向着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进行交互组合的时代过渡”,学生将以个人的志趣自主、能动地组合出若干种个性化的修读方案。在吉见看来,“当文科知识与实务的、工学的等有效期较短的知识相组合的话,这种有效性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作用。”

柄谷行人(Kojin Karatani) ,1941年生于日本兵库县尼崎市,早年就读于东京大学,先后获经济学学士和英文科硕士学位。毕业后曾任教于日本国学院大学、法政大学和近畿大学,并长期担任美国耶鲁大学东亚系和哥伦比亚大学比较文学系客座教授。2006年荣休。他是享誉国际的日本当代著名理论批评家,至今已出版著述30余种。代表作有《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跨越性批判——康德与马克思》《世界史的构造》等,《定本柄谷行人集》全5卷于2004年由岩波书店出版。

反躬自问,我们应饬力捍卫的,可以是有形的学科建制,更应是无形的人文精神;面向学生,我们应该传授的,可以是what,更应是how,应传递的,可以是有疆界的“知”,更应是无边界的“识”。就连宣称早早脱离苦海,放弃了文学、哲学研究和评论的柄谷行人也承认,“只要是写出来的文本,那么文学批评可以处理一切对象。如果是经济学、历史学之类,在专业之外则无用武之地,但文学批评则能做到”。(柄谷行人:『柄谷行人講演集成(1995年―2015年)』、東京:筑摩書房、2017年2月、第262页。)人文精神固然可以藉由人文学科得以赓续,而当下境遇惨淡;但更可灵魂出窍、破茧成蝶从而无往不至。就文学而言,伤感回望文学的黄金时代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个人选择,但似乎还有一种更为可贵的达观态度,这让我想到了黄苗子的遗嘱:

关于骨灰的处理问题,曾经和朋友讨论过,有人主张约请几位亲友,由一位长者主持,肃立在抽水马桶旁边,默哀毕,就把骨灰倒进马桶,长者扳动水箱把手,礼毕而散。有人主张和在面粉里包饺子,约亲友共同进餐,餐毕才宣布饺子里有我的骨灰,饱餐之后“你当中有我,我当中有你”。……后者好是好,但世俗人会觉得恶心,怕有人吃完要吐。为此,我吩咐我的儿子,把我的小瓶子骨灰送到我插队的农村,拌到猪食里喂猪,猪吃壮了喂人,往复循环,使它仍然为人民做点有益的贡献。

或许,放下架子、面子,不惮成为“二刀流”中的短刀,抛除升降荣辱之心,一定程度上超越价值观念和现实利益、近期目标与远期愿景间无休止的拉扯,在“你当中有我,我当中有你”的互渗中进入新的循环,从“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神秀)走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慧能)未尝不是一个更为光明的方向。

撰文/王升远

编辑/朱天元、罗东

校对/贾宁

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培养高水平应用型人才,合肥学院——在家门口培养高素质工程师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中办国办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提出,到“十四五”时期末,技能人才占就业人员的比例达到30%以上,高技能人才占技能人才的比例达到1/3。教育部也积极鼓励以组织模式创新牵引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变革,加快培养多元化、创新型、复合型的各类卓越工程师人才。

从大学生到工程师,高水平应用型人才如何创新培养?作为国内最早进行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本科高校之一,近年来,合肥学院围绕专业、就业、产业“三业一体”办学理念,在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培养高水平应用型人才方面进行探索实践。

——编 者

专业围着产业转

人物:大一新生陈韬

地点:合肥学院

一手拿纸板,一手握剪刀,沿着线条仔细裁剪;比照模型指南,计算比例、拼凑组装……不一会儿,一辆汽车模型的前轮雏形初显。

正在专心组装模型的,是合肥学院先进制造工程学院智能制造工程专业的大一新生陈韬(见图①,受访者供图),“打小我就对汽车感兴趣,希望成为一名汽车工程师”。

“结合我的兴趣,老师和家人推荐了合肥学院。”填报高考志愿时,陈韬决定报考合肥学院。他了解到,这所学校主要培养应用型人才,“有我喜欢的专业,还是校企联合培养,许多学生毕业后能到车企工作。”陈韬说。

在安徽本地,合肥学院有着“合肥工程师摇篮”之称。这所“改革中诞生、开放中成长、创新中发展”的省市共建、以市为主的全日制公办本科院校,还有另一个“身份”——1985年,合肥学院成为国内中德共建的两所示范性应用型高校之一。

2010年,教育部启动“卓越工程师教育培养计划”,合肥学院入选第一批高校名单。随着国家出台政策引导一批本科院校转向应用型学校建设,合肥学院“地方性、应用型、国际化”的办学方向更加明晰。

“近5年,学院毕业生在皖就业率达70%,在省重点产业就业率提高近6个百分点。”合肥学院学生处副处长张应杰介绍,不少本科生毕业后即进入世界500强企业工作。

长期以来,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错配等问题,困扰着产教融合深度推进。高校如何应对?合肥学院院长吴春梅介绍,为推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紧密融合,学校探索了专业、就业、产业“三业一体”人才培养模式。

“对标安徽省新一代信息技术、智能网联汽车等十大新兴产业,以及合肥市集成电路、人工智能等16条重点产业链,近年来,我们优化升级了18个本科专业,新设智慧交通等10个专业。”吴春梅说。

陈韬所在的智能制造工程专业,正是新设的10个专业之一。2019年9月,合肥学院成为安徽省第一批开设智能制造工程专业的院校。今年该专业共有72名学生,配备的8名专业教师都有在企业挂职或参与项目合作的经历,“目标是培养储备智能装备、产线设计开发集成与智能运维管理方面的人才。”合肥学院教务处处长王晓峰说。

走进智能制造工程专业实验室,一个“庞然大物”映入眼帘——多功能智能装备集成平台。合肥学院智能制造工程系副主任金飞翔正和工人们一道安装调试,“有了这个新安装的平台,学生可以更熟悉系统集成相关操作。”

陈韬原以为,一来就要学实践操作,没想到接触更多的是理论课。“我们的目标是培养具有国际视野、能解决复杂工程问题、可多部门跨专业协作,并具有终身学习能力和创新精神的卓越产业工程师。”王晓峰解释,为此,学生必须培养学术思维,稳扎稳打上好理论课程。

陈韬说,希望毕业后成为一名智能汽车领域的工程师,入校后,感到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近。

课堂搬进企业里

人物:大三学生汪润泓

地点:大陆马牌轮胎(中国)有限公司合肥工厂

早上6点,天刚蒙蒙亮。汪润泓(见图②,朱俊骐摄)背起书包,往校门口的公交站点赶。没一会儿,大陆马牌轮胎合肥工厂的班车驶来。

汪润泓是合肥学院大三学生,这学期和其他15名同学一起,每周二至周五到工厂进行实训。汪润泓在硫化终检部门实习,导师是企业工程师,其他同学则安排在密炼、热处理、成型等不同部门。

“电气工程师和机械工程师会带着我们熟悉操作流程,还会提供先进设备的资料让我们学习。”汪润泓记得,进厂不久,导师让他在车间设备上接线。虽然在课堂上学过,可实际操作起来,他连接线口都找了半天。“理论与实践得打通融合。”工厂硫化终检工段电气工程师洪飞说。

在合肥学院的培养计划里,类似的产教融合还有很多。先进制造工程学院自动化专业与17家企业签订协议,学生要走进企业开展专业实践;能源材料与化工学院化学工程与工艺专业要求,学生大三上学期要入企开展为期10周的认知学习,大四下学期重返企业轮岗锻炼;城市建设与交通学院土木工程专业,实践类课程学分占比超过30%……

“我们和科大讯飞股份有限公司共同组建了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面向各级学生有针对性地开展实践教学活动。”合肥学院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学院院长檀明介绍,学生从大三进入实训环节,工程师出题,学生接招,分成项目小组参与企业开发场景。“接到题目后,我和4名同学组成团队,用1个半月开发出智能排班医疗系统,最终获得中国大学生服务外包创新创业大赛企业命题组团体二等奖。”合肥学院软件工程专业2018届毕业生张赵飞记忆犹新,“通过实训,我们更加清楚所学知识能用在哪里,能解决哪些实际问题,也倒逼我们弥补知识漏洞。”毕业后,张赵飞顺利入职科大讯飞。

“把课堂搬进企业里,让企业参与教学,老师和工程师共同培养学生的素质与能力,在真正的企业环境下锻炼,作为未来工程师应该具备的工程应用能力会显著增强。”檀明说。

近年来,合肥学院先后有300余名学生参加了科大讯飞工程师指导的认知实习与工程实训,120名学生赴企实训,50多名毕业生入企工作,形成高校人才培养和企业人才引进的双赢机制。

此外,学院还制定了“双能型”高层次人才引进政策,已有20余名教师通过赴企挂职锻炼等方式成长为“双能型”教师;同时,结合企业对学生进行综合评价,企业根据学生实践期间的表现、能力和行为习惯等全方位打分。

这学期的企业实训期中汇报上,汪润泓和小伙伴们将几个月来的实习收获一一展现,由企业高管、工程师导师等组成的评审团逐个点评、打分。汪润泓重点介绍了维修检护硫化机、掌握电气知识、与人沟通等能力的突破,“收获很大。”

高水平应用型人才更抢手

人物:工程师朱金幸

地点:大众汽车(安徽)有限公司

大众汽车(安徽)有限公司生产厂区的会议室里,变更管理工程师朱金幸(见图③,汤智怡摄)与20多名部门负责人及技术专家围桌而坐,讨论汽车零部件变更清单。

毕业仅1年的朱金幸,此前就读于合肥学院机械电子专业,也是学院中德合作班的学生。大三那年,朱金幸到德国交换并在大陆轮胎公司实习。毕业时,她拿到大众安徽、蔚来等企业的录用通知,成为一名“家门口”培养的国际化工程师。

1985年,安徽省与德国下萨克森州签署合作协议,合肥学院成为中德省州共建的示范性应用型高校。2015年10月,中德两国总理共同参观合肥学院,一致同意在合肥学院设立中德教育合作示范基地。2016年以来,合肥已投入近18亿元建设该示范基地。

“德国制造业水平全球一流,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双元制高等教育的发展。”合肥学院国际交流与合作处处长张慧介绍,双元制高等教育模式起源于上世纪70年代德国巴登—符腾堡州创设的职业学院,如今德国已有近1500个双元制专业。

据介绍,在这种教育教学模式中,校企深化合作,企业全流程参与应用型本科人才高质量培养,打破学科壁垒,培养学生创新能力与精神。借鉴双元制高等教育理念,2016年,合肥学院与德国埃姆登/里尔应用科学大学、德国大陆集团合作开设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2021年,与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应用科学大学签订协议,12个专业纳入双方互授学位项目;去年7月,又与大众安徽、合肥市经开区共建大众学院,储备“种子工程师”。

为什么要培养“种子工程师”?“随着制造业企业高科技化、工厂智能化,‘蓝领’人才呈现工程师化趋势,我们也越来越希望吸引高素质应用型人才,特别是国际化培养背景的高技能人才。”大众汽车(安徽)有限公司人事部培训与发展经理董垚介绍,眼下,公司最缺的就是研发、生产、质保等方向的人才,尤其是既懂专业又懂外语的国际化工程师,像朱金幸这样的毕业生很受欢迎。

“在双元制课程设置中,我们加入了时间管理、有效沟通等技能。”董垚介绍,校企协同育人,将研发、生产、管理和商业运作等流程融入教学环节。在“多场景、多阶段、多目标”培养模式中,“种子工程师”的专业素养、工程实践能力和创新创业能力不断提升。

目前,合肥学院已与德国19所高校建立合作,已设立1个教育部批准的中德合作办学专业,共向德国高校派出留学生2300人、教师460名接受教育或培训。

高水平应用型人才愈发抢手,离不开新兴产业的突飞猛进。近年来,安徽作为新兴产业聚集地的特征愈发鲜明,集成电路产业集聚上下游企业400多家;从零部件到电池再到整车,已初步形成新能源汽车产业集群,仅合肥便已集聚规上企业305家。据统计,集成电路研发工程师、新能源汽车暨智能网联汽车机械工程师、人工智能算法工程师等人才在合肥较为紧缺。

“教育、科技、人才,起到了基础性、战略性支撑作用。合肥学院在应用型本科高校建设中做出了有益探索,今后,我们还要继续向前,创新培养模式,打通教育链与产业链‘最后一公里’,服务科教兴国战略。”吴春梅说。

来源:人民日报

一个字教上万遍!她把听障儿子送入大学

安徽阜阳男孩王霄瀚

出生9个月时被诊断为重度耳聋

为让儿子接受与健全孩子一样的教育

母亲王常梅通过让其摸喉咙的方式

教儿子认口型咿呀学语

今年夏天

王霄瀚以超当地一本线61分的成绩 被石家庄铁道大学 录取

这离不开自身的努力

更离不开为了他坚持十八年的母亲

儿子9个月大时被确诊重度耳聋

母亲决定为孩子“创造活路”

母爱可以创造奇迹

这句话在王常梅母子身上

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2004年,王常梅生下一个男孩

取名王霄瀚

然而,在小霄瀚9个月大的时候

王常梅发现

儿子对外界的声响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抱着孩子去医院问

医生说是重度耳聋”

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也听不到自己的发音

就意味着失去说话的能力

为了让儿子康复

生活本就拮据的夫妇俩

四处借款,辗转多地求医

北京一位专家的话让她重燃希望:

只要精心陪护

聋哑儿童依然可以学会说话

甚至借助人工耳蜗

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学习、生活

擦干眼泪,生活还得继续

王常梅开始接受现实

决心照顾好小霄瀚

“我们一起坚持

一定能给孩子创造个活路!”

王常梅对丈夫说

靠摸母亲喉咙学习发声

一个字练习上万遍

夫妻两人经过商量

丈夫继续在工地打工养家

王常梅则全身心投入孩子的教育

她按照专家教授的方法

让儿子摸她的喉咙

一边感受声带振动

一边学着口型模仿发声

她在墙上贴满了各种图片

每天对着图片教孩子发音

“一开始,孩子不知道张嘴

更不知道发声

我就一遍遍重复、引导

用糖果鼓励,想尽了办法”

直到有一天

小霄瀚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妈妈”

她怔了一下

继而紧紧搂住儿子,泪如雨下

对母子而言,一个字练习上万遍

已经习以为常

让王常梅庆幸的是

能在艰难时刻, 遇到善良的人

“每个月有低保

如果不是政府和好心人的帮助

真不敢相信能撑到今天”

2011年,在亲戚和社会人士的帮助下

他们终于凑足钱

给孩子装上了人工耳蜗

渐渐长大的小霄瀚也很懂事

他用健全人的标准衡量自己

加倍努力学习

英语听力一度让他极不适应

他一遍遍用播放器慢速播放

再逐渐提高速度

凭借着超出同龄人的刻苦

他在校成绩名列前茅

超出一本线61分,考入大学

“想早点报答父母,回馈社会”

今年高考

王霄瀚以超出一本线61分 的成绩

考入石家庄铁道大学

电气与电子工程学院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

52岁的王常梅失声痛哭

既是为孩子考入大学喜极而泣

更是为多年来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王霄瀚则拍着妈妈的肩膀

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本月18日,王霄瀚和父亲来到大学

顺利完成新生报到手续

他告诉远在老家的母亲

自己已经很快适应

一切都好,请她放心

相比一路走来的不易

王霄瀚更愿意讲述母亲对他的爱

“我最感谢的就是妈妈

不是她的坚持

可能我一辈子都听不到声音

不会张口说话”

王霄瀚表示,会继续努力学习

用优异成绩回报父母

以及这些年给予自己关爱的人

“想快点工作,报答父母,回馈社会”

坚强的母亲、懂事的孩子

共同用爱和信念

书写了这个暖心故事

祝王霄瀚学有所成!

总台记者/王迪 王利

来源: 环球时报客户端

高校首次开设元宇宙院系,人工智能类专业为何这么香?

#金融知识普及月##9月财经新势力#

2021年以来,国内各大互联网巨头们都在布局元宇宙赛道。比如,阿里巴巴、腾讯、字节跳动、京东、网易、百度等纷纷加入元宇宙赛道。不仅如此,近日就连高校都在开设与元宇宙相关的研究。笔者注意到,南京信息工程大学9月24日,宣称设立国内高校首个元宇宙院系,并将该校的人工智能学院信息工程系正式更名为元宇宙工程系。这也是国内高校第一个以元宇宙命名的院系。

无独有偶,其实早在今年4月,中国人民大学交叉科学研究院就成立了国内高校首家元宇宙研究中心。据了解,人大设立这个元宇宙研究中心,主要是将进行一系列元宇宙相关的学术活动和研究,如推出研究报告、出版中英文书籍和发表论文等等。

笔者认为,高校之所以纷纷开设元宇宙课程,热度是一点,市场需求才是根本原因。元宇宙赛道未来可期,据彭博社数据,估计2024年元宇宙市场规模将有望达到8000亿美元。笔者认为高校也是看中了元宇宙赛道未来发展的空间。

从现实上讲,高校无论是设立新课程还是院系都需要为就业服务。高校开展元宇宙相关课程其实是双赢,既满足了市场需求,也满足了国家培新领域复合人才的需要。

来源:视觉中国

高校开展元宇宙院系

究竟是在培养什么人才?

“元宇宙”堪称近两年来风头最劲的话题。2021年甚至被称为“元宇宙元年”。2021年3月,元宇宙第一股Roblox在美国纽交所上市,首日市值超过 380 亿美金。元宇宙行业究竟有多火,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深挖元宇宙赛道的背后,元宇宙本身并不是新技术,而是多种技术的延伸、交叉、融合,元宇宙的底层技术从AR、VR、MR到云计算、大数据,从区块链、人工智能到数字孪生等等。元宇宙行业从业者需要多学科、跨领域的复合型专业知识。因此高校开展的元宇宙专业,培养的人才发展方向相信也与这些有关。

元宇宙作为“第三代互联网”的元宇宙将生成一个与人类物理世界全方位连接起来的虚拟宇宙,基于元宇宙本质上就是第三代互联网Web3.0,是在web 1.0 PC互联网和web 2.0 移动互联网之上更高维度的数字化空间,代表着下一代互联网演进的方向,因此笔者认为高校开设一系列有关于元宇宙的无论课程还是专业都是在培养互联网3.0时代的人才。

但目前元宇宙的发展还属于初级阶段,元宇宙的人才培养更是还不成熟,人才培养本身就有一个周期,而元宇宙的应用场景落地也需要过程,所以高校开设元宇宙院系培养的人才还有待市场去检验。

人工智能类专业

为何近两年成为高校热门专业?

上文提到了元宇宙其实和人工智能技术是密切相关的,人工智能也作为元宇宙应用场景,需求最广的技术之一。笔者发现,近两年高校新开设的课程都与人工智能有关。据高考网信息,2021,全国共有35所高校获首批人工智能新专业建设资格。不仅如此,据统计,2022年高考报名人数创新高,今年的高考相关内容关注度同比增长 93%。数据显示,2022十大热搜专业中人工智能连续三年热度维持高增长。

高校纷纷开展人工智能专业正是因为当前人工智能专业人才存在较大缺口。根据国家工业信息安全发展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人工智能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白皮书》指出,据测算,我国人工智能人才目前缺口超过500万,国内的供求比例为1:10,供需比例严重失衡。

人工智能技术不仅具有广泛的应用场景,还可以与多种学科进行结合。在语音助手,元宇宙,金融数字化转型中都需要用到人工智能技术。

此外,国家政策上面也在积极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据同花顺财经报道,8月12日,科技部等六部门印发《关于加快场景创新以人工智能高水平应用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系统指导各地方和各主体加快人工智能场景应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该指导意见提出,要通过场景创新促进人工智能关键技术和系统平台优化升级,形成技术供给和场景需求互动演进的持续创新力,并鼓励人工智能与其他行业结合,比如在制造、农业、物流、金融、商务、家居等领域。

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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